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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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那邊自成一片中二氛圍的二人,輕咳一聲,試探道:對了,不知道你們是 話音未落,診所的門就被人用力地叩響了。 一下,又一下。 是新的病人。 其實也不能稱之為病人,而是傷員。 那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六七歲大的小女孩,不知道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把看上去深受重傷的少年綁上了木板,發狠拖到這里來。 她的臉上有血也有灰塵,穿著不合身的男裝,厚重的汗水將她的衣服全部打濕,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了她干瘦的身體。 小女孩敲響這扇診所的門的時候,顯然是下了什么決心的。 看到還一臉呆滯,身穿白大褂的森鷗外,她甚至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拼了命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頭磕地咚咚作響。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哥哥是因為看我說餓,他心疼我,才去幫派里偷了食物。哥哥被那些幫派里的人抓住往死里打,拿打火機去燒爛了他的臉 因為哥哥可能的死,恐懼到極致的小女孩甚至忍不住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我只有哥哥一個家人,要不是他把我撿回來,我早就死了 我 當她發現自己除了自己不值一文的悲慘,竟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出來售賣的時候,小女孩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嗚咽聲被堵在嗓子里,她甚至不敢大聲哭出來,怕會讓這位唯一能救自己哥哥的醫生不快。 因為惹到了幫派的人,這里別的有醫療資源、能處理外傷的任何人都不會救他們。 只有這位,據說曾經為政府效力,又在黑手黨工作的診所大夫,有一絲微弱的可能。 比起哥哥的命,別的東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只要哥哥能活下去,是他告訴我,只要活下去,怎樣都可以 就在這時,一個好奇的聲音插了進來。 哎呀?外面這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抬頭,淚眼朦朧間,隱約看到了一個少年蹲在了被綁在木板上的哥哥身邊。 他似乎是非常好奇她哥哥的傷勢,哦呀哦呀了幾聲后,輕快道:真是嚴重啊,且不說身上被打出來的傷,這樣熱的天,燒傷若是沒有消炎藥,又沒有降溫措施和無菌環境,那可真是必死無疑。 少年的話,讓小女孩當場愣在了原地。 哥哥,真的會死嗎? 愣神間,她的胳膊似乎被哥哥拽了一下。 她慌忙低頭,就看到哥哥用盡全力轉過了血rou模糊的臉,努力地看向她,緊緊攥住的手心往她手里放下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塊幾乎被手汗融化的水果糖。 血液快速地涌動起來,就在那一刻,小女孩的耳邊忽然出現了一片空白的嗡鳴。 他用力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幾個字:不要我死他不求 【不要去求他?!?/br> 【我快死了?!?/br> 【診所的醫生很危險,不要求他?!?/br> 還沒說完,哥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東西似的,忽然睜大了眼。 這一動甚至牽扯到了臉部的傷口,可他甚至顧不得襲來的劇痛,只是用力地往后退。 蹲在一邊的太宰治轉過頭,看向快步走到少年身邊的海藤瞬,有些意外:誒,你是要進食了嗎? 嗚嗚嗚差不多吧! 海藤瞬貪戀地吸著這股猛烈的食物香氣,想笑的他卻被淚意打敗,這種猛戳他淚點的人間慘劇簡直就是在他的淚腺上跳大河之舞??! 我要不行了,眼淚嗚嗚根本停不下來咿嗚嗚嗚嗚 他手里拿著幾張餐巾紙,瘋狂猛擦幾下,轉頭看向森鷗外,邊哭邊問:嗚嗚嗚森醫生這能治好嗎 倒不是我能不能治療的問題。森鷗外也有點無奈:是就算治好了也變不回原來的樣子的問題。 如果只是外傷和疾病的話,那都好辦,就算是槍傷,鄙人也可以處理。 但是這種程度的燒傷,幾乎已經變不回原樣了。 簡而言之,就算治好了,也不知道長成什么巴黎圣母院卡西莫多的樣子,行動大不如從前,就算現在不死,沒過幾年早晚也會死。 濃烈的異香涌入鼻腔。 那是人對人的恐懼。 那是那孩子對哥哥會死亡的恐懼。 樂于助人的海藤瞬,平時連路邊看到哭泣小孩都會去問問的性格,哪里見過悲慘的事情?他聽著小女孩一聲又一聲的哭聲,大腦一熱,忽然就說出了他一定會說出的話。 我、我可以。 海藤瞬打著哭嗝,說話也一頓一頓的:我的、我的能力可、可以觸碰人的靈魂,直接重塑他的身體 嗚嗚嗚求求您森醫生,處、處理一下這孩子的外傷 我、我可以讓他變回之前的樣子嗚嗚嗚 意識游離在生與死邊界的少年,看著那個有著縫合線的美人,說出了他幾乎不敢置信的事實。 什么? 在沒有人愿意救他,在meimei求了能求所有的人后,連他自己都放棄的時候。 居然有人說,還可以救他。 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 他望著對方的背影,即使心里有一個聲音隱隱地提醒,眼前是非人的存在,他還是忍不住去下意識地相信對方說的每一句話。 那就是神明嗎? 第20章 那好吧,我會為這孩子處理一下。 森鷗外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了海藤瞬的請求,他從柜臺上拿過一把剪刀,利落地剪開了把少年綁在木板上的繩子,盡量在不觸及傷口的情況下,解開了繩子。 雖然是這樣,還是有一部分的繩面黏在了傷口上,和汗水混在了一起。盡管森鷗外的動作已經足夠輕盈,揭開的那一瞬間,少年還是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出聲。 誰能幫我推個移動擔架床來?我要把這孩子搬上去。森鷗外說。 小女孩剛要起身,就被太宰治拉住了:等等,已經有人去了。 什么? 她疑惑地望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移動擔架床一路嘩嘩地從診所走廊里移了過來,就好像有人在后面推動一樣。 接下來,她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情景。 重傷的少年就像是借助了神明的力量,從地上懸浮而起,穩穩當當地移動到了移動擔架床上。 她的眼睛忽然睜大了。 這、這是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推著少年一路遠去的背影,還沉浸在中二病扮演模式中的他,湊到了小女孩身邊,惡趣味地輕聲道:剛剛為你哥哥開口求情的,可是神明哦? 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剛剛幫森鷗外把少年搬到擔架床上的海藤瞬。 海藤瞬還沉浸在食物的香氣與巨大的悲傷中,完全沒有空理會他們這里發生了什么,舉著餐巾紙糊臉,哭著說:太可憐了嗚嗚嗚嗚嗚嗚 好吧,看來現在神明大人很忙,沒空回復我們。 太宰治假裝遺憾地說。 森鷗外答應海藤瞬的請求,自然不是真的想要樂于助人這么簡單的。 在已經確定太宰治可能的異能情況下,他自然還想看看這位縫合線人擁有什么樣的能力,或者說,能夠做到哪一步。 但他完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觸碰靈魂、重塑身體。 這樣的職能,真的是普通人類能夠做到的嗎? 他忍不住朝急救室的墻外那邊看了一眼,被他暫時調整回護士模式的少女愛麗絲,現在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說話的聲音毫無起伏:林太郎,該開始工作了。 好吧好吧,先工作。 工作結束以后才能看到那份神奇的能力。 森鷗外嘆了口氣,嫻熟地調整了一下手術燈的位置,接過了從愛麗絲那里遞過來的麻醉針管。 他對著從未經歷過被醫生這般對待的少年,露出了一個微笑: 準備好,要開始了哦? 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時間,其實是很漫長的。 這個診所說是診所,那就真的是診所,里面連個小電視都沒有。太宰治無聊地把自己手臂上的繃帶都換成了新的,然后又想往身上纏繃帶,被已經冷靜下來的海藤瞬給攔住了。 你不怕中暑嗎? 診所里有空調。 森醫生的繃帶都要被你霍霍完了。 太宰治不情愿地看著海藤瞬。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鋒,就好像貓咪會用胡須測量洞口的一樣,太宰治也很擅長通過別人的情緒來判斷自己該怎么做。 海藤瞬伸出手,形如桃花的異色瞳不贊同地看著他,說的話卻很溫柔:乖一點? 太宰治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把懷里僅存的兩卷繃帶遞了過去。 旁邊的小女孩的情緒也平靜多了,擂缽街的孩子總是這樣堅強。她早已不再哭泣,而是看著和海藤瞬對話的太宰治,烏黑的眼睛眼也不眨地看著那片沒有人的空地。 謝謝您。不知名的神明。 海藤瞬一愣,他這人實際上不太經得起夸,收到了小女孩這么飽含真摯的地感謝,他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哈哈哈,我也就是舉手之勞。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研究出精準捏成他想要的樣子,不然萬一在大家面前翻車,那才是社會性死亡。 他的第一次捏人出道,可不能失敗??! 之前自己是怎么捏的來著? 為什么漆黑之翼的時候就很好用,精準無誤地捏出了他想要的樣子,但剛剛自己在小破樓試驗的時候,他心里越來越急,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系統會在心里笑他 等等,在便利店和咒術師戰斗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是進入了狀態吧? 因為真切地相信自己就是無所不能的漆黑之翼,凡他出手,所向披靡無一不勝,自信心和勇氣都達到了他此前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就連以前會把他嚇得魂不附體的裂口女,也會被他打成橡皮泥,果然,荒木老師說得對,人類的贊歌就是勇氣的贊歌! 他都已經轉生到了異世界,還擁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異能力,自己還有什么不自信的? 只要自己相信,他漆黑之翼就是最強的! 海藤瞬就像是悟出了成功的奧義一樣,心里充滿了那種在經過精心復習后,拿到試卷的自信感。 「我要變回之前帥氣的樣子!」 他這么想著,然后伸出手,撫上了掩藏在寬松T恤下的胸口。 靈魂開始根據他心中所想,開始細微的變動,不再像是變化多端的活水,而是可以輕易塑形的橡皮泥,真的根據海藤瞬的想法,完美地轉變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我、我變回去了?! 太宰治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嘴里還叼著一袋不知道什么什么時候,從診所小冰箱里摸出來的炭燒酸奶。 他看著在興奮地又開始展現中二病癥的海藤瞬,含混不清地說:我覺得還是之前的樣子比較好看。 女孩子的樣子多可愛啊,殘念。 旁邊拿著太宰治給的酸奶的小女孩疑惑:? 就這樣,好幾個小時過去,累的一批的森鷗外腳步虛浮地從急救室里出來了。 那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雖然很累,但森鷗外知道,自己還沒看到縫合線人的能力,他絕不能去休息誒? 森鷗外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好像忽然有點看得清縫合線人的臉了。 怎么說呢,如果之前海藤瞬的臉對森鷗外來說,是60年前舊錄像帶里的全損畫質,那么現在就是30年前錄像帶里的360P畫質。 他甚至從縫合線人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絲美感! 不會吧,難道他的眼睛進化了?也成邪王真眼了? 正在森鷗外驚詫的時候,小女孩已經激動難耐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想說什么,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謝謝您,醫生叔叔! 她真情實感地說完,又在心里偷偷補了一句:當然,也很感謝您,不知名的神明大人! 說實話,要不是海藤瞬的請求,森鷗外還真不會去幫這孩子。這樣的事在橫濱每天都在上演,他早就已經失去了會為這樣小事而憐憫的能力,更何況僅靠醫治,根本救治不過來。 即使是他治好了少年的傷,他也有可能因為別的事,就死在這個夏天。 事實證明,學醫根本不能救橫濱! 不過,這兩個能力特別的人,倒不是不可以拉攏一下。想到這里,森鷗外露出了一個難得真情實感的笑容,看向海藤瞬,眼神中充滿暗示:鄙人已經盡心,一切就仰仗您的能力了。 海藤瞬像個自信的小貓咪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站了起來。 沒錯,漆黑之翼是萬能的! 他跟著森鷗外進來手術室,心里雖然也充滿了緊張,但一想到小女孩滿懷希冀的雙眼,海藤瞬就像是渾身都打了雞血一樣,異常的興奮。 就算是為了恐懼香氣的款待,他也要治好那孩子的哥哥! 仍在全麻狀態的少年身上蓋著無菌布,被燒傷的眼皮已經被細心地處理過了,倒不像之前那樣混合著血泡,黏在一起,但即使這樣,看上去還是極為觸目驚心。 至于別的地方,森鷗外正在向他介紹。 這孩子肋骨斷了兩根,手臂在沙地上被嚴重踩傷,腿骨有裂痕,有多處不同程度的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