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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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紀宅很熱鬧! 失蹤多年的紀家大少爺回來了,場面比半年前紀家小姐回國還要隆重。 紀櫻站在落地窗邊打量大廳中央的男人,好奇大于驚喜。 在她十歲時,十八歲的紀灃就去了軍營,因是負氣去的,最初幾年很少回家,直到紀櫻十六歲出國,對這個繼兄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那個清冷少年。 是年各系軍閥混戰,北洋軍分崩離析,紀灃就此失聯,紀家動用各層關系查找未果,紀連盛病急亂投醫,找知名大仙陳不語算了一卦,只得八字:不出三載,脫胎換骨。其余再不肯多說。 紀連盛從這個八個字中獲得一個最重要的訊息——人還活著。 足夠了,憑著這個信念,紀連盛撐了三年。 如今,紀灃果真回來了,卻對這三年的經歷忌諱莫深。 只要平安回來就好,紀連盛望著英氣逼人的長子,除了慶幸,再無旁的念頭。 “守得云開見月明,江家小姐到底是個有福氣的,不枉等這么些年?!?/br> “誰說不是,昨兒還嘲笑人家熬成老姑娘,今天就都紅眼兒了?!?/br> “瞧,江小姐這眼睛都長人身上了……” “這么好看,誰不直眼?!?/br> 紀櫻視線調向那個清瘦女子,看她目光虔誠,緊緊鎖在情郎身上,被人發現時,又含笑低頭,耳垂紅成櫻桃。 “終于肯露面了?” 紀櫻回頭,鐘易笑吟吟立在身側。 距離那次打獵,已經過去一個月,紀櫻對鐘易擅自勾她扳機耿耿于懷,不想理他。 一個月以來,紀櫻屢做噩夢,夢見自己變成那只母狼,還懷了狼崽,最可怕的是,她親手剖開自己的肚子,將已成形的狼崽掏出來掐死了! “怎么哪兒都有你?”紀櫻調回頭,繼續看向視覺中心,一對碧人站在那兒,真耀眼??! “大舅哥回來了,不得表現表現?!?/br> “少套近乎,認得你誰?” “你還別說,咱嫂子……”看到她臉色,鐘易很識時務:“照你可差遠了!” 江雨眠自然是美的,與紀櫻的嬌艷不同,她美得溫婉,沒有攻擊性,是那種男女都欣賞的美人兒。 紀櫻才不在意鐘易怎么看,她變臉是因為紀灃瞪了她一眼,從前天到家,算上今天,統共也沒見上幾面,他憑什么瞪她?他有家不回又不是她造成的! 臉再好看有什么用,脾氣這么臭。 …… 午夜,紀櫻伏在桌前寫日記,身下墊著狼皮。 那張狼皮被鐘大業找人處理成一塊狼皮褥子,由鐘易送到紀家,紀連盛看著文質彬彬,滿腦子金融經濟,卻偏好狩獵,純屬人菜癮大,了解的,都會以此投他所好。 狼皮被紀櫻披在圈椅上,洗完澡坐在上面晾身體,又滑又暖很受用,有淡淡的腥膻味兒,她也不覺得難聞。 晚上沒吃什么東西,洗澡又消耗了些體力,餓得睡不著。 她將耳朵貼在門板上,這么晚了,對面的人早該睡了吧,他對她不屑,她也懶得理他,就像兒時一樣,互不干擾最好。 躡手躡腳摸到樓下,下到最后一級臺階時,客廳的大門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月光從外邁進,隨門風帶入潮濕的土壤和青蒿味兒,兩個人同時怔住。 紀櫻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或裝作看不見直接去飯廳,門口的人已經大踏步走至樓梯。 廳里沒開燈,只有月光描出事物的輪廓,高大的身軀像一張黑網罩在頭頂,給人帶來壓迫感。 鼻息間的青蒿味兒更加明顯,有點兒涼,也有點兒甜,類似覆蓋甜瓜的蒲草,身側的人似乎停了幾秒,讓紀櫻覺得難熬,剛要張口,人已擦身上樓。 含在嘴里的“哥”字,最終化為空氣吐了出去。 …… 江雨眠來紀宅的次數明顯增多,但紀灃在家的時候并不多,作為紀家唯一男丁,紀連盛急于將他引入金融圈,每天應酬不斷,還請來老師強化他的領域知識。 即便如此,江雨眠也會過來同紀櫻親近,提前搞好姑嫂關系。 紀櫻好動慣了,并不習慣和文靜的人相處,于她而言,江家小姐完全是個陌生人,愛的力量竟偉大到讓一個文靜內斂的人主動迎合他人。 對著那張容光煥發的臉,紀櫻決定和平共處,又怕冷場,她叫來同學丁璐,三個人時常出去看戲,逛百貨商店,鐘易也來湊熱鬧,借機曲線救國,張羅著去河邊露營。 小滿已過,日間氣溫逐漸升高,最適合在涼爽的河邊消磨時光。 紀灃能同去,卻出乎紀櫻意料,說是和江雨眠青梅竹馬,在她看來,兩人并沒有情人間的親昵,甚至還有點兒生疏,或許可以解釋為多年不見,但紀灃整天繃個撲克臉,怪掃興的! 大家在釣魚玩牌,他一個人杵河邊看水,江雨眠本來心思就不在玩上,手里拿著牌,眼睛卻瞄著河邊,紀櫻被她連累得一直輸牌,勝負欲極強的人忍不了,又不好沖外人發火。 “有些人比姜子牙還厲害,連魚竿都不用,就能釣到大魚?!惫室夂艽舐?。 “嗯?誰?”丁璐專心算牌,習慣性捧場,并沒指望答案。 鐘易只對魚感興趣:“什么魚?” “美人魚!” 紀櫻揚頭,下巴指向正盯著紀灃看的江雨眠。 丁璐這才笑出來,她早就發現了,只為多贏牌,才裝沒看見。 聽到笑聲,江雨眠轉回視線,心里甜絲絲的。 河邊的人也聽到,露出被打攪的神情,卻把不滿集中在某一處。 …… 半夜,紀櫻又從夢中驚醒。 兩邊的人睡得正熟,她出了帳篷朝河邊走,老遠還能聽到鐘易的呼嚕聲! 河邊有幾叢蘆葦,一輪明月在平靜的水面浮著,眨眼之間,圓形的月亮融化了,漾出一圈圈漣漪,一個黑影從水里竄出,紀櫻捂住嘴巴,瞪大雙眼。 一陣風吹得葦葉沙沙作響,紀櫻有點兒冷,水中的人似乎毫無知覺,仰頭對著月亮,紀櫻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水只及胯深,露出上面一段蜜蠟色的胴體,視線順著凸起的胸肌滑過深刻的腹線,匯入水中。 她看過男性身體的,在盧浮宮,對《垂死的奴隸》和《喝醉的薩提爾》印象尤深,也畫過,喜歡研究事物的肌理走向,卻從未產生過色情之心。 但此刻,眼前的軀體讓她心跳加速,耳根發燙,這可是她的哥哥??! 縱然他的行為詭異,這種窺視也不夠得體,她卻忘記回避。 河里的人抹了把臉,繃出賁張的肌rou線條。 紀櫻屏住呼吸,雙腿有意識般定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雙手伸入水中,雙臂開始有節奏地擼動,隨著節奏越來越快,在一聲低吼中,一道銀線從水中射出。 紀櫻驚呆了,直到那人朝岸邊走來,隨著水位變低,一根粗大的東西頂出水面。 她慌不擇路掉頭就跑,轉頭的剎那,注意到他脖頸上掛的一枚月牙形吊墜。 兜兜轉轉返回帳篷,根本無法入睡,瞪著眼睛撐到天亮。 深為睡相安詳的江雨眠捏把汗! 太可怕了,比那些西洋雕塑還要大! …… 清早,紀家司機送來水和早點,鐘易為大家現場烤制里道斯紅腸,油滋滋的腸體閃著誘人的光澤,紀櫻卻再不能直視,滿腦子都是昨夜看到的東西。 視線控制不住朝某處瞄,鼓鼓囊囊一團,大嫂你自求多福吧! 心靈感應般,江雨眠為她夾來一段香腸,紀櫻身心都為之一顫,反應過于激烈,引得旁人注目。 她心里有鬼,條件反射地看向前方,紀灃正望著氤氳的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卻在同一時間調頭,與她視線相交。 砰! 她的心又開始狂跳! 太可怕了,這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