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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有試鏡李果的戲,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點興奮。馮以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別那么沒見過世面,除了李果誰還配我親自去要劇本。"他仰著頭,說得傲慢不堪,拿腔拿調,鐘巖卻意外覺得可愛,心頭一動,忙輕咳一聲轉移心神,低頭專心看劇本。看著看著,英氣的眉皺了起來,以他的文化程度,這種晦澀表達理解起來還是稍顯困難。小少爺一切盡在掌握,用鼻孔出氣說:"這是部文藝片,當然不能和只求票房的商業片比。李導的作品向來叫好又叫座,又是林郁青的原著改編。"言下之意,他不僅僅票房,還要獎。"今天沒時間,你隨便看看劇本,能看懂多少看多少,免得晚上李導問起來一問三不知丟我人。晚上回家再幫你惡補原著,這部沒點境界的人看不下來。"鐘巖訕笑了下,明確地感受到自己被鄙視了。他的文憑程度是高中,文化程度更是低不見底,如今有這么個好機會,連劇本都看不明白,也活該被鄙視。看不懂再裝也沒意思,鐘巖索性把劇本往馮以辰手上一塞,湊到他耳朵邊上輕說:"我沒境界,你是有境界的人,不如你說給我聽聽,好不好?"敏感的耳廓又不經挑逗地紅了起來,馮以辰挪動了下離他遠點,將劇本放在膝上,翻開一頁,看了一會說了起來。外邊日頭不小,就算用了防曬的玻璃窗紙,還是有幾絲金黃的陽光泄進車里。馮以辰坐的方向正好曬得到陽光的地方,太陽把他的側面照得很亮,幾乎通透,白`皙的臉頰上甚至能看到隱隱約約的紅血絲,又薄又敏感。他的唇瓣顏色淺紅,一張一合,嗓音圓潤,字正腔圓,仿佛他不是在為鐘巖解讀劇本,而是在讀一首莎士比亞的情詩,涓涓細流般的感情從他嘴里傾泄,讓人心尖微酥,一時間生出一種讓時間就此停滯,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在陽光明媚的下午,幻想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朗聲對自己說著愛語,隨著他心情的跌宕抿嘴微笑,露出只有在極特別的角度下才看得到的酒窩,只被他一個人看到。所有的欺騙和謊言都只是一場噩夢,在這個停滯的空間里被清除到了九霄云外,只有他動情的朗讀,自己認真的傾聽。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鐘巖回過神來,才發現別說時光倒流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自己連認真傾聽都沒做到。他走神走到了牧神午后的花園里,在小提琴悠揚的誘惑下做了一個夢,醒來時候看到馮以辰圓睜著眼睛問他:"聽懂了么?"連聽都沒聽進去,怎么可能聽懂。他當然不會蠢到實話實說,也沒膽子得寸進尺讓小少爺再給讀一遍,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馮以辰合上劇本,囑咐老趙開慢點,他有些暈車。坐個奧迪也能暈?少爺??!鐘巖打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馮以辰怔了一下,接過仰頭喝,喉結在修長姣好的喉頭處隨著吞咽的動作來來回回,清晰可見。鐘巖移開眼睛悲劇地發現,三年不見,他所有的細節更美好更引人入勝了。暗笑自己沒長進,鐘巖決定接下來的車程,除了自己的皮鞋尖,哪里都不看了。鐘巖還沒有被星探發掘進入演藝圈的時候,李果就已經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導演了。這大導演,四十出頭,卻已經在國際的電影圈嶄露頭角,說他才華洋溢,不世奇才也不為過,只是性格有些與常人迥異,平時脾氣不錯,什么都好說,拍戲時卻要求十分嚴格。鐘巖親眼目睹過因為女主角入不了戲,被他罵得泫然欲泣梨花帶雨,最后壓力太大,戲還沒拍完直接胃出血進了醫院。所以一路上他都有些緊張,畢竟這是要見自己一心崇敬的人,馮以辰看出他的緊張,破天荒安慰了句:"不拍戲時,李果挺好相處。"他為什么會知道李果很好相處?鐘巖心思歪到了這地方去,緊張的情緒倒是緩解了不少。車徐徐停下,鐘巖整理了下西裝,跟著馮以辰往里走。反正只要有這少爺在,自己那就是nongnong的跟班氣場,擋都擋不住。"哥哥……"推開包間門,鐘巖還沒反應過來,隨著一聲軟糯的叫聲,大腿就被個小家伙給抱住了。他一愣,低頭看,原來是個高度剛到他大腿的小姑娘,扎著兩個羊角辮,六七歲的模樣,打扮的像個小公主,長得也很逗趣可愛。小姑娘也立刻發現自己抱錯人了,淡定得像沒事人似的,看到后面進來的馮以辰,馬上放開了鐘巖的腿,改旗易幟往他懷里撲,邊撲邊說:"哥哥抱抱,糖糖想死你啦……"馮以辰神色柔和,把她抱起來蹭了蹭她粉粉的小臉蛋,再放回椅子上,問坐邊上喝茶的男人:"怎么把糖糖也帶來了?"那男人自然就是李果了,鐘巖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有了個那么大的女兒,見他朝自己望來,忙收起好奇對他點頭說:"李導你好,我是鐘巖。"李果也朝他點了點頭,放下茶杯捏女兒的鼻子:"讓你別亂撲人,瞧這回撲錯了吧?"糖糖皺起小鼻子扮了個鬼臉說:"爸爸說了,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你應該表揚我!"李果往她嘴里塞了個核桃酥笑說:"好,你爸爸說的都對,獎勵你一塊小餅干。"糖糖小朋友嘴小,核桃酥塞滿嘴里,努力吞咽暫時沒時間調皮,李果終于有時間和兩人打招呼:"郁青他今天有同學聚會,保姆又臨時請假,就把這活祖宗帶來了。小鐘你也坐,別客氣。"鐘巖以為李導的飯局,人肯定少不了,沒想到竟像一個家宴,只帶來了他女兒一人,更斷定馮以辰和李果應該很熟稔,至少是親近的朋友關系。不過想來也正常,馮以辰畢竟是輝煌的二少,和哪個大腕私交好都很正常,自己一個小人物沒事瞎好奇什么?他自嘲了一下,心里再有想法,面上總要帶上三分笑,鐘巖與李果寒暄:"李導久仰大名。"李果揮揮手笑說:"小鐘也不錯,最近剛得了個獎吧,年輕人大有可為啊。"鐘巖哪里好意思讓李果奉承自己,忙擺手謙虛說:"只是個配角獎罷了,不足掛齒。""怎么會不足掛齒,每個榮譽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應當為自己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