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顧厭替他拿了下來,放在掌心,收好。 紀慎還在笑:哈哈哈哈哈這是為什么??? 季遠溪猜測:可能它覺得有毛的地方就是用來孵化的窩? 沒錯,在金焰紅羽凰的認知中,它就是這樣認為的。 焰金漸漸隱于天際,之后再難尋它蹤跡。 一連好幾日,季遠溪都后悔沒有追上去勸大鳳凰多等一會,帶一些他烤的rou回去吃。 寶庫秘境入口的十二條路看似延伸至不同方向,實則兩條路之間也有交匯之處,三人在秘境中待的這些時日,無意中遇上他們的人皆遠遠看見就避開了。 水聲淙淙,一條涓涓溪流旁,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摟著懷中少年,低頭肆意親吻。 倏然,男人眉目一凝,松開少年,抬頭朝某個方向望去。 少年意猶未盡地摸了下唇,攀附上男人脖頸,怎么了?光夜? 名為光夜的男人垂眸,掩去眸中出現的三人身影,重新親了下去,沒事。 季遠溪并沒留意到遠處看了他一眼的男人,視線全被不遠處的一個可愛少女吸引住。 少女在空曠之處擺了個攤,一旁立了塊木牌上書二字回收,見有人過來,少女殷勤的迎了過來,三位客人,你們要不要來我這賣點兒啥?我這什么都收,什么都收喲。 還有花簡玉進來做生意的??? 真的什么都收嗎?季遠溪倒想看看,她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當然,當然,呵呵呵。少女掩面笑道,客人想要賣什么呢? 季遠溪把放在儲物戒指里的那堆垃圾倒出來,問:這些怎么收? 少女一愣,臉色明顯黑了幾分,就這些? 季遠溪:就這些。 顧厭道:你不是說要留著做念想么? 季遠溪道:我被你說服了,它們會爛掉,但是錢不會。說完目光看向少女:你開個價吧。 少女垮下臉,不情不愿地道:我出十塊下品靈石。 成交。 紀慎湊過去道:我也要賣。 少女黑著臉收下一大堆超級加倍無敵多的垃圾。 紀慎美滋滋把靈石收好,又問:你真的什么都收嗎? 少女不高興地瞪他一眼,你們這些破爛我都收了,怎么還在質疑我那句話? 紀慎從旁邊地上拔起一朵小花,那這個怎么回收? 少女: 少女臉色rou眼可見的變的更加難看了,要不是作為生意人的素養在那,她壓根就不想搭理眼前這個人。 看吧,這不是還有不收的東西么。紀慎嗅了下花道。 少女忍無可忍了:客人,您要是有心做生意我笑臉相迎,若是拿我尋開心呢,我可就要發火趕人了! 別生氣別生氣,我跟你道歉。紀慎笑嘻嘻湊過去,把花一遞,這花挺香的,送你。 紀慎露出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笑容。 帥比的笑容過于耀眼,以至于讓少女下意識忽略掉他方才的無禮。 少女微微一怔,面頰浮上一絲紅暈,接過花道:謝、謝謝 那我可以問下一個問題了嗎? 你、你問。 可以回收我嗎?你看我能值多少錢? 少女瞥了眼他的發色,瞬間板起臉,道:三塊下品靈石。 紀慎:??? 紀慎瞳孔直接八級地震:我原來連那些垃圾都不如嗎????? 季遠溪在一旁兀自笑了起來。 少女信步上前,在季遠溪身邊停了下來,意外深長地看了一眼,道:若是這位客人呢,我可以出六位數的上品靈石買下他。 紀慎瞳孔中的地震瞬間變成十級:原來要數不清的我才能兌換一個他嗎?。?! 季遠溪笑翻。 少女腳步挪動,來到顧厭身旁,趁著另外兩人一人在笑一人垂淚,她悄聲道:大人,主人在不久前傳話于我,說您要的萬年玄鐵已經弄到了。 顧厭帶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替我同奉雪道一聲謝。 定為您傳到。 這時,一個俊美男人和一個少年來到此處,男人道:老板娘,我有東西要賣。 有客人上門,少女笑瞇瞇迎過去,客人好,請問您是要賣點兒什么呢?我回收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這秘境中也獨我一家做這種生意呢。 這個。男人遞過去一枚玉佩。 瞧見那枚玉佩,季遠溪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紀慎也止不住的露出凝重的神情。 這正是幾日前還給金焰紅羽凰的玉佩。 大鳳凰! 這玉佩可是大鳳凰最珍貴的寶貝! 大鳳凰絕無可能把玉佩送人,就連它親自產下的鳳凰蛋,也比不上這枚玉佩在它心中的份量。 莫非這個男人把大鳳凰怎么了??? 這個呀?少女拿在眼前細看了會,不是什么昂貴的玉種,值十塊中品靈石吧。 季遠溪攥緊拳頭又松開,垂眸再抬,眼中的震驚已化為見到寶物的艷羨,他施施然過去,佯裝歡喜,嘴角帶出一抹喜悅的微笑。 季遠溪對玉佩看了又看,似乎十分喜愛:這玉佩真好看,我第一眼就看上了,老板娘不好意思,我也打算出個價,可能要同你搶一回生意了。 少女詫異道:你要這個? 是的。季遠溪嘴角笑容深了幾分,演技挑不出一丁點毛?。何覍@玉佩是當真喜歡,還希望老板娘莫要和我抬太高的價,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買下這塊玉佩的。 男人鳳眸半垂,笑道:老板娘,看來這枚玉佩不如你說的那般廉價呢。 少女不著痕跡看一眼顧厭,帶上一抹詢問的意味,我這是公道價,仙長是太喜歡才愿意出高價去買。 如此。男人笑道:那不知這位道友,愿意出多少靈石買下這塊玉佩? 季遠溪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塊中品靈石,賣嗎? 男人身旁的少年吸了口涼氣,他滿眼像見到冤大頭一般看著季遠溪一百塊中品靈石???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真真是人傻錢多的大傻子! 男人猶豫地看了少女一眼,他出的價格更高呢。 少女接到顧厭視線,松了口氣道:他的價格高,客人你當然賣給他比較好,反正我就只出的起十塊中品靈石這個價。 男人笑道:你不競價? 不、不了,我小本生意,有的賺就成,但總不能讓我做虧本生意吧。 好,那就賣給你。男人看向季遠溪,伸出手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季遠溪臉上的笑維持太久即將掛不住了,他掏出一百塊中品靈石重重甩在男人手上,這里是錢,把東西給我吧。 真是筆合算的買賣。男人笑著把玉佩遞了過去,既然我們彼此間已經有了關系我的名字喚做沈光夜,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不知能否得知你的姓名? 季遠溪攥緊那枚玉佩,抿了下唇,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這種交易關系到交易完就截止了,名字的話,恕我無可奉告。 那可真是遺憾呢。 告辭。季遠溪再多一個字都不想同他說,緊緊捏著玉佩,轉身就走。 紀慎怒瞪沈光夜一眼后跟了上去,顧厭在一旁默著,待兩人走遠,冷笑一聲道:挺可以的。 這位是?沈光夜笑著,鳳眸微彎,瞥見顧厭手上戒指,回想一番道:是方才那位的道侶?你家道侶花高價買我這塊玉佩,定是特別喜歡了,雖然貴了些,你也不要舍不得,畢竟千金難買他高興嘛。 顧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用淡漠的聲音道:離他遠一點。 說罷身形于瞬間隱于虛空,速度極快地追了過去。 沈光夜眸子彎的更厲害了,宛如一只在笑的高傲的狐貍,我偏不。 另一邊,季遠溪腳下生風已是來到之前地方,他在附近方圓十里找了許久,都沒有尋見金焰紅羽凰的任何蹤跡。 紀慎一直跟著他,也是十分著急:大鳳凰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季遠溪不敢去想,搖了搖頭,倏然余光睨見一抹紅,他忙走過去道:顧師尊! 紀慎道:師尊大人,你之前不是說能把大鳳凰喚過來么?現在可以把它叫過來嗎? 它往生了。 季遠溪心神一顫,你看到它的尸體了??? 是。要去看么? 季遠溪壓抑住顫抖不止的心:去。 當看見那金色大鳥一動不動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憤怒和傷心兩種情緒在季遠溪心頭不斷交織,他的拳頭緊緊握起,眼中浮現無窮怒火。 金焰紅羽凰的羽翼被拔光,剩下光禿禿的翅膀,細長精致的喙也被挖下,那雙金色漂亮的瞳孔,此刻只剩一雙空洞洞的眼眶,邊緣凝結著血淚混合的物體,似乎在死前經歷過痛苦絕望的掙扎。 不知為何,季遠溪的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他怔了一下,撲過去抱住大鳳凰的尸體難過的哭泣起來。 這才幾日而已,這才幾日而已啊。 紀慎也忍不住流下眼淚,他擦擦眼角的淚,對顧厭道:師尊大人,我們去給大鳳凰復仇吧! 此人極其難殺。顧厭道。 紀慎沉默了。 的確。 金焰紅羽凰那般厲害,沈光夜卻能輕易將其擊殺他竟恐怖如斯。 紀慎忽然想起什么,道:難道說,當時正是因為遇上沈光夜,大鳳凰才噴去的火焰? 不知。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大鳳凰那一走,豈不是很快就!紀慎咬住下唇,臉上浮現痛苦之色。 顧厭走到季遠溪身旁蹲下,莫要傷心了,以后好好待它的蛋,它在天之靈會感激你的。 季遠溪滿臉是淚,哽咽著撲進顧厭懷里: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顧厭抱住他:它命中有此一劫。 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答應過它,會帶它的孩子看遍這大好河山。 嗚嗚嗚嗚嗚我是答應它了大鳳凰說它說希望我能帶它的孩子風光四海享無上尊榮 你一定能做到。 我一定能做到 說完這句話,季遠溪眼前一黑,意識陷進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季遠溪轉醒過來,他靠在一棵大樹下,身旁是擔心看著他的紀慎。 無神的眸挪動,他問:我師尊呢? 他去找沈光夜了。 是么 季遠溪的眸暗了下。 沈光夜殺了法力無邊的金焰紅羽凰,他那只有兩成修為的貓貓,有十足把握打的過那個男人嗎? 紀慎安慰道:季兄弟,你不要太傷心了,當心傷了身體你師尊肯定會替你報仇的。 季遠溪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們做不了什么,只要在這里等著不去添亂就可以了。 紀慎掏出一個古樸的蛐蛐罐,掀開蓋子,旋即耳畔響起精神無比的蛐蛐叫聲。 紀慎道:我們來斗蛐蛐吧,很有意思的,每當我無聊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盯著它們看上許久,很有效果,心情很快就會奇妙的變好了。 好。 季遠溪把視線慢慢挪了過去。 兩只蛐蛐伸著長須互相對峙,紀慎用細小木棍戳了戳其中一只,那只蛐蛐馬上跳了起來,朝對面另一只蛐蛐憤怒地撲了過去。 一來一回,打的分外激烈。 兩只蛐蛐正斗的如火如荼,倏然自不遠處傳來一人鼓掌的聲音,隨即有人調笑道:兩位好興致。 季遠溪循聲望去,竟是之前初遇紀慎時他們放過的那個男人。 男人似乎恢復的不錯,看上去和初見時沒什么兩樣。 紀慎眉目一沉,把蛐蛐罐收好站了起來,是你。 對,是我。男人笑道,你給了我一個復仇的機會,我自然牢牢抓住,這不,我剛恢復好就馬不停蹄的過來找你了。 我們也來了。 一陣窸窣,唐妙淼和陶柏宏也從樹木中現出身影。 你們季遠溪抿了下唇,問:都是來找我復仇的? 陶柏宏陰險笑著:是又如何?之前你身旁那人不在,我只能找你復仇了! 唐妙淼看了一眼紀慎:小子,這件事本來和你無關,但既然你在場,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不得不連你一起殺掉了。 紀慎冷笑道:可以嘛,不過先問問我手中的劍吧! 說罷他騰空一躍,揮劍朝唐妙淼劈了過去。 唐妙淼祭出法器抵擋,一時間兩道人影交纏在一起,打的難舍難分。 青色的劍飄浮于半空中,季遠溪眉間微沉,這三人帶著殺意前來,為了自保他也不打算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