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種下的因誰結成的果是誰的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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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安靜,這棟宅子里少有這么安靜的時候。 他已經發了很久的呆,思緒卻還是空空蕩蕩沒有歸處,自路妤離開后,他身上的某種東西似乎也隨之被帶走,無意義的時間就這般流逝著,仿佛沒有盡頭。 “吱呀——”,后廚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來人腳步很輕,但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每一步都像踩著他的鼓膜踏近,一聲又一聲在耳側炸裂開來。 已經過了多久?進來的是誰?是現在還沒走的劉姨,還是留在宅子打理的傭人? 是誰都沒關系,因為是誰都無所謂,他現在只覺得疲憊,徹頭徹尾的疲憊,連抬起一根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他呆坐著,好似一座死氣沉沉的木雕。 別過來,別和我說話,無視掉我,然后趕緊離開。 一想到可能要應付來人的問候交流,郁結于胸的火氣便止不住地往上蹭,壓抑,煩躁,不安,憤怒––各種負面情緒急需一個可供發泄的突破口。 不是剛好有種對他而言萬分好用的釋放方式?蠢蠢欲動的陰暗想法從腦海中冒出了頭。 “出去?!?/br> 然而他并沒有動,只從喉間擠出嘶啞沉悶的兩個字,舌尖似乎還殘留著澀意,如此短暫的吐字也讓他感到苦痛難捱。 “真的?你讓我出去?” 腳步聲在大門不遠處停了下來。 幾乎是聽到她開口的一瞬間,池晟就立馬站起了身,過快的旋身動作甚至讓僵硬太久的關節都發出咯吱響動。 “你你你你......嘶......你怎么回來了......” 嘴巴比腦子先一步行動的后果就是不僅變成了結巴,還咬到了舌頭。 “我為什么不可以回來?怎么,你不歡迎?” 池晟現在手忙腳亂的慌張樣子看起來挺好玩,路妤沒忍住,又開始逗他。 “不不不......不是,沒有,怎么可能不歡迎......” 說到一半池晟也意識到路妤只是在單純捉弄,他定了定心神,余光瞟向掛在后廚中央的大鐘。 “這個時間......那個晚宴,你......你決定不去了嗎?” 現在從這即便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訂婚宴場地,也只剩下不到一小時的空余,這么點時間對于一個宴會主角而言,用捉襟見肘都難以形容。 心里又一次升騰起沒由來的希望,明明每次南墻都撞得頭破血流,池晟卻總是沒辦法放棄,他執著凝望路妤的視線仿佛要生出熱度,眼中全是希冀的光芒。 “不啊,我可沒說不去,我當然要去,這種板上釘釘的事,問這些多余的做什么?” 真是毫無懸念的回答,池晟眼里的亮光倏忽間暗下去,他扯起嘴角,露出個生硬的笑容,掩蓋住滿臉落寞傷神。 “好......好的,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看時間好像......對不起,我不該亂猜你的想法......” “好啦,我也知道時間很趕,所以速戰速決,來,這個給你?!?/br> 從口袋里掏出個不透光的小瓶子,路妤將它遞給池晟。 “這是?” “模擬心臟麻痹的藥,無色無味,現有的醫學技術完全檢測不出真實死因,算是那家伙制出來的東西里最好用的一種?!?/br> “......給我?” 接過那個小瓶子,池晟有些懵,他單純簡單的大腦完全猜不出路妤的用意。 “你會用得上的––” 她拖長尾音,一步步往前靠近,每一步都像落在池晟心尖,柔軟的癢意在心室蔓延開來,他的目光被套上枷鎖,再無法移開。 “如果你真的,不再逃避?!?/br> ...... 與生俱來的謹慎讓池開霽選擇先回池家再做打算,他往書房走去的步伐有些急促。 倚在通往書房的過道上,池晟抱著雙臂,一副百無聊賴的姿態。 池開霽的注意力只在他身上蜻蜓點水般掠過一瞬,便目不斜視向前走。 出乎池開霽預料,池晟突然伸直手臂,將他攔下。 父子二人此前心照不宣的相處習慣是完全當對方不存在,池晟從不主動在池開霽活動范圍內出現,池開霽除特殊情況外也從未有插手池晟生活的打算。 “池開霽,我有事要和你說?!?/br> 自元攸琴死后,池晟再沒叫過他父親。 “換個時間?!?/br> 池開霽皺了皺眉,一看到池晟,他就會回憶起處處受制的曾經。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話說完,你想讓那個私生子拿多少屬于我的東西都無所謂?!?/br> 眼前的池晟,好像有哪不一樣,池開霽聽完這話,才開始正眼瞧他。 印象里那個總是暴躁,口無遮攔,即點即燃的池晟絕不可能在他面前如此心平氣和,甚至還說出主動讓渡利益這種離譜的承諾。 重新打量一番站在面前的池晟,池開霽收斂情緒,變回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政客。 “你可以開始了?!?/br> “換個地方?!?/br> 沒等池開霽回答,池晟就自顧自往前走。 簡直......詭異,池開霽內心閃過一絲驚詫,平白無故產生了些許危機感。 但他太過了解池晟,那就是個被他故意培養成沒長大熊孩子的蠢貨,內心敏感又懦弱無能,除開長滿尖刺的外殼,便只剩下比玻璃還易碎的心。 于是他隨后邁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