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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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漂了多久,起伏感漸漸消失。里梅的意識雖然模糊,但仍保留著一絲感知。他能感覺到陽光曬在皮膚上的灼熱,也能感覺到海風掠過濕衣的冰冷。 數次,有海獸掠過他身邊,張嘴吞下了他。 不消片刻,拴在他脖頸上的宿儺手指便起了作用,分分鐘毒到海獸崩潰身體,救他于危難之中。只是,與手指捆在一處的不妖壁快消耗光了。 一旦失去不妖壁,氣味泄露倒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大量咒靈會涌向宿儺的手指,進而對他造成毀滅性打擊。 如今的他,不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撐不過下一次生死劫了。 海風輕拂,耳邊有海鷗的鳴叫 哥哥,這里有人,好多血!啊啊,還有呼吸!他還有呼吸!是小女孩的聲音。 櫻子小心點,我把他背回去。說話的只是個少年。 小孩子啊沒有威脅 里梅沉沉睡去。 再蘇醒時,已是三天后的黃昏。他躺在一處簡陋的茅屋內,占據了室中唯一的榻。身上纏著粗布,還蓋著一件留有魚腥味的袖袴,衣物打了不少補丁。 這戶人家很貧寒,但 里梅視線上移,看向他用妖怪的皮毛編成的串繩。宿儺大人的兩根手指仍在,不妖壁也一片未少,包括他的衣服。 他們沒動他的東西。 里梅靜默許久,待恢復了一些力氣便慢慢撐起身體。當此時,黑發少年端著藥汁進來,見他時一愣,趕緊上前幾步。 你傷得很重,藥郎說過不能亂動。 你? 里梅后知后覺地想到,他現在的身體也是個不大的少年。同齡人稱呼同齡人,平輩不需要用敬稱。 鑒于重傷的身體委實沒用,里梅飛快思量一番,確定了這戶人家的利用價值。于是,態度冰冷的他立刻變臉,堪稱溫和地問道:是你救了我,請問你是誰? 我家住犬山,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的。利益的誘惑,足夠對方在短期內為他提供最優的資源。 可惜,長期見識人心險惡的里梅不知道,世界上真有一種人會無視利益,對人只真誠以待。 我叫灶門太郎。少年撓了撓頭,笑得很陽光,家里靠賣炭為生,只是很久前出了些事,現在只剩下我和meimei了。 灶門太郎道:請不要往心里去,救人這種事,我想只要是人都會做吧? 說得很好聽,天真且愚蠢,里梅如是想。 等他們不斷為他付出卻始終得不到回報后,他們的心態必然變了。不管是成人還是孩子,利己都是本能。屆時,就連孩子也會露出猙獰的一面。 他等著他們崩盤的時候。 抱著看戲的心思,里梅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 他吃著他們的粗糧,冷眼旁觀小女孩吞咽口水。他蓋著屋里唯一較厚的袖袴,在夜間看著倆孩子依偎著相互取暖。 灶門太郎時常出獵,甚至砍柴變賣,但因年幼體弱,總是被人搶了獵物或柴火。有時,住在山下的刁民還會搶到他們屋里,在天氣漸冷的時節把炭全帶走。 這種事似乎發生過不少次。 伴隨著灶門櫻子的抽泣聲,在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里梅方才知道灶門兄妹之所以搬到海邊,還住進了曾被鬼襲擊過的、死了一家子的破茅屋,就是因為家中長輩全被強盜殺死后,他們在原來的村落過不下去了。 他們搶光了東西灶門櫻子低泣,還想把我帶走,說賣了作禿的話可以賺很多錢,哥哥砍傷了他們,我們逃到了這里。 里梅垂眸,魔鬼低語:做錯的是他們,卻讓你們付出代價,不覺得不值得嗎?如果太郎再狠一點,不是砍傷而是砍死,或許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們了。 不行!不料,灶門櫻子這話很堅決,這樣做的話跟他們不是一樣了嗎?而且,哥哥很討厭傷害別人的感覺! 我才不要因為他們而讓哥哥改變!為了他們才不值得! 說完氣話,小姑娘就跑了。里梅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灶門太郎仍沒回來。若是天全黑下來,大概想回來也難了 不過,關他什么事。 選擇救下他,只能說他們運氣不好,他可不是受人恩惠就愿意回報的主。很多時候,不殺了恩人就算報恩了。 他閉眼躺下。 然而,一直沒有睡著。 直至木門輕響,風吹來一陣血味,他睜開了眼。櫻子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多半是太郎的東西又被搶了,還受了傷。 櫻子,抱歉,是哥哥沒用,我們大概又要搬家了 哥哥,你沒事就好!嗚嗚,只要你沒事就好! 真是沒出息的東西,為什么不想著報復回去呢?里梅冷著臉想。 而在見到今晚的飯食是樹根后,里梅嫌棄地看了一眼碗,起身穿衣,順便戴上了手指和不妖壁。 里梅哥哥,你已經好了嗎?櫻子道。 背上你們的筐,跟我出去。里梅淡淡道。 灶門太郎: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 我說,跟我出去。里梅瞥了他一眼,別讓我說第三遍,否則就把你的頭擰下來,別以為我會對小孩子留情。 灶門兄妹愣了很久,大概是小動物的警覺心拉滿,他們終是背上筐乖乖跟著他。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們親眼看著之前病懨懨的白發少年抬手一擊,將一頭棕熊攔腰斬斷。再結出寒冰凍住它的尸身,一拳砸得四分五裂。 帶回去,今晚的飯。里梅對樹根毫無興趣,也從未吃過那么劣質的伙食。 灶門兄妹: 當晚,灶門兄妹吃得滿嘴流油,還生生吃到痛哭。他們不顧里梅冰凍三尺的冷臉,一人抱著他一條大腿嚎啕大哭。 在兩個孩子眼里,即使里梅展現了非人的一面,或許手上還沾滿了血腥,可他卻是當下對他們最好的人了。 你們不怕我?我可不是人類。他早已脫離人類的行列很久了。 人更可怕。這是灶門兄妹給他的回答。 里梅不語,他握著脖頸上掛著的手指,整晚沉默。 里梅哥哥 叫先生。 里梅先生?櫻子問道,你脖子上掛著的手指像真的一樣。 里梅惡劣道:它們就是人類的手指。 兩個孩子被嚇得不吱聲了,他無趣地轉過頭。 是、是被先生殺掉的壞人嗎? 殺掉的壞人?小孩子的世界天真得可怕,就因為他讓他們吃了頓飽飯,就為他開脫了起來。 不是。里梅道,他是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愿意窮盡一切追隨的強者。 一夜無話,櫻子再多問,他也不多說了。但從這天起,灶門兄妹的日子好過了不少。而不知抱著什么心態,里梅時不時會教他們一些東西。 或是文字,或是體術 但比起他教過的半妖,倆兄妹實在不算聰明,唯一可取的點是勤奮,他們珍惜一切他給予的恩惠,并加倍努力地回報給他。 很無聊的雙向回饋,偏偏,他不知不覺住了下來,直到不妖壁漸漸磨損、再也恢復不了的那天。 起初,是一只低級咒靈找上門。 山野近海之地有咒靈實屬正常,偶爾遇上一只也沒什么。里梅動動手指,直接干掉了它。 里梅先生,你在干什么? 沒什么,拂去浮塵而已。 灶門兄妹沒有咒力,也看不見咒靈,沒必要把兩個連人類都不殺的蠢貨拉進咒術師的世界。 殊不知,往后咒靈三五不時地出現,漸漸有增加的趨勢,更甚者變得越來越強大。 當一只實力不俗的咒靈同化了周邊環境,把灶門兄妹都拉入半成品狀態的生得領域后,里梅明白離開的時候到了。 他殺死了咒靈,對他們說道:我要離開了。又補了一句,等我離開后,你們也離開這里。 里梅先生!櫻子哭了出來,為什么不一起離開,我們不是家人嗎? 家人? 里梅輕嗤:我可不需要家人這種東西,你們只會拖累我。好了,你們可以滾了,我最厭惡之物就是小孩。 半妖給他留下的陰影夠重了,能帶著這兩個小孩過日子,他算是耗盡了耐心。 櫻子,別哭了。灶門太郎嘆息一聲,抱著meimei沖里梅深深鞠躬,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可又什么也說不出口。 里梅先生,這段日子多謝照顧了。 到底是跟在里梅身邊學過一段時間的弟子,灶門太郎拾掇起不多的家當,帶著meimei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此地。 待身后的腳步聲遠到聽不見了,里梅緩步離去,在天亮后等到了下一批圍剿他的咒術師。 邪術士!昨晚那個被咒靈襲擊的村落是你干的嗎? 宿儺的氣味散了出去,自然會吸引很多咒靈。他雖然離開了,但山下那個村落可沒搬走。 死了就死了,那個強盜一樣的村落死光了不正好嗎? 里梅勾唇:啊,是我。怎么,打算給他們報仇?冰凝咒法一擊,居然沒有五條流,他死了嗎? 轟隆 是生死惡戰的巨響。 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灶門櫻子坐在哥哥的背簍里,扒著草筐問道:哥哥,我們去哪里??? 犬山?灶門太郎道,我聽先生提過這個地名,他說,他住在犬山。 真的嗎?我們還能見到先生! 嗯,我們會再見的。灶門太郎道,母親說過,受了恩惠就要報答。承蒙他照顧許久,還習了字,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他了。 那、那就把炭全送給先生家吧! 好。 童言稚語的美好,抵不過咒術師廝殺的殘酷。孩子無法理解成人的復雜,一如成人不能理解孩子的天真,他們的世界并不重合,以前是,以后也是。 里梅殺光了半數咒術師,拖著重傷的身體再度躍入海中,拼著一口氣逃出生天,繼續過著動蕩不安的日子。 里梅。是羂索的聲音,通過秘術出現在他耳畔,帶著玩味的笑意,原來你還活著嗎? 我不會比你早死。里梅冷聲道,找到繭了嗎? 沒呢,倒是你腦花笑道,三個月沒見,有什么趣事要說嗎? 里梅嘲諷道:我的不妖壁沒了,咒術師馬上就能殺了我奪走手指,這件事有趣么? 腦花: 他終于不再掉鏈子,趕緊轉移過來。 除了神宮與土御門家各自保存的一根手指,獄門疆內的手指存貨已多達十六根。 犬山成為了術士、妖怪、神道和鬼殺隊四方交匯的據點,再大半年的發展下漸漸有了妖怪市町的規模,而緣一的日常也愈發忙碌。 他不僅要練刀、看護犬山、平衡四方勢力,還得應付重傷后腦子有點壞掉的五條流。 這少年自從被里梅重創到命懸一線,清醒后就成了個瘋批。他像是被打出了五條家血脈里自帶的野性和瘋狂,逐漸朝五條蓮靠攏,還多出了好戰的一面。 天天抓著他哥對打,五條蓮苦不堪言:別找我了!你哥我容易嗎?看見那邊的姬君了嗎???!流,你再逮著我練手,我這輩子娶不到妻! 別逮著一只羊薅,求求了! 五條流只能找緣一:我隱約有開領域的感覺了,但很模糊。我需要再經歷一場生死戰,你愿意做我的對手嗎? 緣一推了推文書,再放眼犬山:我很忙,流。 別逮著一只狗打,求求了! 五條流: 無奈之下,他去找了殺生丸。 遺憾的是,冥道殘月破強到犯規,別天津重月一開就很難收住手,而月之呼吸的刀法太快總是很快結束戰斗往往他反應慢一步,殺生丸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是往復數次,流嘆道:是我實力不濟。 殺生丸對他放水了,出刀時明顯留了手??蛇@樣一來,他無法再經歷一次生死戰的極致壓迫感。 果然只能繼續找邪術士對敵嗎? 可自打上一次被重創后,五條蓮就命令他近半年不得外出,除非把領域開了??墒鍤q開領域這種事,誰能辦到? 聞所未聞。 現在的我夠不上你的實力,無法成為你的對手。流嘆道,再一次感慨犬夜叉能與殺生丸對敵的天賦之強,實在讓人艷羨。 多謝指教。流說道,你要是有打不死人,還能出全力的招式就好了。再找一個高水平的對手多難啊。 殺生丸收起刀,道:有。 既然半妖沒空,有人練手也好。 誒? 白影一閃,暴栗砸下:啪! 五條流完全懵逼:等等!這、這是可惡!我哥都沒打過我!你居然敢! 怒氣值瞬間爆表! 啪! 我跟你拼了!五條流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實力。 逢魔時刻,見兄長難得來一次、親自下廚的緣一端著狗糧入室,卻嗅到兄長的氣味早已消失在犬山。 室內,五條蓮捂著肚子笑趴在地上打滾,而五條流頂著滿頭包,渾身氣息冷得可怕。 哈哈哈!五條蓮大笑,被打成這樣還沒開領域,哈哈哈! 然后他被他弟一腳踹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