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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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結束之后,楚璃書換好衣服就直接來到了金鳳樓。 金鳳樓最近迎來了西域舞姬,西域舞姬跳舞的時候喜歡帶著面紗,于是為了應景,金鳳樓就玩出了些許花樣,這一次進門前交夠了入場費就可以得到一個遮眼面具增加神秘感。這種玩法頗得客人們喜歡,畢竟有些人來這里還真不想讓別人知道,有了面具就可以正大光明來了。 楚璃書帶上面具就走了進去,很快律十也帶著面具出現,引著楚璃書上樓,來到了三樓另一邊的包廂,等待約定的時間。 與此同時,齊巖已經帶著林青漾來到了大門口,交了入場費,帶上面具就走了進去。 看到金鳳樓的恢弘富麗之后,林青漾終于認同了這京城第一春樓的名氣。 這比他去過的幽庭樓和春香樓真不是一個檔次的。 林青漾記得原文中,楚璃書為了獲得最大的信息探聽機構,直接想辦法整垮了金鳳樓,讓春香樓成為第一春樓??粗鴥蓸乾F在的差距,林青漾不得不佩服楚璃書的能力。 一走進大門,就看到了一條人工河流,河流中飄蕩著各種形狀的河燈,映襯的河水美輪美奐。河流上蕩著扁舟,上面不是舞娘,就是樂姬,賞心悅目。 兩側河道旁就是客座,客人和陪客的姑娘們熙熙攘攘,配合樂聲,人聲鼎沸。 再往前看,河流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蓮花型的舞臺,金粉色遙相呼應,如同長在仙境瑤池的蓮花。從周圍的高樓上,垂下來的絲綢連著舞臺進行裝飾,看上去更是仙音裊裊,貴氣十足。 而此時上面正有傳聞中的西域舞姬齊舞,配上異域風情舞曲,一下子就讓所有人宛如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怎么樣?值得嗎?齊巖笑著問道。 林青漾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值得! 這里的姑娘更值得,不過可惜,你不喜歡姑娘,但還是能欣賞欣賞美人的,走吧。齊巖搖著扇子就帶著林青漾往二樓的雅座走去。 林青漾也懶得爭辯喜不喜歡女人的問題了,反正他也不是想要來干嘛,湊個熱鬧罷了。 等來到雅座,齊巖就叫來了兩個姑娘,的確都是美人,陪著齊巖的早就被摟在懷中了,而陪著林青漾的姑娘很有眼力見,見林青漾斯斯文文的樣子,就陪著說話,斟酒,也不會過分主動讓林青漾尷尬不舒服。 聽說林青漾是第一次來,開始溫柔的介紹起金鳳樓的一些精彩之處,林青漾就一邊吃著酒,一邊聽著美人說話,順便欣賞下方的西域舞姬,倒也難得的忘記了一直記掛在心上的種種壓力,愜意又享受。 這么說,這些在主舞臺上的舞姬真的都是吐蕃人,來這里也是賣藝不賣身?多少錢都不賣?齊巖聽到他們聊天,好奇的問起來。 是的,公子。 矯情,我就不相信,你們mama有錢不賺?無非是錢的多少問題罷了。齊巖不信道。 這是真的沒法子,多少錢都沒用。 若是有大官來此,非要她們陪,你們的mama能得罪的起嗎?齊巖不信道。 這是一早就立下的規矩,而且也不是mama說了算啊,一般的權貴還是不會在金鳳樓里面鬧事的,畢竟我們老板姓解。 齊巖瞬間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了這幕后老板的身份,如果是他的規定,那老鴇的確不敢貪心亂來,規矩也不能打破了。 這些舞姬是謝老板派人辛苦買回來的,相信大家都會給這個面子的。說道這里,姑娘也不免驕傲了起來。 謝老板,目前大周朝最大商會的會長,如果只是一介商人,那也就罷了,但是要知道當今的太后就姓謝。 謝家曾依靠太后的尊貴身份,歷經兩代皇帝,成長成為幾乎能媲美四大氏族的大姓,被稱為王座之下的謝家。 而謝家隨著兩代人的經營突飛猛進就有些飄飄然了,完全沒有四大氏族的底蘊和氣魄,很容易就恃寵而驕,得意忘形起來,平時做點什么事情也目無法紀,有持無恐。弄的民間對謝家的所作所為怨聲載道。 那時候先帝其實是有點受制于強勢的太后,所以對謝家就跟上一任皇帝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樣就導致了外戚專權,常常擾亂朝政。 而這件事情的突破口其實在于當時尚且年幼的太子元燃,也是元燃第一次展現自己的政治天賦和帝王手段,那時候他才十三歲,就開始給自己的父皇出謀劃策。 在那時候的元燃眼中,他們是皇家,受萬民供養,就該以萬民為先,決不可以自己的特權謀取私利,像謝家這種仗勢欺人無法無天的作為更是要不得。 在元燃的說服下,先皇就開始著手處理,那時候的謝家已經算是得罪了朝堂上所有的人,以及四大氏族,自然墻倒眾人推,所以元燃撕開了一個口子,后面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因為大義滅親,先皇得到民心,太子的美名開始流傳。 雖然太后在整件事情上一直表現的不愿意看著自己娘家作惡卻無力阻止的樣子,但是也不忍心自己娘家走向滅亡,最后當得知娘家幾乎要滿門抄斬時,太后脫簪跪殿門求情,希望能給謝家留一條命脈。 先皇心軟,就留下了謝家一個在外讀書的未及弱冠的男子,那人醉心讀書,不曾參與謝家的不法之事,算是給太后留給念想。 但是罪名已經擔上了,所以這個謝家人就跟柳家人一樣從此以后再也無法入仕,只能從商,又因為他是當朝太后娘家唯一的親人了,大家自然在暗中給足了方便,做生意一躍而起,很快成為大周朝最大的商會,并在京城開了金鳳樓。 而這個謝老板平時為人低調,很少露面,原文中唯一露面的時候,就是得知天后即將仙逝時,等太后一死,他就再度消失,而那時候他的金鳳樓和商會早已經被楚璃書弄出來的勢力替代了,卻不見謝老板的反擊,仿佛就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了,也許謝老板也明白,太后一死,他就等于沒有靠山了,留下來也是自討沒趣,倒也是一個精明的人。 要不是他溜得快,估計男主也不會放過他。 而此時,金鳳樓的幕后老板姓謝,是太后唯一的娘家親人了,誰要是敢在金鳳樓鬧事,那不等于就是打太后的臉嗎?太后的威嚴尚在,周慶帝對她也頗為敬重,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 不過嘛,總有一些無知的跳梁小丑,不知道這背后的水有多深,就敢往里面跳。 在齊巖閑聊的時候,下面突然就鬧騰了起來。 一個喝醉的大漢,跳上舞臺,非要拉走一個西域舞姬,一邊強行拉人,還一邊撒銀票,那架勢就是非要買下人家一晚。 這時候自然有老鴇上前勸說,安撫不成,直接出動護院前來威嚇,最后那客人罵罵咧咧被同伴勸走。歌舞就停了一會兒。 下面鬧騰了一陣,不久又恢復了。 林青漾收回視線道:看來有膽肥的人還挺多。 都是有錢沒權,來自外地的傻逼。齊巖道。 這種人是不知道這幕后老板姓謝,或者不知道謝老板的身份,畢竟太后親人這件事情,沒人敢拿出來說,更不敢明目張膽的用這個壓人,想想謝家是怎么沒的,不論是太后還是謝老板都是要低調做人,至于背后怎么拐著彎的報復就不好說了。 所以金鳳樓是不敢真的拿靠山出來大庭廣眾之下嚇人,只是京城中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內情,大家心中有數,自然不敢得罪。至于那些沒權沒勢的,得罪了,老鴇也處理的來。 看舞蹈的間歇,林青漾就出去找了一下茅廁,見這金鳳樓的建筑精致,頗有意思,就四處閑逛了一會兒。 突然一道突兀的求救聲從角落傳來,因為整個金鳳樓都沉浸在熱鬧的人聲和樂聲中,這聲求救又極短,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林青漾都要懷疑自己聽錯準備離開了,但是內心還是有些不安,畢竟那聲音似乎是女子的。 林青漾轉身悄悄的靠近發出聲音的地方,卻什么都沒有看見,突然一個拐彎,迎面撞上了三個人。 應該說是兩個男子架著一個喝醉的客人,那客人幾乎是從頭到腳裹著披風,還帶著客人專用的面具,幾乎腳不著地的被架著路過林青漾。 林青漾心說這也喝的太厲害了吧。 正奇怪呢,突然一陣香粉味飄過,林青漾不由的側目看了一眼那遠走的三人,心中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驟然間,他想到了,剛剛扶著人的男子中有一個好像就是剛剛鬧事的家伙。 林青漾前后一聯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趕緊跟上前去,但是想起剛剛兩個漢子,貌似就算有事,自己也打不過,于是他直接對著路過的龜公,指著那三人道:我看那三位客人好像出了什么問題,大概有人出事了,你們還是派人看看去吧。 龜公一聽,趕緊去找管事的匯報,不一會兒管事的就帶著護院一起來到了二樓的雅座。 而此時的林青漾也來到了二樓,偷偷觀察。 只見管事的人帶著人敲響了門,里面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不過卻很快打開了門。 你們有完沒完,是不是想要趕客! 管事的人一瞧,還是剛剛鬧事的客人也是頭疼,上前說道:不好意思,客人,剛剛有人看到你們的人出了事,我們是怕客人您有麻煩,所以趕來看看,不知道 什么出事,誰胡說八道?我們三個人明明好好的!你眼瞎看不見嗎? 管事的一愣,探頭看了看,里面果然坐著三個人正在喝酒。 而林青漾的角度也能看見里面的三人,沒有帶面具,露著臉,光明正大的喝著酒,根本沒有誰是剛剛喝掛了的樣子。 林青漾腦袋也是一懵。 管事的人立馬賠禮道歉,被好一頓臭罵之后,才忍氣吞聲的退了出來,管事自然把氣撒在了龜奴身上,龜奴也是委屈,但是這一會兒他也來不及找林青漾出來解釋,就被管事的領下去教訓。 而林青漾則是靠在走廊上皺眉,不對啊,他想起來了,剛剛被架著走的人體型不大,個頭不高,里面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的體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青漾心中不解,正思索著,突然看到隔壁雅座緊閉的大門下面有什么亮晶晶的東西,林青漾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只西域風格的耳環。 林青漾還想找管事的來,但是想起剛剛的情況,估計夠嗆,左思右想,反正這里這么多人,多半也出不了什么事兒,就直接打算進去看看。 敲門沒回應,確定里面不是客人的雅座,就推門而入。 很快就在角落的貴妃椅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走近一看,一個西域舞娘正躺在黑色的披風里面,被放置在貴妃椅中,看樣子是陷入昏迷了,果然如他所料,剛剛那兩個人是直接把人放在了這里。 林青漾本想上前叫人,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惹火上身,轉身就打算去找管事的,結果突然一聲尖叫從身后傳來。 林青漾被這尖銳的叫聲弄的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沒想到那個舞姬竟然已經醒了,她臉色蒼白,雙手環抱,驚恐的看著林青漾,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林青漾: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什么都沒有做,是我發現 結果不等林青漾說完,那年紀不大的女子好像突然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的,陷入崩潰大喊大叫,林青漾都被她叫慌了神,趕忙轉身解釋:我不是綁架你的人,我是來救你的,你冷靜看清楚點,我是那些人嗎? 可是不論林青漾怎么解釋,那女子已經瘋狂了起來,脾氣還很爆,直接開始扔房間的東西,林青漾一開始沒反應,被一個杯子砸中了額頭,剩下的雖然躲過了,但是也難以逃脫。 這么一耽擱,這個雅座頓時被周圍聽到聲音的人圍住了,不一會兒老鴇管事的全部趕了過來。 林青漾即使退到了走廊上,也被圍的水泄不通。 而此時正在三樓房間的楚璃書突然聽到律十怪叫了一聲。 怎么了?人來了? 不不是,主子!林青漾那廝竟然背著你出來喝花酒了,而且而且還強行要睡人家西域舞娘被逮個正著呢! 律十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陣寒意襲來,一轉頭,楚璃書已經出現在他身旁,正冷冷的看著對面二樓的情況。 即使帶著面具也能看見他黑沉的臉色。 只要一眼,楚璃書就在人群中認出了林青漾的背影。 這家伙,怎么會來這里! 第104章 老鴇抱著哭喊的丫頭,不停的安撫詢問。 那丫頭瞪著一雙溜圓的黑眸,對著林青漾怒目而視,用不太標準的大周語喊道:這個畜生,剛剛在外面用藥迷暈我!我醒來就在這里了,我的外袍都不見了,他是不是已經對我丫頭哭的顫抖,好像自己真的被玷污了一樣。 這丫頭不僅年紀小,怕也是一個缺心眼吧,這么短時間,那些人怎么可能對她做什么? 這位客人,我們舞姬是不賣身的,你怎么可以不問就強行下手,還用藥!老鴇也是被今晚的事情一再刺激了,脾氣暴躁的吼道:請你摘下面具,從此以后,你將不能進入金鳳樓! 林青漾打死也不要摘啊,這種丟臉的事情,他怎么能露面。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都這樣盡可能小心了,竟然還倒了霉,他果然是天棄之子。 林青漾深吸一口氣,道:我剛剛跟她解釋,可是她情緒激動根本沒有聽,不是我綁架的她,是我發現她被人綁架藏在了這里,我是進去救她的。 公子莫不是開玩笑,救一個舞姬?公子若是真有這心,完全可以告知我們,何必勞煩你親自動手呢?一旁的管事完全不相信的問道。 我特么吐血! 剛好林青漾看到人群中那三個人也在看著這里,趕緊指著那三人道:就是他們,是他們綁架了舞姬! 可是效果卻不大,那三人先是一陣慌張,見沒人抓他們,就趕緊義正言辭狡辯起來。 我們都在喝酒,你胡說什么?不能因為我們就在隔壁而污蔑我們。 對啊,我們已經知道規矩了,又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呢! 說是我們有什么證據嗎? 他們理直氣壯的跟著眾人一起譴責林青漾,大家都認為林青漾人品不堪,竟然用下藥綁架的下賤方式。 而這個舞姬根本沒有看清是誰綁架的她,只是因為在房間里面只看見林青漾,所以理所應當的以為是林青漾所為,有人撐腰之后就怒極攻心,態度完全不像賣身的舞姬,反而像是大小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