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伏黑甚爾的失蹤也并不讓他感到意外,倒不如說那家伙要是一直乖乖待在本部才不正常吧? 信紙上是一份打印出來的懸賞令,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懸賞對象的照片都放了出來。 伏黑甚爾要殺的人是廉直女子學院中學部二年級的天內理子,懸賞金三千萬,懸賞方是盤星教的人。 3000萬日元。除了盤星教外,[Q]那邊似乎也在追殺這個女孩。 被這么多人追殺,那個女孩恐怕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家伙吧。按照內部消息來看,那個女孩很可能就是要和天元大人進行同化的[星漿體],而沖突也就因此發生了。 不過羽生燭對星漿體也沒什么興趣,對于他來說,不管是天元還是星漿體,都沒有某只逃跑的野貓重要。 走吧,作之助。羽生燭面色依舊,他將那封信揣入懷中,對著身后不遠處的棕紅色短發的青年道。 等會可能會需要你,接下來也拜托了。 是。 織田作之助很快跟了上去。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方突然不再用[織田]來稱呼他,而是改為直接叫其名。給出的理由是[聽上去第一反應總是織田信長,作之助感覺完全不像是那種性格的人]之類的話。 奇怪的理由 不過織田作之助對于稱呼方面也沒什么特別的講究,也就順其自然地認可了對方的稱呼。 唯一讓他感到困惑的是,他的上司并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組織內的任何人。 這非常奇怪,以前不管是多大或者多小的事情,羽生燭都會下達到組織之下。甚至他和伏黑甚爾也會參與到饕餮會內部的一些事件當中。 BOSS自己很少會出面,而伏黑甚爾大部分情況下都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織田作之助做的。也正因為如此,織田作之助莫名其妙的就收獲到了一堆隱形的追隨者。 但是這一次卻除外。 誠然,他確實親眼看到過自己的上司在相隔兩地的同時用他奇怪的能力cao縱了臥底,讓臥底和情報對接人員同歸于盡的場景。顯然,如果他只是想讓伏黑甚爾回來,其實只要動用他的異能力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織田作之助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以您的能力,就算現在想要阻止他也很容易吧?為什么不去 說到一半,織田作之助才發覺自己失言了。 是的,身為被雇傭的人,他本不該失禮地向上級說出自己的私人觀點,這也未免太過于逾越了。 嗯?你說那個嗎? 羽生燭倒是沒有在意這一點,他沉思了一下,很快開口道: 因為他太強了,遠程cao縱需要輸出更多的咒力,會很累。而且那家伙如果要殺死星漿體恐怕也會得罪不少人吧,想要殺死天內理子的人有很多,所以我比較傾向于那家伙被打的快死掉的時候去撿漏。 織田作之助:好的。 不愧是饕餮會的BOSS,思路倒是挺清奇。 不過羽生燭說的確實是實話,光是cao縱羽生家和地下會場首腦的那幾個傀儡就需要持續不斷輸出大量的咒力了,再加上個伏黑甚爾他估計會瞬間透支吧。 如果有不經過自己的手就能讓那個家伙吃點苦頭的方式,羽生燭還是很樂意休息一下的。當然就算沒有能夠敵得過伏黑甚爾的人,在距離足夠近的情況下羽生燭也能夠瞬間用[血傀儡橫式]放倒他。 前提是不出意外的話。 此時,另外一邊。 黑發的男人百般無奈地坐在賽馬場的附近,他無所事事地將長腿架在前面的椅子上,肌rou均勻的手臂搭在椅子靠背上,向著前方沖著他大吼大叫的人比了個中指。 真無聊啊 錢又輸光了,自己也差不多把下個月的預支工資花完了繼續要工資感覺也不切實際吧。 趁著那個小鬼頭還在忙自己的大業,溜出來打點外快倒也挺不錯。 還在想你怎么突然消失不見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不久前才出現在羽生燭面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懷好意的笑,語氣帶著輕佻的意味。 看不出來嗎?我在賺錢。伏黑甚爾聳肩。 賭馬嗎?我可沒看到你贏過啊。男人嘆氣。 你好煩啊,搞得我好像是無業游民一樣,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伏黑甚爾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笑。 行吧,地下黑/幫的打手先生。男人無奈, 不過身為中介的我也必須得告訴你[工作]的進展,不是嗎? 哦?你說那個啊。我記得這次對手是五條家的小少爺吧?那家伙我可不敢殺,殺了他我可能會死哦。伏黑甚爾半開玩笑道, 不過我倒是挺想借他之手去解決掉一些麻煩,如果那些蠢材能夠削弱他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么說來除了五條悟基本上就沒有什么阻礙了? 不,五條悟倒不算什么,我比較擔心是我上司 咔噠。 已經到了沖繩我需要他的下一步動作 消息已發送,路線最大可能性為 與橫濱完全不同的清澈海水在沙灘上拍打著,在波光粼粼的海水旁也傳來了不少女人和小孩的笑聲,空氣中洋溢著快活的氣息,反倒更顯得羽生燭和織田作之助的格格不入了。 恰好是旅游旺季真是的,那家伙還真會選時間出門。 羽生燭合上了手機,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復雜。 可能只是暫時跟著,不一定會出手吧??椞镒髦鷨柕?, 嗯,我知道那家伙的性格,他也一定想著到最后一刻再出手的,所以去咒術高專等待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羽生燭道, 不過眼下有一個變數守護星漿體的是咒術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杰。以那兩個笨蛋的性格恐怕不會讓星漿體死去。伏黑甚爾要是不小心被打死了倒是沒什么,要是五條悟出了什么事就很麻煩了。 合著原來是擔心保護星漿體的那個嗎? 因為他們兩個是我的同學。羽生燭仰起頭,露出了一個輕快的笑容, 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朋友的。 恕我直言,我對一件事情一直感到非常困惑。 疑惑的情緒疊加了太多,再加上羽生燭一直以來對待自己的特殊態度,織田作之助還是鼓起勇氣,詢問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為長久的困惑: 為什么您愿意信任我?我不過是一位平平無奇的殺手罷了。雖然我們在咖喱店見過幾面,但是您對我的態度還是讓我有些在意 那并不是什么妄自菲薄的話,對方幾乎要把這一點貼到他的臉上了,是個人都會發現不對勁吧。 織田作之助是一只流浪的惡犬,亦或是一縷空虛的靈魂,他沒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也沒有什么能夠失去的東西,他不過是平平無奇的灰暗之中最為普通的一抹灰塵罷了。 但是卻有人將這片灰塵小心翼翼地拾起,仿佛在灰暗之中撿到了一顆星星。 你在困惑這個啊。 羽生燭纖長的手指敲打著下巴,他沉思了片刻,不假思索道: 我不介意告訴你,但是我所說的一切你或許不會相信。以及在我說出這些真相的時候,你也要做好去承擔這些[真實]的重量。 我明白了??椞镒髦饬?,顯然他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實際上我也有一雙能夠看得到未來的雙眼。羽生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輕快道: 好吧,不要用那么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的[預知眼]和你的[天衣無縫]是不一樣的,我能夠看到的未來是[無限],從短短幾秒鐘道漫長的未來都可以看地一清二楚。 我看到了你的未來,作之助。我看到了你的重生,你的掙扎,以及你的死亡。 織田作之助微微瞪大了眼睛。 在根據這些信息判斷后,我認為你是一個值得去托付的人,所以才會對你比較特別。 你看到了我的未來? 織田作之助愣住了。 準確來說,是具有可能性的[未來],因為我所看到的未來是不會參與到[我]本人的。也就是說,從和我相遇的那一刻起,你的未來的部分因素就已經被打亂了。 羽生燭笑了笑, 不過大體上應該是不會變的吧。畢竟能殺死作之助的人也只有你自己吧。 你的意思是,我的未來,得到了某種救贖嗎?織田作之助握緊了拳頭,輕聲問道。 我不能說,你應該能理解的。羽生燭道, 從理論上來說我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未來。但是沒有必要,我也不喜歡用這個能力。那天只是我一時興起就讓我幾乎昏迷了好幾天。某種意義上我一點都不想再經歷那么長的記憶旅行了。 你的[預知眼]會帶來什么副作用嗎?織田作之助有些緊張, 我看你的身體一直都不怎么好,難道說你 如你所見,我大概很早就會死吧。羽生燭攤手,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可奈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強大的力量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我會努力活下去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死亡降臨,我大概也會坦然接受吧。 所以你想把我培養成饕餮會的繼承人? 你要這么說也可以,反正不可能給甚爾的啦。他怎么看都會是那種把財產全賣掉去賭馬的類型吧。羽生燭笑道, 當然,我也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如果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如果你想留下來,那么我也隨時歡迎你留下來。 你是自由之人,你是你自己,作之助。 你是你自己。 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仰起頭,他看著那些笑著追逐的孩子們,看著碧藍色的海水,與大海連接成一條線的廣闊天空,似乎有一縷光從黑暗中漸漸散開,最終沖淡了那份沉寂。 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么? 太狡猾了??椞镒髦鷩@氣, 羽生的話,想要用這種方式把我留下來吧? 因為我知道了你的未來嗎?羽生燭好奇道。 算是占據了一部分原因吧 一個沙灘排球滾到了兩人的狡辯,穿著泳裝的黑發少女小步跑了過來,她的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在看到兩人腳邊的排球時,還伸出手來向著兩人揮了揮手。 可以幫忙把排球扔過來嗎!謝謝你啦大哥哥! 叫你呢。羽生燭用手肘撞了撞織田作之助。 叫[大哥哥]的話明顯是你吧?我哪里像[大哥哥]了? 雖然最上是這么說著,織田作之助還是彎下腰將排球撿了起來,向著小女孩的方向扔了過去。 謝謝叔叔! 小女孩抱著球歡樂地跑掉了。 只是因為你看著太深沉了,所以有點顯成熟吧。羽生燭指指點點, 把胡子剃掉順便換一下穿衣品味的話會顯得年輕很多吧? 就這一點來說,我覺得羽生沒有資格說我??椞镒髦鷩@氣。 明明這個年紀應該只是個上高中的孩子吧?在做出一些決定的時候卻比更多的成年人還要冷靜啊。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能活太久,所以才將自己的一生壓縮在一個小小的盒子里面了嗎? 杰!你別把球亂丟??!要知道我認真起來你可就完蛋啦! 得了吧,你那邊明明更占優勢吧?我這邊只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到底誰柔弱啦! 熟悉的對話聲從耳畔響起,羽生燭臉上一變,而織田作之助也感受到身體的一陣不自覺地跑動,下一秒他就隨著羽生燭來到了另外一個更為隱蔽的地方。 得離他們遠一點。羽生燭抓著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低聲道, 我可不想被那兩個惡劣DK看到。 居然和星漿體玩起來了那家伙腦子里裝的都是咒靈嗎? 不過算了,星漿體最終還是兇多吉少吧。他倒是不關心小姑娘怎么樣,但是小姑娘要是死了,五條悟恐怕會很難過吧? 真是麻煩啊 羽生燭快速用在手機上按下了幾個熟悉的按鍵,電話那頭的聲音響了幾下,很快就撥通了。 是我,你在這邊嗎?那太好了,拜托來一趟啦 沒辦法,誰讓他是那家伙的青梅竹馬呢? 第一卷 第14章 溫柔之夢 都立咒術高專,筵山山腳,下午兩點半。 作之助在這里等著就好,不必和我一起上去。 換了一身黑色窄袖和服的少年將手機放置在了織田作之助的手心,或許是為了方便行動,他難得將長發扎成了高馬尾,看上去也比往日要利索了很多。 等會如果有位醫生會打電話給你,到時候你和他就待在茶館之中等我就好。不用和我一起上去了。 一個人沒問題的嗎?織田作之助問道。 我沒問題。羽生燭搖搖頭。 畢竟這件事只能我去解決。 在一個小時前,羽生燭就接到了五條悟等人下了飛機的消息,所以他也打算提前一步到薨星宮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