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第一仵作 第3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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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汀伸手,申姜直接把文書卷宗放到了他手上。 “婦人有喜,胃口增加正常,但當年尤太貴妃宮中飲食,一日三餐,每一餐飯菜分量,三個軍中彪形壯漢都吃不完——太貴妃該不會說,都是你自己懷孕,胃口太大,自己全吃了吧?” 葉白汀翻開卷宗:“菜色一時辣,一時酸,中午瘋狂要吃rou,晚上看見rou就想吐,這一頓吃面配兩小碗酸黃瓜,下一頓連春餅都得蘸辣油,孕婦懷胎辛苦,偏好會變,胃口也是,在場大人們大半都見過,都知道,可變這么快,朝夕不一,持續整個孕期的……不是在撒謊,就是不只有一個孕婦?!?/br> 他晃了晃手中卷宗:“可還需要我再多言?” 尤太貴妃眸底冒火,這個證據其實并不算那么直接,但感覺更像一個坑,對方并沒有把所有都拿出來,她要是跳下去,效果可能反而更糟。 她沒說話,葉白汀表情似乎有些可惜,將卷宗遞回給申姜,繼續往下—— “你本來可以分些先帝恩澤給尹夢秋,此事你完全能做到,這也是很多得寵宮妃培養自己勢力羽翼的常見方法,但你沒有。你未必真心喜歡先帝,可你嘗夠了獨寵的滋味,居高臨下的倨傲,怎么可能讓給別人?尹夢秋是你選出來的人,你很清楚,你知她容貌姣好,心思細膩,聰慧能干,足以助你成事,可這樣的人,若有朝一日有了自己的心思,將來起勢同你打對臺……你為什么要給自己培養一個這樣的對手,豈不是得不償失?” “遂你得讓尹夢秋懷孕,但不能是先帝的種,需得往外頭找。外面找誰呢?你身在后宮,手往外伸并不方便,可靠的人選不多,刑明達就是那個時候,出現在你眼前的?!?/br> “此人長袖善舞,為人圓滑,能力不能說特別出色,卻很有些心眼,可以辦很多事,正是你心中容易籠絡,又容易cao控之人,偏他在女色上,又極容易被引誘,下手布局簡直易如反掌?!?/br> 葉白汀看著尤太貴妃:“尹夢秋和刑明達的相好,她們的第一次魚水之歡,是你設計的吧?你用了什么?特殊香料,還是下在飯菜里的引情藥?” “你——” “太貴妃慎言,”葉白汀揚聲阻了他的話,同時往側邊行了一步,讓開背后人群,讓她看看現在是個什么場合,什么時機,“你覺得現在,你還能推得干凈?什么話鋒都不漏,未必是好選擇?!?/br> 尤太貴妃視線滑過場上黑壓壓,看不到頭的百姓,燭盞下百官肅穆的臉,往里一水的飛魚服,繡春刀上泛著的寒光,仇疑青萬年不變的冰塊臉,還有座上看似微笑溫和,實則有風雷手段的天子。 她頓了頓,微微一笑:“你在這里逼本宮也沒用,本宮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宮女誤食了東西,和外男有私,事后不敢說出來,只能偷偷藏著,關本宮什么事?你將所有事都安到本宮頭上,又是何道理?你有本事查清,有證據確定,還來問本宮作甚?” 錦衣衛太聰明,也太懂得辦案路數,有點東西有點證據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恐怕只是猜測,過去那么多年,事情有多難查,證據有多難找,她比誰都清楚,這個聰明仵作,是在套她話呢。 葉白汀也笑:“所以太貴妃承認了,尹夢秋當時懷有身孕,并且你知道,還利用了,對么?” 過往的確難查,但他并不需要太多證據,這件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信息點。 尤太貴妃目光一凜,還是被套進去了。 但這有什么關系,全當她送的好了,正如葉白汀所言,今夜這個形勢,她要是什么都不說,反而才更不利。 “送上門的把柄,本宮為何不用?”她轉了轉腕間玉鐲,低眉微嘆,“不過她也是個沒福氣的,受不起驚嚇,孩子沒保住,死了?!?/br> “死了?什么時候死的?生下來之后養了多久,還是生時就死了?同你小產是一日么?孩子死后尸身藏在了哪里?” “這本宮怎么知道,你得問下面人啊,”尤太貴妃笑容妖嬈危險,“本宮當時可是身體不好,小產安養,不問外事的?!?/br> 葉白汀立刻抓住‘小產’二字:“也就是說,你們出事在同一天?” 尤太貴妃瞇眼:“本宮可沒這么說,此事需得你們錦衣衛自己查?!?/br> “遂佟氏方才所言,你小產后的那個清晨,刑明達衣襟上的血跡,你也不知道怎么來的了?”葉白汀眉目肅凈,“他去了哪里,沾到的是誰的血,你全然不知?” 尤太貴妃微笑:“對,本宮不知?!?/br> 葉白汀停了下,又道:“先帝中風,癱倒于床,好像就是長公主去世的那一年?” 尤太貴妃挑眉:“不是問案子?怎么又說到別的不相干的事?” “只是偶然想起,又不確定,便順口問一問最熟悉的人?!?/br> “是又如何?” “我很好奇,”葉白汀看著尤太貴妃,“先帝十來年前算不得年輕,卻也正值壯年,怎會輕易中風?哪怕一時不注意,飲多了酒,也不該如此?!?/br> 尤太貴妃嫵媚笑意之下,眸底微暗:“錦衣衛不是查了很多當年往事,既然好奇,就沒問問御醫?” “我們還真查了當年脈案,”葉白汀抬手,申姜再次拿出了證據,“這些均為當年脈案記載,看起來沒什么奇怪之處,唯一奇怪的點是,幾位看病的御醫或突然疾病,或壽終正寢,皆已離世?!?/br> 尤太貴妃:“那是你錦衣衛做事不力,真要想查,能查不到?” 葉白汀神色誠懇:“太貴妃說的是,遂我們不僅查了脈案,還仔細查了當年先帝中風前后的飲食,發現了一樣東西——沙松草?!?/br> 尤太貴妃眼梢瞇了起來。 “沙松草本身沒什么錯,無毒無害,但它與先帝三餐中食材相克,若使用不當,時間長了,極易引起中風,”葉白汀看著尤太貴妃,“觀太貴妃表情,應該是知道這沙松草?” 尤太貴妃:“你都在暗指本宮給先帝下毒了,本宮再無反應,豈不是蠢?” 葉白汀微微搖頭:“太貴妃太敏感了,錦衣衛沒這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太貴妃對先帝那般愛重,尊敬,先帝去后仍日日把他掛在嘴邊,回憶往昔,這般珍視,這般懷念,想必用情至深,只要平日付出一點點關心,稍稍細心一些,就能發現這個草的存在,為什么沒有?” 尤太貴妃發現這個問題也有點難答,左右都不是,這還是一個陷阱,對方真正想說的是—— 是你并不愛先帝,之前所有行為都是在撒謊,還是下藥這件事,本身就是你做的? 葉白汀沒等到回答,便又繼續:“先帝中風,是因為發現了你的秘密,對么?是三皇子的存在,還是你和瓦剌人勾結?” 尤太貴妃仍然沒慌,指聲音透出幾分威脅:“沒有證據的事,本宮勸錦衣衛慎言?!?/br> “此事的確證據不足,錦衣衛也未在此指證你毒殺先帝,相關調查工作正在進行,相信過不多久,就能真相大白,今夜提起此事,只因在這個調查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另外一點驚喜——” 葉白汀道:“這個松沙草,和一種毒植產自同一區域,水生芹葉鉤吻,太貴妃應該熟悉?” 尤太貴妃冷目:“本宮為何要熟悉?” “水生芹葉鉤吻,長于早春,形似防風草,根莖有劇毒,炮制出來的毒物不溶于水,只溶于酒,用后一刻鐘發作,死者瞳孔放大,嘴角有白色細沫,死者因死亡過程痛苦,大概率伴有劇烈痙攣——本案死者刑明達,尹夢秋,皆死于此毒?!?/br> “不止他們,從二十四前的宮內大清洗,持續到去年不明不白死去的宮人,但凡同你長樂宮明里暗里有關系的,每年都能挑出幾個,死于此毒。有些事越做越熟練,到后來越來越能遮掩,前期卻是不少漏洞的——太貴妃現在還要說,同你沒關系?” 尤太貴妃瞳孔驟然收縮,一時沒有說話,可能也是不知道怎么說,再迅速思考話術。 葉白汀沒再逼問。 因為沒必要,他已經看清楚了,也讓底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他轉向百姓方向:“三皇子來歷神秘,行蹤成迷,專門有人為他開路,專門有人為他清掃痕跡,可雁過留聲,水過留痕,錦衣衛想查,必能有蹤?!?/br> “自他十歲之后,被人尋到,秘密培養的這段時間,不太好尋,可他幼時存在痕跡,想要完全消除,不可能做得到。各地衛所錦衣衛接令,循著他的來歷,一個細微線索都不放過,最后追溯到了他最初出現的地方,是江南行宮外不遠的路邊。因天氣寒冷,他又是新生,身體已經被凍青,哭都不會哭了,一路過婦人心軟,將他撿回了家。婦人本想好好養著他,但撿回來沒幾個月,自己就懷了孩子,家里條件不夠養兩個小孩,就把他拋棄了?!?/br> “他那時還不記事,不能自己獨立生活,運氣說好,也好,他又被別人撿回家養了,說不好,所有把他撿回家養的人,最后都因種種原由拋棄了他,到了記事能跑能跳的年紀,別人連撿回家養的興趣都沒有了,他被乞丐看中,教了一些偷搶拐騙的技巧,從此跟著混日子?!?/br> “這些日子也沒能長久,可能是脾氣不好,可能是不聽話,他被擠出小集團,甚至趕出城,在外面自生自滅……所有這些軌跡,有些難查,用了很久時間,但線索拿到,一一順下來,就會發現事實清楚,邏輯明確。找到三皇子,并帶三皇子離開的人,的確做了很多清除痕跡的動作,但那都隱在暗地里,不敢大張旗鼓,當年收養過,見過三皇子的人,有些被清洗了,有些早搬走了,改名換姓去到了別的地方,錦衣衛傾其所有努力,才能查到這些?!?/br> 申姜直接將證據擺在案前,供所有人看。 離得近的迅速查看,發現果然所有細節都對得上,包括最重要的證據——第一個從路上撿到三皇子的婦人口供,以及從家中柜底翻出的包被。 皇子用的東西和普通人不同,都是有特殊記號的,這個包被一看就知道是皇家之物,而那家人之所以留著,最初是因為東西一看就很貴,不如留下來等手緊時賣掉,至于沒賣,壓了箱底,差點忘記了,一是因為這些年下來日子沒窮的過不下去,二是他們貪財是貪財,卻也覺得稍微有些不對勁,怕被事纏上…… 葉白汀道:“二十四前的江南行宮,尤太貴妃聲稱有孕小產,錦衣衛查出事實如下,宮女蘭露未有生育,棺木中有小兒尸骨,女官尹夢秋曾有孕,小產后孩子尸體未找到,又有‘三皇子’棄于路邊,針對事實做出整理,錦衣衛有以下判斷——” “宮女蘭露棺木里的孩子,是尹夢秋所生,因私通外男見不得光,她的孩子也不能見于天日,便被棄于他人棺木,她小產時正是和尤太貴妃同一日,孩子并未足月,甚至連七個月都沒有,存活幾率極小,這樣也要生,概因尤太貴妃意外臨產,需要她的孩子擾亂視線——” “尤太貴妃以有孕做局,前后諸多準備,看似爭寵,實則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因在后宮之中,一直有人在盯著她,她想保全自己,想走的更高,就得傾其一切算計,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活下來,就需要多條準備,暗度陳倉,拿別人的孩子去試險?!?/br> “那日發生意外,尤太貴妃臨產,先帝被‘適時’調開不在,外面突然多了一堆牛鬼蛇神,有人幫倒忙,有人虎視眈眈,孩子在爭搶中,難免會發生意外……我說的對不對,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淺淺嘆了口氣:“哀家早說過,哀家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剛出世的孫兒,?;始易铀冒踩?,誰知尤氏反應過度,以為哀家要害孩子,搶孩子,竟用了這么多手段?!?/br> “你說的不錯,尹夢秋懷孕是被逼的,小產也是被逼的,不管對別人什么想法,恨不恨,對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她來求助哀家,說想給孩子一條生路,哀家上了年紀,最見不得殺生之事,雖她不貞,事后放出宮也就是了,該怎么罰怎么罰,孩子卻是無辜的,便想搭把手,誰知到底年紀大了,抵不過尤氏的狠心和套路……” 話說的再好聽,做過的事卻不能抹殺,尹夢秋的孩子對尤太貴妃來說是工具,對太皇太后何嘗不是?太皇太后想要的結果只有一條,尤太貴妃不可以順利產子,因這件事對她來說,會造成莫大的威脅。 葉白汀問:“您和太貴妃因孩子發生爭執,‘商量不下’,最后開始了爭搶,是么?” “哀家以為尤氏要害尹夢秋的孩子,想著這孩子差不多七月了,能活,便出了手,誰知尤氏那里竟有兩個包被,兩個孩子,一時分不清誰是誰……” 場面當然更混亂。 “你們雙方人手爭搶,互有博弈,卻誰都沒有得手全勝,最后一個孩子死了,一個孩子丟了,是么?” “哀家也很遺憾,立刻著人去找了,但沒找回來?!?/br> 葉白汀又看向尤太貴妃:“你知道孩子生下來,就會伴隨這樣的風險,對么?” “女人懷孕是喜事,誰不想安安生生的生下來,可別人不允許,”尤太貴妃目光淬了毒一般,掠過太皇太后,“本宮能怎么辦,只有傾其所有,保護我兒?!?/br> 葉白?。骸皫湍戕k這件事的人,是刑明達,對么?你察覺到對方來勢讻讻,似乎勢在必得,孩子在身邊已經不安全了,便暗中尋了他,讓他悄悄離開,幫你把孩子送出宮,暫時安放在妥善之處——” 尹夢秋的孩子,這時便是明面上的幌子,吸引太皇太皇視線,讓她以為這才是皇子,但太皇太后年紀大了,眼神卻很好使,發現了兩個孩子的存在,尤太貴妃抵不住,不得不兵行險招。 “不管尹夢秋對刑明達有沒有動過心,照刑明達脾性,對哪個女人都不會長情,也不會有太多心疼,他家中早已有了子嗣,這個私通得來的,死了也就死了,他也不心疼,反而因為此事,他徹底被握在太貴妃手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絕對忠心,他會很認真的去辦這件事?!?/br> 事到如今,當年的事已然清晰。 太皇太后和尤太貴妃早就斗的水火不容,不管尤太貴妃的有孕是意外,還是謀局,她為了安全順利,都得早早備上方案,從淺層障眼法,到深層煙霧彈,到雙子混在一起迷惑局,太皇太后亦深知后宮女人手段,一層層剝開,一層層侵蝕,中間肯定有出手對抗,雙方互有得失,但最終的結果是,誰都沒贏,遭罪的只有孩子。 不僅當時,此后這么多年,雙方仍然互相算計背刺,彼此掣肘,誰找到了三皇子,誰背后在狡言引導三皇子,雙方都沒有表露出來,也不敢在明面上說,想要讓先帝知道這件事,就得將一切圓融過去,要打造自己的不易,順便把對方送進火坑,但雙方博弈了這么多年,實力不相上下,沒有完全把握,不敢這么做。 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先帝知道了一些秘密,或者是,有人故意告訴他知道,多一重危機加身,他的存在反而成了負累,弄死了,不太好cao作,中風重病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但三皇子羽翼不豐,也沒有很好的條件,不管先帝重病還是身死,都不好推到臺前來,敵對方不會允許,這樣突然冒出來,朝臣也不會信,最后繼承大統的,只能是宇安帝。 葉白汀看著尤太貴妃:“紙里包不住火,利益結盟再牢固,秘密藏的再深,總有松動暴露的時候,三皇子聽不聽話,他勢力已然很龐大,且已現于人前,多年給的承諾未有兌現,如刑明達這類人,便會失望,想反水,遂宮宴那一日,才出了意外,對么?” 第275章 沒錯,人是我殺的 葉白汀的話,信息量極大,幾乎把宮斗的險惡擺在了明面上。 一些沒有證據的猜測,他不會輕易說,架不住大家有腦子,會想。尤太貴妃當然不干凈,她所有行為不過是為了爭寵,為了宮中獨一無二的地位,為了權勢的延續,甚至因為這份權勢主體變更,她甚至可以下手毒害先帝。 太皇太后呢,也不是什么善茬,看起來慈祥可親,口口聲聲疼愛孫輩,一心盼著皇家子嗣,盼著宮妃開枝散葉,實則這個子嗣是誰生的都行,誰生的都可以cao作,偏偏尤太貴妃不可以,因為這個女人已經如日中天,再加上一個皇子,未來就更難料了。 她還有幾十年好活,先帝不是她生的,跟她本就不親厚,再來一個尤太貴妃生的皇孫,將來還有她的好日子過? 一個是當時的宮斗勝利者,一個是前一輩的宮斗勝利者,雙方各有自己的利益考慮,皇子誕生的瞬間,就是這個微妙平衡被打破的瞬間,關乎著自己往后的路,甚至死亡時的體面,怎么可以不重視! 遂尤太貴妃小產當日,雙方就在戰斗,三皇子丟失之后,戰斗仍然未停止,甚至這么多年來,一直在針鋒相對,有人想保,就有人想害,這個謎局才延續至今日,仍然沒有明確結果。 頭頂銀河浩瀚,月華光暈輝灑,葉白汀收束所有時間線,開始講說最后的重點——本次命案。 “天子賜宴發生命案,指揮使接到指令,立刻去往現場勘察,尸體在從官房回賜宴處的路上,俯趴位,新死,身上體溫和常人無異,嘴唇青紫,指甲同色,是非常明顯的中毒癥狀,死者全身上下只有一處外傷,在左額側,太陽xue的位置,現場表現稍稍有些著急,作案手法混亂失序,兇手顯然下手很匆忙?!?/br> “韓寧侯夫人單氏,是之后大雨日被拋尸湖內,錦衣衛打撈出來,發現其死亡原因并未入水溺死,反倒符合凍死表征?!?/br> 葉白汀把當日驗尸表現,理論分析,一一說來,百姓和官員們也就明白了,這兇手心夠細啊,為了混淆視線,讓錦衣衛以為人是淹死的,而不是和刑明達死在同一日,兇手殺人的準確時間沒有了,兇手還怎么鎖定! 不過神還是面前這位少爺神,這種連環套的局,別人一看就一臉懵的事,換個人來不知道會歪到什么方向去,少爺一驗就驗出來了! “……還有最后一名死者尹夢秋,經檢驗死于毒殺,她和刑明達死狀一致,毒以酒入,符合水生芹葉鉤吻特征,這種毒,只在與太貴妃有關的事件中出現——” 葉白汀看著尤太貴妃:“錦衣衛懷疑太貴妃,不是理所當然?” 尤太貴妃冷哼:“本宮宮里的東西,就都是本宮用的了?長樂宮那么大,雖冠著本宮的名,實則本宮所到之處,所用之物,不過是十之二三,大部分空間物品,可都是下面人管著的,為何一定是本宮的東西?就算真是,就不能被人偷了,搶了,被人栽贓陷害?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本宮作對,怎的不問問?” 葉白汀知道,她這話是在嘲笑他,對這件事大概率是猜測,沒有切實證據,就算東西是她宮里的,無人見她親自使用,便不算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