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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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說道:“有些冷就換寢衣了?!彼f著話還將自己身上蓋著的錦被扔給戰瀟,自己則重新拉開里側的疊好的薄被。 戰瀟原想著問問沈初酒今日究竟怎么了,但是他瞧著眼下這種情形,沈初酒怕是更不愿意搭理他了。他索性也不問了,只將手探入沈初酒的薄被,熟稔的解開沈初酒的寢衣,沈初酒拂開戰瀟的手,語氣不甚友善地說了聲:“殿下,我不想?!?/br> 戰瀟輕笑一聲,才道:“那你說說,今個兒是怎么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沈初酒就越發覺得自己委屈,她的手緊攥被角,貝齒緊咬下唇,硬是讓自己沒掉下一滴眼淚。戰瀟若是喜歡唐鶯,他大可告訴她,沒必要將人養在外面,弄的好像是她容不下唐鶯似的。 唐鶯喜歡戰瀟那么多年,若是說他的心里沒有唐鶯,她斷然是不會相信的,可是要讓自己親耳聽見戰瀟喜歡唐鶯,她也做不到。沈初酒斟酌一番說了聲:“沒怎么,就是有點不舒服?!?/br> 戰瀟聞聲立馬起身翻過沈初酒的身子,緊張地問了聲:“哪里不舒服,可要請顧松安過來瞧瞧?” 第68章 借口 沈初酒拂開戰瀟的手, “沒什么大礙,不用勞煩顧太醫了?!?/br> 戰瀟猶豫了一番,正喊了聲“姚輕”沈初酒便起身捂住他的嘴, 說道:“我沒什么事,大半夜的你讓顧太醫睡個安穩覺吧?!?/br> 戰瀟抬手握住沈初酒的手低聲:“你知道讓顧松安睡個安穩覺,怎么不知道讓本王睡個安穩覺?” 不等沈初酒答話, 姚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 可是有事?” 戰瀟眉梢微挑, 沈初酒看著支摘窗說了聲:“沒事了,你下去吧?!?/br> 姚輕聽著沈初酒淡定的聲音也不像他家主子有事,他這才離開門口。 姚輕走后,戰瀟厚著臉皮擠到沈初酒的被子里, 將她重新擁入懷中,薄唇蹭了蹭她的耳朵柔聲:“來給本王說說哪里不舒服?” 沈初酒拗不過戰瀟, 她想, 若是她不說,戰瀟定然會讓姚輕將顧松安從府里拽出來給她把脈。她拗不過戰瀟, 便拿起戰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道:“胸口悶,心也疼?!?/br> 戰瀟聞聲立馬說道:“還是讓顧松安過來給你瞧瞧, 也好讓我放心?!?/br> 沈初酒撫額, 她就是因為不想讓顧松安白跑一趟才隨意找了個借口,哪知道這個借口找的, 戰瀟越發不依不饒了。她連忙說道:“真的沒事, 就下午那會兒不舒服, 現在不是好著嗎?” “殿下若是不放心,那明日讓顧太醫過來瞧瞧, 讓你放心,今天我真的困了?!鄙虺蹙普f著話還打了個哈欠,又拉著戰瀟躺在自己身邊,說了聲:“睡吧,我明日乖乖讓顧太醫診脈?!?/br> - 次日,壽康宮 謝懿今日原本休沐,馮太后卻將他昭入宮里同他詢問朝堂之事,謝懿每日雖上朝,但是朝堂商議之事跟他也沒有多大關系,故而每日上朝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今日馮太后突然這樣問他,倒讓他的心里略微有些慌張。 謝懿跪坐在貴妃榻邊聽著馮太后說道:“哀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現在麟兒手握大權,戰瀟雖時常幫襯著,但是他終究不是哀家所出,若日后哀家去了,保不齊薛贏便會效仿哀家從前之事?!?/br> 馮太后揉著額頭嘆了口氣,馮家權勢再大,也拗不過皇權,一旦戰瀟上位,第一個鏟除的就是馮家,馮家這些年在上京城擴大勢力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屆時人人都來踩一腳,搞垮馮家,那她這么多年的謀劃豈不是白費? 謝懿眼簾低垂,靜靜的聽著馮太后說話,他看得出來馮太后的身子確實沒有前兩年那么好了,短短兩年時間就讓身體康健的馮太后變成如今的樣子,他跟在馮太后身邊十年都未曾敢下手,戰瀟究竟讓沈初酒下的什么藥? 謝懿思緒回籠,只聽馮太后問道:“你愿意帶護城軍永遠忠于麟兒、永遠忠于馮家嗎?” 謝懿抬起眼簾,恰好撞上馮太后的眸子,那雙精明的眸子,在此時目光竟有些渙散,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馮太后真的不行了。他道:“臣、會?!?/br>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這句話說得有多違心,可是這么多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馮太后起身,攏了攏自己的裙擺,又抬手拉起謝懿的手,道:“哀家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哀家將馮家的嫡女賜給你做妻,就是想讓謝氏一脈有所繼承,哀家答應你的事情,也會給你個交代的?!?/br> 謝懿聞聲,他的手倏地握了握,從前的事不是一兩句敷衍就能被遮蓋住的。 - 謝懿從壽康宮出來后沿著宮巷走著,這條路他走了十年,也隱忍了十年。他從前一心想做的事情卻被前幾日收到的一封信徹底摧毀,這些年他做的事情令他自己都難以想象,到頭來竟然做錯了。 謝懿抬頭看向長空,眼眸中隱約能看見一絲哀怨,許是命運的不公,又或是天意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