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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感像巨浪似的將他淹沒,他孤獨無助地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咬著牙幾乎真的要哭出來。 煙花照得亮這片天,但是照不亮這家小小的花店。 老天沒有眷顧他。 沈淮書也不會等他。 他失諾了,這就是現實。 他癱坐在地上,就和沈淮書那天坐上車離他遠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像只沒人要的敗犬。 然而這次與上次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上次他還有辦法,他還可以挽回,但是這次,他想不出辦法了。 風鈴聲在煙花的炸裂聲中輕脆地響起。 一個人推開門走了出來,手里是一捧白玫瑰。 “買花嗎?” 煙花將他們的臉照亮了,宋易晟目光震顫點了點頭,他勾住沈淮書的手,小狗似的撓撓手心,“我沒騙你?!?/br>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沈淮書看著天邊的煙花,眼角淚痣嫵媚,“嗯,我知道?!?/br> · 岷山密林山莊 夜晚的蟲鳴聲此起彼伏,墻上掛著一條橫幅,上書‘歡迎新成員!’。 空地上是幾張餐桌,地面上還有無數的酒瓶和丟棄的煙花棒,幾十個俱樂部和機車社的成員的歡笑聲掩蓋過了蟲鳴。 明天是周一,是學校設立的迎新日,不用上課,這群二十歲左右的大學生一個比一個鬧地厲害,酒精下肚,哪管是否爛醉。 宋易晟被一大堆高高瘦瘦的男男女女圍在中間,他作為俱樂部老板和社團社長,今天卻完美遲到了四個多小時,晚飯都不給他吃的機會,一杯接一杯的酒被灌進肚子里。 “宋少海量,這點酒算什么?今晚該你打頭,遲到這么久,說說該怎么罰?” 源子跟著起哄,“人家是自罰三杯,宋少不行,宋少得自罰三箱!” 宋易晟嚇得把杯子倒扣按住,“你直接讓我死得了!” 越是反抗越是遭到群眾不滿,宋易晟扛不住群情激奮,只好給自己開了三瓶酒,當著人面一滴不剩,這才算是過關。 他酒量隨了爸媽,都能喝,只是連灌三瓶還是有些上頭。 可是源子還是不滿,見酒精罰不了他,壞笑地站起來,“你們是不是把壓軸的新成員給忘了?來人,跟我來!” 一眾人恍然,全部站起來,將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沈淮書給堵了,“小叔叔,請吧?!?/br> 沈淮書原本還支著下巴看熱鬧,哪知道禍及池魚,拗不過這群喝了酒的年輕人,被連拖帶拽地按到了宋易晟身邊。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周圍的起哄聲一重接著一重,兩個人的臉都有些微紅,不曉得是因為酒還是因為荷爾蒙。 不過,酒精是荷爾蒙的催化劑,潛藏的曖昧蹦出嫩芽,宋易晟帶著酒氣,用低沉的嗓音附耳說:“別理他們,都是群瘋子?!?/br> 沈淮書倒是沒喝多少酒,卻覺得耳尖被酒精染上了醉暈,熱氣騰騰地。 “挺好的,我很多年沒這么玩過了?!?/br> 這種年輕人的放肆恣意的熱鬧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畢竟身在沈家,規矩要有,他不敢放縱自己。 發自內心的歡愉無處可藏,他稍稍偏過頭,那櫻桃似的唇就這么袒露在宋易晟的眼前。若是周圍不是這么鬧,哪怕只是安靜一點,那沈淮書也一定聽到的那劇烈的心跳聲。 初秋的微風帶不來蕭條,它其中還有夏天的尾巴,溫柔地從那咫尺的距離中拂過。 若僅僅是如此,那尚且可忍。 風掀起襯衫衣角,虛虛撓過宋易晟的手臂,就像是羽毛在心上撓了下,抓不著,是紓解不了的燥熱,心癢個不停。 沈淮書目光落下去,手指在他的心口處碰了碰,“有臟東西?!?/br> 宋易晟沉沉地吸了口氣。 要命。 這個人真是太犯規了。 讓火燒起來了,可你卻不能說是他引起的,這一切都有原因,是因為風,是因為恰好落在心口的臟東西,總之,你找不到任何辦法去懲罰他。 真是該死,若不是在這種聚會場合,那怕是頂著被打被罵的風險也要把那艷紅的櫻桃咬破,給他個足以銘記于心的教訓。 “國王游戲都知道吧!”源子將一沓牌拍在桌上。 從1到K一共十三張牌,正巧這張桌上恰好有十三個人,八男四女,性別分配極為合適。加上國王牌后一共十四張牌,發牌后,由拿到國王牌的那個人發號施令,命令隨機的一個人或者多個人做任何事。 沈淮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酒桌游戲我不是很熟,要不你們玩?” “不行!”源子立刻站出來制止,他一邊洗牌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宋易晟,“你不會沒關系,咱宋哥知道怎么玩就行,小叔叔你記住自己的牌,千萬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自從這個游戲名一出來,周圍人的神色都變得奇怪了起來,沈淮書心里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第一個抽到國王牌的是一個女生,她站起來提議道:“既然沈叔叔不會,那我們就循序漸進,從溫柔一點的開始?!?/br> 宋易晟點點頭,“我贊成,還是大妞懂事,不像你們,嘰嘰歪歪就想整人?!?/br> “真心話,拿到A點的自爆初夜是什么時候!” 源子嘿嘿了兩聲,“就算是我也沒事,小爺我多純情,二十一歲老處男,專注母胎SOLO二十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