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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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封印他!最年長的死神道,鬼道最高級封印千式明滅神鎖,需要集結至少一千名死神才能施展的封印術。 我們沒有那么多人了!總隊長! 加上滅卻師!死神道,我來吟唱,絕對、絕對不能再讓它成長下去了。就讓他們與它一同寂滅吧。 力量的凝聚,讓巨獸身上的骨鎧慢慢皸裂破碎。 它的身形一點點被壓縮,仿佛在向人形重聚 那是什么?它在變成什么? 瓦史托德不是它的最高級??傟犻L喃喃道,乃至握刀的手都在顫抖,原來,之前是力量不足,才一直維持著獸形嗎? 它要破面了 破面,瓦史托德的高層,是力量凝聚之后擊碎白骨、顯露人形的形態。進入這一階段后,虛已是傳說級別的大怪。 不,或許不止,它不會止步于破面。 斬魄刀萬解,滅卻師就位。他們再沒有時間去分析巨獸能成長到哪一步,已經沒有時間了! 巨獸的骨鎧破碎半數,靈力的擠壓賜予了他人形的血rou。他嘶吼著,從始至終面對頭頂的月輪,宛若走向末路的悲呼。 封印他! 血與火在靈力的積累中明滅,承載了死神與滅卻師之力的火球形同太陽,徹底點亮了虛圈。 光芒鼎盛,他再也看不見月輪。耳邊的聲音離他很遠很遠,而超乎想象的靈力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緣一仰頭,看見虛空破碎,張開了一道弦月狀的冥道。 巨獸在撞上火球之后,渾身骨鎧終于裂開,所有力量收束起來匯成了人形的四肢、軀干、頭顱和紅黑相間的長發。 緣一又見到了自己。 他面上罩著半邊白骨,露出的另一半臉眼神死寂。而他的人形體的心口依然留存著漆黑的大洞,空虛無比。 他被這個世界送入了冥道,之后冥道閉合,他再也看不見虛圈發生了什么。 隱約間,他只聽到一聲嘆息。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渴庆`王的聲音,【但愿沒有選錯重啟吧,讓命運去做選擇?!?/br> 轟隆隆 仿佛巨大的齒輪在耳邊轉動,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緣一看著自己被冥道吞沒,又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撞上了一名誤入冥道的紅衣少年。 他頂著白發犬耳,握著一柄巨大的刀。在見到他的剎那,立刻將身邊的女孩別到身后,喊道:戈薇,跑! 可冥道之內,又能跑向哪里? 犬夜叉!是女孩的尖叫聲。 他撞上了形同火球的他。 與此同時,生與死的交互,命與運的轉換。時光、空間飛快地往前撥轉,無數場景輪回倒流,從滅世到起始,聚集在一個最不可思議的節點。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重啟吧,讓命運去做選擇?!?/br> 讓選擇去補完毀滅的世界和一個殘缺的靈魂。 萬法寂滅,緣起歸一。 犬夜叉!這個孩子的名字叫犬夜叉! 大火焚天,襁褓中的嬰兒發出了來到人世的第一聲啼哭。 犬夜叉,醒過來! 形似白犬的虛像幾乎成形,五條蓮單手結印,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殺生丸,看來我只能 卻見大妖怪臉色結冰,他腰上的天生牙瘋狂顫動,似乎叫囂著要砍死彼世之物,可殺生丸左手牢牢摁住天生牙,厲聲道:閉嘴! 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 一時間,五條蓮和天生牙都懵了。 殺生丸不語,他半點不怵幼崽身上冒出來的鬼東西。在他眼里,既然天生牙對鬼東西有反應,就說明它能被斬殺。 既然能斬殺,有什么可怕? 半妖就是半妖。殺生丸朝緣一靠近,當籠罩著幼崽的虛無之物凝視他時,大妖的妖氣頃刻炸裂,他長袖一拂,強勢揮開了纏身的靈力。 犬夜叉,我讓你醒過來,沒聽見嗎? 額,殺生丸,你這樣喊他是 啪!手起栗落,殺生丸直擊要害。這干脆利落的一擊,唬得五條蓮瞪大了眼。 五條蓮:等等,我沒聽錯吧?剛才那聲音,好像有敲銅墻鐵壁的咚咚聲? 殺生丸,這樣打弟弟,不好吧?我懷疑半妖的腦袋是銅做的,你手不疼嗎? 啪啪啪!三連擊驟發,虛影竟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一圈。 五條蓮: 原本擔憂的表情一下子轉換成萬事看破的死魚眼。他甚至揣起手退開些許,頂著一臉近乎便秘的表情,看著妖怪兄弟之間非人哉的相處方式。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犬夜叉!大妖明顯怒了。 這時,不知是頭疼還是本能,緣一明明沒清醒過來,卻本能地伸出手抱住腦袋,兩只犬耳乖巧地耷拉下來,一副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但我還是不改的樣子。 五條蓮: 殺生丸的殺氣若隱若現,他拔出了天生牙,把刀架在幼崽的脖頸邊:如果你失去心智,我就殺了你。 不摻任何水分的威脅,有著必定會下手的決心,這就是殺生丸對親弟弟的教育作風。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秒,虛像潰敗,納入半妖的體內。緣一有些迷糊地睜開眼,仰頭,看見殺生丸收起刀,平靜地注視著他。 兄長? 走了。 沒問他體內有什么,也不再追究那虛像到底是什么。殺生丸在看到那雙金眸睜開之時,仿佛是看著自己的弟弟從死走向了新生。 向死而生 一個生命回來了,不再是天生牙想要斬殺之物。 殺生丸。五條蓮的聲音傳來,我想我有點明白,為什么世界上要出你,還要出兩個六眼了?真的不打算跟我討論討論犬夜叉的情況? 殺生丸駐足,側首:已經不重要了。 他轉身離去。 緣一向五條蓮鞠躬,抬步跟上。其實,他想問很多事,也想說很多事??墒切珠L已走,也不欲交談,他也不能擅作主張留下來。 畢竟,兄長比較愛面子,為這事也奔波許久。他要是不聽話的話,會讓兄長難堪的。 緣一抱起了絨尾,與大妖怪漸行漸遠。 光影錯落間,五條蓮看著倆兄弟漸漸遠去的背影,無奈嘆息。 兄長,我的頭好痛,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在打我? 第92章 第九十二聲汪 林深影疏,幽寂無聲。月輪升起,風絲漸冷。 大妖放開氣息,駭退無數精怪。待林間的最后一只鳥雀飛遠,抱著絨尾的幼崽小手緊了緊,復又松開。 自修習呼吸法始,殺生丸早習慣了讓氣息與自然同步的日常。如無必要,他不會刻意釋放味道,還將森林圈成地盤,驅逐所有活物。 會這么做,只能說明他在等一個解釋。 緣一明白,殺生丸嘴上說著不重要,不過是拒絕五條蓮知道太多秘密。 以殺生丸對分寸的拿捏,哪怕他待五條蓮有所優厚,也絕不會越過原則性的底線。妖是妖,人是人,讓一個人類術士透徹地了解白犬子嗣,他還沒這么缺心眼。 朔月變人也好,體內有虛也罷,縱使緣一不在乎秘密的暴露,殺生丸也依然站在上位者的立場上,為他族中沒心眼的幼崽保留了一些隱私。 但同樣的,他必須判定幼崽的危險性,以此來推斷在幼崽失控時需要做到哪一步才能有效止損。 他給予幼崽活下去的資格,不會因為他是隱患而就地格殺。 他也做好了幼崽暴走后擊殺他的準備,因為這是長輩對晚輩最殘忍的仁慈。 他是未來的王,即使沒有長成,也有著王的心胸與實力,毋庸置疑。 兄長想聽嗎?緣一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想聽?殺生丸側首,犬夜叉,你連我想聽和你想說也分不清嗎?放開我的尾巴,皮毛已經被你抓皺了。 緣一回神,才發現他把絨尾揉成了一團。 原來一路走來,糾結的人只有他自己嗎?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早些說清楚比較好。他摸不準自己是不是危險品,想來兄長見多識廣,會給他有利的建議吧? 兄長,你聽過轉世嗎?緣一謹慎措辭,盡量言簡意賅,我好像是從怨靈轉世過來的。 殺生丸直接開嘲:怨靈轉世,倒是跟你半妖的身份很相配。 緣一: 他發現,兄長對轉世這個詞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司空見慣似的。倒是對他前世是個怨靈頗有微詞,似乎覺得很低級,還丟了他的臉? 緣一不得不挽尊:我是怨靈的時候,被稱為王虛。 虛是站在死神對立面的怪物,需要被凈化。在夢境里,我被死神組建的軍隊討伐,最后被封印了起來。然后撞到了什么,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討伐、封印、轉世? 聯系在陰陽交界處被天生牙斬殺的虛,殺生丸壓在心底的疑惑總算解開。 他突然明了天生牙為何能傷到幼崽,說到底,那時他以為最穩妥的練刀方式,實際上是最致命的廝殺之戰。要不是幼崽實力夠強,或許真會折在天生牙刃下。 難怪每對戰一次幼崽必大病一場,甚至還危及性命??磥?,天生牙雖不能斬殺活物,卻對魂魄有著十足的威脅 他的弟弟犬夜叉,皮囊之下的魂魄是虛。 在甩不掉五條蓮的一年里,他曾聽那煩人的咒術師提及過虛。 虛啊,其實在沒成為虛之前,它們只是人類的魂魄而已。那時,五條蓮用咒術滅殺了一只大虛,望著廢墟一片的戰場如是道,人生而不同,死后去往的地方也不同。 靈力強大、受人愛戴的巫女和僧人會前往高天原,普通人過世會被死神引渡,去往下一個輪回。但有些人死后執念太深,怨氣太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們會變成地縛靈,會成為怨鬼。而隨著被束縛的時間越久,越不得解脫,他們會在執念的漩渦里靈魂崩潰,重組為虛。 變成虛以后,他們會忘記身為人類時的一切,身上還會出現空洞。據死神說,虛洞意味著靈魂的殘缺,是缺失的部分。我問他,缺失的部分能找回嗎? 死神告訴我,不能。虛,必須被凈化。 回憶中止,殺生丸保持沉默,直到孩子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思。 緣一說得很仔細:兄長,虛可以通過吞噬靈子不停進化。這一點,與他用日之呼吸攝取自然能量極像。 只要靈子充足,虛會慢慢從獸形變成人形。等它打破身上覆蓋的白骨,會變成一種叫破面的虛。 他在夢境中聽死神的總隊長提過,便牢牢記在心里。 可破面不是虛的終極,它還會一直、一直成長下去,沒有上限。如果放任它繼續成長,它似乎會把整個世界吃掉,是一種比詛咒還可怕千萬倍的怪物。 而我,就是這樣一只怪物,兄長。 所以,你要放任這只怪物活到成年嗎? 緣一并不想再傷害人了,他倒是希望天生牙能把他送走,以絕后患??上氲搅粼谌降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然而,他的顧慮到了殺生丸這里都不算顧慮。 可怕千百倍的怪物?殺生丸語氣淡淡,那你就長到那個程度讓我殺生丸見識一下。 他的兄長理所當然道:我所追求的正是與最強者一戰。 緣一微微出神,這一刻,他在兄長的身上看到了無匹的鋒芒。 我曾想擊敗父親,在他最鼎盛的時候。殺生丸難得直白,可惜,他為了你們母子死去。 后半句話有遷怒的意味,但殺生丸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喜。 他確實厭惡過犬夜叉,可現在,他也切實承認了他。 沒有擊敗父親是我的遺憾。殺生丸看向緣一,我對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沒有絲毫興趣,我只對你會成長到哪一步感到好奇。 殺生丸微微抬高下巴,倨傲道:如果你真能如你所說成為最強,我殺生丸會很樂意擊殺你。 他是半點不怕玩脫了,確切地說,殺生丸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 所以 你盡管長大,犬夜叉。 只一句,大妖怪就打消了緣一心里所有的顧慮。 我殺生丸承諾你,如果你不再是你,我會親手殺死你。以你的血來成就我的霸道,是你之死的榮幸。 以兄長的名義庇佑你。 作為幼崽,你盡管活著、成長、肆意,不需要背負任何舍身的責任和道義。 以王的名譽承諾你。 在你失控、迷失自我、背離本心之時,將用手中之刀斬下你的首級。 不必為人類沖在前線,不必背負全世界的重壓,不必為變強而感到恐懼。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兄長愿意成為他最后的退路。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終于在暴風雨之中,尋到了燈塔。 緣一呆呆地仰望著殺生丸,只覺得心口空洞的一部分正在被一股奇異的力量修補。他好像找回了一點失去的東西。 他從未被父親引導過,也從未意識到哥哥這個稱呼的重量。 但如今他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