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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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凜通過阿瑞斯感受到了強烈的情緒波動,他克制地皺了皺眉,忍了兩秒沒忍住,還是上前,想抱著榛真,或許再說些哄他的話。 榛真卻一手抵在他胸口,一手自己擦著眼淚,也不知要怎么稱呼,就說:你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吧。 阿瑞斯哀哀地去蹭榛真的腿。 榛真只為難地看了眼它,還是堅定地轉過身去。 謝凜的心空了一瞬,然后沉沉地往下墜,他說好,收走阿瑞斯退出了臥室。他在客廳靜靜坐著,終端有消息來,他也像是沒聽見似的,一動不動。 許久后,他才打開來處理公務。 快到飯點時,謝凜猶豫地看向臥室門口。 門自己開了。 榛真別別扭扭地走出來,問:我的終端呢。 謝凜向他解釋:為了防止暴露行蹤,你和鳳歸的終端都被銷毀了。 榛真想去看鳳歸,又想著尼克好久沒聯系上他肯定擔心了,就說:我要聯系團長。 謝凜一怔,榛真很少用這種祈使語氣,他忍不住沉默了片刻。榛真這才有點原來不好意思的模樣,卻又不完全,帶著些愿望不能被滿足的不開心,說:不可以嗎? 謝凜未經思考,便道:可以。 他迅速讓人送了秘密終端來,幫榛真添加了尼克。他剛才聽到了榛真那幾句自言自語,知道榛真已經想起來了小時候的事,或許不止這些。 榛真有了身為玫瑰時期的記憶嗎? 他在星獸那兒,一定被很珍重地對待了吧。謝凜眼神復雜地看向少年。 榛真盤腿坐在沙發里,視頻聯系了尼克。 出于謹慎考慮,謝凜沒讓他露臉。 尼克聽出是他,頓時捂著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真真寶貝??!我說怎么看你這么眼熟! 榛真看著他呆了呆,啊了聲,猶疑道:桑桑哥哥? 尼克一聽,哭得更大聲了。副團長坐在他旁邊,一臉受不了地掏了掏耳朵。 和鳳歸差不多,榛真對尼克也僅限于一點模糊的片段,他無措地勸道:團長你別哭啦。 叫哥哥! 噢噢噢,哥哥你別哭啦。 嗚嗚嗚嗚那些該死的天祁人,哥哥一定給你報仇! 榛真便又記起來了,他是怎么昏倒,被綁去了一個實驗室,鳳歸滿身血的來救他,他看見了好多玫瑰花瓣,那是他的本體所以,天祁人為什么綁他? 尼克看榛真一頭霧水,氣得把事情顛三倒四一通說,還是副團長組織語言解釋了一遍,榛真才清楚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聽到尼克說他命懸一線,頓時也氣得結結巴巴起來:他們、他們就算我是星獸,我也沒做錯什么呀,怎么能這樣。 人類就是這么卑鄙無恥!尼克惡狠狠地罵道。 尼克讓榛真回旅團來,副團長卻忽然嚴肅插嘴道:真真,在出來之前,你最好先問問謝將軍。 謝凜用的玫瑰軍團的密令,即使他沒說話,副團長也知道他在旁邊。 尼克不滿地說了句謝凜還算干了件人事,也讓榛真記得問謝凜。榛真只好點頭,說還要和其他人聯系,暫時掛了通訊。 這時,謝凜看了他兩眼,忍不住沉靜地開口問道:你有很多哥哥嗎? 大概吧。榛真也想不起來,瞥了謝凜一眼,挺直了背說:我還有很多爸爸。 謝凜: 榛真知道自己被直播了,翻了翻腦子里的記憶,繼續讓謝凜幫他添加上了妮娜,妮娜這次終于回消息了,也是嗚嗚的哭,榛真想起來,問她之前怎么不回消息,在哪兒,妮娜就不說話了,很猶豫地說了句再說吧,知道榛真目前安全,擔心網上暴露,主動掛了通訊。 榛真又給李主廚去了信,問謝凜有沒有告訴蕭先生,謝凜點頭。 榛真接著想了一秒謝石星,拋到腦后,問謝凜:我要出去為什么要問你? 謝凜看著他說:你知道自己是珍珠玫瑰嗎? 榛真遲疑地點頭。 謝凜的目光沉下來:十九年前,星獸大領主和星獸至寶珍珠玫瑰失蹤,人類認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星獸才會大舉進攻星土,這些年,各大帝國都在尋找珍珠玫瑰,要么想用你威脅星獸,要么想用你向星獸求和,你的出現,目前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榛真愣了,腦中直覺地閃過一個想法:不是的,星獸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進攻人類。 這念頭一閃而過,快到他也沒捉住,榛真眨了眨眼,暫時不想考慮這么復雜的問題:我想看看校長。 謝凜沒說話,他感受著玫瑰濃郁的吸引力,已經忍到渾身肌rou都開始酸疼,嘆氣道:在你學會控制自己的精神體之前,我不建議你走出這棟大樓。 榛真昏迷著還好,如今恢復了精力與意識,那精神體的力量,令他都覺得可怕。 為什么呀?榛真皺眉,我也有精神體嗎? 玫瑰就是你的精神體。謝凜無奈地凝視著他,你要是就這么出去,其他人會瘋的。 第40章 標題 你聽話一點。 榛真恍惚了:玫瑰不是我的本體嗎 謝凜嘴唇動了動, 片刻后說:星獸的本體是實質可見的,我看不見你的玫瑰,但是能感應到很強的精神體氣息。 榛真看了他一眼, 嘟囔:你好像很想看我的伴獸。 謝凜說,阿瑞斯的確很想看。 榛真其實也想看, 問謝凜:我要怎么控制精神體呢? 他原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眼下快半跪著往謝凜那兒傾。 謝凜只看了很短的一眼便移開, 說稍等,迅速起身去另一間房找了找,翻出AI備在這兒的藥箱,用了封閉精神體的藥物, 渾身卸下一股勁, 很頭疼似的,扶了扶額。 等雜亂的情緒下去,謝凜才回到客廳。 發現榛真又跑到落地窗前了。 榛真看著窗外, 他看著榛真。直到榛真無意轉頭, 驚訝地問你怎么不叫我。 謝凜困惑地微微皺了皺眉。 不是已經封閉了阿瑞斯嗎, 為什么還會有沖動。 他隨口說了句剛出來, 沉著臉在沙發上坐下,投屏了教材資料。 關于控制精神體, 有些人不用學,像謝凜, 出生時就幻化了阿瑞斯, 有些人是家人引導, 像謝石星,三歲時幻化出了瑪爾斯,至于年齡再大些的, 則大多由學校老師負責教育。 榛真對精神體的概念與少兒無異,好在他很聰明,謝凜花了一些功夫便講清楚了,剩下只需要重復地練習。 而榛真試過幾次后,也終于看見了他的伴獸。 一朵純白的玫瑰花,花枝是嫩綠色,小小的,在他手上,怯生生地垂著腦袋,溫和又可愛。它好像不太知道自己的能力,朝謝凜那兒好奇地探了會兒頭,又乖乖圈起花枝,趴在榛真掌心里。 榛真很喜歡它。 他念頭一動,便確定謝凜能夠看見了,抬了抬手,炫耀似的說:你看! 謝凜覺得它的神態和榛真太像了,卻小得可憐,怕嚇到這朵天真的玫瑰,連呼吸都放輕。 榛真問:阿瑞斯呢。 謝凜頓了頓,如實說:我用了封閉精神的藥物,它暫時出不來??撮徽嬉荒樢苫?,他繼續解釋:你的玫瑰很特別,如果不進行控制,它對其他伴獸會持續散發出強烈的吸引力,還會使其他伴獸共情,導致影響到伴獸的主人。 這聽起來莫名有點羞恥。 榛真縮回手,謝凜的目光跟著小玫瑰動了動。 小玫瑰不見了。 謝凜心中一陣失落。 因為等級高,他從小見多了伴獸,只覺得它們鬧騰,甚至礙眼??砷徽娴陌楂F,他卻有些看不夠。他想說阿瑞斯封住了,沒必要現在就讓玫瑰隱形,但卻沒說出來,只好問:你給它取名字了嗎? 榛真曲起雙腿,將手擱在膝上,看著玫瑰抿唇一笑,叫小珍珍,珍珠的珍。 謝凜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喜悅,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很好的名字。他看了眼時間,說先吃飯吧。他牽榛真下沙發,進了通道處的電梯。 餐廳在下一層。 榛真被謝凜牽習慣了,乖乖讓他握著,目光只顧盯著小珍珍,看它慢吞吞地順著他的小臂往上爬,爬一點往下滑一點,忍不住直樂。又奇怪地想著,他小時候的記憶里,怎么沒有小玫瑰呢。 電梯門開,寬敞簡潔的餐廳露了出來。 智能管家替他們拉開了座椅。 榛真的衣袖太長,謝凜替他卷了卷,看他估計還和玫瑰玩著,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剛幻化出精神體的新鮮感,估計一時半會下不去。等吃過飯,榛真總算舍得先把玫瑰收了,再次向謝凜提出要去看鳳歸。 這時藥效已過,謝凜通過阿瑞斯沒感應到玫瑰,便讓榛真換了新送來的衣服,帶他去了研究所。 研究員們依然對榛真很好奇,但沒那么狂熱了。 鳳歸的情況很不好。研究員說他身體沒大問題,但強行在封閉狀態使用精神體,對腦域造成了不可逆的嚴重損害,以目前的醫療手段,只能維持生命體征,人什么時候能清醒無法確定。 榛真眼中聚起了淚水,看其他人像要受影響,忙背過身走去了一個角落。 謝凜跟過來,似乎遲疑了片刻,將手安慰性地搭上他肩膀。研究員們好像自覺退出了醫療室,謝凜便摟著他轉身輕輕擁住了他。 榛真默默傷心了一會兒,從謝凜那兒問出了更詳細的內容。 鳳歸是人類叛徒,與星獸有勾結,涉及多起人命罪案。 榛真感到割裂的痛苦。 他上輩子所受的教育使他天然會站在人類的立場,同時這輩子的經歷又使他偏向星獸,任何一方被碾壓性侵犯,都不是他愿意看見的。 至于鳳歸,他逃避考慮其正義性,單純因為關系親近而對天祁王室十分厭惡。 他洶涌的情緒或許傳給了阿瑞斯,他被謝凜抱得更緊了一些,對方低聲對他說:別再哭了。又用克制的憐惜說:你聽話一點。 謝凜總是冷淡的、內斂的,這點憐惜輕到像是錯覺。 榛真眨了眨眼。謝凜的手指擦過他的頭發,告訴他中央星有個塔頂風景很好,問他想不想去看。榛真本來沒什么心情,可謝凜用著難得的哄人的語氣,他就動搖了,點點頭。 他們坐懸浮車出了研究所。 榛真透過車窗看見不少M字形的logo與地標,研究所建筑上也有,但他當時沒在意,這會兒想了半天才認出它好像是玫瑰軍團的標志。 無垠不在車里,謝凜坐在駕駛位查看路線。 榛真想喊他,記憶年齡很混亂,一時不知怎么稱呼,干脆叫了聲將軍。 謝凜像是一怔,回頭看來,眼神帶出些壓迫式的冷意,你叫我什么。 榛真不自覺鼓了下腮幫,小聲說:不能叫將軍嗎。 謝凜直直地盯著他,榛真被看得心虛,撇過頭去。謝凜定好自動駕駛,過來坐下,伸手撥著榛真的側臉,將他撥過來。 榛真不情愿地推開謝凜。 他在心里扳著指頭給自己加年齡,覺得再叫小叔叔可吃虧了,但叫哥哥吧,他又不樂意??墒侵x凜很忍耐地看著他,像是因為生疏的稱呼在生悶氣,但還能平靜地說:別叫將軍。 謝凜是把他當小輩看的,也付出了不少關心。 榛真想著想著,便暫時妥協了:好吧,小叔叔。 他抬眼看去:你和玫瑰軍團,是什么關系? 謝凜唇角平直,還不怎么高興的模樣,淡淡道:玫瑰軍團是我一手創立的,我是軍長。 榛真睜大了眼睛,難怪上次在綠星,謝凜能那么準確地找到他。他還想問什么,懸浮車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像是軍事塔,鏤空的金屬結構,謝凜有特權,直接飛到頂端平臺,抱著榛真跳了下去。 兩人挨著圍欄站定,謝凜牽著榛真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他的指骨。 塔太高了,榛真腿有些發軟,沒注意謝凜的動作,側著往謝凜身上倒,他一手抓著金屬圍欄,高風吹得他頭發暈,迷迷瞪瞪看了會大半個城市的夜景,想起來下車前要問什么了。 小叔叔。 他聲音輕的被風吹散。 只好將腦袋湊過去大著聲音說:小叔叔,你的軍團為什么叫玫瑰軍團??? 謝凜看他被風吹得傻乎乎的,就敞開大衣,把他圈在懷里,擋掉一些風,想了想,并不避諱地說:星獸與人類的戰爭持續多年,我以及軍團的戰士們,與星獸有過無數次血淋淋的交手,我們認為珍珠玫瑰是星獸侵犯人類的幌子,叫這個名字,不過是 他遲疑道:嘲諷與警惕的含義。 還有毀滅。 但他識時務地沒有說出口。 榛真看著他,轉頭就要走開。謝凜強硬地圈住了他,對上榛真的目光,只堅持了不到三秒,便靜靜松了手。高臺很小,榛真也躲不到哪兒去,背對著謝凜在角落站住,死死地抓住了欄桿。 兩個種族的戰爭,不再是教學與通訊里的只言片語,以清楚的殘酷姿態,橫亙在了榛真面前。 謝凜也很煩躁,他摸了根煙出來抽,明明滅滅的煙火就像他起伏不定的心緒。 他的果決與冷漠失效了。 但他束手無策。 終端傳來特別提醒。 天祁與聯盟同時查出了端倪,高層之間他的雙重身份差不多算暴露了。 不過如他猜測那般,聯盟的態度很友好,輾轉聯系上軍團,誠摯邀請他和榛真去參加帝國聯盟會議,就與星獸的談話,懇切地希望榛真能作出溝通表態。為了表達誠意,聯盟說會與其他大帝國聯合向天祁施壓,請他們交出冒犯榛真的二公主、11區等人,當著榛真的面予以懲戒。 除了聯盟,還有些帝國帶著別的打算,向玫瑰軍團發來了秘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