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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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銅鍋被擺在桌子中央,四邊擺上rou片菜蔬言家的大棚里,因為今年有時間也有了些許經驗,護衛們種的菜,種類要比上一年多。 今日的飯桌上還有新鮮的嫩葉菜,雖然不如時令菜那般翠綠,但能在這個時節吃上鮮嫩爽口的蔬菜,還是很令人歡喜的。 當然,在座四人,依舊是只有言夙是這樣的想法。其他三人均是有過見識的,往年冬天也沒多缺過蔬果。 只能說,大戶人家呀。 言夙招呼大家不要拘束,想出什么就自己動手。 言公子這撥霞供倒是與在下平時吃過的有所不同。陶允熙看著中間似乎豎著一口煙囪的通過,看著沸騰的湯水,忍不住下了一片薄如蟬翼的rou片。 看著言夙的rou片下去后擺動兩下就拎起來,連筷子都沒撒開過。 往日他們即便是吃撥霞供,也是有小廝伺候著。菜色上也確實是沒有這么豐富,不是他們窮,而是很多東西他們平時不屑吃呀。 但似乎是言夙的帶動,漸漸地他們都有了嘗試的欲望。 賀淵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捉摸不住的情緒,沈飛玹此刻已經顧不上注意這個古怪的男人了,反正他總不可能當著言夙的面兒,無聲無息的給食物下毒吧? 既然不能,那就先吃好了再說。 沈飛玹很快就造完了一碗蘸料,扯過一旁帶輪子的小柜子,開始重新調配,這次他直接配了兩碗不同的口味的。 相較于沈飛玹的自如,陶允熙和賀淵雖說被言夙招呼著不要拘束,但到底是沒有徹底放開,對這吃火鍋的熱辣氛圍頗有些游離在外的意味。 但好在苗大廚的手藝好,而且食材的分量也是足夠,幾人也不至于沒吃飽。 酒足飯飽,護衛進來收拾碗碟,言夙便準備跟沈飛玹商量一下讓賀淵去他的房間留宿一晚。 哪知道平時不那么好說話的沈飛玹這次根本不用言夙開口,起身活動了一番脖頸、手腳,就對賀淵說道:言家地小,今夜怕是要委屈賀公子跟我擠一擠了。 賀淵一笑,原本有些狹長的雙眸就更是彎月一般:還要多謝言公子、沈公子好心收留。談何委屈一說。 沈飛玹總覺得原本是令人心疼、憐惜的病美人,這么一笑卻讓他覺得一柄冰寒刺骨的劍從他的脖頸處劃過一般,并不是多重的傷害,但讓他脊骨一寒。 但眨眼間,那樣如芒在背的感覺卻又消失無蹤,讓他恍然以為是錯覺。 他笑著,和煦的道:那就請賀公子跟我去認認房間。 這天寒地凍、山野村莊里也無甚樂趣,只怕我們得早些就寢了。 沈飛玹提防著,將賀淵給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剩下言夙和陶允熙兩兩相望,陶允熙剛張口,言夙就道:我去叫苗大廚來帶你去認門。 之前見到苗大廚的時候,言夙就跟他提過,對此苗大廚自然沒有拒絕,也沒有拒絕的膽量。 天曉得陶允熙今天是來坦白的,想留下來又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苗大廚心中惴惴,想要知道陶允熙勸說的結果,卻并不知道這個代價其實自始至終也只有他。 言夙看著苗大廚帶人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不舒坦,雖然之前問過苗大廚走不走,也說好了要走也得是他找到廚子之后才能走,可現在他拒絕了陶允熙的出山建議,陶允熙會不會一氣之下 嘖,當人可真煩。 言夙轉回后院,去看了看幾個崽崽。 大崽現在已經從之前的親朋好友問候學業的折磨之中緩過神了,正低聲哄著小崽睡覺。 小崽迷迷糊糊地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進來,可是在哥哥有節奏的拍打中,還是慢慢沉睡了過去。 大崽這才輕聲問起言夙:爹,今天那個秦叔叔,是什么人??? 言夙也沒糾正大崽的稱呼,也沒隱瞞大崽。 是個大官的兒子。言夙道。雖說對兵部尚書到底是多大的官也沒什么概念,但應該不是個小官吧,不然也不能對他說那種只要你有遠大抱負,我就有舞臺給你施展的話。 大崽點點頭,神色中露出些許緊張,他已經是在極力克制了,但到底還是年歲小了些。 他忍不住揪住了言夙的袖子,穩住了聲音問道:那他來,是干什么的? 安穩生活快一年的時間,但陶允熙的官宦之子的身份,還是叫大崽一瞬間想起了當初的家破人亡。 他很想問清楚到底是不是來抓他們的,可那話又堵在喉嚨口,如何也說不出來。 言夙看著大崽越發有點蒼白的臉色,眉頭一蹙,將人往懷里摟了摟,掖好了被扯起的被角。 拉過一旁的小被子將大崽蓋住。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言夙檢查了一下大崽的身體,卻沒有察覺出問題。 便知道這又是人類的情緒問題。 大崽剛生起的情緒,被言夙這一番關懷給徹底打散,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爬出言夙的懷抱。 可看著言夙的神情,不禁又很是貪戀,忍不住勸解自己,這個時候弟弟都睡了,也看不著他這樣,他這會兒不用給弟弟樹榜樣,應該也沒問題的吧? 那個人,是不是壞人???大崽問。 言夙只見大崽不亂動了,臉頰也透著一層薄粉,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我也不是很清楚。言夙實話實說,畢竟跟陶允熙相處的并不多。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壞人,爹爹都會保護好你們的,相信爹爹好不好?還記不記得爹爹給的小綠球? 言夙一問,大崽便點頭,拉出塞在衣服里的吊墜給言夙看,表示自己有好好保管,并且表示絕對相信爹爹。 但還是忍不住問了陶允熙的來意。 一般人家的大人在這個時候,好性子的會哄一哄孩子,性子不耐煩的大概就會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問什么問之類的話。 言夙卻是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他那意思,應該是找我去當官的吧。不過我不想去,我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 或許未來會遇上危險。但說實話,言夙也只是嘴里說著要走一步看三步,他還是會有很多東西不會去思量。 他說什么為了黎民百姓謀福祉之類的話。言夙有些費解的樣子,實在想不到自己能夠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聽陶允熙那樣子,似乎是想要他去打戰? 要是這么說,到了非得以戰止戰的時候,他也并非不可以打,可是替誰他,他卻是要先有自己的了解的。 否則百姓們不用受戰亂的苦,卻要受昏君的苦。 這些事情,他不可能聽陶允熙的言語就下了決定。 那爹拒絕了,他是不是很生氣,會不會大崽頓時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家,他的爺爺、親爹甚至是叔伯,都是當官的。 可還是最后呢? 那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要了他們滿門的性命。 大崽現在還并不知道升斗小民也有著自己的悲哀,他只知道相較于那樣的家破人亡,如今的他們言家,是很安穩快樂的。 那沒有,他后來還跟爹一起吃了火鍋呢。言夙摸摸大崽的頭,這會兒也有些意識到這孩子的心思重。 他不想因為隱瞞而讓孩子不知輕重,但似乎這樣一味的坦白,也會加重孩子的心理負擔? 你放心,這點小問題,爹會解決的。 他還留咱家借宿了,要是他跟我發火了,我還能給他地方睡? 早把他趕出去,塞雪堆里了。 大崽頓時就笑了出來,他爹用不用這么不著調的?但是經過言夙這樣不著四六的笑鬧,他也不覺得憂心了。 他爹是吃啥啥不夠,但也絕對是干啥啥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打戰我可以,我還可以常勝,但是你憑什么讓我替你打戰? 嗚嗚嗚哇,我辛辛苦苦栽的花花啊,嚶嚶嚶,為什么我就沒有言小夙的本事,栽啥啥都活那得多棒??! 第115章 苗大廚的房間里,陶允熙坐在桌旁,一臉的沉思,讓苗大廚絲毫不敢打擾。 可是這床上的被褥卻是必須得換,他可不敢讓這位公子睡自己滾過的被窩,他只好竭盡全力的輕手輕腳。 也幸好被褥比較柔軟,不會發出砰砰聲,等他將被褥都換好,陶允熙還是沒有動彈一下的意思。 苗大廚將自己的被褥抱著,放到床邊的地上。 叫陶允熙跟他一個房間,已經還是很委屈陶公子了。但凡別的房間里的床上還能擠上一個大老爺們,他都去了。 陶允熙這才看向苗大廚的地鋪,卻并沒有阻止。 而是問他:你在言家這么久,可有摸清言夙的喜好? 他不是個品行高潔的人嗎?陶允熙雖與言夙接觸不多,但看他幾次行事,他還是覺得言夙是個樂善好施的人。 不管他是秉性如此,還是沽名釣譽,陶允熙覺得自己對他的利誘都是能叫他動心的才對。 苗大廚點了點頭,他覺得陶允熙總結的還是不錯的,言夙當真是說的上是個好人。 跟村中人家相處似乎很疏離,但村中誰家有事相求,不論大事小情,只要他能幫個忙的,一般都不會拒絕。 那些事情對言夙來說,不過都是舉手之勞。 言家家風清正,自上到下都是樂善好施之人。苗大廚跟陶允熙說起幾件事情,有些是他旁觀,有些是他聽聞。 但即便是聽聞,也是夸贊的多。 雖不至于整個村中沒有一個對言家不善的,但大多數村民對言家還是很和善的,甚至有幾分、敬畏? 苗大廚也不知道自己這詞用的準不準確,也琢磨不清這里頭的幾分古怪。 因為言夙超凡入圣的武藝?陶允熙道。他覺得能讓他都覺得驚嘆的武藝,在那些沒見識的村民眼中如仙如神,進而崇拜又敬畏,顯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有他們這些見多識廣的人,才知道這世間能人異士奇多。當然,就言夙這本事,也是能人異士之中頂尖的。 不由讓人都想學他幾分本事。 苗大廚也不知道陶允熙猜到了幾分,他只好點點頭,這種事情上沒必要跟上司爭辯不是嗎? 但,他卻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沒傳授。聽陶允熙感嘆能學到言夙幾分本事該有多好,他不由想到沈飛玹教導言嵐的事情。 一開始他覺得是因為言夙過于疼愛孩子們,怕自己教導會下不去手,但時間一久,他就沒有這個想法了。 言夙疼孩子是真的疼,很多事情在我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他卻會聽取孩子的意見,甚至會因為沒有做好與孩子的承諾,而認真認錯。 但是他若是不發現孩子的錯處,也會在該嚴厲的時候很是嚴厲。 苗大廚細說,孩子到底是孩子,雖然教養極好,但有時候管不住自己,例如多偷吃一點糖果、糕點,然后吃飯的時候吃不下,又或者一時玩的忘記了時間等,這種小事還是很多的。 但言夙對此卻會很是正經的與孩子分辨,決不允許他們含混過關,并且絕對不準下次再犯。 陶允熙越聽,心頭越有什么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聽著苗大廚都有些收不住的話,不由打斷。 叫你多收集一些言夙的消息,你盡是旁觀人家怎么管孩子了,怎么的,這是在吸取經驗? 陶允熙的話聽似在打趣苗大廚,然而苗大廚卻是連忙收斂神色,自問罪責,叫陶允熙責罰。 剛才,他頗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仿佛是言家的一份子,在向外人訴說言家孩子的乖巧與可愛、伶俐。 陶允熙當然知道苗大廚的不專業當初挑他進入言家,也就是因為他這方面的不專業,不會被人察覺行跡。 他所有傳遞回去的消息,也都是借著家書,與師父談及新東家的和善,大大方方送回去的。 好了,早些休息吧。陶允熙叫苗大廚別跪著了,早知道他的情況,在這方面緊抓不放,在陶允熙看來不是在懲罰犯錯的苗大廚,而是打當初做這個決定的自己的臉。 天色越來越黑,吃飽喝足的暖和氣這會兒也開始消散,陶允熙急需要被窩的溫暖。 而相較這間屋子迅速冷卻的氛圍,沈飛玹的房間里卻是越發的火熱。 進入房間后,沈飛玹顧忌著賀淵的身體,就給炭盆里多添了幾塊炭他是用不著,也確實覺得賀淵怪怪的,他的身份或許有貓膩,來到言家也或許別有所圖。 但也正因為有著這些可能的隱情,沈飛玹才覺得自己得保證好賀淵的體力,不能叫他還沒抗住自己的盤問,就借口冷了、身體不適等。 賀淵跟在沈飛玹的身后,在別人的房間里,高大的身影也顯得有了幾分乖巧。 可能是因為本身就身形頎長的緣故,乍看賀淵,沈飛玹并沒有對他的身高有多關注,這會兒兩人離的近了,沈飛玹一回頭,身后就是賀淵,他這才注意到。 賀淵看著是瘦削,但還比他高出半個頭也并不像是一根瘦竹竿,他并不瘦弱。 沈飛玹一時愣了愣,乍然間都不確定賀淵的病是不是裝的。 賀淵也隨著沈飛玹的怔愣,靜默了一會兒,但是很快似乎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他偏開頭,咳嗽了好一會兒。 沈飛玹這才后退一步,徹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賀淵倒也不是有意寸步不離,但是再大的房間也是面積有限,畢竟言夙也不是皇帝呀。 所以剛才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是一步半左右。 沈飛玹覺得也沒格外的近,為什么自己一時就有些失神呢? 他不再正視賀淵的臉,從柜中抱出一床被褥,卻沒有鋪好的溫順賢淑,只堆放在床上。 只能委屈你跟我擠一晚上了。沈飛玹說著客氣話,手中動作卻是不客氣,將炭盆上架著的水壺拎起,將洗臉架上的盆里裝了水,用從旁邊的桶中舀了冷水一兌,自顧自洗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