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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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沖喜 最后房子安排下去。 老太爺丁泰青和老太太林曼菁二人住在正房,王廚娘和分配成玄三的方元住在倒座。作為裴從安的丁景同則在東廂。至于后院則非常熱鬧。 成為安錦薇的齊日,夏煙、白芷還有作為白夢華的江笑白全都住在那里。 至于分配到客房的則是白老太爺,也不知道和白夢華有什么關系。 江笑白他們還好,最起碼周圍還有其他玩家,東廂那邊卻只有裴從安一個人。 江笑白有些擔心。本來覺得給出的黃符應該夠了,這會又開始不確定,手里的黃符一沓一沓往裴從安懷里塞。 方元看得眼熱,嘖嘖稱奇:小江咋就不關心關心我呢,我旁邊可也只有一個老太太啊。 齊日撞了他胳膊一把,翻了個白眼:你閉嘴吧,你能和老大比嗎? 方元摸著胳膊齜牙咧嘴地搖頭。不敢比,不敢比。 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眾人拖著自己的行李回了房間。江笑白拿著手機,一手推開了房門。 可能真的是按照身份給他們安排的房間,門剛被打開,就有股香味撲鼻而來,不刺鼻也不濃烈,反而極為怡人。 江笑白卻捂住鼻子,沒有第一時間吸入這香氣。 這種地方,誰知道香味會不會就能影響人的判斷,假如這香氣是迷惑人的呢?走到香爐前,江笑白熄滅了燃著的香,然后查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女生的閨房,拔步床上掛著帷幔,旁邊還有一個梳妝鏡,鏡子里卻不是銅鏡,而是水銀鏡子。江笑白走過去的時候,鏡片將他的臉清晰地映了出來。 正看著,鏡子里忽然飄過一道黑影,就在江笑白的背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東西】 【我好怕,彈幕大軍我快護我】 【嗚嗚嗚嗚白白你一個人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啊。江笑白頭皮發麻,轉身向后面看去。房間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黑影,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 什么都沒有啊。江笑白說完,又往床的方向走去,卻見床前正擺放著一雙紅繡鞋,最重要的是,那雙鞋的腳尖正對著床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里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不是說紅繡鞋不能這樣擺嗎?這會告訴鬼你的方位在哪里】 【啊,白白你在干什么,不要碰!】 江笑白蹲下來,將紅繡鞋擺成了一前一后的位置。擺完以后,他蒼白著臉頰念叨道:千萬別來找我啊,我就是個過路的,也沒害過什么人嗚嗚 他這模樣大家早就熟悉了,連忙安慰他。江笑白已經放下行李連忙往外面走去。結果走了沒兩步,就看到了一張梨花木桌子擺著的照片。 是一個女人。 照片不是彩色,然而黑白兩色卻掩不住里面那人的美貌。照片中身穿旗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叫她,那快門正好撞上她回頭的一幕,端的是風情萬種。 是白夢華嗎? 江笑白不確定,不過還是那句話,在這種環境下,晚上有張照片一直盯著,想想都有些可怕。 江笑白雙手小心翼翼把照片轉了個個,讓照片里的人正對著墻壁。 他沒看到的是,照片被轉過以后,里面的女人嘴角勾起,緩緩微笑起來。 江笑白連忙推門去東廂找裴從安。 裴從安也在找線索。 比起后院,東廂的裝飾更加現代化一些。旁邊的耳房被裝飾成了書齋,里面有許多外語書籍,丁景同的房間也多是西洋的玩意多一點。 江笑白進去的時候,裴從安正握著一把匕首仔細觀看。 這是哪來的?江笑白好奇不已。匕首做得很精致,上面還鑲嵌著寶石,與其說是一把武器,倒不如說是一件觀賞品。 裴從安指了下桌子里的抽屜:那里面的,在一個盒子里裝著,我以為會有線索就拿出來看看。 當然,目前為止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就是了。 江笑白皺眉把自己房間的異常都說了一遍:我總覺得那雙鞋有些問題,幸好還有之前買到的黃符。 裴從安看了一眼他的直播間,搖頭拿他沒辦法。不過江笑白說得事情他有些在意。 今天看到你拿的是白夢華的身份時,丁幼堂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裴從安說道,也許這個身份是個重要身份,晚上一定要小心,有問題早點聯系我,齊日也在那邊,不要太害怕了。 他一句一句囑咐得認真,江笑白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的聽到了。 裴從安房間只檢查了一點,江笑白于是也幫忙檢查起來。兩人在房間里小心翻找,并沒有破壞它原來的布置,過了一會,江笑白找到了一個金色的懷表,打開懷表,最上面的蓋子上鑲嵌著一張照片。江笑白略微有些驚訝:這是白夢華和丁景同嗎? 裴從安湊過來和他一起看照片。照片里的一男一女穿著學生服飾,應該是年輕時候的白夢華以及丁景同。 兩人看起來很親密,手挽在一起,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能看出來他們比較含蓄,也在壓抑自己的感情,但是親密無間的氛圍卻非常明顯。 似乎是情侶的樣子。江笑白摸著下巴,不過我看到的照片里,白夢華看起來更成熟一些,不過都很好看。 意思是我們的身份其實是情侶?裴從安拿出自己的身份卡說道。 江笑白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這句話可以說是他們現在扮演的身份是情侶,也可以說是種暗示? 害羞的情緒涌了上來,耳朵也忍不住染上了粉色。江笑白咳嗽兩聲,這才說道:不過故事還不清楚,我覺得其他人那里應該也有線索,到時候看看齊日他們的。 他想要把剛才這點小羞澀掩蓋下去,彈幕卻不允許: 【哇哦】 【這是我能夠聽到的東西嗎?告訴我,裴大佬意有所指】 【哼哼哼,究竟是誰分配的身份牌,干得好】 【喂,只有我沒有那么樂觀嗎?我聽說丁家當時死的死,瘋的瘋,沒準里面就有變故呢】 【呸呸呸,快不要毒奶了】 江笑白藏起手機彈幕,努力不讓裴從安看到里面的內容。 其實不止觀眾,他也沒有那么樂觀。房間里的紅繡鞋,還有突然出現的黑影,總讓他有一種惡意環繞的感覺。 兩人又搜索了一下,再沒有找到太多的東西。正好六點多了,也到了老宅的開飯時間,他們于是就去說好的地點吃飯。過去的時候不少人也到了,看到齊日和方元坐在那里,江笑白連忙跟過去,就看到方元一臉菜色,齊日正在一旁捂著臉憋笑。 這是怎么了?江笑白有些好奇,順便把直播間鏡頭對準他,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要依靠江笑白的黃符呢,方元尷尬地說道:我在房間,搜到了一個粉肚兜。 江笑白: 江笑白:哈哈哈哈哈 就連裴從安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眼看方元尷尬得快要爆炸了,江笑白這才忍住笑問道:不對啊,你那個身份不是叫玄三嗎?如果按照各自的身份安排房間,你那里怎么會有女生的東西? 他點著下巴,猜測道:難道是女扮男裝?或者女裝癖? 不是。方元示意他小聲一點,這才悄悄說道,這個玄三的衣服什么的都很正常,肚兜是我檢查床的時候在床縫里找到的。我懷疑啊,這是有人留在他那里的。 說著,方元的目光在幾個持有女性身份牌的玩家悄悄看去。 目光落到江笑白身上的時候,被裴從安一巴掌扭了過去:和小江無關。 這話說得太肯定,方元好像抓住了什么jian情,完全忘記自己的尷尬,而是擠眉弄眼問道:老大你這么篤定,是白夢華和丁景同有什么關系嗎? 現在還不確定,得等到之后線索更多一點才行。江笑白拄著下巴說道。 一道熾熱的目光打在身上,江笑白隨之看去,發現是那個抽中白芷身份牌的女生。注意到江笑白發現了她的目光,白芷連忙低下頭,隱瞞自己的行為。 江笑白疑惑。 他應該和這個女生不認識才對,剛才的目光卻很有針對性,按照這個思路來想的話,那就只能是白芷和白夢華之間的矛盾了。 好家伙,單就這么一會,就牽拉出這么多的矛盾關系,也不知道明天究竟是什么樣的了。 吃飯,剩下的吃完再想。裴從安提醒道。 江笑白點頭。飯菜方面江笑白沒有看出問題,之前的調查里也顯示丁幼堂不是那種會在這方面害人的性格,所以江笑白吃得很放心。晚上的時候,天已經很暗了,江笑白擔心裴從安一個人會遇到危險,確定他平安回去以后,這才揮揮手和齊日回了后院。 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后院有一座枯井。齊日走前說道,晚上的時候經過那里最好小心一點,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不住在一個院里,白夢華的房間位置更好一些,江笑白推門回去,順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雖說老宅的裝飾偏向復古,但是吊燈這種東西還是有的,不過是那種拉線的。慘白的燈光照在屋子里,江笑白的動作一頓。 那雙紅繡鞋又變回了它原來的模樣,腳尖正對著床。明明沒有人過來,這雙鞋的位置卻又變換了。 【白白實在不行你去找裴大佬睡吧,這個時候找好基友不寒磣】 【我總覺得房間里正有人在盯著我們看】 【柜子動了,我先溜了!】 沒事,大家早點休息,我也要睡覺了。江笑白和他們揮揮手,順手關掉了直播間。 直播間一關,他行事更加隨意。手捏黃符走到繡花鞋前,江笑白蹲下來提起繡花鞋,想要繼續給它擺成一正一反的樣子。 一道黑色的陰影逐漸來到他的身后,江笑白握住鞋,手捏黃符驟然向身后貼去。 背后空無一人,黃符在房間里空蕩蕩飄著,江笑白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瞇起了眼睛。 半晌,他笑了一聲,隨手將繡花鞋擺好,然后躺在床上休息起來。桃木劍就放在他的枕邊,江笑白琢磨著真要有什么東西過來,他可能真能來個夢中捉鬼。 房間里西洋鐘的指針移動著,寂靜的房間讓時間移動的聲音越發明顯,江笑白躺在這種聲音里,反而有種被催眠了的感覺,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月亮懸掛在屋檐,關燈后的房間里只有月光照了進來。待到烏云掃過月亮,帶起一小片陰影之后,屋中逐漸凝聚出一個身影。 她穿著大紅喜服,挑起的蓋頭下露出一張秀麗的面容,然而勾起的嘴角卻與垂眸的眼睛形成對比的,使得來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床邊的紅繡鞋不知何時再次指向床鋪。紅衣女子赤.裸雙腳走到床邊,俯身注視著沉沉睡去的江笑白。 她低頭湊近江笑白的臉頰,朱唇輕啟,就要向他吹一口氣。 還未動作,一柄桃木劍立在她秀頸之上,僅僅是搭在上面,紅衣女子脖頸上便冒出一絲黑氣,黑色的傷口猙獰上面也有盤旋。 江笑白睜開眼睛,盯著腦袋上方那張臉頰。 女子驟然低頭與他對上,想嚇一嚇他,散散他的陽氣。秀麗的臉頰變得腫脹泛黃,沒有眼白的雙眸里,黑色的血從中流了下來。 江笑白嘶了一聲,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麻煩下次別往我臉上流血,多臟啊。 紅衣女子臉色僵硬了一下,憤憤注視了他一眼,繼而消失在房間里。 等到女人消失了,江笑白這才坐起來仔細思考剛才的畫面。雖然臉已經被破壞得和原本沒幾分相似了,可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張臉與白夢華是有幾分相似的,甚至很可能就是白夢華。 如果那真的是白夢華,鬼怪死后會維持她死時亦或者是執念最深之時的模樣,她為何是穿著嫁衣的樣子呢? 怎么也想不通,江笑白索性不想了。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半夜兩點了,江笑白打了個哈欠又睡了過去。睡之前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貼到床邊上,防止剛才的情況再次出現。 嚇不嚇到兩說,血掉到臉上真的挺臟的。 等到他睡著了,房間西南角里,紅衣女子再次出現,只是這次卻不過去,只是用陰惻惻的眼神注視著他。 不過這些眼神早就被睡過去的江笑白給屏蔽了。 倒座房里,方元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雖說每個人身份卡不一樣,但是丁幼堂也不會真的去給他們安排太差的房子。 方元的房間也就小一點,但是被褥那些都是全新的,所以睡著和在旅館里也沒什么兩樣。 吱呀一聲,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外面的冷風吹了進來,方元哆嗦了一樣,卻還是沒醒來,反而拉著被子更緊了一點,還把自己縮到了被窩里給自己取暖。 外面沒有人進來,過了一會,有水聲出現,接著地面上出現了水跡。就像是有水生生物在蠕動一樣,那團水漬極有目的性地向著方元的床鋪走去,待到走到方元床邊,伴隨著水汽聲,一條腫脹的胳膊從空中出現,向著床鋪上方元抓去。驟然,床鋪忽然散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將面前的胳膊彈飛出去,隱隱間還有一道焦糊味傳來。 房間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方元終于醒了過來,奈何上下眼皮就像是在打架一樣,他只能看到一個穿著裙子的背影匆匆忙忙從房間里爬了出來。 又是一道冷風吹來,方元被吹得一激靈,也徹底醒了過來。江笑白給他的黃符已經化作飛灰滑落到了地面上,方元捂著胸口慶幸不已:幸好有小江給的黃符,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第二天一大早,江笑白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黃符就被用了。隨便收拾了一下,江笑白就往東廂走去,結果正撞上了匆匆跑出來的齊日。 出什么事了?江笑白疑惑。 方元昨晚被襲擊了。齊日神情嚴肅,幸好有你的黃符幫他擋住了攻擊,他這會應該去找老大了。 江笑白松了口氣:我就說早上怎么感應到黃符被用了。既然能發消息那估計沒什么事情,正好我要去東廂,我們一起過去。 齊日點頭,兩人緊趕快趕到了東廂,就聽到裴從安正在訓人:你說你昨晚睡死了? 方元低著腦袋,羞愧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