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請柬所寫的地點在修仙界和魔界某個交匯處附近的凡間城鎮, 這個地方令人感到十分微妙。 無數居民在這座城鎮安居樂業,他們每日樂不思蜀,根本不知道所處的城鎮不過是整座城的一半另一半, 籠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們看不見。 摸不著, 也無法靠近。 同時也無人懷疑過為何那一塊無法靠近。 那是一座隱匿于黑暗中金瓦紅磚的宮殿,里面不住人, 算是魔修的地盤,偶爾有需要宴請或在凡間短暫逗留, 魔修大抵會選擇此處。 穿過無邊黑暗, 這幾日宮殿里張燈結彩,一片喜慶氣息。 到的時候是傍晚,季遠溪三人在城鎮中住下,夜晚紀慎后知后覺的來到季遠溪房間,問:請柬上的另一個名字, 該不會是魔界的那位魔尊吧? 季遠溪拳頭硬了:沒錯, 就是他。 聽聞那人挺可怖的。紀慎猶豫道,你去打他的準道侶, 有把握能從他手下逃生嗎? 這個問題問倒季遠溪了。 好像一直沒想過此事。 對方已經不再是他的貓貓了,還要成婚了,他急切切氣沖沖地跑來準備鬧場子, 這不是一件顯而易見會得罪那個人的事情嗎? 季遠溪垂頭, 語氣微慫:沒有把握。 沒關系。紀慎笑道,我和千秋會掩護你的。 季遠溪熱淚盈眶,好兄弟。 砍一劍就跑,應該還是能做得到的吧? 畢竟他不是十年前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小菜雞了。 宮殿里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大多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笑, 翌日季遠溪憑請柬帶著紀慎和晏千秋順利進入宮殿,被安排到一處單獨的側殿住下,并被邀請參加晚上的晚宴。 許是宮殿里魔氣環繞,紀慎沒什么精神的趴在床上,無力地揮手道:我不去,我要休息,你們去吧。 晏千秋看了季遠溪一眼,季遠溪沒多思考就說:我也不去。 晏千秋便道:那我也不參加了。 季遠溪嘴上雖這樣說,身體卻很誠實,在傍晚時分不驚動兩人的情況下偷偷潛了出去。 循著婢女指引的方向,季遠溪在宮殿里繞來繞去,很快到了另一處側殿。 還未進入側殿時,里面雖張燈結彩,但卻一片死寂,抬腿踏入側殿門檻,內里若干歡聲笑語在瞬間排山倒海般鉆入耳膜。 聲音像是被隔絕在了殿門口一樣。 參加晚宴的人似乎來的有很多了,朱紅的門大敞,稍微走近就能看見里面一片人影。 季遠溪左腳還在門檻處懸空著,忽的最里臺階上一位青衫青年瞬移現身,他抬眼望去的那個瞬間,這腳竟不知是跨過去還是收回來。 這位青年長相十分出眾,怪不得原主和顧厭都會看上他。 雖長衫長發,但那張出眾的臉落于季遠溪眼內竟是分外熟悉,熟悉到可怕,熟悉到很長一段時間的朝夕相對,每日看見。 這張臉,不正是他當校霸時同他攜手打遍全校的前宿敵現好友的臉么!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一點差別! 季遠溪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看見那張臉。 他頓時忘了這是什么地方。 季遠溪腦中深深記得好友的名字,懷著久別重逢的狂喜,下一刻他飽含深情的大聲喊了出來:老婆! 全場在瞬間安靜:? 晚宴上的客人們好似被莫名力量控制住一般,他們一齊扭頭看向季遠溪,旋即又再度一起扭頭,把目光齊齊放到他喊到的那個人身上。 喊話的人樣貌好看,他們不認識,被喊的人,他們能在嘴邊輕易的把對方名字喊出來葉昭。 什么??? 這人是來鬧事砸場子的嗎????? 居然敢叫即將舉行道侶大典的其中一位老婆????? 所有人:????? 被叫到的那個人也愣了,不知是看見來人長相,還是被他口中所言而震撼。 臺上臺下群臉懵逼。 結果是季遠溪率先反應過來,他的左腳終于踏了下去,右腳也得以跟著過了門檻: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看什么看??? 沒見過有人姓老名婆的嗎??? 我叫的又不是什么娘子、夫人,倒也不至于震驚成這個樣子吧??? 由于葉昭站在主位的緣故,季遠溪也很快反應過來他的身份。 我和他之前曾經有過一段深刻的感情,我以前就是這樣叫他的,到現在還難以忘懷,到現在還改不了口,怎么了??? 季遠溪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葉昭走去。 怎么了??? 怎么了??? 他邊走邊用刻意做出來的兇狠模樣惡狠狠掃視眾人,那目光太過嚇人,被看的人皆渾身一抖,下意識把頭低了下去。 葉昭定定地看著季遠溪,良久他微笑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來了。 季遠溪回他一個笑:我來祝福你,順便把拐跑你的狗男人痛打一頓。 葉昭笑道:打他做甚? 因為拐走了你,所以他值得這頓打。 葉昭笑的十分大方,竟是邀請道:好啊,他這時正在側室喝茶,我帶你去打他? 真的?季遠溪狐疑,不知為何,他的心莫名的跳的快了些。 不知道是因為能打到對方出氣的緣故,還是因為多年不見,暗中隱藏在內心深處他不愿承認的期待。 抱歉,諸位先請自便。葉昭彎腰道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我來吧。 穿過長長的回廊,葉昭在最里的一件房外停下。 他就在里面,我還要去招呼客人,尊者,你打完了就過來一同品嘗晚宴吧,我請了一位有名的廚子,味道挺不錯的。 好。 季遠溪沒留意葉昭什么時候走遠的,他的注意力全被眼前這扇門抓住了。 那個男人就在門里面,或許一推門就可以見到了,不知為何,他生出一絲退卻的心思。 季遠溪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來都來了,還囂張的對葉昭放了狠話,臨時當逃兵也太丟人了。 不給自己反悔的余地,季遠溪驟然推門。 他也不知為何沒有敲門,仿佛潛意識中就知道這扇門是沒有關緊的。 吱呀一聲,門朝里挪動。 眼簾內沒有出現那個男人的身影,季遠溪在門口站了一會,旋即朝里望去。 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總不會是在臥室吧 就在季遠溪舉棋不定躊躇要不要過去看看的時候,臥室門被人從里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里走了出來。 季遠溪下意識抬頭望去。 這個男人他胖了。 其實身材沒什么變化,但那個腰,季遠溪一直心心念念的公狗腰,變的寬厚和粗了不少。 他不自覺臉上就露出一個失望的神情。 看完腰,他的視線才往上飄,去看對方的臉。 樣貌有兩分相仿,但絕不是那張曾經帶給他美顏暴擊驚艷了他好幾次的臉。 季遠溪不禁想,難道他看見的是用了法術遮掩的樣貌嗎? 好像時隔十年再見,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了。 甚至不如他看見老婆那張臉時心中涌現的久別重逢的喜悅。 正想著,對方的聲音施然響起:聽昭兒的婢女通報說,你是來打本尊的? 昭兒。 聽聽,聽聽,叫的多么親熱。 雖失去以前的感覺,但這個稱呼還是刺到了季遠溪。 季遠溪旋即快步上前,重重在對方胸前來上一拳,對,我就是來打你的! 下一瞬,他喚出望溪劍,劍意微動,徑直就朝對方劈去,看劍! 已挨了一拳,對方有所防備,臉色一沉,催動大部分修為才險險避過這一劍。 眼瞅著又來一劍,那人心下一凝,催動全身所有修為擒住季遠溪的手,強行露出一個笑,道:別生氣,進臥室慢慢打吧? 季遠溪:? 他眼中不禁流露一絲茫然。 他是該拒絕,還是不拒絕? 愣怔間對方抓著他的手徑直朝里走,忽的自背后響起一道淡漠的聲音:本尊尋思著離道侶大典還有幾日,怎么,這就急不可耐的對他下手了? 季遠溪眼中的茫然瞬間變成了震驚。 他有發現眼前這人的聲音和記憶中沒有一絲相仿,但他起初以為是法術所致。 而后背不遠處那人方才的話,卻正用著他曾經聽了整整好幾月的熟悉悅耳的聲線。 假的? 剛才的話不會被聽到了吧??? 還被看到了? 看到打了人還想拿劍去砍? 草草草草草草草?。?! 得自救?。?! 季遠溪沒來的及想其他的,他的身體幾乎是在一瞬間就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十分熟練。 他猛然抽回手,一個轉身直接撲了過去。 落于那人寬厚的懷里,季遠溪認錯的話還沒說出口,驟然感到后背一涼,旋即頭上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冰涼的其中潛藏著一絲他無法察覺的無奈:這么多年未見,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我不是說過,不要再用身體來擋嗎? ??? 季遠溪不自覺微微抬頭,眼角余光處,他瞥見從紅色袖口伸出去的那只手,修長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柄銀光閃閃淬滿寒意的劍。 季遠溪:????? 他以為我是在給他擋劍? 手微微一晃,那柄劍從指尖抽離,原路返回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不過一個呼吸的瞬間,背后響起一道凄厲的慘叫。 季遠溪下意識從身前人懷中退出,回頭一望。 劍尖閃著寒光朝上,倒在血泊中雙眼驚恐放大的男人,居然是被劍柄刺入心臟殺死的。 還好被誤會了,否則被殺的人,是不是就是他自己? 季遠溪宛若僵住,他忽然失去了抬頭的勇氣。 他聽見耳中有聲音傳來:怎么,其實不想看見我嗎? 不、不是的!季遠溪慌忙辯解,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借口:我是我是 是什么?顧厭問。 季遠溪想到理由:我認出來他是假的了,這也太氣人了居然偽裝你!所以我打了他,我不敢抬頭是怕看見你其實也是假的 顧厭沒有質疑,道:去里面吧,外面不安全。 哦、喔。 季遠溪懵著隨他進去。 顧厭在桌邊坐下,季遠溪抬眼看來看去,最終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顧厭倒了杯茶,問他:喝嗎? 語氣嫻熟,不像是分別多年未見,更像是才離開一小會一樣。 季遠溪垂著頭,不敢看他:不、不喝了。 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顧厭起身走近,在季遠溪身旁坐下,季遠溪像被火燙到屁股一樣,無意識的往一側挪了一下。 沒有問過的怎樣,季遠溪聽見身旁人說的話是:聽說你這幾年在學習煉丹。 是,在學。 季遠溪依然垂著頭,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如此親近,一點生疏感都沒有。 好歹十年未見,久別重逢,怎么這一見面,弄的好像他只是趁著大清早出去遛了個彎就回來了一樣??? 給我看看你的成果。 好。 季遠溪攤開手,一枚緋紅丹藥憑空出現,散發著高品階丹藥獨有的香氣。 顧厭評價:不錯,很漂亮,火候也很到位。 得到了夸獎。 以往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感到受寵若驚,或者是在驕傲。 可現在,季遠溪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淡淡氣息鉆入鼻腔,他的心忽然跳的很快,你你要嗎?送你一顆。 好啊。 季遠溪聽見笑著的聲音。 他低著頭,倏然那張在腦中晃了很久的臉,不真實的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眼中人半坐在地上,修長的手輕輕挑起那顆丹藥。 而后微微一抬,將其放在了季遠溪唇上,他怕掉在地上,下意識用唇瓣夾住。 季遠溪:? 有些懵。 下一瞬,讓他更懵的事情發生了。 那張臉倏然放大,唇際傳來了柔軟的感覺。 顧厭貼近啟唇,用牙齒含住,叼走了那顆丹藥。臉上帶笑,輕易就將其咽了下去。 回味了一下方才嘴上的觸感,季遠溪的臉一瞬間就白了:你、你什么意思??? 顧厭笑著凝視季遠溪。 忍的夠久了。 人就在眼前,沒有必要再繼續忍下去。 季遠溪懸著心等了一小會,忽然看見那人眼睫微垂,道:我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他正欲開口,方才唇上的柔軟觸感,再度出現了。 季遠溪瞳孔驟然縮緊。 他一動都不敢動,任對方在他唇上放肆流連,甚至報復性地輕輕咬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從即將窒息的感覺中抽離,大腦艱難的開始轉動。 這個臭貓貓! 居然咬人?。?! 你做什么?。?! 季遠溪生氣的大叫一聲,用力推了顧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