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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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傅語昭朝自己而來,沐音想起了那人對她的警告。以前對傅語昭耍欲擒故縱的手段好用,現在她必須得改變方法了,這人不知為何,不再吃硬不吃軟了,相反,變得更喜歡別人上趕著討好她。 沐音心有不甘,以往她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哄得傅語昭為她一擲千金。如今,她竟然要學那些下賤的人低聲下氣去賣乖討好,可再多的不甘,在利益面前也不值一提。 沐音臉上掛起笑容,眼里驚喜之色盡顯:沐音見過三公主。 借一步說話?傅語昭在她面前站定,笑著打量她,眼神熾熱而專注。身后本該領著影兒去收拾行李的傾絮,停住了腳步,望著傅語昭和沐音說話的背影。 絮兒姐你怎么了?影兒連喊好幾聲,傾絮才反應過來。 傾絮搖搖頭,沐音比她更像季斂秋,傅語昭喜歡她也正常。況且,以前本就是沐音最得三公主恩寵,這些東西,她早就看明白了。 傅語昭和沐音進到沐音房間里,傅語昭拍拍手,手下人抬來一個大木箱,傅語昭笑著說:本宮連日來忙昏頭了,倒是冷落你許多,眼下你又要搬來本宮的東苑,想來原先的衣裳也不大合適。正好,本宮那日路過一家布莊,見其中衣裳面料都很不錯,便命人定了一批,給你送來,正好一同和你搬去東苑。 沐音笑起來的時候不像季斂秋,她只要不露出多余的表情,和季斂秋就很像,再換上一身白衣,坐那兒把古琴一彈,像極了季斂秋。果然,傅語昭還是喜歡她的,只是前段時間忙罷了,忙著寵別人,沐音心里冷笑,不過還好,現在她重新得到傅語昭的寵愛,那個所謂的別人,立刻便會被她踩在腳下。 沐音同傅語昭說了幾句話,語氣婉轉多情,不似原先那般冷靜,反而處處透露著親昵。傅語昭心想,好家伙,沐音身后的人,應當是察覺到她對沐音的冷淡了,有些害怕,肯定敲打過沐音,所以沐音態度變好了許多。 如此看來,沐音一開始應該就被人收買了,轉變策略還挺快。若是原主在,只怕真以為沐音心悅自己,很可惜的是,如今殼子里換了個人。傅語昭三言兩語便慰問完了沐音,帶著手下走了。 沐音松了口氣,她沒想到這樣討好一個人這么讓她惡心,尤其是這個人還是曾經她只需要冷著臉就能勾到的人。結果她剛松一口氣,就看見婢女正在替她收拾傅語昭送來的一箱綾羅綢緞。 沐音走上前,摸著這料子,眼里布滿驚恐。這布料這做工,都是顧氏布莊的,傅語昭怎么會送她顧氏的東西?京城那么多家布莊,顧氏布莊里也那么多款式,偏偏傅語昭送來了顧氏的家族款式,只有顧家人才會穿的布料。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巧合!沐音呢喃著,強裝鎮定,她沒有露餡的時候,應該只是巧合。她現在和顧家早就沒了來往,衣著布料皆避開了顧氏布莊,傅語昭不可能發現什么端倪的。 樓里的人在喃喃自語,自欺欺人,樓外的傾絮早就收拾好了東西,等在樓下。傾絮的行李不多,她一沒有什么值錢的家具,二也沒有太多金銀首飾,兩個小布包就足夠裝下她所有財產了。 金鳳樓外是傅語昭的豪華馬車,車夫站在一旁,等傅語昭出來時,馬上抽出凳子墊在下面。傅語昭剛坐進去,發現傾絮沒動,疑惑道:在等什么? 傾絮一愣:在等公主。 傅語昭朝她招了招手:本宮已經上來了,你還在下面站著作甚,還不上來? 傾絮驚訝地看著她,她以為自己要和別的手下一起走過去,沒想到,傅語昭竟然招她坐馬車。小布包被手下人接過去,傾絮在車夫攙扶下登上馬車,老老實實跪坐著,自覺地給傅語昭看茶。 傅語昭放下簾子,問:你可有過管理大宅子的經驗? 傾絮搖頭:回公主,不曾。 傅語昭點頭:那好,等去了東苑,本宮讓李管家教你。 傾絮反應過來了,傅語昭這是要她管理東苑。這一路去往東苑的馬車上,兩人沒談別的,就講了一路東苑要怎么管,講到最后,傅語昭光是喝茶潤口,水都不夠了,還好,她們終于到了東苑。 作者有話要說: 傅語昭:樹敵小能手 第67章 傅語昭前腳接走了傾絮, 后腳金鳳樓就飛出去一只信鴿。 一個時常佝僂著背,討好的表情就沒變過的龜公,直起背, 臉色陰沉:人放走了? 柳娘彎腰低頭:屬下無能,三公主帶了玄冥騎來, 普通人不敢和她搶。 你把傾絮放走了,主子那邊怎么交代!龜公一巴掌甩到柳娘臉上,柳娘頓時被打出血,卻連擦都不敢擦。 不會的, 傾絮的身份沒人知道, 屬下一定想辦法把她抓回來。柳娘顫巍巍地說。 龜公忍住怒氣:最好是這樣,另外,沐音查到了嗎?誰家的? 柳娘點頭道:查到了,沐音身后是顧家, 送來金鳳樓的時候就查到了。但顧家背后支持的是幾皇子, 還沒有查到。 最近朝中立皇儲的聲音格外多,就算不立太子,如今幾個皇子也是時候出宮建府了,沐音背后是誰,很快就知道了。把沐音送去三公主那邊,無非就是想巴結她,等幾個皇子出宮之后, 誰和三公主走得近,沐音背后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那三公主那邊, 需要派人盯著嗎?看她和哪位走得近? 龜公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以為她手上只有玄冥騎嗎?派人盯著,只怕是剛靠近就被發現了,到時候, 就算不暴露,也要損失一批人。三公主那邊不用派人,另外找幾個人盯著二皇子,畢竟現在只有他一人在宮外。 屬下遵命。 再說另一邊,傅語昭和傾絮還在馬車上談論東苑的事,東苑里的人,就已經打理好了一切。李清源一行人多是南苑的小倌,占據了東苑的西邊的廂房,總共三人,一人一間。李清源自認以前很受三公主喜愛,在沐音傾絮等還沒來時,便自作主張,安排了其他人的廂房。 沐音與李清源相識,二人同受三公主寵愛,李清源以前見識過三公主對沐音臉蛋的癡迷,深知只要沐音不毀容,三公主肯定舍不得她這張臉。于是他便給沐音安排了最靠近三公主閨房的那間廂房,布置極為精致講究。 至于傾絮嘛,李清源十分不喜,看她不慣,便給她安排了一間在東邊的最小最簡陋的廂房。反正他聽說傾絮在金鳳樓也是最一般的紅倌,住得也不好,連個丫鬟都沒有。 她也就這一段時間受寵罷了,等三公主玩膩了她的身子,早晚趕出東苑去。李清源敢保證,進了這東苑,其實和進了三公主的后宮沒什么兩樣,真正管事的,真正上得了排面的,還得是沐音和他李清源。 東苑的家丁和丫鬟們,沒想到李清源這般自來熟,竟然把自己當成半個東苑主人,開始使喚起她們來。不過三公主那邊也沒有說不能,她們只好先聽李清源吩咐,畢竟,這些人都是公主請來的客人,而她們只是下人。 因為傅語昭路上和傾絮聊了好久,還繞了路,故她們到的時候,沐音前腳剛到。沐音應當是雇了人駕馬車,恰好正在讓人把行李搬進去。 傅語昭撩開簾子,走下馬車,回頭看了眼傾絮。傾絮微微彎腰,頭發散落頰邊,她用手勾到耳后,低頭時靠傅語昭很近,近到傅語昭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和濃黑卷翹的睫毛。 馬車輪子大,板子高,平常傅語昭上下都有凳子墊著。這馬車夫也是個沒眼力見兒的,傅語昭下來了,他立刻把凳子就給撤了。想必內心也是看不起傾絮這個紅倌,在他眼里,估計傾絮地位比丫鬟還不如。 傾絮習慣了,并不覺得有什么,很快回神,準備一掀裙子,自己跳下去。卻沒想到,傅語昭下去后,并沒有走開,而是站在馬車下,把她望著,朝她伸出一只手來。 傾絮一愣,當她反應過來時,她的手已經自覺地抓住了傅語昭的手,借著傅語昭手上的力量,下了馬車。馬車夫立刻低下頭,不敢看傅語昭。 傅語昭沒覺得有什么,她牽著人下來后,大步往前走。路過沐音的時候,傅語昭臉上還帶著笑:沐音姑娘,愣著做什么,一起進去吧。 沐音維持著優雅的笑容,點頭說:公主先請。 傅語昭點頭,一起走進門,穿過庭院,已經看見許多人在忙碌。有的人在打掃院子,有的人在練舞,還有人練琴練聲,總之,每個人都想在傅語昭進門時,讓她注意到自己。 而傅語昭誰都沒看,招來一個丫鬟,吩咐道:把傾絮姑娘的行李放去本宮旁邊的房間。 那小丫鬟惶惶低頭:回公主的話,那間房有人了。 傅語昭一愣,沒事,她旁邊還有一間房:那就放旁邊另一間去。 小丫鬟快急哭了:回公主的話,也有人了。 傅語昭皺眉,這下她是真有點不開心了。什么東西啊,她的宅子,她要安排個人住她旁邊,房間竟然被人占了? 眼見傅語昭臉色不好,小丫鬟可不想自己頂包,便出聲道:稟告公主,在您回來之前,便有人安排好了房間。 傅語昭問:誰? 李清源壓下心里的不爽,趕緊出聲承認:回公主,是小人想為公主分憂,公主日理萬機,安排房間這樣的小事,恐會擾了公主清凈。恰好,小人與東苑的諸位還算相識,便自作主張替公主安排了她們的住處。 傅語昭看向他:哦?那本宮旁邊兩間房是何人在??? 回稟公主,是小人和沐音姑娘。 傅語昭想罵人,這兩人把她包圓了是吧?要是隔音效果不太好,她是不是翻個身她們都能聽見? 忍著不耐煩,傅語昭繼續問:那傾絮的房間呢? 李清源微微一笑,說:傾絮姑娘的房間在東邊的廂房,小人這就讓丫鬟領她去。 李清源可不傻,他只說了傾絮的房間在東邊,可沒說是好是壞,反正傅語昭又不會跟著去看,他可不信傅語昭會寵傾絮到那種地步。卻沒想到,他的小心思都落在了傅語昭眼里。 傅語昭故作不在意,揮手道:罷了,東邊太遠,懶得走那幾步路。來人啊,把傾絮的行李,送進本宮的房里,收拾干凈。 李清源剛要開口勸,就見傅語昭盯著他,嘴上帶笑,眼里卻如凜冬般寒冷。他知道三公主有時候脾氣不好,霸道任性,但從來不知道,三公主冷笑的模樣那般恐怖。以往的三公主,為美人一擲千金,為心愛之人煞費苦心,而現在的三公主,則像極了某種冷血的猛禽。 李清源不敢再開口,傅語昭冷哼一聲,真當她傻啊,李清源和沐音一條船上的人。估計早就想好怎么孤立傾絮了,傾絮可是她要培養的人,哪容得她們放肆。 李管家本是公主府的人,晚了點來東苑,等他來的時候,李清源已經把房間什么的都安排好了。他倒是想插手,但沒有傅語昭下令,他也不能和這里的人起沖突。 現在這些人的賣身契都在自己手上,傅語昭倒是不擔心她們跑了,反正還早,規矩可以慢慢立。至于這規矩由誰來立,誰又能管理好這個東苑,傅語昭瞥了一眼傾絮。 她可以懲罰李清源多事,以此來給傾絮立威,但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傾絮要有打理好東苑的能力,怎么管理好李清源等人,也要靠她自己的本事。是傾絮給她傅語昭打工,而不是她傅語昭給傾絮鋪路。 所以傅語昭并沒有責罰任何人,也沒有讓誰搬離原本李清源已經安排好的房間,而是讓傾絮搬進了傅語昭自己的房間。 夜晚時分,傅語昭從京城幾個大酒樓挖來的廚子,其中有一個還是御廚出身,只不過年紀大了,只能做主廚,管理后廚。傅語昭特意把他請來,一是饞他手藝,二是想通過他,知道些宮里的事兒。 這御廚在宮里干了幾十年了,什么小道消息都知道,只是為人性子沉穩,不招誰不惹誰,平安度過了御廚生涯。要想從這么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嘴里套到些話,著實有些難,但傅語昭不急,反正人都請到東苑了,總會有辦法。 東苑要請來的人都到齊了,傅語昭一高興,還邀請了不少她熟識的權貴子弟到東苑來小聚。不僅有一段時間不見的秦正裕,連同季斂秋、陳蕓嫣都請來了,差不多十幾個年輕權貴子弟,都被傅語昭請到了東苑。 一開始大家覺得她建這個東苑,就是一座青樓,就連東苑里住的人,都是這么以為的。天真一點的呢,以為東苑是傅語昭的后宮,她們從下賤的萬人枕成了一人枕。稍微聰明一點的呢,明白東苑是傅語昭鞏固勢力的工具,這只不過是另一座青樓罷了。 卻沒想到,傅語昭是讓她們給這些權貴子弟作陪,卻不準權貴們動手動腳。須得規規矩矩的,就像對待普通的戲班子一樣,東苑的人,該唱歌的唱歌,該跳舞的跳舞,該彈琴的彈琴。 吃吃喝喝的時候,還開始吟詩作對。一開始是有點學問的那幾個在那兒攀比誰臨時吟唱的詩歌好,沐音看不下去了,出言對上了后半句,令那幾個自認有才華的公子驚訝不已。再加上沐音美得像幅畫一樣,很得那些公子哥歡心,漸漸的,大家也就放開了。 有沐音打頭,宴會上的氣氛好了許多,賓主盡歡。傅語昭坐在主座上,歪著身子,手撐著下巴,看著這些個平時自命清高的公子哥兒,如同舔狗一樣追捧沐音,心里笑開了花,這不也是原主的待遇嗎? 一般的宴席都會分男女桌,但傅語昭沒分,基本都是按照大家的身份和傅語昭的親密程度來坐的。季斂秋自然坐在傅語昭身側的位置,她嘴角微微向上:云笙,你怎的想起辦這東苑來了? 傅語昭眼里有一絲醉意,她方才喝了幾杯酒。她微微歪頭,朦朧的眸子盯著季斂秋:因為呀,我見那日斂秋和傾絮很是投緣,我知道你心善,你見那些有才華的女子淪落風塵,心生憐惜,你惜的是她們的才,憐的是她們的出身和處境。我便想,若是能尋一處安生之地,讓她們依靠自己的才華謀生,尋覓知音,那你見到這一幕,該有多開心。 傅語昭說這話時,臉上因染上醉意而微微泛紅,本就是極品皮囊,似醉非醉,神情而專注地望著一個人,誰能不心動。季斂秋有一瞬間的晃神,她覺得,云笙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知道三公主喜歡她,是男女之情的喜歡,但她只拿三公主當朋友。三公主也克己守禮,不曾有一絲冒犯,她并不明白,三公主為什么會對同為女子的她產生男女之情的喜歡,但看見這張臉,這樣深情而專注,像喝醉了小狐貍,滿心眼里只有你,就連修建一整個東苑,請來半個京城的名妓,也只是為了你開心。 季斂秋搖搖頭,別開臉,不去看傅語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