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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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意氣風發,笑得靈動。 那群人皆是眼前一亮,為首的人尚未開口,一桌子人也被段行玙吸引了視線,一時之間都靜默著。 有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忍不住調戲:喲,打哪里來的標致美人兒?不如坐下來陪我們大哥喝一杯。 段行玙并未看他,余光里瞧見那跪在人群中的小孩兒不知所措的模樣。 喝酒就不必了,他看向為首的男子,笑道,各位既想寫字,那我來代這小孩兒寫如何? 第4章 調戲 不知公子是哪家的? 這群人本就是圖個開心,原也不指望那小錘子能寫出什么好字來,比起那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孩兒,他們顯然對干凈整潔、唇紅齒白的段行玙更有興趣,自然樂意。 段行玙舉起酒杯晃了晃,嘴角依舊噙著笑,那我要是寫得好當如何? 錢名世看著他,目光灼灼,你想如何? 段行玙答:很簡單,放過這小孩兒,并且以后都不再買他。 他這話一出,小錘子的哥哥就不樂意了,你是誰?誰讓你多管閑事了? 段行玙并未理他,男子還想說話,便被錢名世一個眼神制止了。 好。錢名世答應得爽快,又問他,要是作得不好,又當如何? 段行玙思考了一下,沒待他回答,錢名世就替他給出了答案,如果寫得不好,公子坐下來陪錢某喝一杯就成。 隨便吧。喝酒什么的他倒不介意,只不過他還是有點緊張,書法小天才這個稱號是同學們開玩笑的,其實他只是因為以前字太丑了,被老爸按著閑來無事就練字。 若是尋常人如此說話,眼前的男子怕是不肯買賬,然而段行玙的容貌實在讓人難以對他生氣。 這個世界總是對長得好看的人格外寬容一些,在很多情況下這話不假。 那男子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不知公子是哪家的?怎的從前從未見過? 陸洺昭見此也站到了段行玙身邊,看清了坐著的男子,臉色頓時有些嫌惡,開口卻禮貌至極,錢公子,這是我表弟,段侯府二公子段行玙,剛回京城,錢公子自然未曾見過。 錢名世的視線現在段行玙身上流連,含笑道:原來如此。 陸洺昭又看向方才出言侮辱段行玙的尖嘴猴腮的男子,上前一把把那人扯了起來,抓住那人的手,用了幾分力氣,那男子瞬間變了臉色,道歉。 啊啊啊啊疼疼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誒,表哥,算了算了。段行玙制止了他,看了看周圍坐著的人,現在就寫吧,我隨便寫了??? 段行玙本想蒙混過關,不料那些個公子哥也是精的,那可不行,自然是要讓錢公子指定字,這位公子當場作出來才算數。 段行玙眉毛一挑,還怕他專挑自己寫得好的字寫不成?行。 錢名世理了理衣裳,站了起來,一臉將人踹到段行玙跟前,丟臉,跟段二公子道歉。 段二公子,饒命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 段行玙隨意敷衍了幾句,便等著那錢名世給他出題。 錢名世出題:花好月圓。 對于段行玙來說,書法不過是提筆就來的事,只不過錢名世用的墨實在不怎么好。 他蹙了下眉,一手挽著袖子,一手揮筆。 他寫字時,沒有一個人先開口,段行旭和陸銘昭面面相覷,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并未看過段行玙寫字,也從未看過這樣的字體。 錢名世看向桌邊坐著的一個渾身書卷氣的男子,陳觀,你覺得怎樣? 陳觀的贊賞溢于言表,好,這種字體結構不好把握,想來段二公子苦練多年。 錢名世眼中興意更盛,段二公子果然寫得不錯,再來一題? 段行玙本以為自己會手生,寫了一張倒有了點信心,眼下也不好不應下,可以,如果下一題錢公子覺得我寫得還行,那便把珠子給這小孩兒,可好? 一顆珠子而已,錢名世自然不在意,況且他聽聞這段二公子貪玩得很,不學無術,想來方才只是僥幸。 錢名世想了一下,盯著段行玙的臉看,那便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1] 段行玙拿筆的手頓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僵硬著,忽略了他油膩的眼神。 他很快寫下。 好!陳觀不住贊嘆,段公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高的書法天賦,真真是不可多得。 段行玙訕笑,心里默道,沒有沒有,都是被逼的。 書法這東西,講究耐心練習。 其實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如此,還沒有到需要拼天賦的程度。 罷了罷了,錢名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他擺了擺手,聽聞段二公子剛回京城,想來對著京中事物也還不熟悉,錢某交了你這個朋友,以后有什么事盡管找我就是。 段行玙覺得那人猥瑣的眼神和輕佻的語氣都十分令人作嘔,他暗暗吐了口氣,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沒有下來過,一定一定。 小錘子?你怎么又上這兒來了?此時從樓上下來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年,看到了小錘子便跑了過來,指著錢名世義憤填膺道,錢名世!怎么是你?! 錢名世也顧不上再看段行玙了,似乎對剛剛下來的少年有些忌憚,他對著身后的人喊道,我們走! 等一下!段行玙這時候又出聲了,指著小孩兒,錢兄,方才我寫了字,你忘記把珠子給他了。 錢名世頓了下腳步,笑了聲,段二公子提醒的是。 他乖乖照做,示意侍從把琉璃珠子遞給那小錘子,在感恩戴德的聲音中匆匆離開。 那小孩兒也是個知道感恩的,他在段行玙等人跟前跪下,謝謝公子們。 快起來!段行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他看著門口的方向,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臉,小孩兒,是你娘讓你這么做的么? 什么? 小孩懵懂地看著人,段行玙哪里忍心問出是不是他娘不要他了,要將他賣了? 搞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紫衣少年很是生氣,他指著狗蛋的哥哥,張鐵!我不是跟你說了不準賣你弟弟嗎? 他說著從衣服里掏出身上的錢袋來,塞進小錘子懷里,拿著,快回家去,別再聽你哥的話。 小孩兒卻是搖了搖頭,小手像捧著稀世珍寶似的捧著琉璃珠子,臟兮兮的臉上是赤誠的、未經塵世沾染的燦爛笑容,可是聽哥哥的話才有錢,這顆珠子可是能抵我娘一個月的藥錢呢! 聞言,段行旭也從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些銀子來給他。 那小孩像搖撥浪鼓似的搖著頭,連忙擺手,不不不,夠了,我不用你們的錢。 段行旭于心不忍,拿著吧。 蔡羽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固執! 真的不用了,這顆珠子已經能撐一段日子了! 段行玙扯著張鐵到一旁,又招呼了掌柜的過來,給了她一些銀子,讓他收了張鐵和小錘子當學徒,又吩咐她將每日后廚剩下的飯菜給張鐵帶回家。 末了,段行玙對張鐵說:你年輕有力氣,想要賺錢也不該用這最令人不齒的法子,你該知道人到了他們手里會有什么后果。 段行玙看了那邊的小錘子一眼,壓低了聲音,他是你弟弟。 張鐵握著拳頭,紅了眼眶,最后只說了句,以后不會了。謝謝。 他牽著小錘子離開。 掌柜是位中年女子,她也可憐小錘子,自然是不會推辭的,只是嘆氣道:幾位公子,容我多嘴一句,這一次算你們幸運,錢公子在家里并不得寵,不敢把事情鬧大,才這么輕易放過你們。下次再遇到其他人,可千萬莫要再這么多管閑事了。況且,這買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段行旭反駁道:你怎么知道那孩子自個兒愿意? 掌柜噎了一下,長兄如父,這兩個孩子從小沒了父親,倒是可憐哎。 哎,其實不僅是錢公子,這樣的戲碼幾乎天天都會上演,很多公子都愛買這些窮苦小孩,以此解悶,又花不了幾個錢,玩膩了便再把他們賣入煙花之地你們能幫得了這個,也算他運氣好,其他孩子呢? 段行玙心中有難以言喻的感覺,那就當他幸運吧,遇上咱們了。 段行旭在家里嬌養慣了,從來不知人間疾苦,因著年紀尚小,從前也鮮少出門,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檔子事,那官府呢?沒人管嗎? 掌柜的表情一言難盡,官府就是想管也管不過來啊,更何況,這些個公子都是有錢有勢的主兒。她微微壓低了聲音,況且,這些人背后都有人撐腰,你們多多少少應該知道一些的,還能怎么管? 段行玙從前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事情,卻深知古代底層人民的艱辛,也知道自己能為他們做的實在太少了,只是親身經歷的時候還是有些難受,他若有所思。 陸洺昭擺擺手讓掌柜先下去,看著段行玙說道:你剛回京,不曉得這里雖是天子腳下,但風氣卻說不上好。非富即貴的人多了,便也多了仗勢欺人的人,像剛剛那位錢公子,原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只不過因著是大將軍夫人的外甥,沾了些光,便如此囂張。不過他也沒犯什么十惡不赦的錯事,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背后牽涉太廣,懲處一位富家公子事小,因此得罪了大將軍就得不償失了。 第5章 小受 新的開始 哼,不過是狗仗人勢!紫衣少年憤慨道,他看了看眼前的幾人,我從前也在這兒見過這廝想把小錘子賣了,當時插了一手,沒想到今日又讓我給撞上了。 段行旭忍不住嘆氣,真是太過分了! 還好有二哥在。他又看向段行玙,立馬換上一副崇拜的表情,二哥,你的字寫得好好??! 段行玙緘默了一瞬,我在許都閑著沒事就學。 ???段行旭又是一臉驚訝,我在家竟沒看到過 只是以前無聊寫著玩的。段行玙回到自己的飯桌上,這次就是運氣好。 段行旭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我聽我娘說你在許都就跟著二娘和外祖父外祖母,身邊沒有玩伴,倒確實是無趣。 嗯。段行玙不打算多說,夾了塊rou丟進嘴里,嚼了幾口,這燒鴨不錯。 哦。段行旭撓了撓頭,又問段行玙,二哥,那你為什么不直接給他們銀子呢?還要讓他們干活? 我只是覺得不應當不勞而獲。做任何事情都一樣,靠自己的勞動總比一心想著要走捷徑好得多。段行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喟嘆一聲,這京城的酒不錯。 陸洺昭說,行玙做得對。方才聽那孩子說話,便知他是個有自尊心的,只不過為了他娘才忍辱負重,他哥卻不是個好人。 段行玙點點頭,眼睛盯著眼前的rou,卻有些飄忽。 是啊。 原來是這樣!方才那姓蔡的公子一直在一旁聽著,這會兒似乎恍然大悟,很自來熟地拍了拍段行玙的肩,我之前都沒想那么多,以為只要給他銀子便行了,還埋怨他呢。 對了,方才聽你們說話,你既是剛到京城,那以后遇上了麻煩可以來找我,沒事也可以找我玩啊。我叫蔡羽鈞,你呢? 噗段行玙剛喝進口的酒噴了出去,他看著面前那盤他剛剛大快朵頤的燒鴨,慢慢轉過頭看向扶著他肩膀的少年。 他瞪大了眼睛,緩緩吐出兩個字 小受? 面前的人卻是一臉疑惑,什么小獸? 段行玙聽同桌講這本小說的時候雖然很敷衍,但是經過那些夢境之后也知道了主角是一位叫蔡羽鈞的少年,而且就是那個在小說中讓謝時玦愛而不得最終黑化的小受! 乍一下見到了主角,他還是有點恍然。 他看著眼前人,圓臉,個子不高,長得有點可愛,嗯還挺小受的。 他接過段行旭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巴,平復了下心情,在心里措好辭:嗯我是說消瘦嗯,我娘說我最近消瘦了,該多吃rou。 他一筷子下去,又夾了一塊鴨rou,胡亂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嘔呸他看著被吐在桌上的肥rou,差點嘔了出來,他一個不小心就夾了塊滿是肥油的鴨rou,這會兒吃rou的心思也沒有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段行玙趕緊灌了口酒壓壓驚,將面前的燒鴨往旁邊一推不愿再看。 蔡兄,你好啊,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如此一攪,幾人也再無興致聽曲了,只相約下次再過來小聚一番。段行玙更是落荒而逃,此次見到蔡羽鈞,比起他在這里幾年的平靜生活更讓他有強烈的實感,小說也是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他希望自己能改變小說里的軌跡,至少不讓原主無辜受罪。 * 秋天的空氣里已帶著些許涼意,因著要去上學,段行玙必須比平時早起些,昨夜雖沒玩得多晚,但因著多喝了幾杯酒,又久違地做了一夜的夢,還有些頭昏腦漲。 他又夢到了蔡羽鈞。 雖然并不是什么噩夢,但他心里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很快就會再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