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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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之時代到來之前,他被兩位知情人士包圍。內心因自己的臥底生涯即將結束感到不安時,實際上另兩位很快會遭受朋友背叛的人正在努力維持著往日的作風,度過了他們在lupin的最后一段時日。 畢竟其中某位紅發前殺手很快就舉家搬遷了。 卷發青年注視著神色帶有些許茫然的友人,迅速在腦內拉開聊天面板,選擇了許久未曾用過的創建群聊選項。 順便將某只好心的俄羅斯人排除在外。 【您已成功創建群聊無賴派】 【您已邀請辣味咖喱再來一份、不用睡覺就不用起床加入群聊?!?/br> 我們三個拉一個聊天室,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可以交流了??绶掌麟m說有些延遲,但總比沒有要強。 津島修治一臉快來夸我的表情,就像是往常發現了什么新奇玩意,想要在酒吧內分享給朋友們,是坂口安吾極為熟悉的面容。 明明真實年齡比誰都要大,在他們面前卻還是這副小孩子心性,足以看出三人間的關系對津島修治的重要性,lupin也是他極少可以徹底放松自己的地方。 青年推了推反著光的圓片眼鏡,暫且將腦海中的萬千思緒揮散,點擊同意接受了邀請。 群聊的面板并沒有什么過于新奇的功能,與市面上的聊天軟件極為相似,整體簡潔不花哨。 【辣味咖喱再來一份已加入群聊?!?/br> 【不用睡覺就不用起床已加入群聊】 社畜氣息過于濃厚的青年嘗試著在腦內cao縱了一番,注意到聊天窗口中突然多出來的提醒,若有所思地詢問道:社交軟件那樣的? 這個新加入的辣味咖喱再來一份,毫無疑問就是織田作之助。至于另一個惡意滿滿的名字想也只可能是津島修治故意給他起的。 嗯。 神色難得溫和的卷發青年點點頭。 他見到安吾的臉上仍有些許困惑之色,像是在好奇為何要將費奧多爾排除在外,索性不等對方詢問便率先解答說:我跟費佳有事都是小窗,更何況有兩個雙人公會頻道在那放著落灰,這個就不加他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無賴派加一位俄羅斯人進來并不合適。 注意到群聊名稱的坂口安吾神色微妙,無賴派? 他還以為按照津島修治的作風,群聊名稱會取作【與黑惡勢力比翼齊飛】,或是【迫害安吾小分隊】這類的名字,卻沒想到會這般正經。 簡直像是立刻要脫離港口黑手黨出去自立門戶。 現實中日本文學的一個流派,我們三個算是代表作家。一身暗黃軍裝的青年解釋著。 鑒于龍頭戰爭之前橫濱的諸多非法組織都擁有著極為中二的姓名,身為政府官員的坂口安吾早就見怪不怪,沒能吐槽說無賴派這個稱呼就像中二病時期學生腦補的組織那般真是太好了。 他突然打了個響指,在友人呆滯的目光下身體猶如擁有生命的泥團般涌動,很快擬態成了身型小一圈黑時宰的模樣。 后續的事情安吾直接問織田作吧,我先走了,該去趕下一個片場了。津島修治揮揮手,作勢就要解除逆行離去。 然而被對方二重幻影種族技能效果驚到的坂口安吾并未作答。 即便早就知道了面前的青年對于這個世界而言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初次見到對方使用這些技能,自己還是被嚇得不輕。 不,或許并不是第一次見。 沖繩那次他可是全程大腦宕機,夏休中最后一夜的傍晚究竟發生了什么,自己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見友人一時半會沒有任何反應,津島修治放下了自己撫在輪盤上的右手,暫且放棄了立刻離開的念頭。 青年鳶色的瞳孔注視著對方手中緊緊攥著的卡牌,眼底的惡趣味一覽無余。 他雙手合十,做出了真心想要拜托人的模樣,故意頂著可憐兮兮的臉懇求道:啊,不過在那之前安吾,你就答應一次嘛! 思緒回籠的坂口安吾面對友人過于熱忱的目光有些招架不能。 這只成天喜歡搞事的繃帶精會央求他的原因只可能是那件事,曾經被自己拒絕過無數次,對方卻始終沒有死心。 但是看在這份過于實用的禮物的份上,滿足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一身西服的青年顫抖著深吸一口氣,靠反光鏡片遮掩住自己不自在的神情。他壓低聲音,努力讓語氣變得奄奄一息,像是臨終前的最后遺言那般,學著津島修治曾經示范過的腔調念出了一句臺詞。 我毀滅世界創造世界 這已經是所有津島修治想要聽的臺詞中看起來最正常的了,總比【被漆黑烈焰吞噬殆盡吧!】這種破廉恥的內容好出口。 他靠著短時間內第無數次地推眼鏡行為來掩飾面頰的窘迫,慢慢吞吞扭過頭去避開了某只繃帶精閃閃發光眼神的洗禮,以極其虛弱的聲線詢問道:滿意了嗎? 從他們相識不久開始,這位看似小自己幾歲的友人便總是致力于讓他念出某些內容,直到今日才終于得償所愿。 津島修治激動地捂住臉,即便如此也無法遮住興奮之意,最后實在忍不住開始在原地瞎撲騰。 安吾!真的好像?。?! 即便面貌氣質跟原本角色完全不同,只要閉上眼睛,仿佛活的魯魯修就在自己身前。 我錄下來了! 他飛速的錄屏上傳一氣呵成,頂著來自坂口安吾無可奈何卻又不知如何勸阻的目光,展露出一個沒有任何陰霾的笑。 這樣的笑容,對于太宰治這個角色而言是絕不可能的事。 畢竟按照太宰君的說法,我們是同聲優。待臉上的窘迫感消褪些許,坂口安吾出聲催促道:快去吧。 是時候該去迫害那個原本會害死織田作的港黑首領了,他舉雙手贊同。 第142章 森首領他 Mimic剩下的潛逃人員被一一剿滅后,橫濱的夜晚終于回歸了久違的寧靜。 比起一位干部的叛逃,對于終于得到了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港口黑手黨而言算不上太大的損失。倘若再聯系上某些潛藏在暗處的真實來思考,太宰治的離開甚至對港黑百利而無一害,是身為組織首領森鷗外樂見其成的發展。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太宰治將橫濱作為向超越者復仇的戰場,把這座城市徹底拖入戰火之中。 那孩子能自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神色晦暗不明的中年男人站在首領室窗前,俯視著窗外橫濱海灣大橋附近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清冷月光的親吻之下,這片寧靜祥和的夜景被籠罩上一層朦朧光暈,像是要將白日里的喧囂涂抹,只余下令人感到平靜的畫面。 沒有任何征兆,仿佛神的手撥動時間的輪盤,輕而易舉就將某一段曾經存在過的時間分離。 僅僅是眨眼的間隙,下一瞬間,某個消失已久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了這間安保嚴格到無人能入侵的房間內。 森先生。雙眸黯淡無光,端坐在輪椅上的太宰治輕聲打著招呼,言語間沒有過多的感情流露。 他依舊穿著那身消失時的西服,只不過常年披在肩頭森鷗外贈予他的風衣外套消失不見,像是在昭示著他叛逃的行徑。青年原本被繃帶覆蓋的右眼裸露在外,被額前過長的劉海遮掩住大半,深邃瞳孔中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就好像光亮從未降臨過。 太宰君。 掩蓋住內心那一瞬間的震驚,森鷗外很快維持好屬于老狐貍的笑容,轉過身去注視著出現的毫無征兆的青年,卻警惕的并未向前走去。 位于大門外的守衛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沒能察覺到絲毫異樣。 能讓太宰治眨眼間出現的原因只可能是異能力,瞬間移動、傳送都極有可能。但是放在異能力為人間失格的青年身上,卻又是最荒謬可笑的猜測。 不是本人還是說有什么異能力連他都無法無效化的嗎? 這種情況并非沒有先例,比如將太宰治四肢肌腱能力廢除的米哈伊爾就是過于慘痛的例子。如果說人間失格無法對超越者起效,那么能做到這點的人只有 時間cao控類超越者,潘多拉亞克特。 是被挾持了,還是說又因某種原因委身于對方? 即便內心思緒萬千,森鷗外依舊維持住浮于表面的和平假象。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動,一抹寒光自袖口滑落,作為武器的鋒利手術刀被攥在指間,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突然消失了半個月,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男人笑瞇瞇地望向氣質淡然到幾乎察覺不到情緒波動的太宰治,像是一位擔憂部下的好上司一般,言語中充斥著關切。 半夜突然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話是這么說,但青年想要做什么已經足夠明顯了。 恐怕是因為織田作之助的死刺激到了這個本就被仇恨御使的孩子,讓他不再隱藏自己的意圖,想要奪取自己的性命,徹底掌控港口黑手黨。 他的眼中一片虛無,但往往是這種人在絕境之中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覷。 看樣子想要將這孩子送去異能特務科的最優解無法完成了,刺殺首領這樣的罪名,即便自己有意從輕處理,太宰治的結局也不會太好過。 也不知道受到嚴重刑罰后,只留下一口氣,關押在港黑地牢內一輩子好。還是在關押期間找借口讓太宰治死亡,直接作為籌碼,交由跟他有不明不白關系的超越者處理? 如果他還對這孩子有著最后的情誼,前者雖然會徹底失去自由,身體也會落下無法治愈的傷,卻能逃過超越者的侵犯。后者則是榨干他的最后一滴利用價值,親手將這孩子推向深淵,也可以讓港口黑手黨免除超越者的威脅 用一個篡位失敗的前干部,與梅勒斯做交易,這確實是理論上的最優解。 只是他真的要將自己養大的孩子當做物品一般交易給其他人嗎? 太宰治并不知曉自己當做父親的男人在思索些什么,或者說如今的他已經沒有繼續思考的必要了。他蒼白無血色的雙唇開合,緩緩闔上雙眼,輕聲呢喃著,我是來向森先生告別的。 是嗎。森鷗外的神色愈發冷峻,眼眸深處僅存的晦澀感消失殆盡。 沒必要再猶豫了。 再這樣下去,四年前的那一天將會重演。同樣是圓月高懸,同樣是新舊首領的交替,只不過這一次被劃開咽喉的人會是自己。 明明心中早就有了猜測,此時此刻,男人的心底竟然涌出一種陌生的感情。 微弱的鈍痛感蔓延,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在自己的推測中,太宰治還會再等上幾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要在他真正決定篡位之前將其趕出港口黑手黨,之后再由異能特務科將他收押的話,即便兩人已經徹底撕破臉,至少也能保全這孩子的安危。 前提是他會主動離開,而不是過早的發動篡位。 手術刀的涼意透過白手套侵蝕了男人指尖的溫度,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他看到了太宰治比先前消瘦更多的面頰。 短短半個月這孩子又瘦了一圈,原本差不多該合身的大衣哪怕他此刻穿上也會顯得過于寬大了。 然而森鷗外沒有等到任何來自太宰治的殺意。 槍擊、毒殺、割喉,不是任何此刻他能想象到的手法。青年依舊端坐在輪椅上,甚至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他做的僅僅是低下頭去,躲避開來自自己過于銳利的目光,唇齒輕啟。 我準備離開橫濱了。 森鷗外表情一僵。 蓄勢待發的手術刀未能甩出,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冷硬的表情定格在了茫然上。 早就做好了跟自己養大的孩子一戰準備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確認這并不是對方為了瓦解他戰意的策略,而是切切實實的真心話后,原本條理清晰的大腦也變得一片混亂。 居然不是要篡位嗎? 離開?森鷗外重復著青年的話語,語氣狐疑。 如此大費周章地潛入首領室,總不可能就是為了叛逃前告知他一聲吧? 演戲演得正開心的津島修治看到了對方的表情,差點沒繃住笑。 這種自以為對方要篡位,實則真相與推測大相徑庭,完全是自己想多了的表現,放在森鷗外身上已經是極為狼狽的事了。 我之所以會加入港口黑手黨,是因為有些事情不能讓那個人發現,必須得維持住最基本的走向。 青年很快再次進入角色,將自己代入劇本中的太宰治,言語間充斥滿疲憊感,仿佛在命運的摧折面前終于低下了頭顱。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從一開始我就沒能逃出他的牢籠,自始至終,不過是被他圈養的籠中鳥而已。太宰治神色黯然,像是被迫屈服于命運。 既然他這一次輪回擁有的記憶都在潘多拉亞克特掌控之下,那么以往以來那些自以為是的舉動,到底是多么的可笑? 他不能再跟異能特務科接觸了,這樣下去,費佳的暴露只是時間問題。 還是說,就連費奧多爾這一次的存活也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他不能問,也不敢問。 至少最后,我不想以叛徒的身份離開。 太宰治抿緊蒼白無血色的雙唇,雙手明明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卻與他當初手術過后的表現一模一樣。 他顫顫巍巍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枚信封,極其不舍地抬起不斷顫抖的雙手遞上前去,放輕聲音解釋說:這個是辭呈。 完全沒能料到是這種場面的森鷗外覺得那枚信封格外礙眼。 為什么太宰治會有這種表現? 就像是在先前的Mimic事件中看出了自己對他的驅逐之意,極其不情愿地耗費了半個月時間收拾行李,直到處理完自己的所有物后,才等到今天前來遞交辭呈。 僅僅是不希望被當作叛徒? 太宰治的言行舉止中,潛藏了太多對港口黑手黨的留戀,這與他以往的表現并不符合。宛若一柄利刃將他分割成兩份,一半成為了平日里的太宰治,另一半則是如今這樣 如果說這孩子在港黑內的為人處事態度不過是假面,為的就是隱藏住這份真心。那他若是早些時間展露出這一面,又何必走到今天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