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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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艱難地翻身,一床被子因為她的動作而有些撐起,兩人之間的空隙有空氣漏進去,打在她因穿睡裙而光潔的腿上,有點涼。 她不困,只是有些倦。腦子里暈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反復播放那句“想帶你去見徐爺爺”。 是去見徐爺爺嗎?不是被一輛紅旗車接走,心被羞辱與感念拉扯,端正又如坐針氈地聽教訓,而是拎著一后備箱的營養品與勇敢的心,忐忑又滿含期待地跨過徐宅高高的門檻,做到“我向來不怕世俗與搓磨,只要你同我一起”。 于是那些金燦燦或灰撲撲的舊事裹挾著來年,在此情此景下,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合理建立追憶的平臺。從哪里談起好呢?總歸是有問題要問的,再不濟也有垃圾話要講吧。 她總覺得徐思敘有話要說,雖然多年不見她們的生活連一個交叉點也沒有。 只是徐思敘覺得一切都邁向不可控,死皮賴臉得來的同床共枕讓她沒有過多安心,反而疲倦又緊繃,準確來說與來年有關的所有都會讓她心潮起伏。 她速度極快地抹一把淚,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睡覺吧,已經很晚了?!?/br> 兩人關系都到這份上了她還能在一張大床上同她安眠,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種福氣。 可來年覺得這樣的徐思敘很陌生,她愣到連猜度都忘記了。斟酌片刻后,她手肘撐著身子趴起來,居高臨下地借著微弱的暖光去看徐思敘。 徐思敘受不了這樣的直白的目光,下一秒就轉過頭去面對著白墻重復道:“睡吧?!?/br> 這個短暫的沒頭沒腦的插曲令不勝酒力的來年徹底清醒,她又躺回原位,察覺旁邊人平靜下來了才開始問:“蕭瀟說你曾向外公提起過我,是什么時候?” 她措辭很謹慎,雖然蕭瀟當時對她講的是“帶你去見徐爺爺”,但她不認為彼時兩人的關系足以讓徐思敘舍棄掉部分理智。 徐思敘跳過這個話題,抻胳膊從床頭柜拿紙巾,來年的突然出現令她計劃好的事情都失去控制,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好像等不到今天的采訪流出,此刻就想向她解釋自己與齊瑯的關系,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變成零,被時光掩埋的誤會總得重見天日。 這畢竟是一件極難啟齒的事情,更何況她與齊瑯的相識算是一個奇妙的巧合,要是來年追根溯源問起來,她說定還得致電緋聞的另一位女主角來幫她的忙。 “我和齊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看得到狗仔拍照的街區是在黃錦貓咖那一帶,我和她是在那里見到的?!?/br> 徐思敘當真不是一位擅長替自己開脫的人,一句帶著鼻音的緩聲說明講出來,似乎將事情越描越黑。 來年側頭看她,她知道齊瑯的身份地位與自己是天壤之別,白天在余又大樓聽到工作人員暗地里討論徐總主動接下這個工作的原因可能與近期的八卦有關,因此她想的是這場鋪排盛大、足以讓不樂意出現在公眾視野下的徐思敘主動露面澄清的采訪是為了替那位在娛樂圈的女孩洗掉身上的臟水,所以她心里有萬般計較都不愿意講出來??山褚孤牭竭@話,她想大著膽子問一句“你不是怕貓么,為什么去貓咖”,更想問“你為什么要向我說這些”。 徐思敘沒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她在意識到自己語焉不詳后接著說:“齊瑯是故交的女兒,但我和她沒有任何多余的關系,只是充當過彼此的聽眾,而我去——我去港城找你也是因為她鼓勵了我,僅此而已?!?/br> 她說完這句話后房間里安靜了很久,徐思敘恍然間意識到旁邊人可能壓根不需要她這份自以為是的解釋,而來年的態度也算得上冷淡,似乎絲毫沒被她這番話影響心緒,呼吸平穩到幾近睡著。 徐思敘偏頭看她微闔的雙眼,然后小心地坐起身,雙手撐在床畔,兀自坐了一會兒。 正當她站起身想去衛生間時,來年說話了:“你干什么去?”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輕聲回道:“去洗把臉?!?/br> 來年睜開眼睛,看向徐思敘的背影。自己的睡衣穿在她身上略小,棉質的布料輕盈,只是看慣了徐思敘穿真絲的綢緞,今晚這樣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她完完全全沒有了睡意,坐起來后打開這邊的小燈,摸了本書看。夾著的書簽還沒有找到,電話就進來了。 時間已經很晚,不知道葛老師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為什么,來年去陽臺接。無非是些最近如何的貼心問候,奇怪的是對面夫妻倆此次仍沒有讓她早早回家,反倒勸她在西城多待幾天。 接完電話回來時徐思敘正靠在床背上,手里捏著她方才要看的那本書,看她走過去便問:“和叔叔阿姨打電話嗎?” 來年點點頭,她在聽到徐思敘向她正兒八經解釋自己與齊瑯的關系后心情很好,像是要起飛,所以多嘴了幾句:“他們問我最近怎么樣,在這邊習不習慣,cao心了一下我的日常起居?!?/br> 徐思敘心不在焉地點額,仿佛對她所說的無甚興趣。來年看著她漠然的臉龐,倏爾想到徐思敘其實是一個沒有受到多少親情滋養的人。 她曾在徐家那座老宅里看到過徐思敘小時候的照片,有一張被徐定德端放在沙發旁的茶幾上,那個年代的相片光是擺在那里就有做舊的感覺。畫面上沒有徐思敘的父親,單單徐薈拉著她的手,兩人站在西城標志性的灰色建筑前,白鴿從鐘樓頂上成群飛過,她們眼睛里的凜冽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