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助理的話顯然是在顧青竹授意下說的。 這說明omega還有最基本的理智,知道凡事都要把自己摘干凈。 可如果顧青竹有理智,她為什么要對盛秋雨說那種話? 要知道,原作里的顧青竹說是性格清冷,實際就是極度自傲。不計較,是因為懶得計較。能被她看在眼中的少之又少,她的陰晴不定,一向也只在原主眼前展現。 盛秋雨到底說了什么,能讓她也失控到這個地步? 更別提似乎早有齟齬的盛秋雨與程筠。 應許不在意二人的矛盾,畢竟她不是金牌調解員她只關心自己的下家。 至少就今天的情況而言,二人對上顧青竹都顯得有些弱勢。 合在一起的時候,各自都敢挑釁兩句。 可一旦分開后,譬如剛才,盛秋雨走后,程筠便沒再看一眼應許。全程,她轉著筆,笑語盈盈和身邊的編劇聊著天,一副格外熟絡的模樣。 一時間,應許都有些恍惚,以為程筠是喜歡顧青竹,之所以和她親密接觸,是想以此引起顧青竹的注意 直到她與顧青竹也要離開時,程筠終于看向她,一雙眼彎著,晃了晃手機,十分自然的拋了個飛吻過來。 應許: 得虧當時顧青竹正在與助理交涉,沒有注意這一細節。 盡管如此,也依舊驚險的應許手心濡濕一片。 公館前,門前的雪早已被清掃干凈,有傭人撐著傘等待顧青竹。 一路上,顧青竹都視應許為無物,此時自然也不例外。 應許輕嘆一口氣,將落寞做到極致。前視鏡內,助理看著alpha蒼白清冷的輪廓,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助理掩飾的很好,卻依舊被應許收入眼中。 她清楚自己今天已經刷夠好感了,再不廢話,與助理禮貌道別后,下車快步跟上顧青竹。 車內,徒留助理怔然看著女人的背影。 越往公館內走,應許的衣領落了越多雪。 身體的溫度很快暖化了那些雪,打濕一片外套,繼而往下滲的更深,讓肌膚也黏糊一片。 應許站在門口,剛想邁入,一個傭人卻向她略一搖頭,似乎是某種提示。 應許一怔,看向客廳。 女人被傘保護的很好,身上的大衣沒有沾染一片雪,傭人此時卻格外小心的為她脫下,生怕再晚一秒都會讓顧青竹感到不悅 顧青竹披著新外套,抿了口熱茶。她似乎沒有涂藥,脖頸上的傷痕愈發嚴重,女人卻絲毫不在乎。 愣在那里做什么?她語氣淡淡,聲音落在室內,不輕不重。 幾個傭人視線交錯,不清楚顧青竹在想什么 不讓應許進來的是她,只讓應許站了一會,又讓應許進來的也是她。 顧小姐突然轉性了? 應許的脖頸早已被水意打濕,她靜靜盯著顧青竹的臉,沒有動作。 顧青竹終于皺起眉,給了她第一個眼神。 大雪茫茫,近乎淹沒了整座城市,入目是刺眼的白,就像適才在劇組時,應許推開門時一模一樣。 怎么。顧青竹心內愈發不虞,我還沒問你要解釋,你反倒想要我去請你進來了? 她語氣平淡,說的話卻極其傲慢。 就像是應許犯下了什么罪過,顧青竹主動開口等待她反省,是天大的恩賜。 應許搖頭,面露隱忍的克制,最終也只是低聲道:我只是不懂,青竹為什么不相信我。 相信?一瞬愕然,顧青竹念著這個全然陌生的詞匯。 我等了你很久。應許沒有給顧青竹思索更多的機會,將準備好的臺詞認真念出,我才知道,青竹要忙很久。 我不想打擾你,但程小姐把我認成劇組的演員 應許言簡意賅,省略了非必要的路人,將自己與程筠認識的來龍去脈講述清楚。 她聲線悅耳,有讓人聽下去的耐心。 顧青竹本還因為應許突兀的那句相信有些惱火,可隨著女人的講述,她也逐漸猜到應許想說什么。 我等了你很久。 在此之前,應許從不會這樣和她說話。 alpha生性沉悶,不主動追問,任何人都無法得知對方心中所想。 而在過去,顧青竹也從不屑于在應許身上浪費更多時間。 能讓應許這樣主動這樣說,顯然也是怕自己誤會。 耳邊,【顧青竹好感 1】的提示音響起后,應許適時一停頓,改了話鋒:所以,我也不清楚,青竹為什么 應許抿了抿唇,格外落寞的垂下頭,似乎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沉悶模樣。 她沒有將話說完,但沉默似乎也能說盡萬語千言。 alpha的講述,相較起逼問,更像某種委屈的控訴。 這種示弱很大程度滿足了顧青竹的掌控欲,她神色緩和不少,靜了數秒,道:還愣著做什么? 依舊是一句毫無風度的問話。 可至少程筠這一頁,今天是翻過去了 應許打從心底長松一口氣,終于邁步進了公關,長靴踩在柔軟的毛毯上,印下數串難看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