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55節
那人欣喜:“姑娘慧眼如炬,不知是覺得貧道哪里特別?” “特別不要臉?!辟R平樂面無表情說。 那人:…… 賀平樂忽的笑了,從河堤草岸站起身,大方道: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請你喝一杯也無妨?!?/br> 說完,賀平樂便兀自往朱雀街的方向走去,并沒有刻意去看后面那人跟上沒有,她走入一座酒樓,受小二指引坐到窗邊一張酒桌旁,剛落座,對面座位就閃入一人。 那道士故作瀟灑的撣著他那并沒什么塵土的衣袖,輕車熟路地點菜: “先來兩壇金陵春,另外來四個涼菜,四個炒菜,都要素的,外加兩碗赤豆沙,再把我這酒壺打滿送來,暫時先這樣,趕緊去做吧?!?/br> 小二接過酒壺,記下菜單就下去做了,賀平樂目瞪口呆式無語,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干脆豎起拇指沖他點了個贊,畢竟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人,簡直嘆為觀止! 那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心安理得對賀平樂拱了拱手: “多謝姑娘慷慨?!?/br> 賀平樂:……呵呵。 酒菜很快送來,那人招呼賀平樂一起吃喝,賀平樂拒絕,只坐在位置上安心吃糖人,看著那人一口酒一口菜吃得不亦樂乎。 終于他吃完了,賀平樂很講信用的給他付了賬,起身說: “道長酒足飯飽,咱們就此別過,告辭?!?/br> 說完,賀平樂便起身要走,那人再次攔住賀平樂:“且慢?!?/br> 賀平樂蹙眉:“道長,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還想怎的?” 那人突然苦下臉說:“不瞞姑娘,在下乃是不遠處一道觀的道士,怎奈觀主經營不善,道觀快開不下去,觀中弟子日日食不果腹,實在沒法子我才出來尋善緣,結善人?!?/br> 賀平樂耐著性子聽完,問: “所以呢?” “所以……既然姑娘已經請我吃了飯,喝了酒,那不如就再贈我幾袋米面,使我觀中弟子也能有幾日飯吃,可好?” 賀平樂今天算是體驗到什么叫‘得寸進尺’,她要是還看不出來這人在敲竹杠,那就太遲鈍了。 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誰知走了兩步,賀平樂就覺得自己胳膊被人從后面抓住,她心下冷笑,這牛鼻子今兒可算是惹錯人了。 她今天是心情好,但心情好不代表脾氣好,能容忍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 稍稍控制了些力氣,賀平樂想把這敲竹杠的牛鼻子摔出去,稍微給他個教訓就成。 把人摔出去對賀平樂來說是非常輕松的事,按理說! 但是這回她居然沒摔動。 抓住她胳膊的人穩如老狗,連身子都沒晃一下。 賀平樂加重力氣,他仍不動如山,那沉重感讓賀平樂覺得自己好像在摔一座山。 可人,怎么會是山呢? 那人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姑娘,我不貪,要兩袋米,兩袋面就好?!?/br> 賀平樂第一次在力氣上受制于人,她的挖掘機之力遭遇穿越后第一次滑鐵盧,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平平無奇的中年道士不簡單。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賀平樂懂。 兩袋米,兩袋面加起來也就二兩銀子,賀平樂乖乖付了賬,米鋪伙計把四袋米面扛到他們面前。 “米面都在這,你自己……” 賀平樂話說一半發現先前還站在她身邊的道士不見了,再一看,他居然到了米鋪門外,不知從哪里搞來一輛手推板車,他輕松松往板車上一跳,對賀平樂招手: “勞駕把米和面搬上車?!?/br> 賀平樂忍無可忍,指著他叫囂:“你別太……哇啊啊?!?/br> 話未說完,就見那道士一抬手,不知道干了什么,讓賀平樂的雙腿不受控制往他走去,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賀平樂背后推她,把她推到那詭異道士面前。 他仍舊一臉和善: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姑娘能再說一遍嗎?” “……” 這欠揍的表情! 賀平樂忍無可忍猛地揮出一拳,沖那道士的臉揍去,這么近的距離,瞎子都能打到,然而奇怪的事又發生了,賀平樂的拳頭在快要打到那道士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股難以掙脫的阻力。 這就是秦硯所說的,真正的高手嗎? 在巨大的實力懸殊面前,賀平樂只能放棄,而在她收拳的時刻,那股神奇的阻力也消失了。 “姑娘,我說勞駕幫我搬一下,你是不愿意嗎?”那人繼續欠揍道。 賀平樂皮笑rou不笑: “勞駕……把‘勞駕’兩個字收回,我、很、愿、意!” 說完,賀平樂走回米鋪門前,在米鋪掌柜和伙計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手提起兩袋米,一手提起兩袋面,那輕松程度,像是提了兩袋棉花。 力氣還在,果然是這道士邪門兒! 賀平樂把米面甩上板車,那道士合掌拍了幾下,表示對賀平樂巨大力氣的驚訝,然而神情卻怎么看怎么敷衍。 “這位道長,我可以走了嗎?”賀平樂憋悶問。 那道長為難道: “可這么重的米面,貧道弱不禁風,一個人怎么送回去呢?還是得勞煩姑娘送我一送?!?/br> 弱不禁風? 賀平樂咬牙切齒: “你別得寸進尺!” 那道士指了個方向: “不遠,看到前面那株銀杏樹沒有?轉個彎兒就到了?!?/br> 賀平樂順著那道士指的方向看了看,銀杏樹的轉角后果然有一座高塔,看著確實像是道觀的樣子,賀平樂以前逛朱雀街的時候,貌似也經過了幾回,印象中那道觀不大,常年觀門緊閉。 “就那么遠?”賀平樂疑問。 “就這么近!”那道士說。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物出場,琢磨了些時間。 第49章 賀平樂拖著車,車上有一個人和四袋米面,來到城中一家小道觀門前。 道觀上寫著‘云真觀’三個字,但觀門緊閉,門庭蕭條,一點都不像有香火的樣子。 在米鋪前看到的那株銀杏樹原來就是從這家道觀外墻延展出去的,春日初臨,枝葉還未長出幾片,看著就更蕭條了。 賀平樂把人送到站,正要放下板車,就聽車上那位身手詭異的高手說: “不是這里?!彼赶虻烙^左側的那條小巷:“從前面那條路進,走后門?!?/br> 賀平樂很想撂挑子,可她滿身的力氣對這人不好使,除了認慫沒別的法子。 挾帶怨氣,賀平樂故意跑起來,幾百斤的車被她拖得飛起,米面都甩到車板后方,要不是有木板擋著就掉下去了,而米面如此,車上的人也沒好哪兒去,幸好飛快抓住車板一側,才保住顏面沒給甩下車。 這道觀不大,可以用小來形容,轉個彎沒走多遠就到了那人說的道觀后門,賀平樂仰頭看了看這修得比正門還像正門的后門,好一通無語。 “到啦?!?/br> 賀平樂沒好氣放下板車,那人從板車上跳下,裝模作樣整理一番衣裳,在賀平樂嫌棄的目光注視下,走到后門處敲了敲。 很快后門被拉開一條小縫,大概看了一眼外面來人后,才正式把后門打開,走出兩個小道童。 無需那人吩咐,兩人徑直去搬板車上的米面。 “走吧,進去燒柱香,免費的?!蹦侨苏f著便再次扣住賀平樂的胳膊。 賀平樂這回有了經驗,趕忙抓住門框,一邊抵抗一邊說道: “不了不了,我不信這些?!?/br> 這怎么能進呢?賀平樂心想,在外面好歹離朱雀街近,吼一嗓子總有人聽見,要是給拖進門里,萬一有什么機關和迷魂藥,那不完蛋了! “哎,太好了!若是不信就更要上香了,上了香,不就信了嗎?來來來,別客氣?!?/br> 那人不由分說就要拉著賀平樂走,賀平樂死命拽著門框不放,只聽‘咔噠咔噠’幾聲,后門的門框連帶兩扇門扉都給賀平樂給扯下來了。 賀平樂低頭看著手里拖著的門框,回頭與那人四目相對,空氣突然安靜。 “這門……”好半晌后,那人開口:“是太|祖皇帝時期的?!?/br> 賀平樂并不想被科普,傻愣著回了聲:“啊?!?/br> 完了,他這話什么意思? 太|祖皇帝時期的……物質文化遺產嗎? 是要她賠嗎? “我就說東西時間太長了容易壞!早讓他們換,他們偏不換!這下好了,不換也得換!” 那人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生生把賀平樂嚇出一身冷汗。 “咱能用上新門,還得多謝姑娘。走走走,貧道必須請你燒一支香才行?!?/br> 那道士說完,直接把賀平樂拖走,有了前車之鑒,這回賀平樂是不敢再抓他們任何東西了。 萬一把這破道觀給拖倒了,他們還得重建道觀! 賀平樂被那人拖到三清殿中,手里居然真的被塞進三支點燃的香,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時間不知要不要跪下磕頭,磕的話要磕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