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情不愿又低低嘀咕一句:“人家都二十三歲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哪用得著你去給她喂?!?/br> 陸沅眼睛沒離開過云姜身上,說道:“她頭暈,萬一手軟拿不穩水杯怎么辦?” 孟以柔都要給她的理由打敗了,實在想不通陸沅多優秀一人,怎么撞上云姜后就跟迷了心似的。 曾幾何時她還懷疑過云姜不是從極北方山村里出來的,而是從苗疆跑出來的下蠱大佬,她特地把陸沅拐去湘西旅游,那邊的人都說她沒問題,就是單純戀愛腦。 這個結果直把氣得孟以柔三天睡不著覺,她寧愿相信陸沅是被下蠱迷心,也不愿意陸沅是純粹戀愛腦的事實,前者能用鈔能力解決,后者根本無解。 “行吧,那你倆就在這待著吧?!?/br> 眼看宴會的主人一顆心都掛在云姜身上,孟以柔便暫代責任把他們都引導走,只剩兩人在一邊說話。 陸沅眼巴巴地看著云姜,雙手搭她膝蓋上:“怎么樣?你還行吧?” 一杯水下肚,云姜緩解了眩暈感,便說:“還行,我沒什么事?!?/br> 不行!還是有事! 云姜思及記憶,眼神變得復雜,伸手把人拉起來。 原主簡直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渣女! 第3章 當鳳凰女從良了3 獲得原主全部記憶的云姜實在替面前的人感到不值。 原主也名云姜,出身極北部的偏遠山村,一個幾乎沒人聽說過,貧瘠而蒙昧的地方。 父親跟母親的結合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和鄰村被虐待的繼女,因互相憐憫而走到一塊,成為了夫妻。 因為貧窮,甚至大女兒云姜都是在家出生的,被七十多歲的穩婆拽從母親肚子里拽到這個世界,只有瘦巴巴的四斤。 取名的時候還因為母親月子里愛吃帶姜的菜,父親笑說她是親媽吃姜奶大的妮子,被調侃不如叫姜好了。 于是上戶口的時候就叫云姜,夫妻倆都是會說,但不會寫。 不足十歲,父親就在吃席回家的路上摔下山路,找到人的時候已經凍硬了,原因是摔斷了頸骨,當場死亡。 失去家里頂梁柱的云母彼時肚子里還懷著孩子,悲痛欲絕的云母,勉力控制情緒才不至于早產,因為她知道會比順產花費更多的金錢,還會救不活這個遺腹子。 三個月后,云母給原主生下meimei,幫忙接生的大娘便跟云姜說這孩子跟她當年一樣瘦巴巴的,像個紅彤彤的小猴子。 年幼的原主看著自己懷里的瘦猴子,轉眼就看見癱在床上休息的母親,恍惚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之后的日子就是繼續熬著,母親侍弄著薄田把姐妹倆拉扯大,也只能是不至于把孩子餓死。 這個貧苦的女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自己兩個孩子最安穩的生活,一直認為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有個聰慧的大女兒。 寡婦帶倆孩子的生活比一般女子更不容易,有懶漢盯上云姜父親留下來的三間屋子,想做姐妹倆的后爹,張嘴就說他的幾畝田地和云姜父親留下的一起種。 云母對著懶漢的本性早有耳聞,拒絕了他的提親。 懶漢見事情不成,跟他老娘從村頭編排云母到村尾,什么難聽的話都能說出口,喝醉了路過踹院門的事情都發生過。 云母從小習慣旁人的冷言冷語,全部充耳不聞。 原主冷眼旁觀,并不如meimei那樣氣憤反擊,心中想離開這的念頭越發強烈。 剛上初中,鄰村便來了一群扛著相機的人和兩個驕縱小孩,他們衣著光鮮亮麗,嫌棄地挑剔著這里的一切。 原主去看過一次熱鬧,只隱約看清車身上貼著的節目組三個字,以及他們摔行李箱的背影。 周末后去上學,老師叫了他們進來,說班上有兩個從外面轉來的學生,是某城市來的孩子,來這邊體驗一下生活,希望大家可以和諧相處。 全班人都在鼓掌歡迎,眼里全是好奇和打量。 只有原主發現班里正中間坐著的班長與這一對學生交換了。 原主便知道,他出去了。 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原主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留心了幾回,某次路過對方書桌反被男生叫住。 那吊兒郎當的男生問她作業是什么。 見原主疑惑,就解釋說昨晚上回去就玩手機根本沒寫,想臨時補一下,導演念人真的很煩。 原主下意識反問手機不就是按鍵嗎?應該不能玩吧? 男生跟他的女同桌笑了,趁攝像頭沒對準他們,從兜里掏出一個黑沉冰冷的手機。 女生含笑道:“導演不讓我們玩手機,我們偷偷藏的,你可別說出去哈?!?/br> 亮起的屏幕是她之后兩年都難以忘掉的畫面,原主驚奇的看著他的掌心。 好像這不是普通的手機,是從未見過的稀世珍寶。 這是她距離外面世界最近距離的一次,叫她心口怦怦直跳。 彼時的原主并不知道隔壁的攝像頭已經對準了她,那渴望的眼神看酸了不少人的鼻子,節目組因此獲得獎項。 只是因為角度問題,成片里的原主是盯著書桌上的黑色鋼筆,眼神艷羨。 十幾歲的女孩衣著陳舊,還是許多年前的舊款,雙頰還有一點經歷北方狂風的高原紅,看著粗糙,但渾身搭理的干干凈凈,頭發整潔身姿筆挺,跟周圍正在玩鬧的同學產生安然沉靜的對比,尤其是那雙明亮的雙眼,一下子就撞進了不少人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