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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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聽到熟悉的齒輪轉動聲,如同少年的預料那般,潘多拉徑直從盾牌模樣的輪盤中抽出一把手槍。不給森鷗外更多的反應時間,男人便被殺意籠罩,盈盈笑意消弭。 他的雙目猶如一對深不見底的黑洞,默然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指尖緩慢堅定地扣下扳機。砰! 血花四濺,腥臭鮮紅混雜著黏膩的白,自少年眉心綻放。他脫力跌落在森鷗外的臂彎中,鳶色瞳孔的時間定格,失去了僅有的光亮,又被迸濺的血液浸染。 早在一開始便被男孩拽住,無法使用異能力迎戰的港黑首領表情被驚愕替代,那是向來運籌帷幄的他鮮少流露的一面。他眼睜睜看著這個被自己有意向繼承人方向培養的男孩,在直沖向自己而來的子彈路徑上停下,之后徹底失去呼吸。 顯然,太宰治過于突兀的死亡并不在他的預料中。 太宰君??!森鷗外失聲呼喚著少年的名字,聲音有著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指尖搭在他被繃帶包裹的脖頸間。 明知頭部從正面被擊穿絕無存活的可能,但這一刻,素來以理性與邏輯化身著稱的男人,竟然奢望著能觸碰到脈搏的跳動。 看吧,這就是太宰治的真面目。 軍靴踏過地面,尚且冒著硝煙的手槍被隨意丟到一旁,潘多拉亞克特在少年的尸身前站定。 他緩緩蹲下身來,指尖沒入對方血rou模糊的眉心中,將停留在顱腔內部的子彈挖出。 算不上活著,也無法死去。 少年的小指尖一陣抽搐。 沾染了紅白相間液體的子彈落地,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太宰治眉心處的槍傷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正如被逆轉了的時間,最先是他已變成漿糊一般的腦部組織,緊隨其后的是碎裂的前額骨,那之上薄薄一層皮rou也被修補完畢。 唔 停滯的心臟重新鼓動,少年虛弱的呼痛聲響起,掙扎著想要睜開眼。 潘多拉亞克特將指尖的粘稠血液惡意抹在太宰治臉上,語氣淡淡解釋著,身體不過是一具便于行動的空殼,即便被損毀,也能很快復原。 他的語氣中居然有幾分自嘲之意。 我絕不允許你再傷害少年終于從陣陣痛感的余波中找回自我,他顫顫巍巍地開口,試圖阻止對方的動作。 潘多拉突然輕蔑的一笑。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我可從來沒有主動去傷害過你在意的人啊。 原本輕撫著少年的手逐漸下移,在他纖細脆弱的脖頸處停留,之后猛地收緊,制止了對方本就微弱的呼吸,他們不過是,被時間所遺忘罷了。 那張與太宰治完全相同的臉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靜默注視著少年的死亡過程。 獨自擁抱著不存在于這世界的記憶,渴求無法再次擁有的感情。在渾水中拼死掙扎的你,太悲哀了。 第61章 我飯團本團 扼緊少年咽喉的手不斷施力,力度大到幾乎連同骨骼一起碾碎。 太宰治徒勞的用指尖扒住對方的手背,卻因逐漸失了力氣無法撼動分毫,僅僅在自己脆弱的脖頸間留下一道道可怖的抓撓血痕。 他的面部青紫,半張著嘴試圖汲取到氧氣,卻只能無助地發出些許微弱的氣音。充血外凸的眼球中光亮不再,連最后一點掙扎都即將消失。 施加在咽喉的力量突兀消失。 少年抓住機會,奮力耗盡自己僅剩的力氣,一腳踹在潘多拉亞克特的腹部,拉開兩人的距離。 咳咳咳 太宰治跌落在堆積滿雜物的角落,撕心裂肺地嗆咳著,重新運作的肺部一陣陣抽痛。 少年艱難的試圖起身,綁在脖間的繃帶也無法遮掩紫黑一片的勒痕。他抬起頭,模糊一片的視線盡頭,半蹲在地的土黃色納粹軍服男人與一身護士洋裝的金發幼女動作定格。 是森鷗外的異能力救了自己。 異能力所化的針管堪堪停留在潘多拉亞克特的脖頸間,即將割裂頭顱的前一秒,卻被他不緊不慢地反手捏住,無法再前進分毫。 沒能順利殺死太宰治,似乎早在男人的預料之中。他瞥了一眼正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少年,瞳孔中的陰冷之意褪去。借著森鷗外人形異能的攻擊間隙,攥緊巨大注射器武器的尖端,面頰再次掛上輕佻笑意。 哇,是小茉莉醬! 潘多拉亞克特用陌生的名字呼喚著愛麗絲,好似將她認作了什么不相干的人物。他故意放開針對對方武器的禁錮,腳尖輕點,踏著一地散落開來的病歷單,在狹窄室內游刃有余地閃避著。 沒用的,鷗外閣下,這世界上能贏得過我的人并不存在。而我,這次也沒打算對你或是對港黑做些什么。男人十分貼心地勸阻著,試圖用言語讓對方明白實力上的差距,并未直接靠武力展示。 施展異能必要的輪盤化作粒子狀散去,軍服袖口失去了束縛,同樣的,他也無法再輕易拿出任何武器,完全憑借著體術與戰斗狀態的愛麗絲周旋。 潘多拉的呼吸不曾急促半分,甚至囂張無比的卸掉自己右腿的力氣,光明正大的瘋狂放水。 這話可沒什么信服力呢森鷗外眉頭緊皺,cao控著人形異能愛麗絲不斷找尋空隙發動攻擊。 超越者所能觸及的世界與普通人截然不同,他無法輕易判斷對方話語的真實性。但從當前的表現來看,潘多拉亞克特的實力絕不會比福澤諭吉低。 這樣的戰斗,甚至都不能讓他打起興趣。 森先生 太宰治輕聲呼喚著精神緊繃的森鷗外,聲音沙啞無比,扶住對方的辦公椅,艱難撐著自己差點又一次死亡的身體站起。 他神色晦暗無比,背在身后的手借著遮擋,悄無聲息的從抽屜反面摸出一把上了膛的手槍,緩慢搖搖頭勸阻道:愛麗絲打不過他的。 這是森鷗外防止遭受突然襲擊暗中藏起的武器,直到現在也未曾動用過。 潘多拉亞克特的體術堪稱這世界的頂級,數值拉到滿點的身體強度比獵犬還要強上不少。即便是在不動用異能力的情況下,有資格跟他一戰的人也寥寥無幾。 而劇本中的太宰治對潘多拉的實力認知準確,知曉自己絕無可能靠正常辦法贏過對方。在他找到最完美的應對方法前,只能靠永無盡頭的輪回不斷磨練自己的戰斗意識。 地下醫生的小診所并非是合適的戰斗場所,空間狹小逼仄,緊貼墻壁的藥品柜里裝滿了各種瓶瓶罐罐。 一不留神,伴隨著陣陣尖銳巨型針頭破空的呼嘯聲,玻璃器皿頃刻間碎裂,氣味各異的刺鼻藥液傾灑濺落。 潘多拉亞克特忽然一陣怪叫,捂緊自己保養很好的軍大衣,在一片狼籍中躲過迎面而來混雜著玻璃渣的藥水。 完全不想讓自己身上沾到這些玩意。 太宰治背在身后的手輕掂著冰冷槍支,根據它的型號估算出內部大約有幾顆子彈。 他屏住呼吸,緊緊盯著狀似慌亂無比的潘多拉亞克特,并沒有急于在這刻出手。 直到某個瞬間,愛麗絲飛揚起的洋裙裙擺遮掩住了對方的視線,太宰治這才猛地繃直手臂。不到半秒的時間內,他連續對準身后、左側墻壁、以及潘多拉不遠處腳下的地板扣下扳機。 在狹窄空間開槍是極為危險的行為,擊打到墻壁的跳彈一不留神便會傷到自己。但是少年沒有任何猶豫,顯然對自己的水準頗有信心。 即便被連續的后坐力震到手臂發麻,在開槍的瞬間,他的手也沒有顫抖分毫。 三枚子彈經由太宰治的嚴密計算,依次反彈之后,直指向潘多拉亞克特的頭頂、太陽xue、以及下顎。 任何一枚子彈命中,都會造成無法救治的致命傷。想要徹底躲開,只有朝后跳回毀壞藥品柜附近,與四濺藥液來個親密接觸。 潘多拉亞克特臉色一變,待裹挾著嗆鼻火藥味的子彈觸碰到他皮膚的前一秒,突兀于原地消失不見。 失去了目標的子彈最終只是劃過空無一人的空氣,沒入堅硬墻壁中。 哇、好險好險。男人過于輕浮的聲音在太宰治耳邊響起。 他虛摟著少年纖瘦的腰身,一把奪過對方手中余溫尚未散盡的手槍,舉止曖昧的任自己的呼吸灑落在他一片青紫的頸間,低聲贊嘆說:你能成長到這個地步,實話說,我很欣慰。 太宰治被刺激到一個激靈,強忍住自己作嘔的心情,反手以肘臂猛地擊打對方沒有任何保護的腹部,用沙啞的聲音怒吼道:不要碰我! 因太宰治的存在,原本與敵人糾纏的愛麗絲不敢輕易靠近,生怕那孩子被當做盾牌使用。 一旦她因人間失格的效果消失,想要被重新召喚出需要耗費一段時間,在此的兩人將徹底失去最大戰力,只能任由對方宰割。 被奪走的槍支不知何時抵上太宰治的用來攻擊的手肘,原本緊縛住他腰身的手臂力道加大幾分,防止他掙脫。 潘多拉亞克特神色微暗,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緩慢收緊,伴隨著一聲刺耳轟鳴,少年凄厲的哀叫聲響起。 與此同時,沾染了他血液的子彈穿透了愛麗絲的洋裙擺,金發幼女便徹底自這片空間內消散。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沒預料到會是這種發展的森鷗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是人間失格。 小治還是太弱啦,既然跟我在一起要更警惕才行。擁有同樣長相的軍裝男人搖搖頭,像是在惱怒自家孩子的不爭氣。 他隨手將捂住右臂痛到幾近痙攣的少年扔到一旁臉色恐怖的森鷗外懷中,又把徹底空了的手槍丟棄,嘴角重新掛上戲謔的笑容。 告訴一個小治你不知道的情報吧。 他理了理自己稍顯凌亂的外套,認真解釋道:人間失格,能將所有觸碰到的異能力無效化,按理說無法被傳導。但你畢竟也是我,上限是超越者級別,異能力就算達不到那個強度,也有在緩慢增強。 潘多拉亞克特微微垂眸,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濺落在地面的殷紅液體,刻意讓軍靴避開這些仍留有些許余溫的血跡。 現在的你,即便是血液,只要離體時間不超過三秒,同樣具有無效化的效果。 這就是愛麗絲會消失的原因。 少年咬牙忍受著骨骼連接處碎裂的痛楚,歪倒在森鷗外的臂彎里,眼神逐漸失焦。 他的傷只有在確定死亡的那一刻才會開始復原,并且只有致命傷才有這種待遇。左手腕處昨夜才被割破的動脈尚未愈合,右臂關節處又在剛才遭到槍擊,顯然已經失去了持槍的能力。 他已無余力去保護森鷗外。 森先生,對不起 太宰治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沉默地掃了一眼仍在警惕著敵人的白袍醫生,用勉強能行動的左手將面頰的繃帶拆下,哽咽著道歉,又把你牽扯進來了。 軀殼上的致命傷很快便恢復如初,只有這段中間斷裂成幾節的繃帶,昭示著少年不久前曾被子彈擊穿顱腔。 好了好了,父子情深的戲碼停一下啦,你就算那么信任他也不會記得。 擁有相同面容的成年男子面露不耐,對于太宰治依賴森鷗外一事格外不滿,高聲道:明明已經體驗過了不是嗎?辛苦把你拉扯大的養父,經營著一家小診所為生的和藹醫生,卻在這一切重寫后,毫不猶豫地利用了你。 甚至在你威脅到他首領的地位后,將你從家里趕了出去。 正如他的每一次輪回那般,從來沒能在港口黑手黨留到最后。 傷痕累累的男孩瑟縮在呈保護姿態的地下醫生懷里,右臂的血液始終難以止住,緩緩浸濕了那件已有很多年頭的白大褂。 顯然,潘多拉毫不留情的話語,赤裸裸的將他內心深處最不愿揭露的傷疤狠狠撕裂。 少年又是一陣顫抖,無聲哭泣著,像是不愿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 只有森鷗外那生疏的安撫能緩解他瀕臨崩潰的情緒。 又成為了無家可歸的野犬了呢,不過是小治的話,說是流浪貓更合適吧。 潘多拉亞克特捂住嘴角,強行靠物理方式抑制自己忍不住揚起的弧度,將散發著濃厚惡意的笑容隱去,好不容易變成家貓的你,離開了習慣的環境便很難生存。要么是被獵犬叼回老巢,要么只能磨尖爪子獨自流浪,或者是找你過去的小情人? 刺骨殺意以太宰治為中心爆發,他雙目充血,眼底燃燒著熊熊毒焰,在聽到情人一詞時猛地抬頭,憤恨之意濃稠到幾乎要實體化。 一直靜觀其變的森鷗外動作微僵,瞥向懷中少年的目光逐漸染上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確實訝異對方口中神秘的情人對于這孩子的重要性,平日里連生存意義都沒找到的人,怎么可能會有觸之即死的逆鱗存在? 但比起這個,更讓他訝異的是 獵犬,軍警方的最強戰力。 如果說太宰治在離開港口黑手黨之后能被獵犬吸納,說明他的資質非比尋常,方才那三槍足以證明這一點。 而輕易將這孩子丟棄的自己,會讓港口黑手黨蒙受多大的損失,森鷗外甚至不敢去深思。 可惜的是,成為獵犬的太宰治并沒有在潘多拉亞克特心里留下什么特殊印象。他不過是略微提起,之后便徹底略過,著重強調所謂的情人問題。 似乎激怒擁有同一張臉的太宰治,能讓他感到無比歡愉。 他也是個可憐人,新婚前夜,未婚夫在自己面前死去。這樣的刺激,哪怕他是米佳的孩子也無法承受呢。 惡劣笑容再也無法抑制,潘多拉亞克特的瞳孔中的濃霧愈發深邃,低聲細語著,宛若自深淵而來的惡魔。 與梅勒斯首領對外界所展現的面容完全不同。 他雙眸微闔,輕聲說:啊對了,你還不知道這一次他早就死了嗎? 太宰治呼吸陡然凝固,攥緊血跡斑斑的繃帶。 某個跟他同樣身陷孤寂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在頃刻間,化作星星點點的塵埃碎屑消散。 再怎樣的竭力挽留,最終也只是自指間縫隙流逝。 即便徹骨的疼痛不斷侵襲著他的理智,太宰治也被內心油然而生的怒火所掌控。他在森鷗外的攙扶下艱難站起身,聲音干澀,布滿血絲的眼眸狠狠注視著眉眼含笑的男人,憤恨道:果然是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