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27節
“你別看它長得不好看,但很好吃的?!?/br> 秦硯嫌棄:“拿走?!?/br> 賀平樂堅持:“我不。你嘗一個,不騙你?!?/br> 秦硯把松香塊放到一旁:“這東西和你,只留一個?!?/br> 言下之意,你要繼續留下說話,就把這玩意兒給扔出去。 誰料賀平樂果斷站起身,說:“好,那我走?!?/br> 說完,不等秦硯反應過來,她就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秦硯看著她的背影,想挽留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離開以后,秦硯才搖頭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那油紙包上。 盡管理智告訴他不能碰,但糖漿和芋頭交|融在一起的香氣刺激著他的神經,鬼使神差就用竹簽戳了一顆,拿到眼前觀察片刻后,才送到唇邊咬了一口。 黃糖的清甜和芋苗的軟嫩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不需要刻意嚼就能化在口中,甜絲絲的口感一點都不腥不膩,秦硯不知不覺就接連吃下一半。 正興起時,一顆欠揍的腦袋探出琴室大門,嚇得秦硯嘴里的芋苗來不及嚼就咽了下,直接噎著了。 賀平樂見他噎著,趕忙跑進去幫他拍背,甚至還想把手指伸進秦硯的嘴巴把糖芋苗摳出來,幸而被秦硯眼明手快的阻止了。 芋苗個頭不算大,稍微咽了兩下就滑下喉嚨,賀平樂卻還在不知疲倦地給他拍背,秦硯被拍得暈頭轉向,連聲道: “夠了夠了,別拍了。肺都要給你派出來了?!?/br> 賀平樂這才住手,關切問:“咽下去了嗎?” 邊問她還想掰秦硯的嘴巴,秦硯一記眼刀把她躍躍欲試的爪子給掃了回去。 “你說你吃就吃,緊張什么,這玩意兒孩子吃容易噎著,你個大人竟然也噎著了,真是的?!?/br> 賀平樂拍了拍心口,這要萬一秦硯吃她送的芋苗吃出個好歹,那她豈不是要擔上謀害王爺的罪名,這罪名只怕親爹也兜不住,可不得后怕嗎? 秦硯恢復平靜,從容淡定把竹簽子放下,賀平樂見他吃了不少,現在讓他繼續吃他定然拒絕,干脆啥也不說了,托起油紙包坐到一旁,戳著他吃剩的糖芋苗解饞。 “這還是碧溪買給我吃的,我吃了一口就驚為天人,當時就想著以后有機會要買來給你嘗嘗?!辟R平樂邊吃邊說。 秦硯繼續用松香擦拭琴弦,偶爾彈一下試試音,賀平樂并不介意,自然而然的坐在一側跟他閑話家常。 “碧溪是我丫鬟,比我大兩個月,她是在京城長大的,知道好吃的東西在哪里?!?/br> “你別看有些東西難登大雅之堂,但味道卻一點也不輸大酒樓,這就是老百姓的智慧,花最少的錢做最好吃的東西,一代一代傳承下去?!?/br> 秦硯原以為自己不喜歡說話,喜歡安靜的環境,但此刻卻在她羅里吧嗦的閑話家常中體驗到一種久違的和睦融洽。 隱約記得小時候,還是太子的兄長追著他喂飯時也是這樣,啰啰嗦嗦說一大堆,從一開始的勸飯,說著說著就成了八卦會,父皇的哪個妃子善良,哪個妃子不善良,他如數家珍,比父皇還要清楚。 有的時候,秦硯就就著皇兄的一籮筐廢話吃飯…… 秦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暗自嘆息,少時記憶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諷刺! 正發散思維,秦硯聽見院中腳步聲,老管家匆匆走入琴室,見賀平樂盤腿坐在一旁吃東西,竟愣了愣,畢竟他家王爺可是個對環境要求極高的人,飯不精致不吃,景色不宜人不坐,竟能容忍賀小友這般無狀坐在身邊吃東西! 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是來傳話的: “王爺,宮里來傳旨,說陛下請王爺入宮一趟?!?/br> 秦硯若有所思問:“可說了什么事嗎?” 老管家搖頭:“未曾?!?/br> “知道了?!闭f完,秦硯看向賀平樂,賀平樂意會,連忙起身說道: “我這就走?!?/br> 秦硯叫住她,說:“書齋里有兩服預防風寒的藥,你拿回去煎了喝。天涼了,勤換衣裳,勤喝姜湯?!?/br> 賀平樂點頭,乖巧應聲:“哦?!?/br> 說完,她離開琴室,一步三回頭。不知怎的,總覺得秦硯聽到陛下傳他入宮后不開心,是錯覺嗎? 第27章 秦硯入宮,直接被抬到勤政殿外,大內總管趙祿迎上前行禮: “參見王爺?!?/br> 秦硯抬手,聽見勤政殿內有聲音,問趙祿:“誰在里面?” 趙祿恭謹回道:“回王爺,是太子和承王?!?/br> “那我等會兒再進?!鼻爻幷f。 趙祿笑道:“王爺有陛下手令,何需等待?!?/br> 說完,趙祿便親自扶著秦硯的四輪椅轎子,將秦硯送入殿中,抬轎椅的宮人把人送到后,便抽了抬桿,鼻眼觀心到殿外等候傳訊。 入殿后一眼就看見被罰跪在隔開外殿和內殿屏風處的承王秦照。 秦照等宮人們全都退出去后,才趕忙拱手對秦硯行禮,他容貌周正,身強體壯,皮膚黝黑,笑起來一口白牙十分矚目。 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殿內又傳來啟明帝的斥責: “……你是我禮朝太子,怎可被那些蠻夷牽著鼻子走?有失體統!” 太子語調輕柔的認錯:“是,兒臣知錯?!?/br> “你!”啟明帝恨鐵不成鋼:“每回說你都這副樣子,朕說錯你了?教了無數遍你怎么就學不會……” 承王跪著,太子在挨訓,秦硯來得不是時候。 想到南書房看會兒書,等他們說完話再過來,誰知四輪椅剛轉了個方向,就聽見內殿傳出啟明帝詢問的聲音: “是小十九來了嗎?” 秦硯只好停下動作,對內殿回了句:“是?!?/br> 片刻后,啟明帝從內殿走出,對秦硯招手:“來了還等什么,進來?!?/br> 太子秦朔緊隨啟明帝身后,見到秦硯,他略帶書卷氣的臉龐露|出笑容,仿佛看見救星般與秦硯打招呼: “見過皇叔!” 秦硯對他點頭回禮,又對啟明帝作禮,太子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秦硯身后主動為他推車進殿。 “父皇,皇叔來了我能起來嗎?”承王秦照卑微問道。 啟明帝直接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勤政殿內,龍案上茶水喝了一半,奏折堆積如山,好幾本折子同時打開,朱砂御筆隨手擱置在旁。 “你來得正好,朕都快被他們氣死了?!眴⒚鞯鄯鲱~坐下。 太子無奈嘆息,乖乖站在一旁聽訓,不敢造次,他與秦硯同歲,文質彬彬,和風細雨,寫的一手令大儒們都為之稱贊的好字,不過除了字寫得好這個優點外,太子秦朔其他方面就有點普通了。 說好聽點叫性子溫軟,說難聽點叫優柔寡斷,被朝臣們私下稱為最好相處的太|子|爺。 要知道一個太子,朝臣對他的評價是好相處,可不是一件好事。 為此啟明帝cao心不已,時常將太子提進宮來教導訓斥,希望他能多學一點為君之道,奈何太子無論怎么被訓,都只是表面答應,轉過身去面對朝臣時還是維持原樣。 “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四弟跪了多時,不若先叫他起身吧?!碧訙睾蛣竦?。 啟明帝肝火更旺: “先管好你自己再去管他吧?!?/br> 太子垂首:“是,兒臣錯了?!?/br> 一拳打在棉花上,啟明帝簡直要崩潰,揮手道: “去吧去吧,朕沒命跟你耗,回你的東宮反省去!” 太子沒脾氣的應聲:“是,兒臣告退?!?/br> 太子離開以后,啟明帝也對跪著的承王秦照道:“你也滾回去反省,禁足十日?!?/br> 秦照哪里敢惹氣頭上的老子,磕完頭就飛也似的跑了。 啟明帝氣得直咂嘴,沖秦硯道: “朕讓太子接待北遼使團,誰知北遼使團一紙文書,說他們什么可可爾親王親自來訪,禮朝需以同等身份之人迎接,你猜怎么著?他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居然真的上趕著迎出三里地外,你說他辦的什么事兒!” 禮朝太子對北遼親王迎出三里地外確實不太合適,兩國有邦交,不是從屬關系,但北遼使團是客人,對主家提出這個要求本身就很無禮,對無禮之人太客氣并不會贏得尊重,只會在今后的外交路上讓人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兩國之交分寸很重要,不怪啟明帝生氣。 太子此種行徑皇帝罵得,旁人卻不能評論,秦硯轉問: “那承王呢?” 提起這個,啟明帝又是一陣頭疼,長嘆一聲:“好勇斗狠,宮里的拳師被他打了個遍,這回打的是姜建功,你記得他是誰吧?” 秦硯點頭:“前驃騎校尉?!?/br> “沒錯!人家可是正兒八經在戰場上立過功的功臣,要不是受了傷,現在還在戰場上披荊斬棘呢,他倒好,一拳把姜建功的鼻梁給打斷了!下手如此狠辣,御史臺參他的奏本如雪花一般飛到朕的案上!” “他還不知錯,跟朕說什么‘比武場上無父子’之類的屁話,堅稱自己贏得光明正大,問心無愧?!?/br> “唉,朕的這些兒子沒個省心的!老大軟弱,老四暴力,老六好賭,老七有毛病,氣死朕了?!?/br> 啟明帝喋喋不休的念叨自己的幾個封王的兒子,秦硯有經驗,知道這個時候要默默聽著,只要搭上一句話,把啟明帝的話匣子打開,那這場談話,不到深夜是結束不了的。 終于,把兒子都數落一遍后,啟明帝的注意力才回到秦硯身上,問他: “你知道朕為何宣你入宮?” 秦硯搖頭。 啟明帝從他的龍案上找出兩本奏折,展開讀道: “今參奏康平王橫行無忌,囂張跋扈,損及京兆府……” 讀完之后,啟明帝問他:“你去京兆砸門檻做什么?有事傳召他不就得了?” 秦硯毫不否認: “臣弟有錯,陛下直接責罰便是,無需親自宣召入宮,一切罪責臣弟自當領受?!?/br> 啟明帝沖他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