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我確實認識你的一位親人,雖然說第一次知道是時候也很驚訝,不過我們確實在以前見過。 [] 以前見過?? 羽生燭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童年的記憶,并沒有從中捕捉到某個黑發的中年男性。 [不記得了。] 他果斷回答道。 [不過我倒是記得另外一個人,留著灰色狼尾的那位,刀術似乎非常好,我記得他曾教過我握刀的方式。] 于是森鷗外的臉上很快露出了相當受傷的表情。 太過分了,居然記得那家伙都不記得我這太讓我受傷了。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對武士的裝扮很向往吧,畢竟我也很喜歡刀。] 燭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武士嗎? [武士?不。] 羽生燭頓了一下,繼續道: [實際上我討厭所有流汗的運動,當初對于刀很感興趣也是因為那個時候在看相關的書籍。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小說家。] 小說家? [或許是受到了那家伙的影響吧。]羽生燭道, [不過后來他就消失不見了,而我的母親也出了些事情,我也大概很久沒有想起過[小說家]這樣的事情了。] 這還真是可惜。森鷗外嘆息道, 我本來還想留下你的。 [留下我?你的腦子被太宰治撞了嗎?]羽生燭覺得有些好笑, [沒有任何能力,甚至連人之身都沒有的我能幫得上你什么?我可不覺得你會用毫無意義之人。] 燭太小看自己的價值了。森鷗外笑道, 即便是變成貓,燭也絕對會比一般人要更為強大。我一直如此相信著,況且燭也是我的老師的后輩,再怎么說也是要照顧一下的。 [你的什么??] 我的老師,也是這座城市秩序的創造者和原支配者,被所有異能者和政府高層所尊敬著的那位大人,夏目漱石先生。 雖然大致猜到了,但是從森鷗外的嘴里說出來果然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啊。 雖然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我,但是我們確實見過面。森鷗外道, 所以那一次見面你沒能認出我,我還是覺得挺難過的。 [是這樣嗎?]羽生燭茫然。 而且你居然記得福澤諭吉這也讓我太受傷了??雌饋砦掖_實不受小孩子喜歡啊。森鷗外露出了有些難過的表情。 [那件事情就暫且放在一邊吧。]羽生燭冷漠, [你知道我怎樣才能變回來嗎?還有我的術式能力,如果回不來的話那我就此死心了。] 當然能夠回來,不過需要用一點特殊的手段。森鷗外笑道, 想必那位大人也早就知道了你身體的事情,所以才會早早安排[沙耶加]留在你的身邊吧。 [你知道沙耶加的事情?] 是的,據說是能夠儲存靈魂力量的特級咒靈,被馴服后會一直留在契約者的身邊。雖然只是聽聞,但是眼下也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 也就是說,那家伙在離開之前早就為自己打好了一切準備,也早就知道要怎樣才能解開自己的詛咒,但是一直沒有告訴過自己嗎? 為什么他不沒有告訴自己? 隱瞞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意義?? 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許會生氣惱怒,并且責怪他為什么不將這樣的情報告知于他。但是現在的他卻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了。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欲/望,內心莫名的平靜。 不過支撐著你行動的是咒力,你需要攝取咒力才能夠更快地變回人形。 [你的意思是] 和咒力強大的人進行接觸,可以讓你迅速恢復人形。森鷗外道。 原來是這樣。 羽生燭明白了。 和強大咒力的人接觸,吸收對方身上的咒力么 聽上去好像有點不對勁。 當然,想要遇到強大又值得信任的咒術師也是需要運氣的。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去四周碰碰運氣。你隨時都可以回來如果想留在港口黑手黨,這里也一定有一個位置留給你。 森鷗外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搭在了羽生燭的頭上,嘴角微微勾起, 畢竟,燭不是一直想要擁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嗎? 羽生燭沉默了。 確實,曾經的他確實擁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希望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但是這句話從森鷗外的嘴里說出來卻莫名的有點詭異。 那家伙什么時候變成了老父親的設定?完全不搭好嗎??! [稍微,有點惡心。] 羽生燭冷漠地瞄了森鷗外一眼,表情充滿嫌棄。 別這樣啊,我還是很喜歡燭的。森鷗外笑了笑, 或許我確實是一個喜歡說謊的人,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沒有說謊。既然[羽生燭]已經死了,那么現在的你也早已脫離了那樣的困境,你已經是自由之人了,不是嗎? 是啊,明明已經是自由之人了。 所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雖然他最初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當這個問題真正清晰起來,羽生燭卻感到有些茫然。 至少不會加入港口黑手黨,這一點是肯定的。 [我要走了。] 羽生燭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他再度瞄了一眼橫濱的海,那片從未察覺到的湛藍在他的眸子下翻涌著,帶著幾分莫名的吸引。 【因為角度不同,所以才會看到不一樣的場景么】 那么,如果他也能夠改變自己的視角,會不會也能夠看到截然不同的風景呢? 第一卷 第39章 空蕩蕩的房間里, 只有爐子里的火焰在燃燒。 屋外似乎經歷了一場相當嚴重的戰斗,看起來應該死傷了不少人。羽生燭抬起頭看向了屋頂因為GSS人為的[黑色爆炸],蘭堂先生的屋頂破了一個大洞, 冷風正呼啦啦地往里邊吹,莫名有種蕭瑟森然的感覺。 真冷啊 蘭堂哆哆嗦嗦著,隨手將一本厚重地如同字典般的書籍扔到了火爐里,更加用力地用大衣裹緊了自己削瘦的身體。 雖然經歷了輪番爆炸, 但是蘭堂倒是意外的沒有受傷。至少羽生燭在提前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 只看到一個蕭瑟背影,以及無數被焚毀的書籍。 羽生燭趴在火爐附近,用尾巴勾著幾粒跳躍的火星,陷入了沉默。 雖然說森鷗外同意自己可以隨時離開, 但是羽生燭也并不想虧欠他什么,所以才會跟著太宰治一行人來到這個地方。 當然, 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興趣畢竟除了他以外, 羽生燭也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世界上有起死回生的人。如果調查一番, 說不定還能得到和自己相關的情報。 GSS偽裝的爆炸很快就被識破了,一個人就定一支軍隊的中也很快就帶著太宰治來到了房間里,當太宰治的注意點火爐上的羽生燭后, 眸子里似乎閃爍過幾分興然。 森派的蘭堂先生, 過去不詳, 身份不詳, 就像是從迷里走出來的男人,然而他對于自己也確實一無所知。 當然,這一切只是從表面上來看罷了。 喂!沙耶加!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真是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中原中也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擔憂的表情,太宰治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說起來,沙耶加本來就不是中也君的所有物吧?他想要去哪里也用不著向你報道。還是說, 你覺得一只貓的性命要比那些人的命重要? 我才沒有那么說好吧!中原中也炸了一下, 我只是覺得沙耶加有點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也說不清楚,總之,沙耶加一定不是一直普通的貓。 這一點倒是猜得挺準。 中原中也是直覺型生物,他能夠很敏銳地嗅到真相的邊緣,而揭開幕布的人往往總會是太宰治。 嗯,這兩要是能成為搭檔倒是很不錯,想必森鷗外也是那么想的吧? 稍微揭穿了一下GSS的陰謀后,太宰治也向蘭堂詢問了一下有關于他當初看到的荒霸吐的場景,交流的時間并不長,卻足以讓兩人得到足夠多的情報了。 那么,接下來就讓我們繼續調查吧。太宰治笑著和蘭堂說著,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能夠獲得如此有意思的情報,我全部都明白了。 羽生燭:雖然知道這家伙確實挺聰明的,但是你為什么又懂了? 沙耶加要一起走嗎? 臨走之際,中原中也還不忘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然而羽生燭沒有搭理他,依舊在火爐旁安靜地烤著火,甚至連尾巴都懶得抬起來一下。 顯然人家不愿意。太宰治攤手。 好吧你就呆在這里也沒問題。蘭堂先生還是很可靠的。中原中也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 明明是被貓討厭了吧中也君~ 你給我快點閉嘴吧混蛋太宰! 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羽生燭才難得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樣顯然,從剛才的舉動中太宰治早已知道了什么,不過他一向喜歡玩偵探游戲,定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揭曉答案。 羽生燭甚至覺得太宰治應該早就知道沙耶加的事情了,只不過那家伙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不過就算太宰治知道也沒什么意外的,常年跟在森鷗外身邊的太宰治,應該或者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恐怕都知道了個遍。正因為如此,才會造就了那家伙詭異的性格吧。 羽生燭搖搖頭,不再去想太宰治的事情。然而下一秒,他卻聽見蘭堂嘆息了一聲,只見他摘下耳罩,突然起身,緩步走到了羽生燭的身邊。 真好啊,沙耶加只是一只貓的你,恐怕不能理解我的困擾吧。 蘭堂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羽生燭的耳朵,后者則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即趴了回去。 你不需要理解人類的煩惱,我想這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蘭堂說著,同時將手中的書再度扔到了火坑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用書來取暖,但是這場景要是被夏目漱石知道了恐怕是要用手杖揍人的。 不過,他們果然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我。 話鋒一轉,蘭堂的臉上卻露出了些許笑意,他隨手碾碎了一顆竊聽器,環顧著四周被火焰烤得焦黑的墻壁,眼中露出了幾分深意。 畢竟我也很想知道那位[荒霸吐]到底是誰。這才是我來到這里的目的,不是么? 等,等一下,你就這么說出來了? 雖然知道這一切大概和蘭堂脫不了干系,但是如此直接地表達,也讓羽生燭嚇了一跳。 嗯? 察覺到沙耶加詭異的停頓后,蘭堂似乎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腥婚g,一人一貓的視線就這樣對上了。 你剛才和我說話了? 蘭堂死死盯著他,遲疑地開口了。 世界頓時一片寧靜。 羽生燭當然沒有說話。 情況發生的有些突然,他也無暇去思考什么,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向著窗外逃去。 危機感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幾乎就在剎那間,一人一貓以極快的速度從屋內沖出,殺意像是火爐里追逐著的火星,落在了名為懷疑的棉絮上,將其燃燒殆盡。 抱歉,是我的疏忽。 巨大的能量從蘭堂的手中爆發而出,男人的黑色長發也隨著能量涌出而向上揚起,淺金色的光芒傳達的能量向著羽生燭的方向襲來,幾乎如同浪潮般涌入了整條街道。 看起來不斬草除根的話,事情會變得相當麻煩呢。 異能力的領域瞬間在周遭展開,那些如同方塊一般的能量塊毫不猶豫地打擊了下來顯然他的能力是能夠約束一定的空間,而被他掌控的這片空間則完全屬于他的攻擊范圍之內,根本無法逃脫。 如果是以前的羽生燭恐怕還能與之對抗,但是眼下的他不過是一只貓的身體,甚至連術式都無法使用,根本無法對抗眼前的男人。 難不成他就要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在這里了? 這聽上去也未免太荒謬了。 蘭堂的追殺相當跟緊,顯然他只想速戰速決。畢竟這附近就有不少港口黑手黨的人,要是被知道了也不太好解釋。 轟?。?! 爆炸聲再度響起,煙霧之后,蘭堂的視線里終于出現了一只黑貓的尸體它奄奄一息地掛在殘骸處,看上去相當凄慘,甚至尾巴都被打斷掉了。 死了么? 稍微走近了些,終于確認了那只貓的死亡后蘭堂才稍微安下心來,收回了自己的異能力。 看來以后要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啊 看著蘭堂的身影越走越遠,躲在暗處的羽生燭才松了口氣,有些牽強地順著縫隙離開了這條街道。 幸好這附近有不少流浪貓可以掩人耳目,雖然很對不起那只偶然路過的黑貓,但是自己的性命肯定是最重要的。 他倒是不擔心蘭堂的身份尚未識破,方才在和太宰治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露出了相當之多的破綻,接下來只要在適當的時期去揭穿他就沒問題了。 有問題的是他自己。 為什么他內心的話會自動傳達到其他人的大腦之中? 森鷗外曾經說過,雖然他現在是咒靈貓的狀態,但是他的這具身體也會逐漸吸收周遭的咒力,從而緩慢恢復自身的力量。 難道說是他在無意識吸收蘭堂身上的咒力的時候不小心達成了某種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