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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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妖生如此漫長,好不容易得了個消磨時間的享受之物,哪有不鉆營的道理? 不就是狗糧么,不就是當狗么,做慣了大妖和領主,換個活法也未必不可。他們又不是王嗣,沒那么重的形象包袱。該吃吃,該喝喝,妖怪要什么底線? 然而,殺生丸打狗是真的狠! 狠到他們決定留下吃最后一餐晚食,再含恨揮別犬山。一想到要窩在領地中百年不得吃狗糧,犬妖就覺得妖生無望。 不嘗過滋味還好,一嘗過狗糧哪能停下嘴啊。 為日后的幸福狗生著想,犬妖們與緣一敲定了生意。每隔一月,他們會遣出領地中的小妖來犬山取食物,金銀不是問題,別少了分量就是。 可是隔月的話,食物會不新鮮吧? 不自覺地,緣一想起了七百年后的狗糧。 它們被安置在精致的袋子里,搓成指甲蓋大小的顆粒卻無損美味的氣息。那是不是他也能讓廚子想個辦法,將狗糧晾曬成干貨出售? 緣一覺得可行性很大。 故而,待逢魔時刻降臨,緣一招待眾犬用了最后一餐,便開始研究起曬干貨的古法。再往后,小室亮起了燈,侍女關上了門。萬籟俱寂之時,犬妖們卻沒離開。 你們不走嗎?緣一詢問身邊的赤陽丸和流雪。 守最后一個夜。赤陽丸道。 天亮之前我們都會離開。流雪說,殺生丸大人的耐心有限,如果第二次回來再看見我們,會很難收場。 赤陽丸打了個哈欠,抱著緣一房里的大福賬滾到地上。 打開一瞅完全看不懂,他立刻扔掉書冊,抖著身子化作一只黑犬,決定給晚睡的半妖守門。 他出去了,融入黑暗里。赤陽丸之黑,緣一不用通透世界根本找不到他窩在哪兒。 而夜間的劇變,正是在此刻扎根。 大抵是犬山城的鎹鴉遞出的消息,讓五條蓮知曉了緣一回來的事。 按慣例,他本該在白日上門造訪,再寒暄一番,可五條蓮不確定殺生丸在不在緣一身邊?若是在,不少敏感的事便不能說了。 譬如,五條蓮想知道緣一體內究竟有什么?為何與虛的氣息如此相似?需不需要他嘗試封??? 打從上次密林一別,這個問題便扎入了他的心里。 無法,緣一與人類的羈絆很深,也時常呆在人多的犬山。要是殺生丸不能時刻看著他,而自己也對他的狀況一無所知,萬一孩子哪天失控殺死了人類,等他清醒后豈不是要崩潰? 五條蓮懂得緣一對人類的關照,為此,他不愿他失守又失手。 凡事總得問個明白 左右不是冒昧進女眷的住處,對犬山還算熟悉的五條蓮便落在長廊上,沒遮掩自己的氣味。 犬夜叉鼻子很靈,他一來就關了無限散開氣息,多半知道是故人造訪,不會設防。 果然,庭院寂寂無聲,無人出來阻撓。 五條蓮安心地穿過長廊,路過拐角,朝微光處走去。緊接著,走路不看路的五條蓮一腳落在黑暗處,毫不留情地踩住了赤陽丸的尾巴。 尾巴! 咔嚓,是碾到骨頭的聲音。沒斷,但足夠疼。 一時間,五條蓮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垂眸往下看去,對上了一雙幼犬金色的眼眸。 眼眸中充滿了委屈! 嗷嗚嗚嗚赤陽丸實在沒忍住,抱著尾巴慘叫出聲,并本能地反嘴一口咬上五條蓮的小腿,登時把咒術師的臉色咬得一青。 五條蓮下意識地打開無限,赤陽丸不受控地往一側滾去。幼犬嗷嗚著栽倒在長廊下,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死寂的庭院里亮起了大大小小的紅眸,一雙雙,都是極其護短的犬妖的眼。 他們看了看翻滾的赤陽丸,再瞅瞅不速之客五條蓮,立刻將他打入了敵襲的行列。 等、等等,聽我解釋五條蓮直覺不好,忙伸出手阻止。 可雙拳難敵四狗,尤其庭院里還不止四條狗。當身經百戰的犬妖們一擁而上時,五條蓮真是雙手抓起袴,甩掉木屐,跑得比狗還快! 汪嗚嗚! 五條蓮奪命狂奔。 這真不怪他,他真不知道黑暗中窩著一只狗??!就算是六眼,剛才也沒注意到,真的太黑了! 一片兵荒馬亂,緣一打開明障子朝外看去,就見五條蓮越過重重障礙,領著一群犬妖越跑越遠:犬夜叉,快幫幫我,我被狗咬了! 當著犬妖的面說他們是狗,五條蓮可能活不過今晚。 不出所料,他被狗追得更兇了! 緣一: 遠在若狹的五條流收到了鎹鴉寄來的一封信,出自兄長的親筆,字跡歪歪斜斜,仿佛得了什么重大疾病。 他略顯擔憂地拆信,眉頭輕蹙,卻見上頭寫著一段話 流,我被狗咬了! 犬夜叉說西國的狗普遍帶毒,五條家只能交給你繼承了! 流: 作者有話要說: PS:五條悟:我們祖上有一條規定,走路必須開無限,連螞蟻也不能踩,不然可能會引發可怕的后果。 虎杖悠仁:老師,是什么后果??? 五條悟:據說身上會充滿不可描述的牙印,進而讓心上人誤會你是花叢老手,從此再也娶不到老婆。 虎杖: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聲汪 緣一倚在敷居旁,側耳傾聽雨落下的聲音。 淅淅瀝瀝,正沖淡犬妖們的氣息。 五條蓮坐在榻榻米上,著一件單薄的內襯,披半肩深色的素襖。束起的白發盡數放下,襯得他俊臉蒼白柔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他假意輕咳數聲,以示脆弱。 緣一嘆道:母親已經離開庭院了,不會再回來。所以別裝了,五條兄長。 話落,五條蓮恢復了一貫嬉皮笑臉的表情。偏生孩子一直盯著他瞧,眼神極為冷靜,笑著笑著,他頓時笑不出來了。 你深夜找我是什么事? 白發金眸,冷淡如斯。不僅是問話的神態,就連語氣都像極了他的哥哥。這孩子越來越懂得省卻無用的步驟,再單刀直入地談話。 五條蓮很是感慨。 關于上一次未盡的事。五條蓮提醒道關鍵詞,奈良的密林,解開的封印。 緣一微頓。 犬夜叉,恕我冒犯。五條蓮注視著他,藍眸盛滿認真,可否告知我,你的體內到底有什么? 我所有的不安和顧慮,都源于你體內的事物。他緩緩補充,我們五條的六眼有一個特點,可以勘破表象,無時無刻地讀取身邊之物的本質。 這分明是五條術式的秘辛,可五條蓮不打算隱瞞緣一。 他雖然活得吊兒郎當,但也是實打實的家主。站在上位者的角度,若想從他人嘴里得到秘密,自然得交付一個等價的秘密。 比如,當我面對你的兄長殺生丸時,他在我眼里是人形??稍诹鄣囊曇爸?,他的身上會呈現白犬的虛像,妖力的溢出,會告訴我他的狀態如何。 再比如,你 五條蓮道:我能讀出你的年紀、力量、血脈,我甚至能讀出你和殺生丸一樣,體內都蘊藏著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滿月時,你的妖力最鼎盛;在朔月時,你的妖力蕩然無存。 緣一頷首:朔月我會變成人類,是最弱的時候。 是嗎? 不見得。 五條蓮勾唇:但,即使我讀懂了你很多,也無從知曉你的本質。犬夜叉,六眼讀不出你體內之物,哪怕你在密林中陷入沉睡,身上溢出了那股力量,我也無從得知那是什么? 它遠超我的想象,根本不是人力能抵抗之物。 而這,正是他最大的憂慮。 你知道嗎?人人艷羨的六眼,其實五條家并不想要。五條蓮沉聲道,強大是一種恩賜,有時候更像一種詛咒。如果一個時期誕生了六眼,那么,在當時必然會出現極大的動蕩。 或是詛咒出世,或是妖魔降臨總之,六眼的存在就是為了匹敵那時的至強者,為人類贏取一線生機。 若是六眼戰死但災難未除,五條家將代代出六眼。是未知的因果,也是生來背負的天命。 當我出生時,五條家就意識到這個時期不好過了。而等流出生時,不僅是咒術師,連神宮也被驚動了。 五條蓮想笑,卻笑不出來:同一個時期絕不會出兩個六眼。偏偏,就出了兩個。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在思考會有什么變故降臨,直到 他看向緣一,不再說了。 緣一讀懂了他的意思直到我遇見你,我忽然懂了誕生兩個六眼的意義。 仿佛是在告訴我,我和流的誕生是為了阻止你。 這時的五條蓮卸去了所有的偽裝,變得克制又冷靜,連聲音都沉穩非常:可是,這之中卻有一個變數,那就是你的兄長殺生丸。 要是在你失控時站在你那邊,我和流沒有勝算。 緣一:所以你跟了兄長一年,企圖拉近關系,他怎么趕你你都不走?萬萬沒想到你的心機如此深沉,五條兄長。 嘛,可以這么說。五條蓮攤手聳肩,但我確實把他當作了朋友??赡愀鐓s把我當作牲口。 說完,他停頓片刻。 突兀地,他爆發了強烈的求生欲:我對姬君是真心的!沒有任何目的!我只是純粹想入贅而已。 緣一: 真的不能再真了。五條蓮嘆道,同時期兩個六眼,我知道會很兇險。所以早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也不打算娶妻生子,只求我全力以赴后流能活下來。 可惜,我不小心看了一眼讓你亂看,讓你亂看!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他無奈地看向緣一:看了那一眼,我就不打算死了。 故而,他才會如此執著地搞清楚一切,就為了知己知彼,把隱患掐死在萌芽階段。 所以,犬夜叉。五條蓮道,現在可以告知我真相了么?我已經學全了封印術式,或許能幫你封印一些快失控的東西。 氣氛安靜了下來,只剩外界雨聲連綿。 緣一沉默片刻,本能地將手放上心臟的位置,輕聲道:我的體內是一只王虛,它是我,我是它,這里他在心口畫了一個大圈,是空的。 空蕩蕩的虛洞,是靈魂缺失之物。我覺得應該把它補上,似乎只要補完整了,我就不會出事。 填補虛洞? 五條蓮瞇起眼:你的意思是,只要把你的缺失之物找回來,你就不會失控? 緣一頷首:可我不知道怎么找?需要找什么?何時會出現?摁住心口,即使心臟在跳動,我還是能聽見風穿透虛洞的聲音。 每晚都能聽到,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他能感受出天生牙對他的戒備。 五條兄長。 久違的稱呼,讓五條蓮有些錯愕:怎么了? 不要擔心。緣一輕笑,如果我不再是我,兄長會站在你們那一邊。這是他承諾過我的事。 五條蓮嘴角一抽。 真是單純啊,犬夜叉。五條蓮道,信不信你哥站在我這邊,再反手給我一刀?為了弟弟,親哥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緣一: 真是的,你哥的狗話你也信? 恰在這時,和室的明障子被拉開了。和著雨絲的冷風灌入,一身干凈的殺生丸握著天生牙,以送葬的眼神看向五條蓮。 緣一和五條蓮: 后者以豐富的被狗追殺的經驗,當機立斷奪窗而逃,眨眼跑得人都沒了。 殺生丸緩緩橫過刀,妖力傾瀉。 冥道殘月破! 轟隆 緣一:兄長又變強了,真厲害!希望五條兄長還活著。 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犬妖是狗,也不能在犬妖面前提狗,他學會了。 百年之典落幕,西國之行結束。 緣一復歸平靜的生活,除了在干貨方面與犬妖們有些聯系外,只剩下與兄長游歷、陪母親過年這兩件事了。 時光如流水,轉瞬匆匆。 年復一年,光陰從未在緣一和殺生丸身上留下痕跡。前者沒有長高,后者不曾變老,他們仍是孩子與少年的模樣,游走在鐮倉時代的大島之上。 只是,時間不薄待他們,卻不會給予人類恩惠。 在緣一十二歲這年,照料著他的千春婆婆病倒了。 彼時,緣一還追隨著殺生丸游歷,當冥加騎著麻雀為他帶來消息時,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安穩十二年,常以妖怪的年歲看待時間,都快讓他忘了人類會生老病死。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早已騎著阿吽飛向犬山,而兄長單手摁著顫動不息的天生牙,隨同他一起前往。 及至黃昏,夕陽如人類的生命,漸漸西沉。 光快消失了,緣一回來了。 西北屋的老居,千春一貫的住所,彌漫著一股深沉的藥味。廊上的侍女在哭泣,和室內的母親握著千春的手,哀而不語。 緣一跪坐在千春身邊,才發現只三個月不見,她灰白的頭發已是全白,連眼睛也看不清了。 病來如山倒,莫復如是。 是少爺嗎?她笑道,聲音是一貫的慈祥。 緣一不語,只靜靜地握住她的手。溫暖傳遞,暖了千春漸涼的身體。似是回光返照般,千春的面上泛起了紅潤。 少爺,你要和姬君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