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之芒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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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盯身體恢復之外,喻池還得為重回校園做打算。 現在二月,最快出院也得下個月。出院和重回校園并非無縫銜接,他還得安裝假肢,去康復機構練習走路。 學校學風嚴謹,高二文理分班后,教學進度快馬加鞭,加上高二暑假補課一個月,一學年教授完高二高三兩個學年的課程,高三開學直接開始總復習,進行一輪又一輪的統考cao練。 喻池缺課一個學期,實際學習進度落后一學年,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蔣良平小心翼翼提示b計劃:喻池留級高二,多出一年充裕的時間,健康和學業方面可以游刃有余;缺點是心理和環境壓力比較大,高四生送同伴入大學如快刀斬亂麻,眼不見心靜,留級生目睹同伴升入高三,備戰高考,自己變成掉隊雁,長期痛苦仿佛鈍刀砍rou。 再者離2008年北京奧運會只有兩年,到北京上大學成為好一部分03和04級學生的美好愿望,喻池自然不愿錯失良機。 喻池一時難以抉擇,只說等期末考成績出來后再做打算。 病房成為他一個人的考場,自己解題,自己對答案,估算分數,年級排名150左右,rou眼可見的退步。本來想通過競賽提前保送,現在不得不壯士斷腕,轉攻高考。高二年級十一個班,每個班六十多號人,按照過去本校過去三年一本平均上線率50.37%計算,喻池保守估計還能混個重點本科。 他腦袋沒受損,智力正常(甚至超常),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這個中不溜秋的分數無疑成了興奮劑。 喻池當下拍桌板決定:不留級,正常升高三,參加明年高考。 特殊孩子要追上同齡正常孩子的步伐,除了靠自己,更多拼的是家長的精力、財力和遠見性。 稻草人計劃就此鋪展,喻莉華負責喻池的心理疏導和康復訓練,蔣良平負責日常飲食和教學進度。 高二下學期除了六月中旬的畢業會考必須到校,喻池自學能力拔尖,決定繼續休假至暑假補課,利用這段時間自學追上正常授課進度。 喻莉華和蔣良平的職業發揮優勢,他們私下聘請同事利用課余時間給喻池通過電話或現場答疑解難;一來喻莉華和蔣良平日常人緣和風評良好,二來大部分老教師看著喻池長大,也有私人感情,收費比外面家庭教師便宜很多,有一位年輕女老師甚至通過獎勵紅包還回大部分,體諒他們一家的不容易,也欽佩面對他們厄難的樂觀精神;本來教育局禁止在職教師在校外兼職,校長同為母親,自然能理解家長難處,對他們的低調cao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喻池依然束縛在病房,還沒能重新跑起來,便坐上長輩合力搭建的助推器,準備開始彎道超車。 第7章 祖荷回國調整好時差,便把抱枕塞進背包,背著去找喻池。 她下線前和傅畢凱聊著,偶然泄露行蹤,他便打電話過來:“我跟你一塊去,正好我也好久沒去看他了?!?/br> 祖荷在玄關邊換靴子邊說:“你還是他發小呢,你也好意思?!?/br> 傅畢凱哼哼唧唧,說:“兩個大男人天天湊一起有什么意思呢?!?/br> 祖荷提上過膝靴拉鏈,說:“你不天天跟言洲去網吧包夜嗎?你倆算什么意思?” 傅畢凱說:“你可以加入我們,更有意思?!?/br> 祖荷不跟他啰嗦,系好圍巾,和蒲妙海一塊出門。 祖荷照例先來公園喂魚,沒有菠蘿包就買魚飼料,有時是家里吃剩的饅頭;蒲妙海正好趁機在附近鍛煉身體。 她與傅畢凱在醫院門口碰頭,傅畢凱提提她的背包,看著大,但沒有想象中那么重。 傅畢凱說:“你要炸堡壘嗎?背這么大的炸.藥包?!?/br> 祖荷護緊她的背包,反問他:“寒假作業寫完了嗎?” ——這個問題才是貨真價實的炸.藥包。 傅畢凱說:“你寫完了?借我抄抄——不是,我意思是參考參考,臨摹一下?!?/br> 祖荷說:“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會把作業搬過太平洋那邊寫的人嗎?” 兩個拖拉選手互相擠兌著上樓。 祖荷在垂簾邊停一下,敲門般問:“喻池,你在嗎?我進來咯?!?/br> 這一瞬間,傅畢凱凌亂至極,覺得祖荷像進男廁打掃的女保潔員,推開隔間前嚎一句:有人在嗎,我進來了? “過來?!?/br> 放行令一出,祖荷先探出個腦袋,一臉嫣然,然后整個人蹦出來。 “我回來了!” 喻池還是坐在病床上,看上去卻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祖荷盯他好一會,不自覺抬一下手:“你好像……臉上有點rou了?” 但肯定不是跟她這種胖出一點雙下巴的“有rou”不一樣,主要做完手術那會兒他實在太瘦了,現在對比以往也還有點清瘦,但無疑精神了許多。 “……是長回來一點?!?/br> 喻池把筆記本合進參考書,參考書別進課本,簡單保留書簽。 傅畢凱跟著從垂簾后出現,喻池明顯愣了一下,回應那邊的抬手招呼。 祖荷把背包解下,甩在椅子上,迫不及待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我也有小禮物給你?!?/br> 喻池撐著床單,想往邊柜那邊挪,祖荷攔住他,說:“先看我的?!?/br> 他只好坐回去。 傅畢凱杵在床尾,變成空氣人。 “當當當——” 祖荷自己配音,背包像鱷魚嘴巴大開,她從里面救出一只菠蘿。 之前喻池一直用醫院的枕頭,現在就擱在腿下,偶爾壓一壓,把訓練融進日常習慣里。 祖荷這回也挑了一個差不多大小和厚度的。 “給你訓練用的,我從美國背回來的哦,僅此一個,想撞衫都可不能?!?/br> 背包一下癟了,可見祖荷就是為了背這個枕頭來。 喻池心里卻飽脹起來,滿滿的喜悅,還有一絲不易分辨的其他情愫。 他笑著接過,抱枕雖為菠蘿造型,但跟真菠蘿質地是另一極端——棉質布套舒適,內芯軟得像剛出爐的菠蘿包。 喻池抽出被底下的藍白條紋的醫院枕頭,還有點舍不得地換過去——這么可愛的枕頭,就應該用來抱著睡覺,墊著都是屈辱吧。 “我每天、好好鍛煉?!?/br> 祖荷已經適應他內斂的表達,感知到他的喜愛,握拳加油道:“每天好好抽打它?!?/br> 喻池:“……” “抽打”一詞實在太過寫實,喻池不自然輕咳一聲。 祖荷笑嘻嘻把醫院枕頭塞到他后腰和床頭之間,讓他靠著舒服一點。 傅畢凱的臉色像撞傷的菠蘿,霉了。 傳說中可能的生日禮物,竟然落進喻池手中。 失望,不忿,兼而有之。 傅畢凱習慣性用手肘搗祖荷,也不用特意就能哭喪臉,說:“我的禮物呢?就他有我沒有?班花偏心啊,好歹我們同學一年半?!?/br> 傅畢凱碰到她胳膊那一刻,祖荷腦袋閃過司裕旗的話:你不覺得有些男人主動追求像在性sao擾嗎,從目光、言語到肢體動作? 仔細想來,傅畢凱真的很喜歡偶爾“碰”她一下,像這樣搗胳膊,拍肩,甚至揉亂她的頭發。 祖荷表達過抗議,讓他不要這樣,傅畢凱并未當真,下次還繼續。 可能男生以為只是普通玩鬧,沒有跟性sao擾掛鉤,最多只算你情我愿的調戲。部分女生礙于矜持不作聲,默默避開,像祖荷大聲反抗,他們還以為是欲迎還拒的羞澀。 甚至祖荷以前只覺得傅畢凱這種行為很討厭,沒有清晰地定義為性sao擾。 她狹隘了性sao擾的范圍,曾認為涉及性.器官才算,殊不知非必要的肢體接觸也屬于性暗示和性sao擾。 祖荷當下來氣,說:“你要枕頭做什么,又不是小寶寶?!?/br> ……難道床上坐著的這個就是小寶寶了? 在某種意義上,喻池的確退化成“小寶寶”,畢竟小寶寶一開始也不會走路。 傅畢凱登時氣結,又不好明面跟“小寶寶”一般見識。 祖荷很快轉移話題,纏著喻池問:“我的禮物呢?” “小禮物?!?/br> 喻池強調道,繼續剛才做到半路的欠身,想拉邊柜的第二層抽屜。 祖荷眼疾手快,指著問:“這個嗎,我來?!?/br> 第二層抽屜收納文具和文件,喻池示意一個透明塑封袋,里面鎖著一個細長盒子。 祖荷把塑封袋取出塞給他,喻池疑惑一眼,反應過來:還挺講究儀式感的,大概要他親自交她手中。 喻池掏出盒子遞過去:“不是什么大禮物,我沒法出去買,前段時間《極客時間》當稿費寄過來的?!?/br> 祖荷啟開盒子,哇地一聲取出鋼筆,黑色筆身令她想起向舒公司展示的碳素鋼假肢,線條剛硬流暢,隱含力量感。 祖荷嘿嘿兩聲,笑容隱秘又自得,像得到什么傳世好物。 喻池讀懂她的情緒,溫和一笑,拉上一點菠蘿軟枕,換個位置墊著。 傅畢凱仿佛一個牧師,見證祖荷和喻池交換“定情信物”。 但他沒有牧師的圣潔。 傅畢凱想當黑手黨,橫刀奪愛,雙手兜在外套口袋握成拳。 祖荷扭頭跟他說:“一會去文具店買墨水吧?!?/br> 傅畢凱初顯黑手黨獠牙,說:“你不是不喜歡鋼筆嗎?一用鋼筆就一手臟?!?/br> 喻池:“……” 祖荷說:“那是因為我不知不覺轉筆,不關鋼筆的事。我這個學期前還不喜歡吃菠蘿包呢。何況這可是喻池送我的,讓我多沾沾學霸的學力?!?/br> 祖荷的歡喜不似偽作,下一秒把筆當香,拜一拜喻池這尊學霸大佛。 傅畢凱:“……” 喻池悶悶笑著,拉過被子蓋住他的菠蘿,好像把寶物埋進地里,等待秋天收獲更多歡喜。 “那你早點寫完寒假作業?!?/br> ……原來送鋼筆是這個意思? 祖荷表情瞬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