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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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抽動,說不出自己的笑顏有多么丑陋,哽咽著質問出聲,魔人費奧多爾,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 這不是他的費佳。 魔人是太宰治的敵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并不懼怕來自槍口的威脅,費奧多爾步伐堅定,徑直走向了幾近崩潰的少年,任由冰冷槍械緊貼自己的胸膛。他凝視著太宰治裸露在外的眼眸,動作輕柔地揩去對方眼眶處匯聚的淚水,低聲說:這次的我也有了記憶。 你說什么? 過于親昵的舉動猶如蝕骨劇毒,明知現在的自己無法觸碰到所愛之人,卻會因貪戀這份溫暖,在陷阱之中心甘情愿駐足。 即便身死也在所不惜。 費奧多爾察覺到了對方內心的惶恐,更進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 他將太宰治纖細的手指慢慢掰開,冰冷器械跌落在地,之后用自己的雙手填補了這份空缺,緊緊禁錮住,很多不屬于這條時間線上的記憶,大多數都在父親異能力暴走的時刻戛然而止。但是在那之前,也有著無數次我建立死屋之鼠,加入天人五衰,把世界攪得一團亂的記憶。 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書,創造一個沒有異能力的世界。身形瘦削的病弱少年將沉默著落淚的同齡人納入懷中,在他耳邊低吟著,聲音隱忍晦澀,而現在我終于找到原因了。 輕柔的吻落在唇角,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太宰治睜大眼,微弱光芒在眼底綻放。 因為在那個世界,我能擁有你的陪伴。 費佳?他聲音干澀,經歷過上百次輪回之后,終于能再次以這樣的稱呼呼喚戀人的名字。 費奧多爾緩緩點頭,是我。 我不相信這一定又是那個人的謊言,你不可能是他少年僵硬著身子,雙臂微微抬起,想要回抱住對方,卻又害怕這僅僅是自己的幻想。如同肥皂泡般美好絢爛的夢境,一旦被他觸碰,頃刻間便會支離破碎。 他語句混亂,平日里的冷靜不再,哽咽著道盡自己所受的委屈,他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了會利用我,會命令狙擊手對我開槍,會用那樣冰冷的眼神注視著我 這些都是無數次輪回中,費奧多爾曾對他做過的。 沒有了約定彼此未來的記憶,魔人與太宰治,只不過是同性相斥的存在罷了。 太宰。費奧多爾輕聲呢喃著對方的名字,針對自己的憎惡情感滿溢而出,這些事情,我很抱歉。我永遠不會再對你做這種事 騙子唔??! 少年失控尖銳的聲音響起,很快便因唇舌被占據只能發出無意義的抽噎。 所有崩潰的情緒在一吻之后消弭,他蒼白的面頰被紅暈占據,淚水浸濕的瞳孔水光瀲滟,只能脫力地依偎在對方懷中,時不時地顫抖著。 見太宰治在更大的刺激下平息了混亂無比的心情,費奧多爾捧起他的左手,將被自己體溫溫熱的金屬小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我唯一想做的事,是讓你一生都受到這枚戒指的束縛。在森伯父和父親的祝福下,跟我一起走下去。 那是他們曾經訂婚時的戒指款式,早應在無數次輪回中被遺失在時間長河中,卻在這一次被費奧多爾重新復制。 他輕撫著太宰治沾滿淚水的臉龐,左手無名指間銀光微閃,那是同樣款式的另一枚戒指。 費奧多爾的笑容夾帶著苦澀,低聲說:這個愿望很自私吧會讓你留在這邊的世界,留在我身邊。 費佳 太宰治抿起嘴,訂婚戒指的回歸讓他感到無比安心。即便如此,曾經無數次被魔人所害的場景仍歷歷在目,他需要最后確認一番。 流露出脆弱之意的少年摩挲著那枚鉆戒,小聲詢問道:我是在什么學院畢業的? 斯萊特林,你可是被校長忌憚的潛在的黑魔王。費奧多爾看似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搖搖頭回答著。 黑魔王明明是你才對。 可我是德姆斯特朗的。 你在說什么胡話,明明都是東京大學,而且還沒來得及畢業我就已經太宰治低下頭,話語僅僅吐露了一半,便無法繼續下去。 不需要更多的試探了。 他猛地抱緊費奧多爾,埋入對方頸間披風的絨毛之中嚎啕大哭。積攢多年的苦澀一瞬間爆發,披在身上的偽裝褪去,太宰治又變回了那個會在戀人懷中撒嬌的普通大學生。 在寒夜中踽踽獨行的孤寂人,終于抓住了唯一可以觸碰的火光。 費佳我真的好累,每次森先生都變了,變得不像他了,居然會算計到我頭上還讓織田作去送死,甚至連咲樂他們都死在了森先生的計劃中 少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句含糊不清,想要將自己多年來的苦澀傾述。 這個世界變得好奇怪啊為什么連你也要成為我的敵人,明明明明我們都要 明明他們即將步入結婚的殿堂,成為相伴一生最為親密的存在。 沒事了,我找到你了。費奧多爾輕撫著戀人的后背,驅散這份恐懼,眼神中是無盡的痛惜與愛憐,有我在,一定可以摧毀那個人的陰謀。 他憎惡著造成這一切的潘多拉亞克特,更加憎惡在這無數次輪回中傷害了戀人的自己。 嗯。太宰治微弱地應答出聲,依舊死死抱住他不肯松手。 本體號的病弱屬性拖了費奧多爾身體素質的后腿,他十分艱難地抱著戀人,胳膊微微顫抖,帶著人回到一旁靠墻桌位的沙發上。 抱歉了,夏目先生,讓您不得不欣賞一場久別重逢的戲碼。他嘆著氣,與早已知曉自己存在,卻靜默注視著這一切發生的夏目漱石對視,三科構想的創造者,能摧毀我共喰計劃的幕后之人。如果是您的話,一定可以理解太宰的苦衷。 那么,是否可以告訴我這背后隱藏的一切了?有著卷曲胡須的中年男人微微頷首,神色回歸了最初的凝重。 牽扯入事件的人增加,真相愈發撲朔迷離,只要書仍在潘多拉亞克特手上一天,這個世界便處于危險之中。 太宰治拽過費奧多爾的黑色披風將眼淚擦干,頂著通紅的眼眶,回歸正題說:潘多拉亞克特的能力名為【逆行】,可以逆轉時間。但是他的作用范圍不是針對單個物品,而是整個世界。他能重置這個世界的時間,迄今為止,已經重置了不下三百次。 每一次他都會在大約七年后,也就是我即將二十三歲的時候將世界逆轉。原因不明,但是只要他還活著一天,這個世界就永遠沒有未來。 記憶中,潘多拉亞克特開啟輪回的那一世跟如今的世界有著很大的不同。 沒有異能力存在,也沒有異能大戰,橫濱也不過是很普通的港口城市。不是租界,沒有各種非法組織,那樣的世界很和平。森先生甚至從來沒有加入過軍隊,也沒有愛麗絲的存在。太宰治終于肯松開被他揪到皺巴巴的披風,與費奧多爾十指相扣,用感到安心的姿勢靠在他懷里,繼續闡述著,森先生在東京開了一家小診所,收養了身為孤兒的我,而費佳也跟著米哈伊爾先生一起,成為了我們的鄰居。還有就是織田作,跟我們的關系都很好 似乎是回想起輪回之中總是早早逝去,唯一沒有切實害過自己的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不自然的瑟縮了一下。 我跟費佳一直是青梅竹馬,小學國中高中都沒有分開過,之后一起考入東京大學。我在醫學部,想要畢業后成為森先生那樣的醫生,費佳則是在在工學部。 太宰治的神色黯淡,唯一一世能納入正常人范疇的人生軌跡,最終卻落得個草草收場。 那一世,潘多拉的梅勒斯依舊存在,并且在太宰剛上大學的時候就來接觸他了。敏銳察覺到戀人情緒的低落,費奧多爾安撫性地聞了聞他的面頰,接過話頭,那段時間,森伯父的診所突然出了問題,是潘多拉亞克特在暗中搗鬼,讓診所瀕臨倒閉,背上了上千萬的債務。 然后太宰突然收到了梅勒斯的邀約,成為了旗下藝人,所簽合同十分優渥,并且得到了很多連一線影星都需要努力才能拿到的資源。費奧多爾的言語中蘊含怒意,似是在痛恨當初自己的無能為力,那個時候我并沒能察覺到不對,畢竟以太宰的資質有資格得到這樣的待遇。 這并不是所謂的濾鏡深厚。 太宰治的面貌堪稱得天獨厚,身形也比一般人來的高挑,哪怕穿著校服隔三差五的也有星探詢問他是否有意向成為藝人。只不過當初的他堅定要向森鷗外靠攏,成為一名能獨當一面的醫生,婉拒了這些邀約。 直到家中突生變故。 那段時間,我雖然因為不能兼顧學業選擇了休學,但是打算在還清債務之后重新回歸校園。 太宰治又一次流露出哀愁之意,對于當初的自己并未能達成夙愿很是在意,畢竟我還是想成為像森先生那樣的醫生,影星的名譽我并不想要。 但是現在想起來,太宰那兩年所拍的電影,問題很大。費奧多爾突兀出聲說,最特殊的便是黑手黨題材的系列電影,太宰在其中扮演了幕后boss。劇情中早期形象跟現在的他十分相像,衣著容貌等,完全就是加入港口黑手黨太宰的翻版。而劇情里篡位之后,衣著最鮮明的特點是那條紅圍巾。 跟現如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幾乎完全一致。 而當時電影的劇本造型,是梅勒斯上層親自敲定的。如今想來,除了潘多拉亞克特以外別無旁人。 就像是提前讓太宰治習慣在港口黑手黨生活的言行。 我在死亡前參演最后一部電影,名為《斜陽》。不待在場人理清這信息量過大的消息,太宰治唇齒輕啟,投下了一枚更為浩大的驚雷。 內容大致是失去摯愛后不斷遭受暗殺的主人公,在逃命的同時不斷調查幕后黑手。結果到最后卻發現,沒有所謂的敵人,自始至終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自己,最終boss就是某個時間段的主人公本人。 卷發少年深吸一口氣,鳶色瞳孔中濃霧流淌,逐漸被黑暗吞噬,神色莫測。 他在無數記憶中回想起最早拿到手中的殘缺劇本,那部還未殺青,就因主演逝世不得不停拍電影。 太宰治低吟道:劇本上并沒有寫結局片段,似乎是潘多拉亞克特提出的要求。而我,也在即將拍攝完拿到手中的劇本戲份的時候,自殺了。 第69章 對戲時 【與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私聊中】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這是什么古早狗血劇 人形自走繃帶精:好尷尬啊,到底是誰編的這段?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你,別想甩鍋 人形自走繃帶精:可是除了正宮飯團團的戲份,那些米宰潘宰貴圈真亂的限制劇情全是費佳你加進去的!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因為很好嗑 人形自走繃帶精:哇哭累了,憋笑憋不住了怎么辦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忍著 人形自走繃帶精:閱讀理解開始! 人形自走繃帶精:從費奧多爾同學簡短有力的回答可以看出,你內心正被難以言喻的胃痛感充斥滿!強行逼著自己演完這段狗血劇,為了不NG,已經將塊被逼到極限了吧。 人形自走繃帶精:費佳也別勉強啊,你明明就很難入戲,人設接近點的還好,情緒流露太明顯的角色你演起來太違和了[指指點點.jpg]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我盡力了[眼神死.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這種隱忍中夾雜著怒火,憎恨以往無能為力的自己嗯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修治,你知道演這種情緒時我在想什么嗎?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是誰啊,怎么可能不知道費佳在想什么,還能有什么? 人形自走繃帶精:不就是我把你的太宰治手辦大夏天放窗臺上,熱到化了的事嗎[掀桌.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那種想要揍我卻下不去手,恨自己為什么要喜歡上我這個禍害的復雜情緒~嘻嘻嘻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 人形自走繃帶精:呀沒辦法嘛,畢竟費佳你一直是這樣子,干什么都感情很淡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不,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人設問題放不下面子向你看齊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啥?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跟我做不出毒蘑菇失智行為是一個道理 人形自走繃帶精:嗯果然這種根源上的問題不找朝霧解決不了呢 人形自走繃帶精:等等,我才想起來,這些人的死法不是你的小智障什么時候滿級的?!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就前不久,龍頭戰爭剛開始的時候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居然沒告訴我,不過算算時間確實差不多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話說玩抽王八嗎?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不ng的話 人形自走繃帶精:所以,牌呢?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前陣子剛用管理員號試著植入了一下,等等我把安裝包發給你 人形自走繃帶精:嗯嗯嗯! 熬過了對情感表達要求最高的一場戲碼,后續只剩下簡單的闡述過往,兩位親身下場兼職演員的導演開始在聊天面板瘋狂吐槽。 唧唧歪歪一陣子后,索性開始用費奧多爾新移植的游戲功能玩撲克。 另一邊,靜默聽完津島修治的講述后,夏目漱石神色微動,疑惑出聲,自殺? 在腦內面板洗牌的卷發少年點點頭,往費奧多爾的懷中縮了縮,空閑的手拽過披風把自己裹入其中。 異能力者都是些不正常的家伙,這話較真起來其實并沒有錯。 但是像太宰治這樣追尋死亡,天天將自殺掛在嘴邊,還會切身實踐的人卻是異類中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