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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容澈剛喝到嘴里的一口雞湯,噴了出來,“不必了?!?/br> 你們家王爺已經挺不知疲憊的了。 管家挺遺憾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抱了個枕頭進來。 容澈在漱口,問:“拿枕頭干什么?” 他和容玉珩婚房的臥榻上,已經有兩個鴛鴦枕了。 管家咳了咳,“王妃,晚上您把腰墊得高一點,身子就沒那么疼了?!?/br> 容澈黑著臉一腳把管家踹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 管家帶著兩個下人,小心地捧著一個大物件走了進來,上面蓋了紅綢,只能隱約看出,似乎是什么裝裱好的字畫。 “王妃,這是王爺送您的新婚禮物?!惫芗倚Σ[瞇地對容澈說。 容澈:? 管家一把掀開紅綢。 紅綢之下,是容澈的涂鴉之作。 ——那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容玉珩名字的紙張。 裝裱得很精致,連卷軸都是黑玉的。 紙的空白處,容玉珩還寫了幾句話…… ——阿澈像顆小小的望夫石。 ——阿澈的字,真野。 ——阿澈的人兒可比這字嬌羞多了。 ——嬌羞,意思是說晚上的阿澈……嬌媚又羞怯,像個小嬌氣包。 容澈目瞪口呆地看著下人把他的涂鴉之作,掛在婚房的床頭,瞪圓了眼睛,“這是做什么?” 管家重復了一遍自家王爺的話,“回王妃,王爺說這是他的稀世珍寶,要是弄壞了弄丟了,讓奴才們提頭來見?!?/br> 容澈把臉埋進掌心。 羞恥,太羞恥了。 他沒臉見人了…… 管家:“王……” 容澈擺擺手,“你還有什么,就一起說了吧?!?/br> 兩個下人捧來一大摞賬冊,“王妃,這是王爺娶妻的聘禮?!?/br> 昨天大婚的時候。 新嫁娘沒有嫁妝,新郎官也沒下聘禮。 容澈并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可今日看到聘禮還是愣了愣。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賬冊當聘禮的。 “這是整個攝政王府的所有財富?!?/br> “王爺說,他的財富都是您的,但您是他的?!?/br> 容澈的心驀地觸動了下。 就在這時—— “王妃!出事了??!”門外的侍衛匆匆趕來。 容澈忙移開視線,拍了拍微燙泛紅的臉,清清冷冷地問:“何事?” 侍衛說:“數百個手持鋤頭斧子的人,都圍堵在王府門口了?!?/br> 王府的暗衛和侍衛有數千人。 但是,外面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 他們不可能對百姓揮刀相向。 容澈起身,“孤去看看?!?/br> 侍衛急得一下子跪在容澈腳邊,“您不能去!那些百姓口口聲聲說、說……” 容澈隱約猜到發生了什么,“說孤和攝政王不清不白,是亡國禍水,該凌遲處死,五馬分尸?” 王府外…… 眾人哄鬧得厲害,火藥味極重。 “容澈就是個禍害!” “容玉珩那個亂臣賊子娶妻,花轎里坐的還是當朝太子,這簡直是有辱國體!” “哼!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把容澈交出來!” “容澈不死,必將亡國??!” 話音落下。 王府的門緩緩打開。 容澈一襲白衣,漆黑深邃的丹鳳眸中,是化不開的寒意,似白雪山巔的云層,高傲矜貴。 “你們,讓孤去死?” 容澈面前,王府門口價值連城的漢白玉臺階之下,是眾多滿眼怨毒與惡意的人。 他們握緊了手里的鋤頭和刀劍,與容澈無聲對峙。 人群中,領頭的是容澈名義上的弟弟,皇帝的養子容熾。 容熾從人群中走出來,“皇兄,你和攝政王這段孽緣,天理國法難容!百姓們都要你死,你死在這里,做弟弟的一定會為你多燒點紙錢的?!?/br> 孽緣?天理難容?? 容澈勾了勾唇,輕嘲:“攝政王愿意娶,孤愿意嫁,與你們何干?” 容熾臉上堆起nongnong的不忍心,貓哭耗子地擦了擦眼角,“皇兄,昨天欽天監夜觀天象,發現攝政王府和東宮的方向有大兇之兆,那是亡國的征兆??!匕首、鶴頂紅和白綾你選一樣,也好給自己留個全尸,保全天下人??!” 容熾說完。 拔出腰間的軟劍,朝容澈猛地擲出。 容澈慢吞吞地一抬手,兩根白皙漂亮的長指,輕松捏住長劍。 下一秒—— 容澈腳尖在臺階上輕點,長劍橫在了容熾的脖子上。 容澈冷冷道:“容國的半壁江山,是孤的母親打下來的!另外半壁江山,是孤在敵國為質十八年后,和皇叔里應外合打下來的!” “孤的一生,從出生起就已被載入青史,現在你們為了一個亡國之兆,要孤的性命,不覺得可笑嗎?” 眾多百姓渾身一僵。 手里的鋤頭和刀劍,緩緩放下。 容熾眼底閃過一抹怨毒,給自己的下屬使了個眼色。 下屬頷首,立刻揮刀砍死了兩名百姓,把臟水往容澈身上潑。 “太子殿下殺人了!” “太子在攝政王府門前殺人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容澈哥哥不可能去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林霏聽到消息的時候,震驚地說:“我了解容澈哥的秉性,他不是那樣的人,這是冤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