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父親終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13節
秦硯緊咬著后槽牙,從牙縫中吐出一句話: “給本王滾、出、去!” 賀平樂見他說不聽,也顧不得什么,繼續梗著脖子叫囂: “滾什么滾?是你自己讓我來當書童的,書童又不是你的仆人,你憑什么讓我滾?就不滾!” 老管家倒吸一口氣。 秦硯深呼一口氣。 一呼一吸,蔚為震驚! 老管家暗自抹了把冷汗,回想上一個敢這么跟王爺說話的人,如今墳頭草也該有賀小友這么高了吧。 “那本王現在收回那句話,你……” 秦硯的話剛說一半就被賀平樂打斷: “對不起,晚了!這世上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在這書齋待了大半個月,眼看全都收拾好了,你現在想趕我走,是想霸占我這些日子的成果嗎?” 秦硯被她的問話逼出了冷笑: “哈,難不成你還想賴在這?” 賀平樂想了想,說: “我才不想賴在這兒!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書齋是我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收拾出來的,我若要走,不用一刻鐘就能全給你毀了,你信不信?” 生怕他們不信,賀平樂單手劈下一塊茶桌角。 她真是氣急了,十多天來一個人像個傻缺一樣在這里收拾,本以為至少能得到些尊重,誰成想有些人根本不把別人的勞動成果放眼里,傲慢的要死,那她還客氣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孬,也不短~ 第15章 因為書齋中的動靜,守在院中的韓幸之匆匆入內,見那兩人在書案與茶桌后四目相接,針鋒相對,他下意識按在刀柄上的手直接放下,與老管家交換了個‘怎么回事’的眼神。 老管家暗暗對他搖了搖頭,表示‘別管’,韓幸之便靜靜點了點頭,站在書齋門邊默默觀察。 秦硯此刻哪里顧得別人怎么想,因為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某天會有人跟他說出‘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普天之下還沒有他秦硯趕不走的人,只要他愿意,連皇帝都能趕!何況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我、不、信!你試試!”只聽他陰沉沉的回了句。 賀平樂見他毫無悔意,再加上之前的大話又說出去了,被這么挑釁要是什么都不干多沒面子。 “試試就試試!” 賀平樂不甘示弱回懟后,猛然起身,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把離她最近的一座金絲栗木書架高高舉起,兩手一扯,書架裂開,書冊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書齋中的另外三人傻眼了,誰也沒想到賀平樂真的敢動手,那金絲栗木有‘鐵木’之稱,木質極密,又重又硬,至少十人同時出力才能搬動,可在賀平樂手上就跟紙糊的一般脆弱。 老管家和韓幸之不約而同咽了下喉嚨,為這身驚天泣地的力氣震驚,見賀平樂毀掉一座書架后,又轉向與之并排的另一座,老管家率先反應過來,趕忙護在那書架前,好言相勸: “小友冷靜,這書架很貴?!?/br> 賀平樂毀了一座書架,然后就在等臺階,見老管家上前,她便順勢將伸出的手放下,對老管家問: “很貴嗎?” 老管家連連點頭:“嗯!很貴!” 賀平樂垂眸想了想,看向臉色鐵青的秦硯,硬著頭皮拋下一句: “貴又如何?我爹賠得起!” 震驚程度不比老管家少的秦硯:…… 賀平樂霸氣側漏留下那句話,覺得面子里子都掙回了點,便氣呼呼的轉身走了,經過站在門邊的韓幸之時看了他一眼,韓幸之抱著腰間長劍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就像在給賀平樂讓行。 三道目光目送賀平樂離去,書齋里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韓幸之抱著劍身走入內,盡管賀平樂此刻已經走出書齋看不見人了,韓幸之仍一步三回頭,可見剛才的畫面帶給他的震驚程度有多大。 “這賀小姐莫不是大力神轉世,力氣也太大了?!表n幸之咋舌評價。 老管家煞有其事跟著點了個頭,指著茶桌說:“我覺著也像,你瞧茶桌那里?!?/br> 韓幸之來到茶桌旁,只見茶桌一角被劈斷,已是震驚,老管家又指了指桌面中間的位置,那入木三分的茶杯讓韓幸之忍不住蹲下身湊近了看,驚訝得嘴都變圓了。 “王爺,這身力氣可真俊,您說是……吧?!?/br> 韓幸之習慣性向王爺感慨,誰知轉過頭就對上秦硯那陰沉得仿佛能擠出水的臉,果斷閉嘴,抱著長劍站起身,規規矩矩站到一邊,可目光仍不禁往被拍進茶桌的杯子看。 老管家笑瞇瞇的上前打圓場: “賀小友到底年紀小,孩子心性,還別說,這脾氣跟宣寧候挺像,不愧是父女倆,哈哈?!?/br> 秦硯沒好氣怒道: “像什么像!誰給她的膽子敢在本王面前這般放肆?” 老管家訕訕解釋: “小姑娘嘛,都有點脾氣的?!?/br> 秦硯冷笑: “她有脾氣我就得慣著她?我是她爹嗎?她當本王這里是她家后花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硯連珠炮般的質問讓老管家不禁犯嘀咕: “人在這兒時你不說?!?/br> 秦硯蹙眉:“你說什么?” 老管家把嘴一閉,連連搖頭。 韓幸之上前勸說:“王爺息怒,大總管他……” 勸慰的話沒說完就被秦硯打斷:“還有你!人家打到本王面前來了,你還無動于衷,你的手呢?你的劍呢?被狗吃了嗎?” 韓幸之被劈頭蓋臉一通罵,低頭受著,再不敢吱聲,心里也有話說: 那是宣寧候的女兒,又不是刺客,難不成還讓我跟一個小姑娘動刀動劍嗎? 秦硯一通掃射,心情不僅沒好,反而更憋悶了,轉動輪椅要走,被老管家喊住,問他: “王爺,這書架怎么處置?” 秦硯往裂成兩半的書架看去,回想剛才的窩囊勁兒,氣不打一處來: “開賬單,給她爹送去!” 她說她爹賠得起,那就讓她爹賠好了!秦硯加快手下動作,很快便將輪椅驅出書齋。 這座院落是秦硯腿受傷后,特意命人整修的府邸,多為平坡道路,不設門檻,不設圍欄,可以讓他自行驅動四輪椅到任何院子。 “是,王爺?!?/br> 老管家站在門邊目送秦硯離開,待看不見人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韓幸之不解:“大總管,您被王爺罵了還笑呢?” 福慶是先帝時期的內宮大總管,先帝薨逝后,秦硯將他帶回王府養老,是看著秦硯長大的老人。 老管家神情欣慰,問:“你還記得王爺上回罵人是什么時候嗎?” 韓幸之回憶后搖頭:“不記得?!?/br> “一年多了?!崩瞎芗艺f。 身體的傷痛會改變一個人的脾氣,有的人暴躁,有的人消沉,他們王爺屬于后者,自從腿疾后,就再不見從前那意氣風發的康平王。 “賀小友今日把王爺氣得罵人,真有本事?!崩瞎芗矣芍愿锌?,就差來一句‘干得漂亮’。 韓幸之納悶:她把咱王爺氣到了,您老還一臉欣賞是幾個意思? 老管家說完雙手背在身后往外走,韓幸之問:“大總管去哪兒?” “開賬單去?!崩瞎芗翌^也不回的說。 韓幸之再次納悶:您老不是欣賞你的賀小友嗎?還好意思去開賬單? ** 半個時辰后。 老管家坐在了宣寧候府的待客花廳中,賀嘯天面色凝重的看著送到眼前的賬單。 “汝窯天青釉金絲紋邊茶具一套,沉香木茶桌一張,金絲栗木書架一座,共計一萬五千二百六十六兩。我家王爺說,二百六十六兩就算了,侯爺只需賠償一萬五千兩即可?!崩瞎芗乙贿叴蛑惚P一邊對目瞪口呆的賀嘯天說。 賀嘯天兩邊眉毛快糾結在一起,語氣微顫問: “這些……都是平樂損壞的?” 老管家放下算盤:“如假包換?!?/br> 賀嘯天放下賬單,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喝了一大口,誰知茶太燙了,又直接吐出來。 “咳咳?!辟R嘯天咂摸兩下被燙到的舌頭,與老管家尷尬一笑,目光落在賬單上,心情復雜的呼出一口氣,認命道: “既是平樂損壞的,那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要賠的,我把銀兩準備好后,命人給您送過府去?!?/br> 老管家笑瞇瞇的點頭:“多謝侯爺體諒?!?/br> 賀嘯天強自擺了擺手,說:“小女給王爺添麻煩了,過會兒我親自備禮上門與王爺致歉?!?/br> “侯爺,今日還是別了?!崩瞎芗艺f,見賀嘯天臉上露|出不解,老管家指了指隔壁的方向說:“還在氣頭上呢?!?/br> 賀嘯天立刻明白老管家指的是誰,點頭拱手: “謝大總管提醒,那我……明日或后日再去?!?/br> 老管家言笑晏晏起身: “早就不是大總管了,侯爺喚我福慶即可?!?/br> 賀嘯天隨之起身:“不敢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