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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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瞬教他數學的時候認真又可愛,但做數學題的時候其實并不能分心想別的,這樣凝視一道數學題的視角就太久了,有點刻意。 如果明顯露出了走神的恍惚眼神,被發現的話,他就得再多解一道題。 這合理嗎? 年輕的教主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好整以暇,透明的陽光從Dark Reunion頂樓的空中花園上垂直地降落下來,這次終于輪到他像大爺一樣,輕松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的小躺椅上看戲了! 他,特級詛咒師,千日學咒術,今天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海藤瞬哭喪著臉蹲在一邊,正對著面前不知道多少個空易拉罐,身邊東倒西歪地散落了一地的易拉罐餅,典型的清潔工阿姨看了要打人系列。 剛剛的不是已經很完美了嗎?他不滿控訴道。 夏油杰俯下身,從邊上撿起一個易拉罐,有些腹黑地笑了:你說這個?你看這里。他指指邊角,意有所指:這不行啊,這里都卷邊了,不及格呢。 海藤瞬委屈:剛剛不是都算過了嗎?為什么就這個形狀的不行? 對易拉罐雙標? 說著說著,他忽然發現夏油杰的笑容似乎比平常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奇怪,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些什么。海藤瞬一抬頭,就看到對方的手在猛掐自己腰子。 看到這一幕,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先首領又故意坑他! 先首領,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壞? 灰藍色長發的青年氣沖沖地從地上站起來,扭頭就走:我不跟你玩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 相處一個多月了,夏油杰也早就摸清貓貓的習性了。 這時候夏油杰不能湊上去哄他,但也不能完全不哄他。 不然至少幾天之內他就不會變成可愛英短,讓他隨便亂rua;而如果瞬他不變貓,這就意味著他不能晚上擼到毛茸茸的貓貓但是,只有瞬答應變貓的時候,他才會愿意讓毛茸茸愛好者夏油杰rua貓入睡。 是,都是我壞。夏油杰用力忍笑,一邊發揮他近日來和太宰治斗法見長的演技: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我發誓。 海藤瞬狐疑:你發誓? 因為夏油杰看起來像是靠譜人,故而在發誓地時候看起來很真誠。 我發誓。他信誓旦旦。 海藤瞬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看著眼前一臉真誠保證的夏油杰,恨不得在心中瘋狂搖晃每次都心軟的自己,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鬼話了。 他是錯了,但他下次還敢! 灰藍色長發的青年氣的口不擇言:我不要跟你在這兒練咒術了,我要出去! 巧了,我也要去面見那些家伙了。 夏油杰施施然從白色的躺椅上起身,他撣了撣身上黑色的浴衣,流云的暗紋在天光下波濤般滾落,順著鎖骨的方向,流入了少年清晰有力的胸口。 一起嗎?他笑瞇瞇地問。 海藤瞬往后退了幾步,警惕地搖頭。 他望著對方逐漸鋪陳開來的氣場,那是一種無言的領導者的氣息,完全是海藤瞬這樣略顯弱勢的人的克星,讓他會下意識要順從對方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他漆黑之翼,就是喜歡對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說不! 但是,我拒絕?。ù罡?,口頭洼路?。?/br> 海藤瞬鏗鏘有力地說出了露伴老師的經典臺詞。 但海藤瞬自己也清楚,以他的性格,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大問題,他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無聊到跑到Dark Reunion的自動飲料販售機那里了。 其實Dark Reunion的大廳雖然裝潢和裝飾走的是和風,但設計者并不是不懂變通的笨蛋,該有的現代化設施都有,甚至還比正常人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畢竟是存在千年之久的教派,又有頂級財閥們的支持。 雖然夏油杰入主教會時手段血腥暴力了一些,但他確實不負特級詛咒師的名號,實力與行動力都強到離譜,加上慕強是人的本能,那些原本不情不愿的財閥也逐漸認可了這位新的教主,紛紛跪拜在這位剛滿二九之歲的年輕人面前,祈求他的庇護。 但夏油杰對于詛咒的類型很挑剔。 那種需要馬賽克味道的東西不好吃,他又不是找虐,普通的小咒靈他懶得理會,反而是級別越高的咒靈,越能引起他的興趣。 不過,他也并不是不懂得經營之道的傻瓜。 在某種層面上來說,對普通人來說,作為非官方組織的Dark Reunion要比高高在上的咒術界更加平易近人,且是他們更容易夠得到的存在,也更容易想得到。 畢竟咒術師都不能讓普通人知道,而他們卻可以想怎么宣傳就怎么宣傳,甚至還可以在網站植入廣告,簡直就是無孔不入。 加上夏油杰對攜帶強烈詛咒的普通人,實際上持歡迎態度,他甚至愿意不收取分文費用,只為拿到對方那里更有價值的詛咒。 還附帶一套營業式熱情服務,保證讓猴子們賓至如歸,體會到家一般的溫暖。 這就讓Dark Reunion在近日來的民間,名聲大噪了起來。 甚至連論壇上也開始流傳他們的事跡了。 正當海藤瞬朝飲料販售機里投幣的時候,他的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 這位小哥,請問您知道往會議室的路怎么走嗎?那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更惹眼的是他靈魂中散發的香氣,對人的憎恨是那般清晰: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這樣和風的走廊,很容易迷路。 哐當一聲,冰鎮百事可樂就從里面出口掉了出來。 海藤瞬利落地取出罐裝可樂。 他回過頭,再一次元氣滿滿的發射他的中二之力,得意笑道:什么,是不認識路嗎?沒關系,讓本漆黑之翼大人來指引你的方向吧! 哈哈哈!感到喜悅吧! 他抬起纏著紅色繃帶的右手,作裝逼狀。 面前的中年男人嘴唇微動,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卻因為莫名激動的情緒而幾近失聲。 那是,那是 他曾經無數次地在每一個難眠的夜晚,拿起女兒放在病房床頭的速寫本。上面每一張畫作,上面都是一次比一次愈加清晰的人像,就好像對方在女兒的記憶中,那位無名的神明一次又一次地將她從漫長的夜晚救了出來。 和奏說,那位神明有著灰藍色的長發,極為漂亮的面容,一雙桃花形狀的異色瞳熠熠生輝,就像是在無盡長夜中升起的太陽,還笑著說著讓她忍不住心生希望的好聽話語,就像是動漫里拯救人理的主角一樣,是那樣熾熱的 神明。 今日一見,果然一如女兒話語中敘述的那般。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美貌的神明,對方的身體明明都淡地快要看不見了,卻還是對他這樣的普通人笑的極為燦爛,要比這漫天的陽光更加耀眼。 他跟著對方走在通往Dark Reunion會議室的路上,中年男人終究還是沒忍?。何蚁雴栆痪涿懊恋脑挷恢滥€記不記得您在一個月前,曾經救過一個叫桃井和奏的女孩子? 記得??! 海藤瞬回憶了一下: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有難得一見的澄澈靈魂。只可惜被恐懼與憎恨所污染,但他還是希望那孩子能夠回到原來笑著的模樣。 對了,您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我沒告訴別人啊。海藤瞬疑惑地問道。 中年男人幾乎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在回答。 因為,我是那孩子的父親。 男人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就好像是凡人看見了本不該出現的神跡一般:那孩子一直說救她的是神明大人我們都以為是她當時出現了幻覺,沒想到 他只是沒想到,這份重逢會來的如此之快。 嗨呀,舉手之勞罷了。 海藤瞬被對方這樣敬重的語氣夸地有些不好意思,他三步并作兩步,走上了前面木質的臺階,繪著各色鏝繪的房間就像是往常一樣安靜,只余秋風穿過鈴鐺的聲音,還有里面淡淡傳來的人聲。 有事嗎?直接進來吧。夏油杰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門口的小咒靈睜著大大的無辜眼睛,看著面前的特級咒靈大老哥,深藏功與名。 海藤瞬轉過身,對中年男人笑道:進去吧?放心,先首領人很好的,之前還是我拜托他報的警呢,也是他替我去做的筆錄。 中年男人一愣。 尚且不知道神明大人所說的先首領的他,在緩緩拉開面前拉門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因為是太過明顯的特征了。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警察署的警察在跟他描述那位來做筆錄的少年的模樣正如面前被他緩緩跪拜的對象,那副難出其右的好氣質,在見到的第一眼就不會認錯。 有什么事嗎? 黑色長發的教主以手撐頭,微微上挑的狹長雙目足以蠱惑人心,臉上掛著的是如神佛般高深莫測的微笑。長長的袈裟鋪在身后,名家所作的書法卷軸在他身后滾落,似乎他就是端坐在神臺的神明。 但說無妨。夏油杰笑著說。 中年男人再次跪拜,重重的磕頭聲中透露了他的決心:我想請您,詛咒一個人。 詛咒? 夏油杰只見過要除咒的,這次是第一次見到要他詛咒別人的。特級詛咒師不動聲色,他繼續沉靜地問道:先說說是誰吧。 柳井陽斗。 中年男人緩緩說道:只要能讓他不得好死,我 還不等他說完,他的話竟被正前方的夏油杰給打斷了。 可以。 夏油杰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救人,還被五條悟在警察局捉弄,可犯案的傻逼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他的拳頭就硬了! 那感覺,簡直就是夢回一年前的盤星教。 他與五條悟發誓要保護的少女,就這么在他們面前被當場射殺,像失去了方向的流星,在天空中落下,憤怒如潮水波濤般涌來,就算這人沒來,他也要出手把那家伙給除掉! 挨過了五條悟的打還沒死,既然命這么硬,他就要那小子好好看看什么叫命硬! 僅此一位的特級詛咒師,忽然笑了。 你只管放心,我會解決的。 第60章 詛咒這種事,就像是冰下的怪物一樣。 它會在最措不及防的時候到來。 柳井陽斗站在他單人間的洗手池前,他雙手撐著水池,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幽深的水池孔洞,黑色的瞳仁都因為恐懼而縮小成了兩個小點。 他不知道下一次,洗手池突然冒出又黑又細的觸手,將他狠命地朝里面拽過去是什么時候。 但也有可能不會再出現。 他本不應該害怕,在柳井陽斗十七年的優秀人生中,從來沒有恐懼二字,就連兩年前,他因為暫住在自家連鎖酒店時,因為發現了鏡子后面的孔洞,他便將那個膽敢肆意出入他房間的流浪漢迷暈后,砌死在墻壁里的時候,他就不覺得恐懼。 為了等水泥干透,他耐心地足足等待了二十幾天。 但他也沒有感覺到恐懼。 你會為了隨手碾死一只螞蟻而感到恐懼嗎?即使螞蟻的尸體就在你旁邊? 事情的發展也果然一如他所料,之后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鏡子里有問題,要不是他那該死的兄長帶裝神弄鬼的大師去酒店里做法,也不會撞開那個鏡柜。 他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包著紗布的雙手。 柳井陽斗已經完全看不見鏡子了,只要他走到能夠反光的東西面前,他所能看見的只有一個漆黑的影子,就像那個被他殺死的人一樣,從后面佝僂地朝走過來,然后狠狠地去掐他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朝他頭暈目眩地傳來。 【酒店里已經發生6起命案了,每一個人都是在鏡子面前憋死?!?/br> 他打碎了浴室里的鏡子,像發了瘋一樣又跳又叫,即使他修長優美的雙手被尖銳的鏡片扎穿他也不管不顧,鮮血落了一地。 隨后,他因為破壞公物,以及沒有在獄警的允許下就做出這些違規舉動,被處以關在禁閉室里三天三夜的懲罰。 日本的禁閉室里沒有陽光。 在這樣全然漆黑的環境里,時間仿佛在他的大腦里停止了。 但遠離鏡子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因為他看見房間里遍布如石油狀的怪物,它們每一個都像是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形,就好像是被囚禁在禁閉室里的自己,當自己做出什么動作的時候,它們也會改變自己的動作,做出那個同樣的動作。 霉菌會沿著他的臉頰向上攀爬。 柳井陽斗一次都不敢睡著。他睜大著眼睛,即使清醒地和這些趕不走的怪物共處一室,他也不敢睡著哪怕一次一旦睡著,他就被夢到自己被這些石油狀的漆黑人型怪物侵犯,他甚至感覺得出來,這些怪物實際上有著足夠的智慧。 它們會說話,會圍著他指指點點的嘲笑,甚至會在夢中毆打他。 正如他對桃井和奏所做的所有事,監禁、凌辱、毆打、辱罵、嘲笑每天的食物只有一碗米湯,如果錯過了如廁的時間,就只能在禁閉室里解決。 怪物甚至會在夢中逼迫他去舔舐自己的排泄物。 正如他強迫那個女孩子所做的一樣。 他曾經笑著坐在不良朋友的公寓里,讓她每天只喝牛奶,然后再看著她把自己的尿喝下去。 這樣的噩夢只經歷一次,他就再也不敢再做一次,即使這些怪物現在靜止不動地、以他的姿勢簇擁在柳井陽斗的身邊,他也不敢再睡著一次。 除此之外,詛咒無時無刻地朝他襲來,洗澡時噴出來的黑水;路上有時候會冷不丁伸出的黑色觸手,將他狠狠地絆個狗啃屎;餐盤里的食物變成向外爬的蟲子 所有的一切,幻覺在他眼睛里構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看見的是真實的,而什么時候又是虛假的。 柳井陽斗撫摸著自己下凹的臉頰,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