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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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發現說與姜寧后,秦黛黛喚出飛白劍沿著此路徑一路前行,果真再未遇見任何妖獸陷阱。 眼見出口便在前方,秦黛黛眸中一喜,御劍也越發的快,卻在飛出出口的瞬間,她的身形猛然僵住。 額間的通感咒隱隱發燙,身子如被凍住,骨頭都像是被凍酥了似的,肢體再無知覺。 可轉瞬卻又如被浸泡在guntang的熱水中,靈魂都仿佛在被蒸煮,肌膚一次次被撕爛,一次次又愈合。 幾乎在一瞬間,秦黛黛想起那個夢境。 阿望在那間密室中,曾經歷過的痛,在此時發作了。 “有人出來了?!?/br> “好悟性,竟只比劍修那邊晚一步之差?!?/br> “她未曾停下!” 修士的聲音嘈雜,秦黛黛卻全都聽不清了,眼前忽明忽暗,良久,身不由己地栽下劍去。 卻在此時,出口處再次飛來一襲白影,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墜落的軀體,與她一同落地:“你受傷了?” 女子未曾應聲,只緊閉著雙眼,清麗的面頰再無半分血色,只有長睫因疼痛輕顫著。 聞人斂動作微頓,半晌俯身將女子抱起…… * 岑望是在走出秘境出口時,身上的徹骨之痛陡然發作的。 那陣痛意比以往削rou放血還要痛上數百倍,魂魄好似都痛到顫栗。 朦朧之間,他仿佛看見無數畫面在識海一一閃過。 陌生的女子虛弱至極,輕撫著他的面頰:“小望,你還活著……快走,離開這里……” 神情冷峻的男子高高在上:“今日起,你便是我神玄宮的玉麟少君?!?/br> 而后一片雜亂的聲音過后,識海一片空白。 鶴發童顏的老者端坐于靈臺之上,一手執拂塵,一手捻算卦象。 良久老者驟然睜眼,直直盯著他:“望兒,你來了?!?/br> 岑望睜開雙眼,黑漆漆的眸子初次染上了驚懼。 他在那些似真似幻的畫面中,沒有看見阿姊的身影。 半分都沒有。 阿姊。 少年的瞳仁一緊,飛身朝外而去。 他都如此痛,阿姊又該多痛? 他還未曾告訴阿姊,他其實并未生氣,他心中,阿姊就是阿姊,獨一無二的阿姊。 只是,他的身形在行至符修試煉的大殿前時,驀地頓住。 一襲雪白緞袍的男子抱著臉色蒼白的女子緩步而來,二人的衣衫被山風吹著糾纏在一起。 只一眼岑望便看出,那白衣男子是那夜的書生。 他,抱著阿姊。 岑望的目光不覺落到他的手上,目光寂然。 聞人斂也看見了岑望,腳步徐徐停住,少傾,他噙笑頷首:“秦公子?!?/br> 少年回神,幾步走上前:“多謝這位公子代我照顧阿姊?!?/br> 說著,他伸手便要將阿姊接過。 聞人斂笑意微頓,而后反應過來,停頓片刻將懷中女子交還給眼前的少年:“秦姑娘受了傷?!?/br> 少年未曾應聲,只小心翼翼地接過阿姊。 看起來不過十二三的少年,卻將懷中的女子抱得格外安穩。 與此同時,秦黛黛終于幽幽轉醒:“阿望?” “嗯,”少年垂眸,“阿姊,我們回去?!?/br> 秦黛黛原本僵硬的身子已然放松,只眼神仍有迷茫。 少年喚來靈劍,御風離去。 聞人斂仍立在原處,看著早已飛遠的二人,唇角仍噙著笑,只是目光略有出神。 舊日友人近在眼前,他卻覺得心中多了幾分悵然。 一聲仙鶴長鳴,夏瑾化作人形跑到他身側:“公子,我已將你親筆書信送回幽月宗?!?/br> 聞人斂看向他。 夏瑾道:“之前您說與太墟宗的婚約,還需再行商議一事啊?!?/br> 聞人斂眸光微滯,輕斂眉心。 夏瑾察看著自家公子的臉色:“公子,可要將書信收回?” 聞人斂望向他,半晌笑了聲:“……為何?” 第27章 謝恩 秦黛黛再有意識, 是在岑望收起靈劍,抱著她走入客棧時。 起初她不覺有異,直到察覺到周圍諸多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才驚覺竟是岑望于眾目睽睽之下打橫抱著她,神情平靜地穿過大堂,正要朝樓上走。 秦黛黛醒覺過來,二人雖說以姊弟相稱, 可橫抱的姿態仍過于親近,下意識地掙扎了下。 岑望察覺到懷中的動靜,低下頭,漂亮的瞳仁帶了幾絲不解:“阿姊?” 那股蝕骨的痛已經消失,秦黛黛周身并無不適,不自在地清咳一聲,小聲道:“阿望,放我下來?!?/br> 少年看了一眼她掌心的傷痕:“阿姊受傷了?!?/br> “不礙事?!鼻伧祺烀銖娨恍?,便要從他懷中離開。 少年的手不覺一緊,唇也抿了起來。 不知為何, 他竟想到在神玄宮時,那個白衣書生抱著阿姊的畫面。 那時, 阿姊意識朦朧, 卻安安穩穩地靠在那名書生的懷中。 為何他便不行? 秦黛黛掙了好一會兒沒能掙開,抬眸疑惑道:“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