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過情關
凌簫在得知婤舟掉崖失蹤的消息后,心急如焚。他立刻帶著一隊人馬趕往山崖邊,希望能夠找到她。 山崖的環境險峻,藤蔓和樹木雜亂地生長著,遮擋了大部分視線。 凌簫沿著陡峭的崖邊,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尋找可能的蹤跡。 就在他心中焦急萬分之時,一陣異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晨霧籠罩的山林顯得格外幽靜,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一個少女躺在河邊奄奄一息,一條黑色的巨蟒正小心翼翼地為她擠出紅色的果汁。它正用利齒將果子壓碎,然后將汁液滴在少女的傷口上。 周身的人立刻圍住凌簫。 黑蟒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到來,慢慢地抬起頭,幽深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他。 蛇的身體微微收緊,仿佛在警戒。 是那條把他趕出欄村的黑蟒。 凌簫讓他們離開:“你們去附近尋找能夠幫助的藥師?!?/br> 他說完就立刻上前,先將婤舟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慢慢地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最后用雙手托住婤舟的腰部和腿部,確保她不感到太多痛楚。 幸運的是,他們找到了隱居在山林中的甘羅。 甘羅是位醫術高明的隱士,在這片寧靜的山林中隱居了多年。 她和女兒甘蘊每日過著簡單的生活。 面對凌簫的懇求,她答應暫時收留婤舟,并為她治療。 婤舟剛被救回,她的狀況非常糟糕,整個人昏迷不醒,連喝水都困難。 母女倆很為難,清水不停地從她嘴邊流下,浸濕了她的衣領。 她們根本沒有辦法讓婤舟張口喝水。 甘蘊撓了撓頭:“媽,要怎么讓這個jiejie喝水呀……” …… “我來吧?!?/br> 凌簫聽見屋內的聲響,主動走進屋子,從甘羅手里接住婤舟,肩側放低,讓她更好地靠近在他的肩膀上。 他端過桌上的水,把溫水含在嘴里,另一只手輕輕掰開她緊閉的嘴唇,俯身將水渡入她的口中。 每次渡完水,他都會看著她的臉,確認她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 甘蘊瞪大雙眼:還能這樣…… 甘羅搖了搖頭,示意女兒不要多說什么,看他摸了摸少女的衣領,這是要給她重新換衣服了。 帶著女兒出去了。 凌簫把婤舟抱回去之后,等甘羅為她處理好傷口,請求甘羅指導他,要如何為少女清理傷口、換藥,以及調理她的飲食,確保她能夠盡快恢復。 甘羅幾乎什么也沒做,甚至于調制藥物,他都想親自來。 甘蘊很生氣,指責他這是對她母親醫術的極度不信任。 凌簫低聲說了一聲抱歉,但執意要親自動手。 夜晚,房門被緩緩推開,副官正準備給他呈遞文書,白日里都在忙著為少女清洗傷口,沒有時間處理公文。 他開門時偶然瞥見了親王殿下坐在少女的床邊。 殿下像是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他的身上,他的神色憂愁。 凌簫撐在少女身上,指間糾纏,鼻尖相抵,目光有些失神,嘴里呢喃著:“你喜歡他……” 沒一會,他又輕笑一聲:“但他現在去哪里了?” 但他不敢打擾凌簫,將文書放置在靠近門邊的小桌前,眼神中透露著對主人的敬畏,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他還在元老院里周旋時,聽說自家殿下沒日沒夜地照顧一個少女,他內心思忖:殿下似乎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直到親眼看見他的手指被鋒利的枝葉劃傷,手背在煲藥時被濺出的guntang藥汁燙傷全然不在意。 為少女換藥時,她的眉頭只要微微皺起,凌簫就立刻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安慰。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仿佛想通過這溫柔的觸碰,減輕她的痛苦似的。 情關難過,原來這是真的。 凌簫已經下定決心,他告訴自己,等婤舟完全康復后,他就會離開,繼續守護在暗中,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婤舟醒了之后,甘羅按照凌簫的要求,沒有透露她昏迷時期發生的事情。 婤舟以為是甘羅救了自己。 甘羅留她在家里靜靜地養傷,幾天后,雖然婤舟的傷勢有所好轉,但手臂依舊疼痛,暫時無法抬手射箭。她時常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樹林,想著在大福鎮生活的日子。 也不知道婤?怎么樣了,現在是不是很著急。 小莉又在哪里? 大黑則總是在她身旁,不愿意離開,仿佛是她的影子。 甘羅對婤舟的照顧無微不至,她的女兒甘蘊也漸漸和婤舟變得親近。母女倆的善良和溫暖讓婤舟心中多了幾分安心和感激。 這一天,甘羅決定帶上家里自制的藥膏和一些簡單的手工藝品,去附近的村鎮賣一些,補貼家用。 母女倆本想獨自前往,但婤舟堅持要和她們一起去,盡管她的手臂還未完全恢復,但能幫一點是一點。 也到了差不多該和她們告別的時候了。 甘羅沉思了片刻,最終同意了,她們一起收拾好物品,準備出發。 大黑則悄悄跟在她們后邊,換了個方向離開,婤舟讓它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有婤?的下落。 在村鎮的集市上,甘羅和甘蘊忙著擺攤,婤舟則在一旁幫忙招呼顧客。 快至傍晚的時候,大黑帶著一人一馬過來了,婤舟和母女倆告別之后,和婤?去朝著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