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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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長,流著同樣血脈的親哥哥,訣別兩百年后,再次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好像老天給他開的玩笑一樣,讓他感受過剖去心肝的滋味,又恍然在夢醒時分發覺一切都還在他身邊。 他曾以為那次墜落懸崖下的那一眼對視便是永遠,原來世事竟然如此無常。 如果他早一點發現不對,如果他當初折返回去,是不是就能找到兄長了? 聽棲不知不覺,已是滿臉淚痕,可是他不敢閉眼,不敢放手。 然而沒等聽棲怎么回味,他卻忽地察覺了什么異常。 兄長抓住他的手,觸感開始虛幻了起來。 聽棲瞳孔劇縮,他驟然看向聽吟,剛想張口說些什么,可是聽吟卻沒有給他機會。 他垂著眼睛,看著自己闊別已久思念已久的親阿弟,卻只是抬起食指,輕輕抵在了他的唇邊。 聽棲開始顫抖起來。 他掙脫開聽吟的手,嗓音顫抖: 兄長,你 聽吟微微笑了一下,打斷道: 沒事的。 聽吟輕輕抱了一下他,輕聲說道: 你身邊有這么多人喜歡你,愛你,保護你,兄長看了真的很開心,回去之后,可以幫兄長好好謝謝他們嗎? 聽吟雪白的身體已經逐漸開始虛化起來,他出現在眾人面前之時,還是正常人的模樣,可是就這么一會功夫,聽棲便已經有些抓不住他了。 他伸出去抓聽吟的手,穿過了他的掌心。 聽棲的肩脊陡然一塌。 他拼命地想抓住聽吟的手,眼前模糊不已,甚至有些看不清楚兄長的臉,他哽咽道: 哥哥哥,兄長,你想干什么?你不能這樣。 相允凝第一時間放出妖力,可是聽吟如今是神魂體,他不知對自己做了什么,如今整個神魂都在弱化虛幻,普通的妖力根本無法阻止。 就在此時,眾人腳下的大地猛然一陣顫抖。 聽吟見橘白青年腳下不穩,下意識伸手抓著他的肩,可是下一刻卻如同無物般穿過了他的肩膀,呼吸幾乎一頓。 他想為小棲做很多很多,可是真正做完做到的,還是遠遠不夠。 他如今想和李尋同歸于盡,便接不住護不住小棲。 多可笑啊。 聽棲的手最后還是被人接住了,相允凝扶穩聽棲,神色不明地看向遠處。 大陣無聲從地面上升起,將五人徹底籠罩在其中,相允凝臉色微沉,卻并不慌亂,蒼白骨刺驟然出現在手心,一次次強悍地撞擊在陣法內壁上面。 林楓和姬無笙也同樣沒有閑著手,那大陣在三人的突破之下不一會兒便已經開始出現了搖搖欲墜的征兆。 遠處,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緩緩出現,他手里提著一盞微亮的青銅燈,燈里的火焰逐漸黯淡,卻微而不滅。 李尋沙啞道: 想就這么同歸于盡?就不怕我逼急了,連你弟弟也送下來給我陪葬! 看見李尋終于出來了,聽吟便沖他笑一下了: 是嗎?你確定? 聽吟松開聽棲或者說,他如今已經無法被活人觸碰了,他不過是一個脫開了活人懷抱的魂靈,迎著李尋的方向朝他走去,說道: 你不會看不出來,你的所謂暗殺陣法,在蓮間域主的手下,一點作用都起不到吧? 你為什么會被逼得現出身形,又為什么要提著自己的魂燈過來?聽吟道: 我還以為你的魂燈起碼能夠挨得住普通火焰的炙烤呢。沒想到這么不堪一擊。 李尋把魂燈放在山洞里這么多年,和聽吟相處得十分安詳。 這是他的魂燈,也是聽吟的魂燈,這么多年來聽吟不是在魂燈里借著他的真火修煉,就是外出試圖尋找聽棲的痕跡。 聽吟這條茍延殘喘的命全靠李尋的魂燈養著,他作為副魂魄,完全不像李尋一樣能夠觸碰魂燈亦或是使用魂燈其他的功能。 因此即使他曾經拿玉石俱焚威脅過自己,李尋也從未想過他真的會在這個節點,將魂燈所在的山洞一把火燒掉。 若非他及時發現,魂燈早就徹底湮滅在了這一場火之中。 李尋恨得一口銀牙咬碎。 他在無盡地之中精心尋找到的一處絕佳藏身之處,離這里十萬八千里,若非聽吟當真瘋到如此,根本不可能會暴露,到時候他想和相允凝玉石俱焚的時候,起碼還能仗著相允凝找不到魂燈,從而躲回來修養調息。 然而這一條退路,如今也被聽吟完全堵死了。 可以說,只要聽吟在這里,他的魂燈便永遠無法徹底安全。 李尋當真恨。 他神情陰沉,說道: 既然非要這么撕破臉皮,那我們就試試吧,我就算活不了,那你們也別想走出無盡地。 李尋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對上蓮間域主和他座下兩位護法魔頭的勝算有多渺茫,可他既然敢真正賭一把,那就是有底牌的。 無盡地方圓百里荒涼沒有人煙,靈力稀薄,他設下了無數個陷阱大陣,就等他們過來。 相允凝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一毛不拔,想在他手下完成交易,特別是拿走聽棲靈骨的交易,想想也知道難如登天。 沒有完全的準備,怎么可能會獨自前來面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