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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不愿意。 但沒拒絕二人幫它取出腿里的子彈,又敷上一層血見愁草漿,最后撕下一條包裹供品的粗布將傷口捆住。 “我會報答你的?!?/br> 樊融聽不懂,只看著樊玉伸手撫摸母狼頭頂,那頭狼溫馴地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愛撫。 “找個山洞呆著吧,別再亂跑了?!?/br> 母狼一步叁回頭地走了,直到那團白影消失在視野之外,樊玉才同父親收拾東西下山。 …… 離好看的男人遠點兒! 樊玉五歲那年失去母親。 在她懵懂的記憶中,母親總是窩在房里哭,偶爾出門眼睛也是紅紅的。 母親很少和她說話,說得最多的就是:離好看的男人遠點兒!將來也不要找好看的男人。 父親不就是好看的男人嗎? 母親去世后,父親帶她返回城里住,她這才知道她有祖父祖母,還有很多讓她陌生的各種親戚關系。 只是沒人提她的母親,也不許她提。 她不懂,她娘那么美,為什么不想讓別人知道,連提都不許提。 家里每天都有來給父親提親的人,但父親誰也沒見。后來那些人就來看她,祖母和姑姑領著她見不同的女人,那些人問她各種關于父親的問題,還給她帶來很多好吃好看的東西。她一律裝聾作啞,最后抱著一堆堆五花八門的東西回房,被父親罵她沒骨氣,為這么點兒破玩意出賣他。 她笑嘻嘻地對父親說,她只收酬勞沒出賣情報。 父親說,那也不行,東西充公。 被盤問,又落不到好處,再有人來樊玉也不見了,久而久之,父親成了遠近聞名的癡情種,為亡妻守鰥,甘愿一個人帶著女兒過。 今天在山上的遭遇,突然讓樊玉想起母親的話來,那個人也很好看! 樊玉和大伯家的樊雪表姐去書局了,回來時見門外停著一架兩匹馬拉的四輪轎廂馬車,馬夫正靠在轎門上打盹兒,想來等得有一會了,門口圍一群看熱鬧的小孩兒。 “小玉姐,你養的雞快沒魂兒嘍?!?/br> “少胡說?!?/br> “我娘說的,姑爺進門,小雞斷魂!” ??? 姊妹兩人面面相覷,她倆都沒許配人家,誰的姑爺進門,敢殺她的雞招待! “新姑爺可俊了,還帶來好幾口大箱子?!?/br> 姐倆兒沒耐心聽他扯,齊齊進了院。 剛轉過影墻,就見大伯和父親送著一個人出來,啊,是那個好看的男人,叫紀連盛的。 那人也見到她,這會兒倒禮數周全,鄭重其事地對她點個頭,不茍言笑,像誰逼他來似的。 “兩位伯父請留步,不日再來拜訪?!?/br> 主人家還是堅持送出門外,樊玉和樊雪經過垂花門繼續朝里走,樊雪終于忍不住了。 “不知道是給咱倆誰說的?長得真好看??!” “……” “唉……”十八歲的大姑娘,捂著臉往內院跑,要去問她娘。 當晚樊家上下就都知道了,樊玉要嫁給一個長她13歲的鰥夫,和她娘一樣不正常,光長得好看,家里有錢有什么用,他們樊家不缺錢也不缺貌,什么樣的人家找不到,非要給人當后娘。 可她自己同意,她爹也同意,再多嘴也無濟于事。 農歷六月初六,津南銀號老板紀連盛喜迎北岫大戶樊家小姐進門,婚禮場面極其盛大,筵席從院里排至長街,接連叁天,見者同喜。 洞房之夜,樊玉翻舊賬:“那天你還要拿槍射我呢!” “我就嚇嚇你,就我這水平,十次也射不準一次?!奔o連盛喝得醉眼朦朧,看著紅燭下的美人,第一眼就讓他動了心思,此刻越看越愛,只覺得連命都能給她。 “……” “別擔心,今晚肯定射得準!” …… 射得真準,但樊玉一直沒能順利受孕,反正她才十七,兩人過了十個月的神仙日子。 次年暮春,樊玉終于有了身孕,紀連盛高興得又擺了叁天席,也不在乎別人說他娶新忘舊,不顧長子情緒,他承認,他就是被幸福沖昏頭了。 樊玉也被他的熱情感染,興沖沖返回30里外的北岫樊家報喜,但父親顯得并不開心,猶豫再叁,告訴她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她的母親是狼,她是狼和人生出的孩子! 因為人獸不能受精,當年樊玉的娘為了生她,吃了大量定魂草擾亂基因,導致后來體內毒素積蓄過量身亡。 樊玉體內有狼的基因,不靠藥物支撐就不會受孕,這也是樊融同意她嫁給紀連盛的主要原因。紀連盛已有一子,必然不會嫌棄樊玉不能生育,他原想把這個秘密一直爛在肚子里,沒想到樊玉竟然懷孕了?! 難道說,同時擁有兩種基因的人,跟人和獸都能成功受孕嗎? 可萬一,她生出的是狼怎么辦? 他勸樊玉放棄這個孩子,樊玉不肯,懷孕之前,沒什么概念,一旦知道體內有了和他的骨rou,就再也放不下,她愿意冒這個險。 乙亥年臘月初六,小寒,還有一個月過年,樊玉終于收到紀連盛的消息。 二十天前紀連盛帶著常有去外地收賬,回程遇上暴雪,主仆二人同時感染風寒,收到信時已在津南界外二十里的小客棧滯留多日,信里讓樊玉不要惦記,等雪化了就回。 樊玉卻待不住了,他肯定病得很重,但凡能起身,以他的脾氣一定往回趕了。 此去不過半日路程,她挺著八個月的孕肚,非要趕去和丈夫過冬至,雖然她去也無濟于事,但只有看到人,心里才能踏實。 家里下人誰也勸不住,只得讓常樂陪夫人走一遭。 為抄近路,常樂趕著馬車從山路穿行,剛出津南地界天又開始下雪,兩歲齡的小馬沒拉車經驗,轉山坳就掉進捕獸的陷坑,馬在坑里,車身斜著卡在坑沿搖搖欲墜,樊玉抓住轎廂門框才沒被甩出去。 常樂嚇壞了,顧不得臉上有血,踩著馬背卸掉車轅,拼盡全力將車體掫出坑外。 馬頭幾乎與坑面齊平,靠常樂一個人不可能將馬拉出陷坑,再過兩日便是冬至,正是晝長日短的時候,原本預計天黑前能到,因為這場意外,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其他人路過。 樊玉讓常樂一個人先出山去找人幫忙,她穿得厚,轎廂也有床被子,可以在車里等。 常樂不放心將她獨自留在山里,但也沒有別的辦法,這種天氣在山里呆一宿,半夜就得凍死,何況夫人還挺著個大肚子。 他把獵槍留給樊玉,自己揣上匕首,借著微弱月光,深一腳淺一腳艱難地朝山外跋涉。 冰天雪地的夜晚,穿得再多也不暖和,肚子里的小生命時不時地蹬著肚皮,樊玉有點兒后悔,她無所謂,要是折騰到孩子怎么辦!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