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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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現狀的人們甚至還來不及感到恐懼,便在這片焦灼地獄中失去了聲息。 即便對此早有預料,費奧多爾的心臟依舊漏跳一拍。 氣溫灼熱到只需片刻就能將體內的血液蒸發,外表年幼的孩童抿起嘴,那雙紫紅色的眼眸映照出宛若紅蓮一般不斷逼近的火光。在高溫即將將他的生命奪去之前,那雙冰涼的手覆蓋在了太宰治的手背上,似乎想要握住些什么。 來了。 下一瞬間,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 這或許是對他來說最好的自殺方法了。 在重新睜開眼睛之前,太宰治最后的想法就是如此。 被巨大火球吞噬的瞬間,劇烈的高溫致使人類的身體直接氣化,除了同樣開始融化的石階上殘存了點極淡的痕跡,這片島上再無青年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連疼痛信號都沒能來得及傳遞,迎接他的便是永恒的死亡,對太宰治而言,沒有什么能比這更讓他感到幸福了。 只不過隨之而來的一切,狠狠嘲笑了他的妄想。 清脆的鳥類啼鳴打斷了死一般的寂靜,似乎有著陽光灑落在他的面龐,薄薄一層眼皮根本無法阻擋這份溫熱,就連睡夢中的漆黑也染上一層暖色。 感受不到絲毫痛苦,然而意識卻久久無法消散。從身下莫名其妙傳來的綿軟觸感,讓太宰治不由地皺起眉頭。 這里是 青年坐起身來,睡眼惺忪地環視著自己身處的房屋,在看清某些細節后,表情猛然僵硬。 那是一間比起他如今租住的宿舍要大好幾倍的臥室,屋內極具生活氣息,除了必要的某些家具和小物件,還養有不少用來點綴環境的綠植。 房屋的主人像是個學生,整體裝潢色調偏向藍白色。書架上大多數都是教輔書,亦或是什么文學名著,角落里還堆積了些許運動器械,像是籃球啞鈴一類的東西。 這家人的經濟條件顯然很好,薄紗窗簾只是虛虛掩蓋著,根本無法阻隔幾乎占據一整面墻的落地窗??梢酝高^清澈玻璃窗看到占地極大的院落,里面種滿了各式蔬菜,沒有浪費一丁點土地的同時,也很好規劃了花園的格局。 重點在于,墻壁上表彰起來無數分量極重的國家級獎狀,獲獎者姓名無一例外都是太宰治。 如果不是那些寫有他名字的獎狀,這里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某個富裕人家的住所。 最初的茫然過后,太宰治徹底冷靜下來,同時注意到了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 身高似乎比起被火球吞沒之前要矮上一大截,就連手掌大小也縮水一圈。睡衣之下沒有纏繞任何繃帶,就連軀干上那些因為他無數次自殺失敗留下的傷痕,也全部消失不見。 沒有需要遮掩的東西,這個太宰治便不需要浪費如此之多的繃帶。 如今是少年模樣的太宰治,緩緩吐出一口氣,只不過那雙鳶色眼眸深處有著一抹無法化開的困惑。 嘭嘭嘭!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不待太宰治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門外的人便等得不耐煩,徑直打開了緊閉大門。 太宰治維持住驚愕的表情,半晌后,才顫抖著聲線遲疑道:森先生?! 門口的人正是森鷗外。 中年男人與太宰治記憶中的存在完全不同,他扎著只有港口黑手黨首領打扮時偶爾才會整的辮子,氣息卻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原因也很簡單,除了休閑裝以外,男人還系著一條粉紅色的圍裙,上面印有讓太宰治感到生理性不適的一串英文Iloveyou,dad. 光憑這一點,就能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普通的家庭煮夫,除此之外別無任何可能。 這人誰? 還愣在那里干什么,再磨蹭下去,上學要遲到了。中年男人的語氣看似催促,實則飽含了極為真摯的關切。他來到太宰治的床邊,一把掀開被子,與表情僵硬無比的少年對視。 難以理解現狀的太宰治,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詢問聲,哈? 這人到底是誰? 還有,你這孩子,說了多少次了。 見到對方已經清醒,并沒有繼續賴床的舉動。森鷗外皺了皺眉頭,作勢就要將手中的調羹輕輕砸到太宰治頭頂,就不能換個更普通點的稱呼嗎?非要叫森先生森先生,我可是你的爸爸,有必要那么生疏嗎? 嗚哇 似乎是被爸爸這種稱呼嚇到魂飛天外,頂著一頭蓬松卷毛的少年茫然地眨眨眼。 這只外表酷似森鷗外的生物到底是誰??? 再怎么說,自己也在港口黑手黨呆了足足三年之久,再加上沒有正式加入的時間,與森先生相處過的年份更長。 那個沒有感情的邏輯機器,怎么會是眼前這個一副好爸爸模樣的鬼東西?! 從臥室門口逐漸傳來烤面包的香味,森鷗外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太宰治的異常,伸出手去揉了一把少年的頭發,在對方警告的目光中還催促似的拍了拍。 好了,快點去吃飯,不要總是仗著織田君脾氣好,總是讓他等你。 原本還在認真考慮要不要解決掉眼前這只奇怪的生物,在聽到對方口中某個禁忌的名字時,少年模樣的太宰治身形頓時僵硬無比。 他語句沙啞無比,慌亂中還帶有一絲難以置信,以及某些過于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說什么?織田是 不,認真思考一下,那個異能兵器的爆炸范圍至少有數十千米,也就是說可以輕而易舉將橫濱毀滅。 無論是武裝偵探社還是港口黑手黨,都會隨著它的劇烈爆炸灰飛煙滅。除了外界的某些資料記載,沒有人會長時間的記住已經不存在的這些勢力。 如果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那么自己跟森鷗外共同出現于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最主要的是,織田作,他也在這邊嗎? 這孩子,睡傻了嗎?就是鄰居家的織田先生,織田作之助,現在不是你的體育老師嗎。 看到太宰治那閃爍著名為希冀光亮的眼眸,如同在寒風摧殘下的微弱燭火,掙扎著、搖曳著,卻只需要自己的一句否定就能徹底洇滅。森鷗外并沒有做任何猶豫,如此回答著。 他每天早上都要在校門口查儀容儀表,天天遲到的話,會讓織田君在門口專門等你很久的。 太宰治猛的從床上蹦起,胡亂將放置在床頭的校服套上,啪嗒啪嗒就要踏著拖鞋奪門而出。 下一秒,他被森鷗外無情地拽住了后衣領,半拖半拽把人壓到洗手臺前,強行逼迫著刷牙洗臉,之后又塞到餐桌前。 表情無奈的中年男人,將提前準備好的餐點放在了少年面前,語氣酷似威脅,給我坐下來吃飯,不要想著逃跑。你的胃本來就不是很好,早餐更是不能少。 真是的,晶子離開之后我就剩你在身邊了,最近這是怎么了?青春期還是叛逆期?連爸爸都不肯叫,還是說學習方面遇到了什么問題? 看到太宰治終于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接過了精心準備的早餐。森鷗外端來屬于自己的另一份,拉開對面的椅子,咬著三明治含糊抱怨著。 別看我是這副中年大叔模樣,當年怎么說也是東京大學畢業的,真遇到什么困難爸爸也會幫你。 慢慢吞吞攪著牛奶麥片的太宰治: 受到爸爸這種由森鷗外說出便會惡心不已的詞匯不間斷的攻擊,少年終于無法再忍受下去。 手中的餐勺摔落在桌面上的瞬間,毫不掩飾的嘲諷語句也脫口而出。哈,你不是還有愛麗絲嗎,在我這里哭訴什么? 他永遠無法原諒森鷗外,哪怕如今所處的世界極有可能是死后人們靈魂的歸宿,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能給他添堵最好。 然而中年男人像是完全沒有聽懂他在說些什么,表情過于茫然,頭頂那根過長的呆毛一晃一晃。 愛麗絲?那是什么?他疑惑道。沒過多久,森鷗外猛地一拍桌子,語氣控訴,啊,難不成你這孩子是以為我在外面有人,即將給你和晶子找一個后媽,所以這段時間才這么不對勁? 不對勁的明明是你。 強行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語句咽下,太宰治神色冷淡,以毫無感情的眼神注視著對方,那么與謝野桑是怎么回事? 他隱約知道與謝野晶子與森先生有一段過去,在正式加入武裝偵探社之前自己有調查過。只不過細節內容畢竟涉及軍方機密,自己并沒有繼續深入調查。 為什么在這邊與謝野醫生,同樣也成為了這只老狐貍的孩子?根據這段時間觀察到的細節推測,這個家中并沒有女主人,所謂的兩個孩子是自己和與謝野晶子,與森先生也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最大的可能是領養。 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的,我真的沒有給你找后媽,不要再對爸爸發脾氣了。 似乎是因為受到了自家孩子的質疑,還沒有脫下圍裙的森鷗外哭喪的一張臉,還有得叫晶子jiejie,晶子她不是之前去了大阪上學嗎,離我們真的很遠了,一年到頭也只有假期能見到。 橫濱距離大阪,那確實是挺遠的。 從之前臥室墻上的獎狀可以得知,這里的自己在橫濱某所私立學院上學。只不過無論從家中的哪扇窗戶往外望去,都無法看到港口黑手黨那五棟大樓。 或許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港口黑手黨的存在,而且眼前的森鷗外完全不知道愛麗絲,更進一步推測,這里極大可能連異能力都沒有。 毫無疑問,自己確實在異能兵器引發的爆炸中死亡,若這就是死后的世界 那與他活著到底有什么區別? 就在太宰治思緒逐漸混亂的時候,一旁的森鷗外嘆著氣,注視著碗中麥片升騰起的霧氣。似乎是因為提到了家中的另一個孩子,男人的表情很是憂慮。 那孩子也是固執,一直不肯向我要生活費,從開學前的假期就已經在一家日式點心店打工了。最近倒是有聽她說談了戀愛,對象是個在附近開書店的年輕人,好像是叫立原什么的離她打工的地方很近。 我倒是有點擔心呢,晶子的性格讓她吃不了什么虧,但那孩子今年也才十八歲,處事經驗還是少。男人散發出的氣息rou眼可見的萎靡,就連語調也沉悶不已,完全是一副憂心忡忡的家長表現,什么時候能把對象帶回來讓我看看就好了,這樣也能放心一點。 欸這還真是難想象。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森鷗外,太宰治干巴巴地附和著。 講個笑話,對孩子掏心掏肺的老父親森先生。 這都什么跟什么 對吧,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真是說長大就長大,完全不給當家長的一點緩沖。見到碗中的麥片已經涼到可以下口的程度,中年男人搖了搖頭,無精打采地一勺一勺舀起送入嘴中。 解決完早餐后,森鷗外終于有空開始翻閱今天的報紙,消磨時間的同時也無聲催促著,讓太宰治加快動作。 勉強能夠接受現實的卷發少年瞇起眼,故意磨蹭著。確定了某些事情后,他也并不急著與這里的織田作相見。 如果是他認識的那個森鷗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這副鬼樣子。那么同樣的,這個世界所謂的織田作,也不是他真正在意的那個人。 這里的一切,恐怕與魔人不久前說想跟他談論的內容有關。 表情莫名其妙嚴肅起來的中年男人抖了抖手中的報紙,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讓他感到不安的內容,語氣頗為僵硬,最近晚上盡量不要在外面逗留,已經出現過好幾起失蹤案件了。我不是說要干涉你的自由,但是太晚回來的話,爸爸我會擔心的。 好惡心──太宰治故意拖長聲音抱怨著。 真過分啊太宰君!法律上來說我是你的監護人,叫聲爸爸能怎樣? 不要。 第218章 世界觀崩塌 對于太宰治來說,普通的高中生活并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學校所教授的東西太過淺顯易懂,單純趁著空閑翻翻課本,便足以在短時間內融匯接下來半年需要學習的知識。 但這并不是重點,目前最緊要的工作是搜集情報,理解如今所處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樣。哪怕這所學校中原本的太宰治是讓各科老師稱贊不已的優等生,他也沒有絲毫維持人設的打算。 上課時間借著前排同學的遮掩,探查自己所需的情報才是正事。 同樣的,趁著午休時間光明正大逃學,也實屬正常。 為了防止自己一身校服太過顯眼,頂著一頭蓬松卷發的少年,順著陰冷偏僻的小巷來到附近一處商業街。 他隨意用口袋中的零花錢換置了一身衣物,盡量挑選了與原本著裝相似的襯衣馬甲,之后再是對于他如今的身高長到幾乎拖地的駝色風衣,大體復刻了自己在武裝偵探社時期的模樣。 在街道上看似漫無目的的晃悠,實則已經打聽清楚了大部分情報,太宰治輕而易舉便進入了一家網吧,隨便找了個角落入座。 首先整理一下如今的狀況。 他是在standard島上執行委托的時候,死在了任務失敗導致的異能兵器爆炸中,這一點毋庸置疑。 然而在此之前的四十分鐘,慘遭未來的自己、也就是潘多拉亞克特捉弄,變成了幼童的魔人曾說過想跟他談一談。 那之后沒多久,特意來到監禁室接人的費奧多爾,透露出他提早知道異能兵器將會爆炸的事實,只言不提想要談論的事。 很快,自島嶼中央綻放的紅蓮業火吞噬了一切,巨大火球散發出的熱度讓他沒能來得及感到痛苦,便迎來了夢寐以求的死亡。 恍惚間,他似乎感到有什么人覆蓋住了自己的手。 但這不僅僅是自己,所有來到了島上的偵探社社員,以及將整個橫濱囊括在內的范圍,數百萬人都因為他們的任務失敗喪失了生命。 這里恐怕并非死后的世界,反而像是平行世界那樣的存在,性格崩壞的森先生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這里的森鷗外,與身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他完全不同。 根據探查到的資料可以得知,如今這個一副好爸爸模樣的森先生,早些年年輕的時候受過情傷。他曾經愛上過一位德國的舞女,然而卻因為現實無情的摧殘,不得不選擇了妥協,釀造出了一場名為愛情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