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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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漾聽到這里就已經完全相信楚璃書了,他看向裴瑾,就發現裴瑾的臉色已經全部褪去,顯然她知道肯定還有什么理由,可能她并不是為了什么裴氏大意犧牲的。 什么理由?裴瑾啞聲道。 到了,你就會看見。若是到時候你想走,我們會給你安排好。楚璃書不再說話,而是靠著林青漾閉眼休息。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仿佛要下雨了,林青漾給裴瑾遞上毛毯,讓她蓋著,不知道是真的冷還是心寒,裴瑾將毛毯裹得十分緊,整個人安安靜靜的蜷縮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220章 馬車緩緩停下,幾人下馬車,步行進入一片地域的巷子,裴瑾的臉色逐漸的變化,似乎認識這里。 這里是?林青漾好奇的小聲問楚璃書。 楚璃書答道:算起來應該是裴瑾叔父的私宅。 直到四人來到后巷,楚璃書就對著裴瑾開口道:上去看看吧。 說完,就讓律一帶著人飛上圍墻。 裴瑾一上去就聽到了院子里有動靜,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她的叔父的聲音,掃眼一看,叔父正站在院子中對著樹蔭下的人說話。而對話中正有她的名字。 裴瑾臉色凝重,安安靜靜的趴在圍墻上,面無表情的聽著。 也不知道大哥那邊怎么樣了?裴瑾心野了,翅膀也硬了,真不一定會聽話,別到時候功虧一簣,還得罪了皇上,要我說你們當初就不該冒險讓她當什么繼承人,讓女人掌權,亂是早晚的,看看之前三皇子那件事情發生,若是一般女子不就從了嗎?怎么還能讓她委屈成這樣,瞧瞧她跟我們說的話,就知道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未來裴氏的掌權人了,還說什么終生不嫁,要帶領裴氏這種大言不慚的話,我們裴氏要是淪落到一個女人來帶領,那才是笑話呢,幸好你們幡然醒悟。 唉,瑾兒受過的苦,哪里是你們這些男人能理解的,要說都怪我,若是當初我能給老爺生下一個兒子,也不至于走上這條路,現在還得委屈瑾兒。 裴瑾一愣,突然發現正在跟叔父對話的人竟然是母親,所以對于今天的事情,母親也是從頭到尾都知道的?裴瑾內心的一角開始崩塌,她以為至親之中至少還有母親會心疼她。 正內心苦笑,就看見裴夫人從樹蔭下走了出來,而那一瞬間,裴瑾的瞳孔驟然收縮,一道孩子的啼哭聲響徹整個院子。 裴瑾渾身僵硬的看著那幾個月大的孩子,排除了所有可能性的理由,最不可能的一個出現在裴瑾的眼前。 裴夫人趕緊把孩子交給奶娘,然后依依不舍的看著奶娘把孩子帶走。 但是孩子一走,裴夫人臉色就變了。那個女人處理干凈了嗎? 裴二爺道:大嫂真狠,去母留子,我這舞姬好歹也是給大哥生了一個兒子的大功臣,若不是她,你們不是還得留著裴瑾嗎? 裴夫人臉色難看,若不是老爺身體治好的時候,我已經不能生了,也不能讓這種低賤的奴籍為裴氏生下繼承人,若不處理干凈,以后裴氏是要被笑話的。 裴二爺也不戳穿裴夫人的小心思,放心,大哥首肯,我肯定處理了,等裴瑾進宮,就說孩子生母過世,編一個合適的生辰八字不讓裴瑾起疑,再把這孩子接回裴氏,認祖歸宗,到時候我們這邊的人也能穩當一些??尚κ瞧渌诉€以為大哥松口讓裴瑾入宮,是給他們家兒子機會當繼承人呢。 裴夫人嘆了一口氣,若不是老爺之前給瑾兒太多權力,擔心日后瑾兒即使肯讓出繼承人的位置也會架空寶兒,也不至于非要讓她入宮。 她也不委屈吧,當皇上的妃子,未來她的孩子可能還會成為太子,登基為帝,她可就是尊貴的太后了,我們可沒有虧待她。這本就是裴氏女最好的命運了。 下面兩人的對話聽著好像在給他們做的事情找到最正當的理由,律一都聽不下去了,無比同情的看向一旁的裴瑾。 可是裴瑾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好像情緒這種東西在她臉上被挖空了一般,看著滲人的慌。 而圍墻的下面,楚璃書已經跟林青漾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青漾都聽傻了,就因為她能力強大,害怕她將來跟自己的弟弟搶奪權力?就因為裴瑾之前在三皇子那邊表現的強勢,讓他們覺得她不會聽話讓權?所以想要換繼承人就跟丟廢物一樣把她丟了? 楚璃書挑挑眉,道:沒有丟廢物,這不是充分利用了嗎?為此,甚至從一開始就想方設法藏起這個孩子不讓裴瑾覺察,就是為了將來裴瑾進宮不會聯想到繼承人的問題,不會怨恨上這孩子,這樣她只會高興自家增加了一個弟弟罷了。然后盡心盡力的為裴氏繼續奉獻。一個本身就聰明的女人,具有極強的斗爭能力,還背負過裴氏多年的榮譽,忠誠度更高。哪怕成為了妃子生了皇子恐怕也會更加以裴氏為主,為裴氏,為她弟弟保駕護航。 林青漾聽到這里,已經氣得腦殼冒煙了。 所以當這個孩子意外降臨的那刻起,他們一家子就不把裴瑾當親人,開始謀劃算計了? 楚璃書點點頭,冷漠道:從最大利益的角度,合理。 林青漾抬頭看向裴瑾,他不知道裴瑾現在是什么心理,但是作為旁觀者的林青漾感覺已經要氣炸了。 原文沒有提到,可能是因為裴瑾愛上了楚璃書,本就會跟裴氏產生矛盾,根本不需要用到這個孩子,所以楚璃書沒說。而在孩子長大之前,裴氏就被楚璃書滅了,孩子說不定也死了。 可是現在他就成為了壓垮裴瑾的最后一根稻草。 律一突然向楚璃書請示,裴瑾似乎想要進去。 楚璃書答應了。 林青漾有些擔心不知道裴瑾要做什么。 而裴瑾大概也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看到叔父離開,母親單獨去看孩子了,她想要看看。 律一帶她潛入屋內。 裴夫人正在外間跟奶娘說話,里屋只躺著一個剛剛停止哭泣的孩子。 裴瑾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孩子身邊,低頭看著,隨即抬起手摸向了孩子的臉。 律一在房梁上看的一陣緊張,萬一裴瑾要殺人,律十都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主子那邊也沒有提前說這種情況。 可是就在這時,律一聽到動靜,就提醒裴瑾來人了,可是裴瑾卻不動了,只是輕輕用手蹭了蹭孩子的臉頰。 突然一聲尖叫傳來,裴夫人沖了上來,一把推開裴瑾,緊緊的抱住孩子。 瑾兒,你怎么在這里,你剛剛要干嘛,你你 裴瑾感覺就像是被貫穿了心臟似的,她目光閃爍著水光,語氣卻冰冷道:母親以為我會干嘛?殺了我弟弟嗎? 你你知道了?裴夫人臉色瞬間白了,尷尬道:瑾兒你別多想,這這是有原因的。 裴瑾啞聲問道:母親,我才是你的親生的,他不是你卻更愿意維護他嗎?甚至不惜騙我入深淵?若我說今日我和他之間只能留一個,你要阻止我嗎? 裴夫人立馬緊張的往后退去,仿佛眼前這個已經不是令她驕傲的女兒,而是洪水猛獸一般。 瑾兒,你冷靜,他可是你親弟弟啊,是你父親唯一血脈傳承,你父親本都無望了,是老天垂憐才有了這么一個兒子的,你不能這么自私!裴夫人聲厲內荏道。 裴瑾沉默了,沒再說話。 裴夫人卻以為裴瑾聽進去了,就道:我們都是一家人,自然要相互扶持,他不僅僅是你父親的希望,也是你未來的依靠,瑾兒,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但是以后你會慢慢懂的,你是偷跑出來的嗎?那別院那邊瑾兒,你父親做的一切安排都是為了大家好,你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為了大家好?呵呵,那如果我不愿意入宮,不愿意做這個犧牲呢? 裴夫人眼神變了幾變,一臉為難的看著裴瑾。 裴瑾突然上前一步,裴夫人嚇得差點就叫了出來,結果看到的卻是裴瑾突然朝著她跪下,雙手平齊放在額間跪拜,行了一個最隆重的大禮。 瑾兒,你這是 母親,我為讓你受到驚嚇而謝罪。裴瑾沉聲道:母親也不必緊張,稚子無辜,我不會對孩子動手。 裴夫人終于松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訕笑道:你這孩子真的是嚇到我了,你看你,衣服怎么皺巴巴的,是不是濕了?趕緊換一身,我去叫人給你弄。 說完抱著孩子就往外走,見裴瑾沒有任何動作,裴夫人倒也沒有表現的落荒而逃。 等裴夫人出了門不久,上方的律一沉聲道:有一群人圍過來了。 裴瑾嗤笑一聲,走吧。 等到裴二爺帶著手下進來抓人的時候,屋內已經沒人了,裴二爺回頭質問在院中的裴夫人。 裴夫人抱著孩子一臉茫然,是在的,她在里面的,是不是逃跑了,趕緊帶人去找吧,免得老爺那邊沒法交差。這孩子怎么這么任性,果然是把她的心養大了,哪有女兒這么叛逆不聽話的。 而這些話自然也落在了圍墻上裴瑾的耳中。 這一次裴瑾沒再停留直接跳了下來,隨著林青漾他們一起離開。 一上馬車,裴瑾就啞然開口道:我要離開,多謝你們讓我看清真相,需要什么報答就直言。 林青漾看著裴瑾緊繃的臉頰,看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嚎啕大哭,明顯就是在強撐著,但是裴瑾這人極其驕傲,根本不可能在他們面前輕易流淚,越難過,她越要一個人扛住。 看著那臉上醞釀的情緒,林青漾都感覺氣氛壓抑的讓他想要嚎兩嗓子了,一時間沒有說話,看向楚璃書。 楚璃書道:外面應該正在找你,先藏起來再說吧。若想走,今晚就可以。 說完就讓律一帶他們去了一處偏遠府邸,這里林青漾知道是楚璃書自己的宅子,平時用來做一些不方便帶回別院做的事情,也養著這段時間逐漸招攬的手下,有男有女,藏人方便。 林青漾從未主動要求來過,不過越塵和霍落肯定常來,一進來就不免好奇的打量。 有下人前來,竟然是啞巴,可見楚璃書有多小心,楚璃書直接找了侍女帶裴瑾去梳洗一番,也等于是給了裴瑾獨自處理情緒的機會。 然后就讓律一去給柳景辰帶話,今晚離開京城的商隊要多加一個人,讓他們走的時候路過這里。 看著楚璃書有條不紊的安排一切,真讓林青漾驚掉下巴,若不是自己全程都在還以為楚璃書早就預謀好送走裴瑾呢。連大表哥的商隊都利用進來了。 他們坐下喝茶,原本以為還要等好一段時間,但是沒多久裴瑾出來了,結果直接讓林青漾噴了茶。 裴瑾竟然是女裝打扮出來的。 最普通不過的女子發髻,斜插一根她本身帶著的玉簪,淡藍色的錦緞衣裙襯得她皮膚白皙勝雪,朱唇粉面,眉目如畫。 裴瑾很美,不輸裴芊雨的美,更是多了一層英氣的美,讓林青漾都看傻了一瞬。 楚璃書也頗為驚訝,皺眉道:怎么換了女裝? 后面跟著的侍女立馬嚇得跪了下來,用手比劃解釋,想來是誤會了,以為是女子自然就給準備了女裝。 楚璃書擺手讓人下去,裴瑾這才緩緩開口道:我以為你故意整我呢? 我可沒有這個閑工夫。 裴瑾說話聲音沙啞,眼睛也是紅腫的,顯然已經情緒釋放過了。 等到裴瑾坐下,楚璃書說了安排,然后道:新的身份,他們會備好,商隊一路會去很多地方,看你自己想要在哪里停留了,憑著你的本事,哪里都該能混下去,不過你確定要拋棄這里的一切,離開? 裴瑾抬起頭,眼里都是悲涼之色,顯然已經對這里的一切絕望了。 不留下來報復已經是我為裴氏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裴瑾冷聲說道:他們不配我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裴瑾不再思考若是沒有她,裴氏會如何,從她跟母親跪拜的那刻起,她就把自己從裴氏中剝離出來了。 裴瑾沉默了一會兒,就看向了楚璃書。說吧,你要什么? 楚璃書直接道:我跟表哥打賭輸了,答應了幫你一次而已。 這話聽著耳熟,當你不要我付出代價的時候,都是我付出最大代價的時候,什么都不說,是不是這個代價我已經付了。裴瑾依舊敏銳,哪怕剛剛遭受重創,似乎也能立馬應對任何問題。不過也沒關系,就算你現在把裴氏滅了跟我又有何干。 那不就得了,你就別問了。楚璃書倒也坦誠。 林青漾自然知道楚璃書的意思,不論裴瑾走不走,反正楚璃書已經決定利用皇上私訪裴氏別院的事情刺激裴嬪和三皇子,或者說,裴瑾走了,更有利于他發揮。 不過,我想跟你買一件東西。楚璃書突然開口道。 裴瑾微微皺眉,什么? 楚璃書笑著指著裴瑾頭發的玉簪道:一百兩,賣嗎?楚璃書說著就拿出了一百兩的銀票。 那一百兩是林青漾準備好要送給裴瑾的,畢竟裴瑾現在算是身無分文了。 但是楚璃書說裴瑾不會要,讓林青漾煩惱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還能有這一招。 裴瑾一時間愣住,有些無法相信的看著楚璃書。 我有用,而且你這個簪子若是拿來當了,會立馬暴露你的位置。不如賣給我。 裴瑾隨即釋然一笑,沒問什么用,拿下玉簪遞過來,換走一百兩,雖然知道你不會讓自己吃虧,但我的確需要,多謝。 只不過裴瑾說謝的時候,眼神卻是看向林青漾,弄的林青漾感覺裴瑾似乎把所有的功勞都蓋在他頭上了似的。 下人送來酒水菜肴,三人就邊吃邊閑聊起來,裴瑾強大的心理好像在逐漸恢復。 過了一會兒,裴瑾就索要了一套男裝重新換上,這樣跟著商隊走也方便一些。 看著重新變回男人的裴瑾,林青漾好奇道:你以后還要繼續偽裝成男人嗎? 裴瑾仿佛只有穿上男裝才能自在一般,應該會一直這樣,只有男裝,我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是變成了女人,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不論是商人,仕途,只要想建功立業,只能當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