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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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當艾斯黛拉再次出現在麗茲酒店時,她已經完全換了一副樣子; 原本的絲綢襯衣和半身裙被換成了褐色碎花上衣和黑色工裝褲,身上還圍著一塊印滿顏料的、臟兮兮的圍裙,如果不是那張臉還算干凈,酒店經理克勞澤差點把她當成后廚女工趕去后面廚房…… 頂著眾人的異樣眼光,艾斯黛拉一臉坦然的來到了頂層的套房里;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海德里希居然不在這里,他的士兵在把她送到書房里后、居然就讓她獨自待在這里等候; 望著四周空蕩蕩的書房,艾斯黛拉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人關進籠子的兔子; 在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那人來之后,她索性就大著膽子、在間書房里四處游蕩起來。 她來到那裝滿三個大書架的書墻前、好奇的望著那些德語書籍,又隨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在發現里面全是自己看不懂的社會理論后,艾斯黛拉就撇撇嘴、失望的放了回去。 眼瞧著四周無人,她就一屁股坐進了那張紅木書桌后的軟椅里; 艾斯黛拉舒服得喟嘆一聲,然后就清清嗓子、端端正正的坐起來,板著一張臉模仿海德里希對著書房角落里的花瓶“發號指令”: “Ich will drei Stücke Schokolade! Es gibt auch eine Flasche Champagner! Bring es mir sofort!(我要三塊巧克力還有一瓶香檳!馬上給我拿過來?。?/br> …… 書房里輕輕回蕩著她的余音,在做完這種過家家般的幼稚舉動之后,女孩兒靠在椅子里咯咯咯的輕笑了起來。 她撐著椅子搖搖晃晃的玩了一會兒,隨即就將目光放在了那架漆黑發亮的三角鋼琴上。 心念一動,艾斯黛拉起身行至鋼琴前,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它烏亮的琴身,然后就輕手輕腳的在它面前坐了下來。 雖然她在音樂這件事上著實沒有什么天賦,但是在那名來自英國的女鋼琴老師的教導下,她還是學會了唯一的一首鋼琴曲…… 「“……這首曲子叫做《綠袖子》,傳說是英國國王亨利八世所作……” 年長的女老師一邊給她彈奏示范,一邊用溫啞的嗓音緩緩講述:“據說有一天,這位殘暴不仁的國王在去打獵的途中遇到了一位美麗的綠衣女子……他深深的愛上了她、但她卻不愿意被他的愛所囚困,于是就選擇了逃走……亨利八世十分悲傷沮喪,于是就命令宮廷里的所有女人都穿上綠衣裳以慰藉其思念之情……”」 回想起老師所說的話,艾斯黛拉便忍不住輕輕將手放在了雪白的琴鍵上彈奏了起來;溫柔而清淺的曲調就這樣從她指尖流瀉而出,像是稚子的牙牙學語,帶著幾分天真、幾分青澀。 她不知道一個如此殘暴的君主是否會真心愛上一個人,更不知道這個傳說是否為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非常羨慕故事里的那位綠衣姑娘,渴望自己能擁有拒絕和逃離的勇氣…… 想到這里,琴聲里便不由得多了些憂傷。艾斯黛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以至于都沒有發現書房門口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等到一曲結束、她不經意間抬起頭看向門外,才發現那道瘦長的身影正安靜的佇立在門口、無聲的凝望著自己…… 艾斯黛拉被嚇了一大跳,她刷得一下站起來、直接掀翻了座椅,于是不得不一邊狼狽的扶起椅子、一邊急急的解釋說:“我、我……我真的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抱、抱歉……” 海德里??戳怂谎?,就抬步走進書房,隨口淡淡的說:“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對鋼琴感興趣?!?/br> “……只會一點兒而已;只會這一首?!?/br> 艾斯黛拉尷尬的撇了撇嘴,然后就去擺弄畫具,試圖繼續做只逃避的鴕鳥; 那家伙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一想到他在房間外像窺伺寵物一樣暗自窺視著自己的種種行為,她就覺得身上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但是這種心里話,艾斯黛拉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她看著海德里希在鋼琴前坐下,忍不住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在心中瘋狂祈禱著對方不會因為上面殘留的指印而生氣…… 好在一切無事發生,海德里希淡然自若的彈奏起來,而曲子正是她剛才彈過的那首《綠袖子》! “你知道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嗎?” 他一邊彈,一邊問; “……知道?!?/br> 聞此,德國人冷冷的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吐槽:“英國人總是喜歡給他們貧瘠的音樂歷史編造一些浪漫的故事……他們居然指望一位砍了自己兩任王后腦袋的國王會真心愛上一個女人……簡直滑稽!” “……我也覺得,” 艾斯黛拉不可否置,聳肩附和說:“就像別人曾經對我說過,男人愛權利、愛欲望,他們一見鐘情、又往往沒有耐心去了解一個女人的內心……終其一生,他們其實只愛自己?!?/br> “……” 她的這些話一說完,書房里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 艾斯黛拉手中的鉛筆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一個納粹面前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海德里希一直沒有出聲,艾斯黛拉心驚膽戰的探出頭去看,然后就聽到他冷冷的說:“你才17歲,所以我原諒你的愚蠢;你現在所見過的世界既狹小又片面,因此把所有男人都歸于一類……繼續畫你的畫吧,小丫頭;做好你手頭上的事情?!?/br> ……這應該是沒有生氣? 艾斯黛拉懸著心逐漸放下,于是在松了一口氣之后就繼續手里的工作。 在這期間,海德里希就這樣一直背對著她彈鋼琴,艾斯黛拉艱難的描繪著他的身形與輪廓,在堅持了一會兒后,就還是忍不住小聲提議說:“你……你可以把身體稍微轉過來一點兒嗎?、只要一點點就好……” 她本來對他的回應不抱希望,但是沒有想到那個德國人居然真的配合她、將身體轉過來了一點兒; 對方那瘦削犀利的側臉曲線就這樣展現在眼前,艾斯黛拉只覺得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樣感到驚喜與不可思議——那家伙居然真的聽她的話! 一股強烈的惡作劇欲望從心里冒了出來、并且怎么壓都壓不下去。思考片刻后,艾斯黛拉正了正姿態,再度出聲:“請把腿也伸出來一些、這樣看起來會更優美……” 海德里希斜了一眼女孩兒,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悅,但是最終他還是聽從她的建議、將腿給伸了出來…… 一想到自己可以像擺弄玩偶一樣肆意“玩弄”著這個德國人,艾斯黛拉心里暗爽到了極點!她裝作嚴肅認真的畫畫,同時也下達了其他指令: “請把背直起來一點……” “手再放低一點……” “頭抬起來一些……” “……很好!完美!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吧!” …… 看著那被自己戲弄的金發惡魔,艾斯黛拉在心里樂得不可開支。她自覺出了一大口惡氣,以至于嘴角都憋不住笑意,然而,她的開心與得意只持續了五分鐘就被那道陰惻惻的聲音打斷,只聽海德里希悠悠道: “你最好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去畫這幅畫、拉帕蒂小姐……” “如果最后的成品我不滿意的話、我也一定會讓你品嘗一下做‘模特’的滋味……” “……” 興奮與得意瞬間被澆滅,艾斯黛拉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海德里希,然后就撞進了那雙鋒利的藍眼睛里; 像是被冰涼的海水照頭淋了一身一樣,女孩兒不自覺的戰栗了一下,隨后就怯生生的縮回畫架之后、小聲說了句“可以了、已經畫完了”…… 迫于海德里希那番話的壓力,艾斯黛拉不得不拿出12萬分的精神去繪制這幅畫。 盡管她在心里罵罵咧咧了一萬遍,盡管她無比討厭這個刻薄挑剔、冷酷殘忍的納粹魔頭,但她還是不得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一筆一劃的仔細描繪他的五官、身體、姿態。 比起內心暗自抓狂的女孩兒,海德里希雖然表面上冷靜自持,但內心卻有著一番不平的風波。 他回想起他在門外觀察的一切,看著她像是誤入他人領地的兔子一樣在他的書房里到處探索; 他看著她用那雙雪白的手翻動自己的書架、看著她坐在自己椅子里搖晃時不經意間露出像小鹿般細長的腳踝、看著她坐到自己的鋼琴前彈奏著那首毫無任何技巧可言的粗糙樂曲…… 按理說,他應當生氣才對,因為他最厭惡別人隨意涉足他的領域; 但是面對她,他卻很難做出這種反應。因為她的所有行為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面對這樣一個“小孩子”,他覺得自己的“憤怒”根本無處著陸。 海德里希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像蘭達那種人會把這樣一個女孩兒留在身邊,因為她看起來并不聰明也并不優雅,雖然長著一張勉強稱得上可人的臉蛋兒和過于早熟的豐滿身體,但是她是如此“空白”,以至于只需要一點點語言試探就能挖出她的所有所思所想。 她藏不住任何信息,她也藏不住任何情緒;她愚蠢、粗魯、膚淺、笨拙、膽小……她看起來就像一朵生長在鄉野之間的、隨處可見的野花,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毫不費力的碾碎、連根拔起…… 她是如此普通,如此平常;但他偏偏就是對她充滿好奇,充滿某種隱晦的探究欲。 好奇心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有時候并不算一件好事,但是這次,海德里希愿意為了這朵平平無奇的野花而付出自己寶貴的時間與精力——他想看看她最后是會自己枯萎、還是被碾碎。 …… 轉眼間,一下午的時間又過去了,當艾斯黛拉照常收拾好工具準備離開時,她忽然聽到背后的海德里希說: “你如果下次再穿這樣一身衣服來這里,我不介意讓你脫光了畫?!?/br> “……” 嘭得一聲,艾斯黛拉整個人從頭發絲紅到了腳心板,她咬住嘴唇吶吶的答了一聲“知道了”,然后就飛快的溜走,要知道她今天就是為了惡心他才穿這樣一身衣服、結果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變態的納粹佬?。?! 今晚蘭達有事不能來接自己; 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艾斯黛拉在離開之前偷偷去了麗茲酒店的酒吧、找到了馬修所說的那名酒保,并將提前準備好的紙條交給了他。 這一整個過程他們都像是在從事某種隱蔽的間諜工作一樣隱秘而謹慎,艾斯黛拉感到十分新奇,同時也忍不住開始好奇這個酒保和馬修到底是什么樣的背景來歷…… 做完這件事之后,艾斯黛拉乘坐車子準備回家,在沿途的路上,她再一次欣賞到了難得的夕陽美景: 那輪赤紅色的夕陽落在遠處的蒙馬特山上,依次將城市層層迭迭的建筑物渲染成紫褐色的一抹、遙遙的涂在了天際線上。 這是如此灼熱、艷麗的夕陽,將天上藍白的云彩和塞納河的河水都變成了血紅色;市區里的古老房屋和塔尖上映射最后的金光,使得整個巴黎的玻璃閃爍得如同一片燎原大火的反照。 這個夏日即將到達那近乎歇斯底里的高潮情節; 在法國以南的地方,由德國人海因茨·古德里安指揮的裝甲軍團正在對蘇聯人進行一場大型包圍戰,他們正在奪取西德維納河與第聶伯河之間的地帶、想要像射進心臟的利箭一樣打開進軍莫斯科的道路; 在那英吉利海峽對岸的唐寧街,一名官員正拿著那封來自斯大林的電報匆匆前往丘吉爾的臥室,在那里,那位心思沉沉的年邁首相正將自己泡在浴缸里、一根又一根的抽著雪茄; 在那遙遠的北非,英國軍隊發動戰斧行動進攻德意軍隊,在僵持許久之后,他們終于開戰,無數的年輕人即將葬身于此,無數的黃沙將會成為他們的裹尸布; 在巴黎,被維希政府和黨衛軍聯手鎮壓的地下黨如同灰燼里的火星子一樣忽閃忽滅;它們頑強得棲息在地下、期望著和平的到來,期望著某個不用再擔心溫飽與子彈的平凡歲月…… 車子在道路上留下一條延綿而不見盡頭的轍跡,艾斯黛拉趴在車窗上靜靜欣賞著夕陽,卻不知道自己也即將成為這茫茫時代其中的一道印痕。 所有人、所有故事、都組成了這個瘋狂而顛倒錯亂的年代;他們的命運,都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接下來的幾天,巴黎似乎又變得不太平靜;蘭達每天早出晚歸,就連海德里希也暫停了每天下午的繪畫、不見其蹤影。 在難得的空閑時間里,艾斯黛拉收到了弗朗西絲卡的邀約,要陪她一起去進行一項神秘活動——算命。 坐在這間掛滿絲絨織毯、擺著各種奇奇怪怪器具的小房間里,艾斯黛拉只覺得悶熱又壓迫,尤其是這里還燃燒著一股奇特而濃郁的香辛燃料氣味,它們與絲絨布料的塵埃味、角落里的霉味、以及呼吸間的汗水味混合在一起之后,簡直令人窒息作嘔; 艾斯黛拉的目光從對面那位臉上堆滿皺紋與雀斑的吉普賽老人、一路挪至她身后掛著的那只風干的小猴子尸體; 在對上那雙泛著一層干枯灰翳的猴眼睛后,她不禁咽了下口水,然后忍不住側過頭對身邊的弗朗西絲卡小聲說:“這里看起來有點古怪……” “我知道……但是布蘭琪她們都說這里很準……” 弗朗西絲卡那張化著濃妝的美艷臉蛋上寫滿了緊張二字,她用力抓著艾斯黛拉的手,兩人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們兩個就這樣緊緊靠在一起、不安的看著吉普賽老人將一迭陳舊泛黃的塔羅牌放在她們面前; 老人用那雙灰綠色的眼睛望著她們、咧開那張掉得只剩兩只牙的嘴巴笑著道:“來吧,小姐,請抽出三張牌?!?/br> 弗朗西絲卡看了一眼身邊的艾斯黛拉,然后就在她鼓勵的眼神中、強作淡定的、輕輕抽出了三張牌。 老人將那三張牌依次擺開,分別是一張高塔、一張死神、一張女祭司: “很有趣的牌面……高塔意味你做出了某種一往無前的事情,但死神會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老人的笑容神秘而隱晦,而弗朗西絲卡則是瞬間臉色慘白:“什么意思?……難道我會死嗎?” “不不不、你不會,因為女祭司在保護你,” 老人將那張女祭司的牌放到了面前,緩緩解釋道:“……你知道她的寓意嗎?她寓意新生、寓意孤獨……在你此后的生命里,她會一直守護你?!?/br> “……” 弗朗西絲卡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她仍然對那張死神牌心有余悸,于是就忍不住追問:“那‘死神’為什么會出現呢?” “因為死亡與孤獨是永恒的伴侶,只有死亡才會迎來新生……你會失去某件與你生命同重的事物,小姐?!?/br> 老人對她露出神秘的微笑,然后便收起了牌、不再做過多的解釋。 弗朗西絲卡若有所思的呆坐著,而在這個空隙里,老人就已經將牌放在了艾斯黛拉面前; 艾斯黛拉硬著頭皮的從里面抽取了三張,老人將其擺開,分別是逆位的“力量”、正位的“命運之輪”以及正位的“世界”。 牌面揭曉,老人立刻瞪大眼睛、呼嚕呼嚕的笑了起來:“多么有意思、多么有意思……” “……這些是什么意思?” 艾斯黛拉緊張兮兮的問,唯恐自己會聽到什么不好的東西。 “看看這張牌、小姐……” 老人點了點那張“力量”牌,上面繪制著一個牽制著野獸的女人,但很詭異的是,牌面是倒過來的: “這張牌在表明、你正在被一只野獸所控制……” 她就這樣一語點破了艾斯黛拉的處境。 明明是悶熱得要命,但艾斯黛拉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然后極力穩住驚恐的心神,追問道:“那其他的牌呢?其他的牌又在說什么?” “別那么緊張、小姐,” 老人無奈的笑瞇瞇的安慰著她,然后將剩下的兩張牌推到了她面前,“命運之輪是正位、這說明它仍在眷顧你……世界是正位,這說明你的生活仍有一線生機……” “……” 看著那張繪著裸身女子在云端跳舞的世界牌,艾斯黛拉只能勉強一笑:“希望一切會是如您所說的那樣……” “我為你們所說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參考,” 吉普賽老人抽了一大口煙草,然后一邊收起塔羅牌、一邊幽幽道:“外面正在打仗呢、姑娘們……在戰爭中,所有事物都是不可控制的……” 聞此,弗朗西絲卡沒有說話,只是抽出兩張法郎放在桌子上之后,就拉著艾斯黛拉起身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弗朗西絲卡仍然對那張死神牌心有余悸,進而喋喋不休的和艾斯黛拉吐槽起來: “……死神牌、我為什么會抽到死神牌……你聽到她說了嗎?她說我會失去某件和我生命一樣重要的事物……難道說我會毀容?……還是說我的皮草會被人偷去……” “放輕松一點兒!西茜!” 艾斯黛拉哭笑不得的安慰著弗朗西絲卡,“說不定沒有那么準呢!說不定你什么都不會失去呢!” “但是她都算出來你正在被‘野獸’控制!” 弗朗西絲卡挑眉看向她,而艾斯黛拉則是不太在意的聳聳肩,說:“也許有的會是準確的……但是我還是覺得我爸爸說的比較對、他說過人的一切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所以,放松點兒吧,不要被‘命運’綁架了?!?/br> “……” 聽到這話,弗朗西絲卡終于稍稍釋然了一些,她嘆了口氣,然后就對艾斯黛拉說:“對了、明天赫爾曼·戈林要舉行假面舞會,你和蘭達記得要來參加,他特地叮囑我和約瑟夫要幫他邀請你們兩個……” “假面舞會?” 女孩兒停住腳步,驚訝的反問。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