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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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公子還沒到嗎?” 朱軾環顧四周,有點驚訝。 馮菁走到后山打開柴房門,指著里面的人漠然道:“你們把他帶走吧,不要在我這里白費力氣?!?/br> 龐拂余看見朱軾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朱軾顧不上安慰他,不太客氣的把羽菱推向前,羽菱踉蹌了一下,露出被鐵鏈鎖住的雙手。 馮菁訝異,這又是演的哪一出?怎么還有唱紅臉的和唱白臉的? “你把昨夜對我說的話現在重復一遍,” 朱軾命令羽菱道,“若有半句虛言,殿下和夫人都不會饒過你?!?/br> 他這樣把她和端賢的稱呼掐頭去尾放到一起,讓人聽了很容易誤會。馮菁聽著不舒服,可特意指出來又難免顯得自己小題大做,無奈只好吃下這個啞巴虧。 羽菱眼見馮菁臉色陰沉,又想起江湖上流傳的有關神鷹教的恐怖傳說,不禁打了個寒戰。馮菁如今殺人不眨眼,連岳如箏都和王爺都敢動,她的小命可是說沒就沒。想到這里,她也不顧上許多,撲通一聲跪下,一五一十的將她如何偷盜雙龍玉佩,又如何重金收買陽山老姆的事全部說了出來。言語之間反復強調她和王爺都不知情,一切都是岳如箏的主意。 “照你這么說,他倒是個蒙在鼓里的傻子了?” 馮菁瞇起眼睛,反手用劍柄挑起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你的鬼話漏洞百出,別的不說,我且問你,當日我遞信求見,為何他一口咬定是騙子?” 羽菱神色躲閃,開始胡亂搪塞,一會兒說自己不知道什么信,一會兒又說是岳如箏把信攔下來不讓送給殿下。朱軾敏銳的察覺出異常,厲聲道:“田羽菱,就像我昨夜說的,殿下只要一醒,真相自然大白,你若今日坦誠,尚有活路,若是執迷不悟,誰也保不了你?!?/br> 龐拂余見馮菁不為所動,急道:“馮菁,蘭卿對你如何,你當真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馮菁不為所動,轉身要走,卻被龐拂余張開雙臂螳螂一樣攔住。 “你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你走了之后他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魂兒一樣, 拿酒當飯吃,一個人坐在你的房間睜著眼睛到天亮。我看不下去,跟他說實在不行派人去找你回來。他不愿意,說那是逼你,會讓你一輩子不快樂。我呸,去他的狗屁!我偷偷派人去找你,可是一無所獲,你消失的徹徹底底。我們現在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當時并不知道??!你有易骨術又身懷絕技,一定是故意抹掉了蹤跡。不然沒有辦法解釋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的干干凈凈。我本來不想告訴他,怕他聽了不好受??晌覟樗恢?,因為你人瀟灑,走的更瀟灑,完全可以不用看別人為你做的犧牲和忍讓。所有人的生活都有難處,怎么偏你的尊嚴那么值錢?后來有一天他喝醉酒,無意中說出來,原來他早派沉清去找過你,結果自然是和我一樣一無所獲。他拉著我又哭又笑,幾乎是瘋了。再后來他終于不喝酒,但人一天比一天沉默,除了處理公務和發呆,不做任何事。至于他和岳家的婚事,你知道他有多可笑嗎?迎親那天他一個人跑去白馬寺喝的爛醉,府里這頭岳如箏一個人拜堂。岳家人差點氣瘋,岳將軍直接拔劍去找皇上,足足鬧了半月才收場。你知道皇上、太后都在等他有所出。他呢,他派人到處散布謠言說自己身體有恙、不能人道。宮里給他施壓,他就真的服藥糟蹋自己,如今也不怕說出來,岳如箏到死都是囫圇身子。 他情緒激動,胸脯上下劇烈起伏,仿佛要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才暢快。 “我說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你不在的這三年,不只有你一個人在受苦。你為了一個不是他的錯誤,把罪責歸到他身上,你問問你自己,究竟有沒有心!” 這些掏心挖肺的言辭簡直是劈頭蓋臉砸下來,可似乎并沒有打動馮菁,她是冷靜的,至少現在還是。她指著遠處微紅的夕陽,奮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們、你們給我滾出黑駝嶺?!?/br> 她的手在抖。 三日后,官道驛站。 朱軾發現門框上扎著一支箭,箭頭下帶著一張薄紙。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馮菁變了許多,可骨子里的性情沒變,對黑白是非,絕不含糊。 ====== 京城惠風苑門外。 觀祎端著藥碗,等了半個時辰里頭也不叫進去。他低聲咕噥:人剛醒就這樣,藥也顧不上喝,哪有這么急的,真是瘋了。 杜恒忍不住好奇道:“殿下和那個女人是什么回事?” “噓!” 觀祎趕緊示意他小點聲,“您到殿下面前可別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仔細腦袋?!?/br> 觀祎一向近身伺候端賢的飲食起居,三年前就發現他們有問題。馮菁夜夜宿在端賢房中,兩人常常深更半夜弄出動靜。早上收拾床鋪,被子、床單,甚至枕頭上都是那種痕跡,沒眼看。本來以為都到這個份上了,早晚是要有個說法,誰知后來竟一拍兩散,再見又變成這樣。 當真讓人看不懂。 杜恒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他這幾日聽了不少流言蜚語,結合眼前景象,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咱們王爺一廂情愿?你看嘛,當年王爺主動承認他們的關系,馮姑娘可什么都沒說。按理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倆睡過了,為何不過個明路納進門呢?肯定是人家不愿意呀。我敢打賭,要不是出了意外,她早逍遙快活去了,根本不會回來找咱們王爺?!?/br> 觀祎大驚失色,“杜大人啊,你推理的挺好,以后可別推理了?!?/br> 說話間,門開了。 朱軾從里面走出來,把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羽菱交給杜恒,“殿下叫打斷她的腿,送去萬家莊水牢。轉告萬莊主,務必叫她至死都爛在牢里?!?/br> 按照端賢的意思,羽菱肯定是死一萬次都不夠,但是朱軾堅持留她一命。因為他曾經答應過羽菱只要說出真相便保她不死。當時那種情況,倘若羽菱咬死不說,誰也沒辦法證明端賢的清白。既然承諾在先,還是踐行的好。 觀祎不知內情,只看得心驚rou跳。 昨天還好好的人上人,今日就成階下囚。 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古如此。 房內,沉清正在講他這幾日打探到的有關馮菁消息。 端賢聽到她嫁給神鷹教教主的時候肩膀猛的一抖。 那天她們叫她夫人,他就猜到了。夫人這兩個字像夢魘一樣在他腦中反復盤旋,揮之不去。這么多年,他一直害怕,害怕他給不了她的東西,總有一天別人會給她。 不過陳雁非又老又臟,她委身于他,必是因為走投無路,迫不得已。想到這里,悲傷之余竟是暗暗松了口氣。只要她不愛他,便沒有什么。 其實就算愛他又如何,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也都不算數。 沉清被他瘋魔的樣子嚇到,手心捏把汗,小心翼翼的說:“現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馮姑娘是如何恢復武功的。江湖上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傳言,但據屬下看來,每一個都不可能,一個經脈盡斷的人不可能有她那一身武功修為?,F在只能猜測是和神鷹教有關,具體還需要繼續調查?!?/br> 王爺心尖上的人,他可不敢直接叫名字。被捅一刀還難癡心不改,沉清心里暗暗咂舌,看不出自家王爺竟然口味這么重。 一室安靜,誰也不敢說話。 龐拂余示意沉清先出去。 “還有一件事……” 他欲言又止。 “說吧?!?nbsp; 端賢疲憊的看著他,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他大概猜到他想說什么。 “那個神鷹教教主素有yin邪之名……” 他偷瞄了端賢一眼,壯著膽子繼續道,“咳……就是……唔……他有些不太好的房中癖好……那個……呃……聚眾yin亂,一女多男,前后都上那種……還常常用房中器具虐待女人請人觀賞……唉,據說上一任妻子被十幾個人輪流凌虐致死?!?/br> 龐拂余聲音越來越小,更細節的他真的說不出口??傊鞘莻€比青樓還可怕的yin窩。馮菁成親一個月后教主的死訊才傳開,中間經歷過什么,不知道卻也不難猜。 他暗暗嘆氣,這種事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很難接受,蘭卿要是心里過不去,當真不怪他。 可端賢卻出乎意料的,只淡淡的說:“她能活著就很好。那些事算不得什么?!?/br> 本以為此生不復相見的人,在重新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什么都顧不上了。她恨他也罷,是面目全非也罷,是嗜血殺人的魔頭也罷,他都不在乎。 只是,只是有些后悔。 當年如果強硬一點留下她,不管怎么樣,她至少不會受這樣的罪。 ==== 另一邊神鷹教重歸平靜。 可馮菁卻發現自己吃東西品不出味道,睡覺不能緩解疲勞,甚至練功都無法專心。師父以前說人不能有心魔,不然一世活不痛快。她如今方有理解。 牽一發動全身,可笑人生陰差陽錯。 她飲下杯中的清花酒,歪著頭躺在榻上,望著窗外一山明月,發現自己好像再也不會快樂了。 記得小時候覺得一兩銀子是特別多的錢,桂花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一生很長,生活很甜。后來跟著他去京城,發現一百兩銀子都算不了什么,山珍海味也是司空見慣。如今才知一生很短,卻異??酀?。 可轉念一想,自己并沒有什么需要后悔的。在成王府后院窩囊的活著,靠他的寵愛度日,爾虞我詐的夾縫里求生存,即使是重來一次,她也不會做那樣的選擇。 其實如果不是天意弄人,她早就忘掉他了,就像他忘記第一次動心的少女一樣。 人生海海,誰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最后一個。 更何況她如今連自己能走到哪一天都不知道。沒人試過借魂術,更沒人試過缺損的借魂術,她既有幸茍活于世,必要痛痛快快的才值得。 想到這里,她叫來傳風。 “橫豎頂著邪教的名聲,不做點什么簡直是血虧。你下山去找個好看的男人回來,我要好好樂一樂?!?/br> 傳風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上次那人是小成王時,馮菁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叮囑:“不要上次那種,不好,沒意思?!?/br> 半睡半醒間,她滿腦子都想著百花齊放才是春的道理。 突然聽見綠戎咚咚咚敲門,激動的喊道:“夫人,外面有人想見您!” “誰?” 綠戎正要張嘴時傳風突然踩了她一腳,她眼淚汪汪的說:“不、不認識。您快去看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