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蘭(0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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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3日 得到張之龍的勉勵,韓清要娶得蘭兒的決心更是鐵心鐵意。 他向韓夫人舊事重提,再次哀求母親成全他和蘭兒,韓夫人知道這孩子不到烏江心不死,于是提出一個條件。 「好,你曾說你即使不是韓家少爺,那丫頭仍是會一樣愛你,娘親便要你證明,你可以憑自己實力闖出名堂?!?/br> 有條件總算是一線希望,韓清大喜問道:「娘親你要孩兒怎樣證明?」 韓夫人望著掛在牆上一幅字畫,道:「當今之世,沒有比在考得狀元更能揚名立萬,只要你可以取得狀元,娘親便讓你迎娶蘭兒。韓家出到狀元之才,也是一種家威?!?/br> 「狀元…」 韓夫人提出的條件比韓清想像中更難,科舉考試三年一屆,距離下一屆還有兩年,即使第一次參加便考到,也要兩年后才可以迎娶蘭兒,萬一落敗便要再等三年,或是要蘭兒長等下去。 只是韓清知道母親性格嚴苛,說過的話不會收回,無計可施下只有答應:「好吧,孩兒一定會考得功名,迎娶蘭兒!」 「那娘親便等待我家清兒,成為狀元之才?!?/br> 韓夫人冷冷道。 晚上韓清和蘭兒提起此事,丫鬟知道少爺被夫人為難,也一同愁悶,韓清握起蘭兒的手道:「蘭兒,你會等我嗎?」 蘭兒愁著臉答說:「奴婢一直就待在韓府,沒所謂等與不等,倒是夫人說得不錯,奴婢只是丫鬟,亦早過出嫁之齡,是配不起少爺?!?/br> 「拜托,我只是問你會不會等我,你不必拉到其他話去?!?/br> 蘭兒被教訓了的垂下頭道:「等…奴婢當然等,少爺愿意為奴婢考取功名,奴婢是高興也來不及了,別說兩年,就是十年,二十年,奴婢也一直等?!?/br> 韓清大喜道:「有你這句話便夠了,蘭兒你等著,我一定會考得狀元,一定會迎娶你過門!」 「謝謝少爺…」 蘭兒受之有愧,不知道自己前世做了什么好事,可以得到韓家少爺對自己如此愛護。 「距離科舉考試還有兩年,即是我有兩年準備,我一定可以!」 自當年被蘭兒教訓后,韓清一直努力學習,從沒疏懶,加上家裡環境比別人好,自身條件優異,對考得狀元是有一定信心。 接下兩年他廢枕忘餐,埋頭苦讀,到了科舉之日上京赴考,終于取得上好成績,第一次參加殿試便金榜題名,僅以些微之差屈居榜眼。 「沒有考到狀元…」 榜眼亦是光宗耀祖,在金殿上獲皇帝親自頒授,唯獨韓清一個愁眉苦面,推卻了官宦職銜。 回到韓府,府上爆竹齊嗚,鑼鼓聲響遍整個城鎮,大家都為縣裡出了一位榜眼與有榮焉。 可是沒看到蘭兒出迎,韓清稍稍失望,自覺無顏面見丫鬟。 然而最壞的消息原來在后面,穿過大門回到內廳,經過悉心打扮、雍容華貴的韓夫人端坐椅上,迎接為韓家取得榮耀的好孩兒,并親手在韓老爺靈前燒起香燭,待韓清親自上香。 看到和顏悅色的韓夫人,韓清立刻跪在地上向母親請罪:「孩兒有負娘親寄望,未能取得狀元,愿受責罰?!?/br> 「清兒你起身,榜眼已經很好成績,娘親是喜出望外,你不負所望,為韓家家聲綿上添花?!?/br> 韓夫人和睦微笑。 韓清以為韓夫人愿意退一步,給予他與蘭兒結合機會,大喜過望道:「娘親,你即是答應給我和蘭兒成親?」 聽到此話,韓夫人稍稍收起笑容,搖頭說道:「現在你是榜眼之才,名揚四海,我更不可讓你娶一個丫鬟,自從你高中之后,每天都有各地而來的媒婆子,當中有名門世家,有千金小姐,也有官宦人家,你隨便挑一個,也必定比那丫頭好上百倍?!?/br> 「娘親,我說過只娶蘭兒,其他女人不會看上眼?!?/br> 韓清張眼四望,找尋丫鬟蹤影:「蘭兒呢?我從京城回來,怎么她沒有出來迎接?」 韓夫人臉上掠起一抹冷漠道:「那丫頭已經不是韓家的人,你以后也不會見到她?!?/br> 「蘭兒…已經不是韓家的人?」 韓清心頭一顫,連牙關也結巴起來,韓夫人面無表情道:「在得知你沒考得狀元之日,勝負已分,你是輸了,再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所以我把那丫頭賣了?!?/br> 「娘親你將…蘭兒賣了…」 韓清一臉錯愕,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韓夫人怨恨的道:「沒錯,我把她賣去京城一所青樓。那丫頭不識好歹,我沒計較她娘對韓家做過的事,給她一條生路,她竟敢斗膽勾引我的兒子,是死一百次也不夠,留她一命已經算是仁慈?!?/br> 「娘親你將蘭兒賣了去青樓?是哪一間青樓!是哪一間青樓!」 韓清想不到韓夫人會惡毒如此,歇斯底里問道。 「我既然將她賣走,自然不會告訴你?!?/br> 韓夫人揚起眉毛道。 「蘭兒被賣去青樓…蘭兒被賣去青樓…」 韓清知道事情無法挽回,把責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傷痛欲絕的跪在地上:「是我…如果我不是執意要迎娶蘭兒…她至少可以做過丫鬟…至少可以留在我身 邊…而不用被賣去青樓…是我害的…是我害了蘭兒……」 韓清自命得天獨厚,過去意氣風發,以為要到得家裡一個丫鬟輕而易舉,殊不知把事情推到去最壞局面。 韓夫人冷冰冰道:「賣去青樓不一定是壞事,那丫頭有幾分姿色,可以勾去我兒魂魄,也可以勾引別個男人,說不定被其他富家子弟包養作小妾,過的日子不一定比留在韓家當個丫鬟要差?!?/br> 「娘親,蘭兒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怨,要這么狠心對她?」 韓清淚流滿面,聲線嘶啞向母親問道。 韓夫人咬牙切齒說:「那個姓馮的一直是我眼中刺,當年勾引老爺,現在派個女兒來勾引我兒,我一生人做最錯的事,便是讓那丫頭進韓府的門!」 韓清肝腸寸斷,什么也聽不進去,韓夫人知道兒子一時無法接受,平靜勸道:「我明白孩兒你一定很恨我,但娘親是用心良苦,日后你便會感謝我。你見識太少,以為天下只得一個女人。韓家有財有勢,多漂亮多高貴的女人你都隨手可得,別要花心思在一個婢女之上,她配不起你,更配不起韓家?!?/br> 「蘭兒配不起韓家…」 韓清重復母親的話幾遍,萬念俱灰地抬頭問道:「那請問娘親,愛上一個配不起韓家女人的男人,配不配得起韓家?」 「什么?」 韓夫人不明意思,韓清從腰間拿出赴京途中防身用的匕首,對準自己的頸項。 韓夫人大驚,以為兒子情緒失控要自殘身體,韓清咬著牙說:「孩兒沒顏面配上韓家,不配用韓家姓?!?/br> 說完把肩上的一截頭發割下來。 「什么?你這是要跟韓家…一刀兩斷?」 「孩兒不孝,無法報答爹娘養育之恩,在此發誓脫離韓家,從此不會再跟韓家有任何關連?!?/br> 韓清跪在地上,向韓夫人連叩九個響頭,之后站起把斷發放在韓老爺的燒香前,再拜三下。 「你…你竟然為了一個丫鬟…要跟娘親…恩斷義絕…?」 韓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韓清沒有說話,拜過父親靈位,轉身便走。 府內家丁丫鬟看到少爺大鑼大敲進門卻不歡而散無不驚訝,韓夫人鐵青著面目睹親兒離去,不發一言。 韓清如自己發過的誓,自那天起棄用韓姓,改名清蘭,既無當官,也沒做買賣,而是去了一些小城鎮替老弱醫病。 因為在十二歲的某天,韓清和蘭兒曾有如此一段話。 「少爺你長大后,希望做些什么?」 韓清想一想道:「我要當個將軍,娘親說韓家是太師之后,我也希望跟太爺一樣威風?!?/br> 「將軍嗎…」 「蘭姐你不喜歡將軍嗎?」 「沒有,保家衛國自然是好事,但相較殺人,我還是覺得救人有意義一些?!?/br> 「救人…你是說醫師?」 「那時候我爹重病,我家家窮沒錢治病,眼白白看著他病死,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愿意替窮人治病的醫師,我爹也許有救?!?/br> 「蘭姐…」 「我只是說說啦,少爺這么聰明,日后就是做什么,也一定成功?!?/br> 「嗯?!?/br> 自那天起,韓清在跟先生學習四書五經之馀,也讀各種醫書,可惜當父親染病,自己是無能為力,在連什么病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韓老爺便溘然離世。 想到這裡,韓清知道自己所懂的只屬皮毛,故這段日子走訪各地,特別是沿海地帶,因為那些地方較多洋務,從中可以學習西洋傳來的一些新療法。 時光流逝,轉眼又是三年,韓清走遍川鄉,見盡生離死別,自小在富裕環境下成長,很多事情以為是理所當然。 過去蘭兒說起家鄉時的境況,韓清聽得津津有味,羨慕可以自由自在,不像自己就是出外和別家孩童玩耍也有家丁跟隨,如同鳥籠裡的金絲雀,到親身經歷,方知是如此苦不堪言。 經歷愈多,韓清對蘭兒的愛意便愈深,她是一個不屈不撓的女子,雖然過著奴顏婢膝的生活,卻從不怨天,不尤人。 后來京城出現一種流行病,連經已退位的春延帝也罹患,御醫束手無策,皇帝焦急無比,廣貼黃榜,尋覓民間可替太上皇治病之隱世高人。 春延帝是位賢君,韓清亦希望可以一盡己力,連日趕往京城。 從各地而來的一眾醫師在皇宮偏室商議,仔細研究了太上皇的病情幾遍,愿意擔此重任的人沒有幾個,連御醫也一籌莫展的奇難癥狀,民間醫師更是不敢輕碰。 「干咳,發熱、眼睛疼痛、呼吸困難、嘔吐和腹瀉,這不是和爹當年的病征一樣?」 韓清細讀了一遍,發覺和韓老爺過世前的病征相似,雖然當時自己并非醫師,但讀了幾年相關書籍,對未能為父出一分力一直耿耿于懷,這段時間每每碰上西洋醫師便向其請教,一段時間下來,知道是肺部炎癥,更研究出某種可延其病的良方。 韓清寫出一道藥方,以紫蘇葉、玄參、厚樸、葛根、陳皮、甘草、羌活、生地、細辛、蒼術、白芷、赤芍、炒神曹、防風、香附、川芎、&17667;薏米、黃芩、靈芝、崖柏粒煮成藥引,先化濕敗毒,再配以西洋藥物來治療。 幾位御醫看了一遍,無不五體投地,于是皇上立聘韓清為主理醫師,替太上皇治療。 「清蘭醫師,皇父的龍體交給你了?!?/br> 「謝皇上信任,小人一定全力以赴?!?/br> 話雖如此,萬一未能治癒太上皇,主治醫師少不免被皇上問罪,但這時韓清已經沒多想什么,只專心一致為春延帝治病。 結果半個月下來,太上皇漸見起色,一個月后更平復如故,皇帝龍顏太悅,賞賜韓清太醫稱號。 「清蘭醫師,這次你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賞,想要什么賞賜,不必客氣,儘管直言?!?/br> 「小人不敢,小人一介草民,未敢多求,只是有一件事一直鬱抑心裡,如皇上不介意,希望能請求皇上?!?/br> 「哦,是什么事,清蘭醫師你儘管說?!?/br> 「小人原藉陜西,往年是當地韓府中人,家中有一婢女姓李名蘭兒,三年前被賣到京城青樓,苦尋不獲,望皇上幫忙?!?/br> 「陜西的韓府…你豈非是上屆的榜眼?難怪這么面熟,朕在金殿上曾頒授給你?!?/br> 皇帝嘆道:「你是榜眼之才,卻流落民間當個醫師?!?/br> 「小人未能盡忠為國,請皇上恕罪?!?/br> 「不必請罪,你鑽研醫術,今天才可以救得父皇,是有功無罪?!?/br> 皇帝頓一頓道:「那朕便派人搜尋李蘭兒下落,但時隔三年,青樓女子流動極高,即使是朕亦未必能夠尋獲,你要有心理準備?!?/br> 「小人明白,謝皇上成全?!?/br> 結果春園帝派出人馬,把京內所有青樓逐間搜索,仍是未能尋得李蘭兒芳跡,正如皇帝所說,青樓女子流動性高,三年時間,很多人和事已經面目全非。 韓清深感失望,也只能寄望蘭兒如韓夫人所言,被富家子弟包養作小妾,過著好的日子。 只是雖然沒有找著,但治好太上皇難病一事,清蘭醫師一名經已名動四海,而在春園帝賞賜下,韓清在京城開設了一間病坊,所有老弱貧困者的診金由朝廷支付,韓清亦可更專心替病人診癥。 這天一位熟悉的面孔登門而來,是往年的管家洪正。 洪正在韓府服務了三十年,是看著韓清長大成人的老忠僕,韓清看見往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管家,面露喜色。 「是洪叔?你別來無恙嘛?」 「少爺,怎么你隱姓埋名,幸好看到清蘭兩個字,我立刻知道是少爺你?!?/br> 韓清靦腆笑了笑,仍是像往年韓府裡頑皮的孩童,洪正嘆氣道:「少爺你心可狠,一走便沒有回頭,夫人想得你很苦,天天食不下咽,寢不安席,最近更患了大病,時日無多?!?/br> 「娘親患了大???」 韓清大驚,連夜和洪正趕回陜西韓府。 一別三年,府內景物依然,但因為韓夫人重病,府內愁云慘霧一片。 「娘親!娘親!」 韓清大步奔至韓夫人寢室,聽到朝思暮想的孩兒聲音,韓夫人也顧不了身體虛弱,趕緊從睡榻起來:「是清兒?是清兒!」 「娘親,我回來了,你有病在身,別起床?!?/br> 韓清連忙把韓夫人扶住,三年不見,母親是消瘦了很多,面上身上長滿紅疹。 「清兒,你終于肯回來見娘親最后一面…太好了…太好了…」 韓夫人再次握起親兒的手,激動落淚。 韓清于心有愧,雖然把蘭兒賣去青樓是無法原諒,但畢竟是疼愛自己的生母,跟其完全斷絕,實在是非常不孝。 「對不起娘親,孩兒知錯了,這不會是最后一面,孩兒會治好你的病?!?/br> 韓夫人額如火燒,渾身酸軟無力,苦澀搖頭道:「清兒你不用安慰娘親,我看過很多醫師,他們都說我是命不久矣。我一生機關算盡,害怕別人搶去我的夫君,搶去我的孩兒,結果到頭來什么都沒有,這是報應?!?/br> 「不,娘親你不會有報應,孩兒一定會治好你的病?!?/br> 韓清從韓夫人身上紅疹,知道母親是患的是麻疹。 這種病在國內還不多見,普遍醫師當是難病,但其實在西方已經流行好一陣子,韓清亦掌握了治療方法。 韓清從寢房步出,吩咐管家向家裡下人道:「娘親患的病有傳染性,為免染給其他人,這段時間由我照料,每天你們把飯菜送到門外,敲響窗戶,盡可能不要進房?!?/br> 「知道,少爺?!?/br> 韓清命家丁打了沸水和冷水每一桶,抬到寢房內,沸水令房間裡的空氣保持濕潤,好讓韓夫人可以吐出濃痰;冷水濕了毛巾敷在額上有助退燒,接著韓清扶起母親替其寬衣解帶,韓夫人大驚:「清兒你怎么脫娘親的衣服?」 「是把濕毛巾敷在腋下,助你退燒?!?/br> 「這種事叫丫鬟做不就可以了嗎?」 「麻疹有傳染性,丫鬟不會弄,萬一傳染給她們便更麻煩?!?/br> 韓清一面替母親脫衣一面道,韓夫人從未在兒子面前赤身裸體,頓是羞澀不已:「娘親身上長滿疹子,很丑?!?/br> 「病人哪有美丑之分?而且娘親在孩兒眼裡,永遠都是最美麗的女子?!?/br> 韓清替韓夫人解去褻衣,露出豐滿rufang,雖然長有紅疹,仍可知道是一副美麗胴體,韓清欣賞 一遍,感慨道:「很美,孩兒一定會把娘親治好,回復昔日美態?!?/br> 韓夫人被韓清這一說,竟然滿面通紅,年紀不輕了,對方又是親兒,居然有種在男人前裸露的感覺。 韓清替韓夫人把濕毛巾敷在腋下后,再用另一條濕毛巾替母親拭抹身體。 清潔一番,把鹽和砂糖混在水裡給韓夫人飲用。 麻疹無藥可醫,只能透過支持性療法緩解癥狀,待病人自行痊癒。 韓夫人給照料一會后,感覺身上熾熱沒方才難受,向韓清問道:「孩兒…娘親真的可以治好嗎?」 「放心,一定可以?!?/br> 韓清把過脈,知道韓夫人沒有併發癥癥狀,放下心頭大石,韓夫人續問道:「那要多久才可以治好?」 韓清算一算道:「麻疹由發病至康復平均為兩周,洪叔說娘親你病了七天,如果順利的話,大慨七天左右吧?!?/br> 「七天…」 韓夫人聽到自己可以得救,也是喜出望外,接著又問女人最重要的事:「這些疹子真的會消去嗎?」 「當然會,疹子在痊愈后自然消失,到時候娘親你便會回復細緻動人的肌膚?!?/br> 韓清安慰道,韓夫人蹙起眉睫道:「你娘皮都皺了,還細緻?!?/br> 韓清笑道:「哪裡有皺,娘親你的皮膚還很嬌嫩,不比年輕少女遜色?!?/br> 韓夫人耳根一熱,責怪道:「你這是調戲自己親娘嗎?」 韓夫人性格嚴厲,哪有在兒子之前表現如此嬌嗲一面,韓清覺得新鮮極了,也便有種捉弄的頑皮:「對了,如方才說這七天裡由我照顧娘親,包括大小二便,娘親你不可以踏出房間,痰盂就放在這裡?!?/br> 韓夫人得知要在兒子前解決,登時嚷道:「我是你娘,怎可以在你面前方便?」 「孩兒小時候不也是娘親替我抹屁股,今天讓兒一盡孝道,也是很合理?!?/br> 韓夫人聽到孝道兩個字氣又上頭,憤然道:「還好說孝道,是誰為了一個丫鬟,連娘親也不認了,你是很不孝?!?/br> 韓清明白自己當日太過,感嘆說:「我知道我是很不孝,但娘親你不能怪兒,有誰可以忍受心愛的女人被賣去青樓?」 韓夫人哼著道:「我做這事是為了你,蘭兒不但是一個丫鬟,更曾與你爹通房和陪客,我怎可接受一個這樣的女子當我兒媳婦?」 韓清反問道:「蘭兒要賣身當丫鬟是逼不得已,和爹通房陪客也是逆來順受,她到底做錯什么?」 韓夫人嘆一口氣,自覺悔不當初:「蘭兒沒有錯,錯就錯娘親當年妒忌,以為奪去她清白之身,你便會對她死心,結果作繭自縛,幾乎連唯一的孩兒也失去?!?/br> 「娘親…」 「我告訴你,我沒有把蘭兒賣去青樓,當日是把她送回她娘的家鄉去了?!?/br> 「娘親你…沒有把蘭兒賣去青樓?」 韓清又驚又喜,韓夫人點點頭,道:「當日你高中榜眼,那丫頭也替你高興,但她自知是配不起你,在我勸說下,答應回鄉照顧她娘?!?/br> 「蘭兒沒有去青樓…而是回鄉…」 韓清愣住片刻,韓夫人續道:「那丫頭倒有骨氣,我說給她銀兩回鄉做點小生意,她也沒有接受,只說免去她的贖身錢已很感激?!?/br> 聽到這裡,韓清禁不住凄然落淚。 韓夫人知道孩兒未能忘情,態度軟下來說:「有三年了,我想她在鄉間已經嫁人,你可以去找她,如果還未出嫁,你要怎樣,娘親不會再阻你?!?/br> 「謝謝娘親?!?/br> 「女大不中留,生個男兒,也為女人不要娘?!?/br> 韓夫人輕嘆了聲。 韓清得悉蘭兒沒有被賣去青樓的真相欣喜若狂,相隔三年,他早沒妄想有可以和蘭兒開花結果的一天,只是知道對方沒有淪為娼妓,已經比一切都更喜悅。 接著的日子,兩母子每天在房間裡說著舊事,韓夫人過往是一家之主,處理家裡的事不比老爺為少,在韓清面前也是有板有眼,少有傾吐心事,這段時間聊的比過往都要多。 韓清亦有與母親提及愛上蘭兒的原因,韓夫人聽到兒子寧可絕后也不愿放棄這小丫鬟,再也無話可說。 「娘親,吃點米粥?!?/br> 幾天之后,韓夫人逐漸康復,看到母親為自己消瘦落rou,韓清懊悔不已。 他早知道韓夫人外硬內軟,倘若當日不是沖動下一走了之,待心軟下來也許會告之真相;又倘若自己不是鐵石心腸,三年來對親母不聞不問,也不用受思念蘭兒之苦。 兒女不孝往往就如兩刃刀,傷了父母,更傷了自己。 七天下來,在孩兒悉心照料下韓夫人安然痊愈,交待好一切,韓清便急不及待趕往蘭兒的家鄉四合鎮。 時為五月,是多云多雨的季節,天上密云過境,四野灰灰沉沉,唯獨韓清找到一絲希望,心裡如同太陽清朗,每步都趕緊前行。 披星戴月,穿過秋水無際的湖波翠河,來到丫鬟的故鄉地。 四合鎮不大,由東西南北四個小鎮組成,位于中央連接四鎮的大街名為中辰路,加起來也沒有一百戶人家。 「大叔,請問李家馮玉,是住在哪間房子?」 鎮上荒涼偏僻,人 跡罕至,幾番詢問,韓清終于找到李氏的居所,窮家人夜不閉戶,韓清打開略為破舊的木門,裡面空無一人。 「蘭兒不在…」 韓清有點失望,本以為蘭兒會在屋裡,誰知不見人影,找一張木椅坐著等。 不眠不休地趕了幾天路,韓清早已累極,坐著坐著,不知不覺進入夢鄉,夢裡看到那小姑娘穿著往年的丫鬟服聞歌起舞,可愛臉蛋兒漾起漣漪,皓腕高抬身宛轉,銷魂雙乳聳羅衣,不禁泛起一陣暖意。 「少爺,蘭兒好看嗎?」 「好看…好看…」 「少爺,蘭兒漂亮嗎?」 「漂亮…漂亮…」 「少爺…少爺…少爺…」 夢太美,不愿醒,難得好夢正酣,被推醒確是十分沒趣,韓清但覺夢裡那跳著舞曲的蘭兒逐漸遠去,朦朦朧朧張開雙眼,取而代之是那個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小丫鬟。 「少爺…少爺…你怎么會在這裡?」 蘭兒把韓清推醒,面上帶著一片疑惑,韓清久別重逢,看到依人的臉,禁不住大聲叫了出來:「是蘭兒!真是你!」 蘭兒哼一哼嘴道:「這裡是奴婢的家,奴婢當然在這裡了。是奴婢要問少爺,怎么會這裡?」 蘭兒的反應令韓清有點意外,本以為三年不見,蘭兒看到自己會感激涕零,沒想到如此冷靜,韓清道:「我是來找你的?!?/br> 蘭兒淡淡然道:「少爺你現在才找奴婢,會不會太遲了一點?奴婢早已出嫁,家裡有相公也有小孩,你這樣只會令奴婢困擾?!?/br> 韓清聽到蘭兒的話怔了怔,確如韓夫人所言,相隔三年,蘭兒在鄉間嫁人是理所當然的事,她今年二十有六,早過婚嫁之年,再等下去便要孤獨一生了。 「對、對呢,是我太魯莽,一心想見你,也沒細心周詳?!?/br> 「少爺你快點走吧,萬一奴婢相公回來,看到有別個男人,奴婢便水洗不清?!?/br> 「你說的對,對不起,我立刻走?!?/br> 韓清連忙從椅上站起,推著木門出去。 沒事,可以看到蘭兒安穩已經勝于一切,其他的事不再重要。 可剛踏出門外,發覺四周烏燈黑火,時已夜深,韓清奇怪蘭兒夫婿到底是做何工作,這種時間還在外面勞碌。 此時一個身影從后擁著韓清,是那咽嗚著聲的蘭兒:「笨少爺,你真的相信嗎?如果奴婢真有相公,又怎會住在娘家?」 韓清不可置信道:「蘭兒…你意思是你沒有出嫁?」 蘭兒哀咽道:「奴婢說好會等少爺十年二十年,當然不會食言?!?/br> 韓清又驚又喜道:「臭丫頭,原來在捉弄我?!?/br> 「是捉弄你,奴婢恨少爺,少爺你好可惡,要奴婢等你三年,你知不知道方才在家裡看到你,奴婢哭了多少遍才叫醒你?」 聽到這話,韓清眼裡的淚水不禁潸然落下,哽不能語:「我何嘗不是苦等了蘭兒三年?!?/br> 蘭兒一直牢牢擁著韓清的背,兩個人的淚水肆意滑落,沿著臉頰直至唇邊,滲入舌頭的液體明明又苦又澀,此刻卻是無比甘甜。 回到屋裡,韓清向蘭兒說一遍這些年裡發生的事,蘭兒亦交待了離開韓府后的生活。 蘭兒有一弟,當日李娘為了保住兒子變賣女兒,心裡也感內疚。 蘭兒回來后不久,其弟成親并搬到城鎮,李娘和其夫婦一起居住,而蘭兒便獨居于此。 「你一個女子獨居,豈不會很危險?」 韓清問道,蘭兒答說:「這裡是窮鄉僻壤,年輕的都出去外面闖了,留下來是老弱的多,左鄰右舍從小看著奴婢,大家互相照應。娘親有勸過奴婢搬去和他們一起住,但奴婢怕有天少爺來找奴婢會找不著,所以不敢搬走?!?/br> 「蘭兒!」 韓清抱著蘭兒感動的道:「要你等我了!」 「我知道少爺一定會來,少爺愿意為奴婢去考科舉,證明少爺是真心對奴婢,就是等一世,奴婢也會一直等?!?/br> 韓清不明問道:「既然當日你打算等我,為何又會答應娘親回鄉的事?」 蘭兒解釋道:「當時夫人很反對奴婢倆,少爺你沒有高中狀元,奴婢知道她一定會用別的方法為難你,所以當日夫人勸奴婢回鄉,奴婢便順她意先避開一下,拿著夫人給奴婢上路的盤川,住在鎮裡客棧待少爺回來再作打算,也沒想到她會告訴你是把奴婢賣去青樓。后來少爺你離開韓府后失去消息,更不知道要去何地找你,奴婢盤川耗盡,只好回老家干等,早知道要等上三年,奴婢那時候是打死賴著不走?!?/br> 「也是,這個結果是意想不到,謝謝你,蘭兒…」 「是奴婢要謝謝少爺?!?/br> 韓清擁著蘭兒的細腰道:「還奴婢,你現在是我娘子了啊?!?/br> 「奴婢便是奴婢,蘭兒一生一世也是少爺的奴婢,嫁給少爺,也替少爺暖床迭被?!?/br> 「好吧,你以后改不了口,便說一次奴婢罰吃一個饅頭,吃到你怕為止?!?/br> 「這是賞不是罰,饅頭那么好吃,奴婢天天吃也沒相干?!?/br> 「原來養蘭兒這么簡單便可以了嗎?」 「才半點不簡單,少爺你沒捱過苦,一個饅頭對平民來說,是很 高貴的糧食了?!?/br> 「哪裡沒捱過苦,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韓清嗎?」 「那么奴婢和少爺以后天天告訴對方這三年過的日子,說完了,便重頭再說一遍?!?/br> 「一言為定,我的小丫鬟?!?/br> 韓清和蘭兒回到韓府后立刻商定大婚之期,兩人本不想舖張,但堂堂韓府加上太醫清蘭鼎鼎大名,賓客仍是絡繹而來,當中不少是不辭路途遙遠親臨到賀,傾心于蘭兒的張之龍自然不會缺席,最意外是連皇上亦微服出巡吃這餐喜酒。 看到新娘子李蘭兒螓首蛾眉、盛顏仙姿,后宮三千的春園帝終于明白清蘭醫師為何尋遍天下,也要覓得這俏丫鬟。 「婆婆喝茶?!?/br> 喝著媳婦的新抱茶,韓夫人感慨萬千,的確她是曾經看不起這女子,但既然孩兒寧可不娶也不忘情,證明此丫頭是有過人之處;而蘭兒愿意在家鄉等三年也要等到我兒,也相信她是一往情深。 交拜天地,供奉祖靈,飲過合巹酒,結發為盟誓,韓清終于娶得美人歸。 洞房花燭,少不了被翻紅浪,顛鸞倒鳳。 此時韓清已經是精壯青年,而蘭兒亦處于盛放年華,是最懂得享受閨房之樂的時候。 替新娘子褪下裙褂,一身冰肌瑩玉,雪膩酥香,韓清禁不住要親向嬌嫩胸脯,蘭兒臉上一抹嫣紅,羞人答答。 「少爺…」 「少爺?」 韓清揚著粗眉,蘭兒臉更羞了,低聲道:「相公…」 韓清滿意笑了笑,繼續在新娘子身上搜索,蘭兒經過一整天繁文縟節,身上香汗淋漓,韓清最愛娘子這股芬芳,展臂把蘭兒下盤夾緊,勾起一條大腿,舌頭直接舔在玉瓣上,蘭兒又羞又澀,也無制止,任憑夫婿攫取自己的清甜花液。 「相公你別親得這樣兇,奴婢已經是你的人,你可以慢慢玩?!?/br> 翻云復雨,瓊漿玉液傾吐不停,交媾之聲沒一刻靜下,韓清自然饜足了魚水之樂,蘭兒也是高潮迭起,yin叫連連。 「??!??!相公!要洩了!奴婢要洩了!相公!相公!」 一個晚上除了嬌喘呻吟,婚房內就只有調笑逗玩,新婚燕爾的甜蜜快樂,氤氳流轉。 兩口子成婚后沒有搬回韓府大宅居住,韓清告訴母親在京城開設病坊之事,希望回去替貧苦治病,韓夫人與愛兒分隔三年,多一天也想待在韓清身邊,于是決意搬到京城,韓府大宅交由兄長打理。 「蘭兒,我娘和我們一起住,你不會有問題?」 往年兩人曾有過節,韓清憂心問道,蘭兒笑說:「當然不會有問題,奴婢很明白婆婆心情,孩兒是女人另一個情郎,換了奴婢有少爺般的俊秀孩兒,也不會給他迎娶丫鬟,只是少爺執意要蠢,奴婢也無可奈何而已?!?/br> 「有這么明白事理?!?/br> 韓清沒有話說,不知是否應該稱贊娘子伶牙俐齒。 三人搬到京城后也沒有雇用下人,蘭兒勤奮爽快,把家裡細務處理得頭頭是道,兼且寫得一手好字,閑時替韓清抄寫藥單,不再是往年目不識丁的丫鬟。 當然晚上閨房之事蘭兒也絕不偷懶,讓韓清享盡夫妻間之魚水樂事。 一輪激情歡愛,蘭兒慵慵懶地躲在丈夫臂彎,韓清感慨道:「娘子你好利害,原來真是懂得這么多花招?!?/br> 蘭兒掩嘴竊笑:「這些都是婆婆教的房中術,奴婢只學會一點,以后還要跟她多多學習呢?!?/br> 韓清靦腆道:「說來娘親就睡在鄰室,你yin聲這樣sao,難道不怕被她聽到?」 「聽到不就聽到,奴婢以前又不是沒試過在婆婆面前yin叫,她都不陌生了吧?!?/br> 蘭兒靠在夫婿耳邊,小聲說道:「奴婢知道這樣說婆婆很不應該,但婆婆真是很sao的,以前奴婢和他們通房,每次婆婆的yin聲都比奴婢叫得更浪,彷似如魚得水,欲仙欲死?!?/br> 母親房事,孩兒不應過問,可韓清不免心有遐思,蘭兒眼珠一轉,輕笑問道:「相公好像有點興趣呢,要不要親自聽聽?」 韓清莫名其妙道:「爹去世幾年,我又怎能聽到娘親yin叫?」 蘭兒偷偷說道:「奴婢意思是,叫婆婆過來指導我倆,婆婆守了幾年寡,一定很寂寞,相公也可以一盡孝道,侍候娘親?!?/br> 韓清幾乎嗆死:「娘子你的意思是…我們跟娘親做那有歪倫常的事?」 蘭兒漫不經心道:「關上門,歪不歪又有誰知?」 韓清搔一搔頭皮,沒這調皮娘子辦法,蘭兒右手執起長鞭,左手拿著菜市買來的大青瓜,jian滑笑說:「婆婆當年怎樣對待奴婢,奴婢今日便百倍奉還!」 丫鬟報仇,十年未晚,韓清方此明白,母親從前不讓丫鬟過門,是有其道理。 一年之后,韓清和蘭兒喜獲麟兒,是一對龍鳳胎,女孩取名雛菊,清麗淡雅,傲然不屈;男孩單名一個竹字,取其不亢不卑,瀟灑處世之意。 「相公…」 蘭兒雙手抱著一對孩兒,偎倚在韓清肩膀,四只赤腳足踝互相纏繞,兩情繾綣,一同欣賞皎潔明月。 今天月色很美,玉盤似的滿月在墨藍夜空中份外明麗,淡淡柔光穿過窗戶瀉在房間裡面,溫馨之情油然而生。 「奴婢好幸福哦…」 秋蘭映玉池,池水清且芳。 芙蓉隨風發,中有雙鴛鴦。 雙魚自踴躍,兩鳥時迴翔。 君其歷九秋,與妾同衣裳。 西晉·傅玄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