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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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的笑意抹平,眼眸中透露著些許不悅,點開那條因跨服務器有所延遲的訊息。 【人形自走繃帶精向您發送一條跨服通訊】 人形自走繃帶精:費奧多爾mama,救命[大哭.jpg] 第16章 明明在昨天 時間回到費奧多爾去隔壁世界租店鋪之前。 剛吃完一整盤曲奇的津島修治饜足感滿滿地倒回沙發上,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本命追殺一事,心態十分平穩。他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任由夕陽橘紅色的暖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臉上,連發梢間也透著一層光亮,閉著眼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他跟費佳的管理員號擁有當前世界最高權限,最直觀的表現不是他們強到足以被稱之為超越者的異能力,而是那些在游戲里每個玩家都能使用的常規cao作。 世界頻道喊話、世界地圖、自動尋路、好友私聊最基礎的功能轉換成適合這邊世界的版本,每一項都是極為稀有的異能力。 跟自始至終隱藏在暗處,幾乎不作為單獨個體出現的【罰】不同,潘多拉亞克特為了給服務器打補丁,過早暴露了超越者的身份。不過他并沒有用gm賬號搞事的想法,頂多就是在這邊世界的商界橫插一腳,啃幾塊自己并沒多大興趣的蛋糕,順便坑了一張歐洲版本異能開業許可證而已。 嗯,只要不殺人放火毀滅國家,其他都不叫搞事。 梅勒斯這一勢力,津島修治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它跟黑暗沾邊。 即便潘多拉亞克特表現得乖巧無比,手下產業也逐漸發展成納稅大戶,兢兢業業拉高歐洲的GDP??沙鲇谒旧懋惸艿奈kU性考慮,受到的監管一點都不少。 他對外展露過的時停能力,只能算是超越者級別異能力的冰山一角。名為逆行的異能真面目是什么,除了他本人外無人知曉。 但是梅勒斯的發展過于順風順水,從未在決策上出過差錯,以至于官方合理的懷疑他的能力能窺伺未來。 津島修治拖長聲音,抿著嘴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猶豫許久后猛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單手叉腰道:不管了。 反正潘多拉亞克特連臥室門都沒出,明面上還留在歐洲,窩在家中犯懶的同時又不妨礙他處理公司事務。只不過是切個地圖而已,才不算他偷渡。 他的另一只胳膊抬起,纏滿繃帶的手舉過頭頂,動作極其sao包地打了個響指。 還在折騰傳真機的費奧多爾立刻瞇眼,飛速撈過放置在茶幾上的空托盤,動作迅捷到幾乎跟他體弱的人設不符,將整張臉擋在后面。 事實證明他的行為十分具有前瞻性,隨著清脆的響指聲,刺目到幾近灼傷虹膜的光亮在屋內亮起,地板上出現了一枚勉強稱得上魔法陣的詭異玩意。 強行從褒義方面來說的話,繪制魔法陣的線條歪歪扭扭的十分有具有個性,沒有規律到常人無法模仿,看了會san值狂掉。實際上這就是津島修治在鬼畫符,設置傳動功能時親手繪制的特效。 不愧是能嚇哭人型異能愛麗絲的畫技,除了閃瞎人眼讓自己飛速暴露以外沒有別的效果。 光亮那一瞬間被定格入畫,卻又因是無法被捕捉之物,很快散落成星星點點螢火般的碎片逐漸消失不見。一身軍裝,跟津島修治擺著同款poss的潘多拉亞克特出現在陣法中央。 瞬間移動,或者說是傳送,凡是點亮過的地區可以瞬間到達,切地圖功能轉換后的效果。 即便有著托盤和眼皮的雙重遮擋,費奧多爾也被這陣超乎常理的光亮閃到眼前一片空白的。他不得不停下手頭的工作,頗為頭痛地揉著眼睛。 被【罰】覆蓋本體數據的自己同樣可以使用這項功能。只是費奧多爾從來沒設置過發動特效,平日里也沒有什么機會使用。 畢竟他又不是那個繃帶為本體,渾身上下都是戲的存在。 在睜眼勉強能看清面前模糊的人影后,費奧多爾語氣僵硬,一個詞一個詞吐出完整的一句話:特效、好閃、關掉。 字面意義上的要被閃瞎了。 津島修治嘴角揚起,壞笑著和被面具遮掩住面容的潘多拉同時瘋狂搖頭,拒絕意味明顯。 將先前基友扔給他的幾顆糖果從兜里翻出,津島修治扯著自己gm號的大衣外套,把它們盡數塞到潘多拉的軍服口袋中。他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樣,頂著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笑瞇瞇地踮起腳拍了拍潘多拉的后背。 被迫圍觀的費奧多爾兀自嘆氣,不打算再插手基友跟他傳說中白月光的事,啃著指甲將最后一份文件傳輸過去。 細密的刺痛感自指尖傳來,猩紅順著被刻意撕扯破的表皮邊緣沁出,逐漸匯聚成一顆掛在指甲邊緣的血珠。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仿佛毫無察覺,他的瞳孔深處籠罩著一層濃霧,似是在沉思,更像是借由這微不足道的疼痛隱晦發泄著什么。 直到他的嘴角暈染開一抹殷紅。 自己確實不該介入,畢竟織田作之助與魔人沒什么交集。 費奧多爾面無表情地舔舐掉指尖的血珠,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跟gm號玩得開心的修治,將傳真機收好,站起身來扭扭僵硬的脖子,我要睡了。 潘多拉和津島修治一同回頭,望向窗外尚未沒入大地的夕陽,在仍有余溫的日光下面面相覷,這么早?費奧多爾不該是晝伏夜出的生物嗎? 那是老鼠。 津島修治點點頭,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表示理解,啊費佳現在是咸魚。 感謝你迅速的理解。費奧多爾打了個哈欠,揩去眼角生理性的淚水,明早要去簽合同,今天早點睡回mp值。 畢竟mp值不足的話無法順利跨服務器。 常年靠gm賬號覆蓋原本角色數據生活的他,身體機能跟正常人并不相同。費奧多爾D這一角色被【罰】覆蓋數據后,痛感疲憊感都有所減輕,平常睡覺也只是讓精神有所休憩。 真正能讓他身心疲倦的只有本源力量的消耗。 津島修治環抱著手臂,歪頭注視著拖著疲累步伐的基友慢吞吞往臥室挪的行為,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沒必要那么麻煩吧,補魔不就行了? 前往臥室的腳步一頓,費奧多爾狐疑的目光落在基友那張掛著無辜表情的臉上。對方似乎并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樣子,鳶色瞳眸在夕陽柔和光芒的覆蓋下,籠罩上一層曖昧卻朦朧的光澤。 費奧多爾輕點自己的嘴唇,指尖無意間劃過殘留有干涸血跡的部分,暗示意味過于明顯:你愿意? 津島修治: 他開始瘋狂搖頭,身后行動同調了的潘多拉也跟著一起,速度快到甚至將頭頂的軍帽甩飛。 不了不了。 這人完全是毫無自覺。 費奧多爾表情不變,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并沒有什么不該有的失落。他倚住門框,將全身重量施加在上面,無所謂地擺著手,你比我更需要吧,明天跟織田作見面,mp值不滿會很頭疼的。 津島修治的gm賬號糅雜了兩個他頗有好感的角色,作為基礎素體的是潘多拉亞克特。畢竟同為mamo配音的角色,本身種族能力跟修治的相性就不錯,轉化成適合這世界的表現形式是易容。他在使用gm賬號時,可以變成任意生物的模樣,只是無法像正版的潘多拉那樣同時復制變換對象80%的能力。 而被起名為逆行,gm號表面上展露的異能力,來源則是魔圓中的曉美焰。說白了就是存檔讀檔功能的異能化,只不過借由左臂上的輪盤施展,并且不牽扯任何因果線,必要時可以將整個世界的時間重置。 梅勒斯首領潘多拉亞克特的能力是純輔助類,但是在可以瞬發的時停面前,一切敵人不過是活靶子罷了。 除了同為gm不受時停影響的自己以外,這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只有織田作之助。 跟織田作戰斗太殘酷了啊嗚嗚 津島修治嗷嗷亂叫著一陣假哭,甚至連gm賬號都登出。放任潘多拉亞克特粒子化消失后,他徑直沖到書房中,與翻箱倒柜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他隔著墻壁沉悶委屈的抱怨,我怎么可能對本命開槍! 外界的一切嘈雜都與如今的費奧多爾無關。他仿佛屏蔽了所有縈繞耳邊的嘈雜,換好睡衣后爬到大床中央,將被子拉至胸口處閉眼,小聲對自己說了一句晚安后便陷入黑甜的夢鄉。 隔壁屋的津島修治似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不再制造噪音,一時間屋內安靜到只余下綿長的呼吸聲。 直到冰涼堅硬的某物抵上他的眉心。 察覺到那是什么的費奧多爾心跳不亂,他緩緩睜眼,沒有絲毫睡意的雙眸直面上津島修治帶有一絲病態微笑的臉。 兩人的間隔僅僅是一把特制的銀色手槍。 我決定了。津島修治突然開口,拇指輕巧的拉下保險裝置,用這把槍,拼盡全力跟織田作打一場。 房屋的書房設計有幾道暗門,將幾本書以特殊順序排列后便能打開,背后隱藏的是他們在每一處安全屋都有設置的軍火庫。 很顯然,他先前去書房就是為了找這把槍。 原來如此。費奧多爾突然輕笑出聲,并不反抗,與津島修治涼薄到無任何感情存在的雙眸對視。 他的眼眸中只有自己虛幻到輪廓模糊的倒影,漆黑一片的虛無是滋生絕望最完美的溫床,將名為太宰治的個體湮沒。 費奧多爾的語氣帶有些許嘲諷,瞬間理解了他的行為,為了不讓自己動搖,先拿我開刀么。 如果我面對費佳能扣動扳機那么對上織田作就不會心軟了吧。 他輕聲嘆氣,言語中帶有一絲不舍,畢竟對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費佳你啊。 費奧多爾睫毛微顫,那一瞬間似乎有所觸動。沉默過后,他釋然地闔眼向現實妥協,輕聲呢喃著:那我還真是榮幸。 津島修治笑了,孩童特有的天真與過于殘酷的行為交織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諧。 Byebye~我親愛的費佳。 扳機扣動。 沒有硝煙,沒有閃現的火光,也沒有四散迸濺血液構成的花朵。 費奧多爾眉頭緊皺,用衣袖抹去滿臉冰涼的水珠,勉強睜開眼后看到袖口沒有染上預想之中的顏色,神情罕見的茫然了一瞬。 居然不是顏料水。 意外吧!我灌的是檸檬香氛!津島修治心情頗好地甩著水槍,十分滿意基友方才的神情,語氣中透露著一股過于欠揍的理所當然,我怎么舍得向費佳呲顏料水! 費奧多爾: 他默不作聲將衣領提起,鼻翼煽動。過于濃郁的香味對嗅覺器官來說反而成了負擔,刺鼻的氣味穿透鼻腔直達腦門,刺激的費奧多爾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脫下睡衣直接糊到基友臉上。 衣服你洗。 哦。 第17章 今天就 擂缽街,這個稱呼最近才在橫濱居民之間流傳開來。 那是兩年前異能大戰的末期,災難毫無征兆的降臨了這片土地。伴隨著幾乎要刺穿耳膜巨大的轟鳴聲,熾熱的黑色烈焰瞬間吞噬了四周一切。所及范圍內無論是生物還是只能寂靜矗立的建筑,都隨著劇烈爆炸一同消失殆盡,徹底從這世上抹去。 爆炸給這片土地上留下了巨大的疤痕,隨著時間流逝,因戰爭流離失所的人們在這場災難殘留的遺跡上擅自搭建起了房屋。 他們在這片混亂地域中茍且求生,破舊簡易的房屋成為了唯一的棲身之所,就這樣逐漸形成了擂缽街的雛形。 而擂缽街,僅僅是屬于橫濱貧民窟的一小部分罷了。 將面具逆時針調轉90度,橫著遮住半張臉,悠哉悠哉吃著可麗餅的男人與他所處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身著高定紫色條紋西服,常人難以駕馭的顏色穿在身上竟意外的合適,像是什么從油畫中走出的人物。只是那張過于偷懶的面具破壞了這種氣質,五官被簡化到極致后剩下的只有恐怖。更別說這上面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換氣的孔洞,讓人不禁懷疑面具的主人是否不用呼吸便可存活。 男人坐在附近難得干凈堆砌在墻角的雜物箱上,細碎陽光透過破損的塑料遮光布落在他身旁,隨著些許微風不斷閃動著。 他隨手丟掉包裹可麗餅的餐紙,舔掉粘在嘴角邊的奶油,仰頭伸長的手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在送走一大早前往異世界簽合同開店的費奧多爾后,津島修治也不情不愿地掙扎著起了床。他登錄了自己的管理員賬號,把本體丟在屋內跟基友本體一起掛機,以潘多拉亞克特的身份來到了橫濱。 為了防止被緊盯他的歐洲異能特務官方抓住小辮子,他甚至換掉了款式帥氣的默認皮膚,隨意穿了身跟面具搭配起來不那么違和的西裝,將潘多拉亞克特的特征盡數隱藏。 文野世界的橫濱與現實世界最大的區別,在于后綴多了租界二字。 異能大戰結束的過于突然,逼迫各個國家不得不做出最糟糕的選擇。以至于不少在外征戰的士兵慘遭拋棄,甚至連Mimic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留在橫濱本土的人們為了生存,終是將這座城市拉下水,在藏污納垢的陰暗角落中苦苦掙扎。 嗯果然完全不一樣呢。 津島修治咂咂嘴,回味著可麗餅甜美的香味。他將面具扶正,三個空洞的黑色圓圈取代了眼睛與嘴,遮蓋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緒。 他的目光轉向擂缽街邊緣,目光所及之處是頑固而堅挺矗立在一旁的骸塞。即便外表而言已坑坑洼洼被狠狠摧殘過的模樣,多年來卻始終沒有倒塌的征兆。 刨除港口黑手黨那五棟過于夸張氣派的高樓,整個橫濱就數它最為顯眼。 津島修治晃著懸空的雙腿,自言自語感慨著,上次來圣地巡禮的時候完全沒看見有這種東西破敗成這樣子還沒塌真是奇跡。 他似乎感受不到四面八方傳來隱晦卻滿賦惡意的視線,輕松躲過幾位將他視為肥羊的扒手,修長的雙腿邁開,逐步朝骸塞方向走去。 大抵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人都練就了逢吉避兇的眼力,幾次試探性的出手被躲過去后,沒人再敢招惹這個疑似腦子有病的詭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