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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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一實誠道:我之前想說就這嗎,藍染老師。 就這嗎,藍染老師? 就這嗎就這嗎? 藍染: 他垂眸看著半妖頭頂的犬耳,不知為何,他有點討厭狗了。 緣一覺得藍染雖然不是人,但他是個稱職的好老師。 自從瀑布練刀之后,藍染就根據他的實力變更教學內容。 三個月來,藍染先是丟給他一堆刀術典籍讓他自行參悟,再是砸給他瞬步、百斬大禮包修行。 由于他學得實在太快,最終,藍染黑著臉把一大本《真央鬼道大全》甩到他面前。 大抵是熟人了,藍染在他面前已不再遮掩。很多時候,他會摘下蒙眼的白布,撫摸著腰間名為鏡花水月的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像今天 鬼道是術法,只為死神所用。藍染輕笑,誠如你所想,犬夜叉,我是個死神。 緣一頷首,依然沒多大反應。 這副軀殼只是義骸,脫離義骸之后的靈體才是我。藍染起身,注視著對面的山崖,鬼道,分為破道、縛道、回道三種,是只有成為死神之后用靈體聚集靈力才能發出的招式。 它們很強大,一主攻擊,二主束縛,三主輔助。一般需要通過吟唱來發動,但之于我,吟唱是多余。 藍染是尸魂界千年難出的奇才,他對鬼道的掌握若說第二,無人能稱第一。 只是,大部分死神被他老實厚道的表象所迷惑,一直認為他是個普通的死神。 話落,藍染抬手沖著對面的山崖:破道之一沖。 指尖驟發一道白光,頃刻轟碎了整個山崖!在轟鳴巨響與石塊碎裂聲中,有風從山崖底下吹起,將藍染的羽織卷得獵獵作響。 看見了嗎,犬夜叉。藍染道,鬼道就是這樣一種莫測的力量,如果運用得好,你甚至不用揮刀就能殺死敵人。即使對面有千萬人,你也能用縛道將之禁錮,再一一斬殺。 即使對面有千萬人即使無慘自爆成幾千塊,也能用鬼道禁錮,再逐個擊破! 緣一的犬耳立刻豎起。 所以,要成為死神嗎?藍染彎下腰平視著他,眼神犀利,成為死神的話,你就能使用這份力量。 他握住鏡花水月,不動聲色地拔出:如果犬夜叉信任我的話,接下來就交給師長好了。 只要把鏡花水月捅進這半妖的心臟,再用靈力與術法的契約轉換,就能把半妖變成非正統的代理死神。 如此,他可以帶他前往尸魂界,將半妖安插在六番隊處,成為他的眼線之一。 如今的藍染追求高效,還未徹底進入沉穩的境界。而緣一成長得過于快速,竟是給了他一種無法把握的感覺。 他厭惡局勢的失控感,并想牢牢把握大局的走向。 半妖也好,尸魂界也罷,哪怕是最難搞的虛圈也必須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故而,他不愿再等了。他必須在變數還未出現前,把這只半妖掌握在手里?;蛟S百年之后,半妖將是他最大的底牌之一。 刀刃只出了一截,緣一已本能地察覺到不對。 只是他剛想后退,就見一截熟悉的瑩綠色長鞭突兀襲來,直擊藍染的面門。 剎那,鏡花水月出鞘,刀鋒與長鞭相撞,擦開一串火花。 藍染輕嗤一聲,抬眼朝來者看去:你是? 殺生丸懸在半空,壓根沒有理他,只轉向緣一,態度極其冷淡:愚蠢的半妖,你站在那里是打算等死嗎? 藍染轉向緣一。 緣一金眸微微睜大,冷漠的聲線明顯帶了情緒:兄長大人。 藍染: 所以,你不是沒情緒,只是懶得有情緒? 他教了這半妖三個月也沒見他多熱情地喊一聲老師,倒是半妖的兄長上來就開罵,他反而有點開心? 嘖,真是越來越討厭狗了。 第16章 第十六聲汪 緣一是個守禮的人。 即使殺生丸毒舌到不說好話,他也能從對方萬分嫌棄的語氣中聽出弦外之音你給我退下。 既然兄長讓他離遠點,他就把這里交給兄長。比起想對他動手的藍染,幫過他兩次的兄長才是值得信賴的人。 緣一轉身就跑,迅速隱沒在林間。 眼見半妖毫不猶豫地舍掉師長而選擇兄長,連問聲為什么也無,仿佛早知道他會動手似的。藍染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個中關竅。 不是他的計劃有差池,而是這只半妖很早熟。他不該用對付孩子的方法去對付他,這必然會招致失敗。 看來,半妖對他的信任從一開始就很脆弱,甚至稱得上是戒備。短短三個月的相處僅是考察的前奏,并不意味著真把他當作了師長。而就在剛才,他的舉動磨滅了半妖心底最后的信任。 跑了呢,他倒是做了三個月的白工 思及此,藍染不僅沒惱,反而輕笑出聲。他不是輸不起的人,恰恰相反,失敗的體驗很新奇,讓他對人心和人性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是他自負了,也是他急躁了。如此,要是再遇上這種腦子好使的小孩,他得多備幾個心眼。 藍染右手握刀,左手撫上自己的前額,將披散下來的劉海往腦后捋去。 隨著碎發的陰影消退,他的眉眼愈發犀利起來。轉動鏡花水月的刀柄,藍染雖站在地上,渾身氣勢卻像是立于天頂般可怕。 他斜睨向殺生丸,慵懶道:來得很及時啊,你可真是個關心弟弟的好兄長。我倒是不知道,妖怪之間也有親情這種東西。 戳爆雷點! 殺生丸冰冷道:我殺生丸的事還輪不到你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多嘴。 雷區反炸! 兩人均是極驕傲的主,哪有被懟著臉罵不干架的道理。話不投機半句多,互噴至此,必須動手。他們早忘了事情的起因是半妖,只知道對方怎么看怎么欠抽。 全無廢話,只一個眼神的對視,空氣中便傳來兵刃交鋒的鏗鏘。 藍染的刀由下往上挑起,貫向殺生丸的咽喉。后者不閃不避,直接抽出腰間的刀架住敵手的鋒,另一手五指成爪,急速劃向藍染的面孔。 藍染側頭避開利爪,反轉刀柄,沿著天生牙的刃面急速下滑,斜切向殺生丸的脖頸。 細碎的火花乍起,殺生丸側首避開這一擊。接著,他兩指并攏凝成一條長鞭,果斷收爪拉回鞭身。只見長鞭彎過一個弧度,如蛇般刺向藍染的后腦勺。 鏗一聲,鏡花水月回防,震開了長鞭的攻勢。 力撞力,勢沖勢。兩人一經交手便拉開距離,而刀氣與刀氣的擴散,摧折了山崖上的一圈荒草。 論刀術,殺生丸不及藍染專精;論直覺,藍染稍遜殺生丸一籌。 都是天之驕子,皆為同齡強者。難得有機會來一場勢均力敵的切磋,豈有停手之理。 瞬間,藍染釋放了強大的靈壓,殺生丸爆開了恐怖的妖氣。二者身邊的土地同時下陷丈余,在騰起的草屑與泥土中,他們突兀地消失在原地,又猛地碰撞在一起。 轟隆 能量渦流激震,崖頂頃刻開裂。群山有驚鳥飛起,深處有妖物逃竄??耧L席卷砂石,拍斷了巨木的腰,唯有緣一八風不動地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雙方的戰況。 兄長不會輸,但也贏不了 在通透世界中,他看見藍染的靈體被義骸所束縛,并未將實力發揮到極致?;蛘哒f,這個死神壓根沒想使出全力應敵。 而他的兄長體內蘊含著一股無匹的力量,可不知為何,他未能動用它分毫。 換言之,他們雖招招下殺手,卻次次有保留?;ハ嘀斏鞯卦囂街舜说纳顪\,在發現無法將對方輕松擊敗后,他們各退了一步。 藍染不是不想打,只是覺得不值。在現世引起靈壓的動蕩,他的異常極有可能被一些死神察覺。 在一個鬼地方因為一個見鬼的原因跟大妖打架,還有暴露實力的可能,他是閑得慌嗎? 殺生丸不是不想斗,而是覺得無趣。他能感覺到藍染保留了實力,既然打不出敵手的真火,斗下去也沒多少意思。況且,他缺一把趁手的名刀 點到即止,二者分立兩端。在他們之間,橫亙著一片被犁過的廢墟。 殺生丸冷聲道:名字。 藍染惣右介。藍染收刀回鞘,殺生丸?我記住了。 交換姓名譬如立下戰帖,這是武者的默契。等時機成熟,他們或會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藍染側身,手指輕輕一點。只見他身后的虛空處突然裂開一道黑腔,縫隙周邊如鋸齒聳動,內中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方。 臨走前,藍染看向緣一的方向,似笑非笑:犬夜叉,半妖的實力終是有極限的,也必然不會被人類與妖怪所接受。你要是哪天后悔了 迎接他的,是緣一抬起的手指。 半妖注視著他,指尖凝出一抹光:破道之一沖。 靈力聚焦,瞬發一擊!藍染本能地往后一仰,額前的一縷發卻還飄在原處。光束急速擦過他的前額,削掉了那一縷發絲。 飄蕩、飄蕩,如藍染震動的瞳孔。 怎么回事? 為什么一只具有實體的半妖可以用出靈體才能用的鬼道?不,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學會的? 他似乎錯漏了一些細節。 為何半妖會一開始對他設防?為何從始至終對他戒備?為何算來算去,要么半妖擁有讀心術,要么他的直覺超乎尋常?;蛘?,他的眼睛能看穿鏡花水月的偽裝。 藍染半只腳跨入黑腔,神色不變:會再見的,犬夜叉。 緣一不語。一擊過后,他再不動手,有且僅是對藍染最初想沖他動手作了回擊。 風拂過,藍染的身影沒入黑腔不見,連氣味也消失了。山崖上除了遍地狼藉,只剩下殺生丸與緣一。 兄長大人 半妖,你似乎總能吸引一些奇怪的東西。殺生丸攏手入袖,作審視狀。 犬山殘留著里梅的氣息,之后招來了劣鬼無慘,現在又多出個死神藍染。白犬血脈只會招致貪嘴的妖怪,所以,這是半妖體內屬于人類血脈的特殊嗎? 殺生丸垂眸,神色淡淡。 緣一搖頭,認真臉:我不會吸引奇怪的東西。 殺生丸: 倒是兄長怎么會來犬山?緣一仰頭,濾鏡直刷三百層,直球狂抽八千個,是來看望我的嗎? 殺生丸: 大抵是被人類歧視久了,不過是一次見面,這只半妖還能笑起來。真是卑微又可憐的東西,竟妄圖在妖怪這里尋求安慰。 半妖,別自以為是。殺生丸漠然道,我遲早會殺了你,免得你被雜碎干掉了,那只雜碎還要到我面前炫耀。 緣一的犬耳抖了抖,認真道:可是,我不會被干掉的。 殺生丸: 比起跟藍染的話不投機,他與半妖簡直無法溝通。 他來犬山確實是為了找這只半妖,但為的只是試探對方知不知道鐵碎牙而已。 自從懷疑半妖的另一半血脈有異后,他便升起了這個念頭??删湍壳暗那闆r來看,是他想多了。 一只呆在人類懷里求庇護的半妖,也敢夸???。殺生丸失了興致,諷刺道,只是擊敗了幾只雜碎,就得意忘形到這種地步嗎? 絨尾拉長,裹住他的身體。殺生丸漸漸騰空,繼續道:你連人類的城池都不敢離開,也敢說不會被雜碎干掉。 緣一的犬耳緩緩垂下。 你要是真想證明什么殺生丸也是一時興起,思及藍染會再度找上半妖,他覺得再打一架有望,今晚就離開犬山,半妖。 只要你能活著找到我,我承諾會帶你一段時間。 正好試試,那個叫藍染的死神為何會盯上這只半妖。 妖風起卷,殺生丸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緣一站在原地靜默許久,忽然想通了一個節點:如果是跟兄長一起走的話,母親和冥加爺爺應該不會擔心吧? 是夜,緣一備好小牛、一套小袖袴和鬼道大全,在短燭的光下寫字留書。 冥加早已熟睡,只是做夢特別不踏實。隱約間,他的嘴里飄出幾句哀嘆:少爺,你又氣走了一位師長 藍染好好的,怎么也走了里梅,你回來啊。 緣一毫無波動,只是專注落筆。不知為何,他覺得要是與母親直說我要離開的話,或許會離不開。 他想過人類壽命極短,想過要陪母親到老,可也想過外界惡鬼肆虐、煉獄人間 與其呆在犬山等危險上門,還不如主動出擊扼殺威脅。且和兄長同行的話,也不算違背與產屋敷當主的約定。畢竟以兄長的實力,保他成長綽綽有余。 緣一想了很多,落筆卻只幾行。 他不是一個擅于言辭的人,只是希望母親能理解。犬山已有呼吸劍士,再加上日后鬼殺隊入駐,母親不會有危險總之,他會時不時回來看望她的。 做完這一切后,緣一背上小包裹,最后回望了一眼十六夜的居室,便毅然離開了。 次日,十六夜沒見著孩子,倒是見到了孩子的留書。 沒有修飾,辭藻干癟,像極了孩子面無表情說大實話的樣子。其內容十分簡潔明了,大致意思為:再見了mama,今晚我要遠航。不要擔心我的安全,兄長會照顧我的。 十六夜: 兄長會照顧我的? 兄長? 第17章 第十七聲汪 夜深沉,月疏漏。 殺生丸靠坐樹下,墊著絨尾小憩。 有風徐來,撩起他的銀發幾縷;霜色覆蓋,淡化他的冷漠些許。似乎只有在他闔目不語時,月光才能趁機靠近他,消融他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