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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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過后,傅語昭還在梳理關于沐音的線,她不知道沐音是什么時候搭上趙昀的,所以她需要傾絮幫她監視沐音。原主輸得不明不白,連沐音什么時候背叛她的都不知道。 傾絮的房間很素雅,素雅過頭有些簡陋了,入門是屏風,房間里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張床,一扇窗,還有一張梳妝臺。傅語昭一轉頭,就看見衣衫已解的傾絮,邁著妖嬈的步伐,朝她靠過來。 傾絮的手搭上了傅語昭的衣衫,聲音輕柔婉轉:奴家為公主更衣。 傅語昭一把抓住傾絮不老實的手,將她往里面推了推,本宮今日沒興致,早點歇息。 傾絮一愣,沒興致,不做?那就是干巴巴地睡一覺?傾絮直到傅語昭躺下,都沒反應過來。 傅語昭本想倒下直接睡的,但她還是有點擔心傾絮的身份,雖然她那兩個侍衛在外面,而且武功很高,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趕過來。傾絮的出身不難查,原主召見過的姐兒和兔兒爺早都被調查得一清二楚,傾絮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出身貧寒之家,十歲那年被爹娘賣給人販子為了給她弟弟湊錢去私塾。后來人販子把她賣給了金鳳樓,然后在金鳳樓學習待人接客之道,十四歲那年□□,如今十八歲,浸yin風月場所多年,沒遇到過什么貴人,平常接待的客人也就是普通恩客。 她的人生一眼能看到底,傅語昭這樣想著,對她的防備心低了一些。比起沐音,傾絮好拿捏得多,不過缺點也有,傾絮本事肯定不如沐音,也就能當個眼線什么的,大事肯定不堪重用。 不過身邊多了個人,傅語昭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傾絮的房間和她本人不太一樣,傾絮像朵盛開的嬌花,脂粉氣很足,但梳洗過后,竟然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清香。味道很淡,淡到傅語昭懷疑是自己聞錯了。 但當傾絮在她身邊躺下時,這股香味變濃許多。傾絮沒想到傅語昭不用她服侍,只是想單純地在她這里睡一覺,單純睡覺為什么要來找她?她可是紅倌,紅倌不就是做那檔子事的嗎,若真想單純睡覺,為何不去找那些清清白白的清倌? 傾絮想不明白,油燈不用她去滅,自有傅語昭的侍衛滅燈,從窗戶溜進來的點點月光,讓傾絮只能看見傅語昭的側臉。傅語昭睡在外側,她睡里側,先前覺得威嚴十足又清俊的面容,此時竟然意外的溫和,果然女子的面龐瞧著就是要比男子的舒服些。傾絮第一次接待女恩客,以往見過三公主和別的人顛鸞倒鳳的模樣,但她只覺得三公主嚇人,是真的嚇人,不笑的時候嚇人,笑的時候更嚇人。 而現在她身側這個三公主卻在入睡后,變得有些不一樣,似乎有些溫柔。如果她幫三公主監視沐音,那她也許真能當上頭牌。傍上三公主這條大船,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她以后的日子肯定風光得很。 傾絮怕這些權貴之人,怕得很,她盡量讓自己不去得罪她們,按理來說,跟著傅語昭她也許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但她怕。像三公主這種人,喜怒無常,也許上一秒寵愛你,下一秒就能將你打入深淵,比起冒著風險求得富貴,傾絮更想按部就班活著。所以從前三公主召她們這些姐兒去府上,只要三公主記不得她,她就不會往上湊,哪怕沒拿到賞錢她也不在意。 可是,這個三公主好像哪里不一樣。傾絮看著傅語昭的側臉,心里帶著些許疑惑,竟然覺得眼皮子有些沉重,慢慢睡著了。 傅語昭在傾絮入睡后睜開了眼睛,床邊跪了一個人,奉上了一顆藥丸,傅語昭拿起,吞了下去。她起身,打了個哈欠:沐音那邊如何? 回公主的話,隱乙方才暗中跟蹤沐音回了其廂房,沐音沒有聯系任何人,洗漱過后睡下了。 哦?是嗎,這段時間讓隱乙繼續暗中監視沐音。一月之后,將隱乙上報的和傾絮上報的作對比,看看傾絮到底能不能用。 是。隱甲半跪著,沉聲道:那公主今晚可真要在此歇息?傾絮吸入迷煙,已經睡去,公主若是想走,也不會被發現。 罷了,本宮也困了,反正這傾絮背后也不像有人的,但凡她背后有人,也不會混到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位子,她威脅不大,你二人一人守在房頂,一人守在門外即可。 遵命。 說完,隱甲飛快消失在原地。傅語昭打了個哈欠,往后倒下,看了眼身旁睡得死沉的傾絮。還別說,傾絮確實漂亮,五官大氣,褪去了脂粉的臉蛋依舊白皙細嫩,睡著后有種另類的可愛。傅語昭一拍腦門,她真是有病,覺得一個剛見面不到一天的人可愛。 第二天一早,為了激勵傾絮幫她做事,傅語昭早起后,給傾絮留下了一張大額銀票,還有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傾絮醒來后,看見桌上的銀票和玉佩,眼睛一亮,顧不得為什么傅語昭這么悄無聲息地走了,隨便扯了件紅紗披在身上,趕緊下床去拿錢。 銀票足有一百兩,傾絮看得眼睛都直了,不過她腦子轉得快,這一百兩肯定得上交給柳娘,但是這玉佩嘛,傾絮趕緊找了處地方,先把玉佩藏了起來。然后等柳娘來,發現傅語昭打賞了整整一百兩,笑得臉上開花,傾絮裝出一副不樂意的模樣,皮笑rou不笑地說:柳娘,三公主打賞這錢,怎么著也該有我一份吧。 金鳳樓姐兒的收入分兩種,一種是被恩客點了,那么恩客必得給該姐兒身份相配的點錢,這錢和姐兒身份相匹配,事先得先給老鴇。普通姐兒例如傾絮這等,和柳娘是一九分成,也就是說,點傾絮只用五兩銀子,而傾絮只能拿到半吊錢。而像沐音等,做過頭牌或花魁的,則能和柳娘五五分成。第二種收入,則是恩客的賞錢,點錢是固定的,賞錢卻不一樣了,看恩客心情,恩客心情好,多給點,心情不好,分文不拔。 平常三公主打賞,一般都會給她最喜歡的那幾個姐兒賞錢,多數是十幾二十兩,給沐音最多,每次都得二十兩往上。這次竟然直接放了一百兩在桌上,著實闊綽。京城普通酒樓的店小二一個月的月錢才一兩銀子,平日里普通恩客打賞也就幾兩銀子算多的,這也難怪柳娘笑得臉都快爛了。 柳娘上下打量著傾絮,笑瞇瞇地說:按理來說嘛,這賞錢該全歸你,不過這金額著實大,傾絮啊,你如今也不是什么花魁頭牌,這賞錢還是我替你收著吧。 傾絮聽得咬牙,她就知道,柳娘真是鐵公雞。小額的賞錢,柳娘不稀罕吞,但這金額著實大,柳娘可不會輕易放過。傾絮倒是想爭,但柳娘是金鳳樓老鴇,誰和她作對,怕是不想在金鳳樓待了。于是傾絮只能咬牙認栽,還好她早有預料,先把那塊成色極佳的玉佩給藏起來了,不然她真是一分錢都撈不著。 柳娘擔心傾絮心有不忿,還是甩給了她二兩銀子,說讓她先花著。一百兩賞錢,傾絮只分得了二兩,可想而知柳娘多摳門。待柳娘走后,傾絮跑到床底下,把藏起來的玉佩拿出來,沾了些灰,但擦一擦就立刻變得透亮潤滑。 淺綠色的玉佩,雕刻精美,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右上角還刻著一個曦字。白玉剔透,淡淡的綠色紋理,仿佛里面是水在流動一般。傾絮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玉佩,而且又是公主給的,應該值不少錢,她得找個時間出去把這玉佩典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語昭:給她點甜頭好為我辦事 傾絮:錢! 第55章 不過, 傾絮也沒時間出去,她對自己的身份有清晰的認識。傅語昭給她拋了橄欖枝,她必須得接住, 這是她翻身的絕佳機會。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里, 傾絮在金鳳樓里客也不接了, 天天就明里暗里關注沐音。沐音和哪位恩客去游湖, 沐音去過哪家胭脂鋪,沐音的丫鬟去了哪里,她都打聽得一清二楚,生怕錯漏任何一個信息。 在傾絮看來, 她是朝著富貴而去,可在老鴇柳娘看來,傾絮就是皮癢了。以往傾絮也是個懶姐兒, 接客也不積極, 賺那么點錢全用在胭脂水粉上了, 也不見她給自己添點家具,錢是一分錢都存不下來,每天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但好歹以前有客人點她了, 她還能帶著笑臉裝裝樣子去了,現在, 竟然直接把客人給拒了。 柳娘氣得不行,叫上兩個龜公,一人持木棍,一人持鞭子,一左一右把正要出門的傾絮給抓住了。傾絮一愣,笑著說:柳娘,這是做什么? 柳娘冷笑:聽說你昨兒個拒絕了張員外? 傾絮點頭:我昨日來了小日子。 這倒是, 按日子,確實是傾絮月事來了。柳娘讓龜公放開傾絮,傾絮揉了揉手腕,她手腕被那兩個勁兒大的龜公抓得起了紅印子,不僅如此,兩人還趁機摸了她一把。傾絮忍著惡心,討好道:柳娘若是無事,傾絮這便走了。 柳娘雙眼微瞇,抄起手,斜睨著傾絮:走?這□□的,上哪兒去??? 傾絮嬌俏地笑:打算去東市買點胭脂水粉,原先的不夠用了。 柳娘冷哼一聲:也確實是需要買點了,你的月事何時結束? 傾絮頓覺不對勁,當柳娘要問起這事的時候,多半是有客要安排給她。接客倒是沒什么,只是怕耽誤了傅語昭給的任務,要是傅語昭不滿意,她的靠山不就沒了? 緊接著又聽柳娘說道:鄭家小公子點了我們樓里好幾個姐兒,沐音不太舒服,說讓你替她,你月事最好在明天前給我弄干凈,可不能放跑了鄭小公子的賞錢。 傾絮臉色一白,鄭小公子?她記得這個人,她原先有個相識的姐兒,被鄭小公子點了一回,去了趟鄭府,回來后全身是傷,大病一場過后,人再也沒醒過來。她忘不了那個姐兒死前的慘狀,全身沒一處好皮,膿水發臭,也就只有傾絮和她關系不錯,幫忙料理了后事。所謂的后事,也不過是替她尋了個干凈的山頭埋了,她們這種無名無姓的小人物,死了都沒有祖墳可以進。一想到那個慘狀,傾絮就遍體生寒。 鄭小公子原名鄭志習,在煙柳巷是出了名的闊綽,但也是出了名的可惡。凡是他看上的姐兒,如果沒搞到手,他必然大發雷霆,不僅禍害她們這些風塵女,任何人都不放過。聽說年不滿十五,便玷污了其在府上寄宿的表姐。 偏生這鄭小公子又是鄭大將軍的老來子,鄭家人對他寵得很,哪怕他弄出人命,也自有人替他擺平。弄死尋常人家的清白女子尚且不能讓他收斂,更何況她們這些煙柳巷的風塵女子。煙柳巷各家青樓既想做他的生意,又不敢做他的生意,鄭志習給的錢確實多,就算是搞出人命,也會賠償青樓一大筆錢。各青樓老板既想賺他的錢,但還是有點心疼自家姐兒。 柳娘揮揮手:我也不管你明日月事干凈了沒有,反正你人必須得去。鄭小公子點了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不能缺席。 傾絮人懵了,鄭志習為什么要點她?她連鄭志習面都沒見過,怎么會被點的? 她要是去了鄭府,還有命回來嗎?不行,她不能去。就算勉強活著回來,肯定也要受好一頓折磨,鄭志習好的就是那口。 遠在公主府的傅語昭不知道這些,她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打聽各路消息,理一理原主哪一步走錯了,哪一步該怎么走。山水畫失竊案在傅語昭約過秦正裕后,很快破了。畫沒丟,只是運送過程中,出了點小問題,落在了路邊草叢。負責運輸的被罰了幾個,有一個主負責人入獄。 案子是這么結的,但實際情況卻并非如此。從秦正裕給的消息來看,他查到了山水圖的線索,有人提供了線索,說山水圖在趙昀寢殿。秦正裕帶人去搜查,卻沒找到,趙昀很配合調查,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被冒犯。結果另一位大理寺少卿卻在御花園外找到了失竊的山水圖,并且很快有人坦白,說是運輸時少了一幅畫,他害怕受責罰,就瞞下來了。 秦正裕說當時他帶人離開趙昀寢殿時,趙昀面容溫和,甚至還同他們道謝。這樣一個溫和有禮的皇子,大家都覺得誤會了他,可秦正裕拉不下這臉,他帶人去搜,結果什么都沒搜找,那不就是他冤枉了趙昀嗎,所以秦正?;伊锪锏刈吡?,從那以后,看趙昀眼神就有些復雜。 傅語昭覺得有點奇怪,這五皇子趙嶺要陷害男主趙昀,那么肯定得把事做絕啊,人贓并獲那才能讓他無法翻身。怎么這山水圖的事,竟然讓趙昀撇干凈關系了,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幫趙昀? 奇了怪了,趙昀一個母族勢力弱的人,怎么會有人幫他?而且他還是沒有封王的皇子,更是沒多少人注意到他,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退一步講,就算有朝中臣子想站隊,誰看得上他趙昀??? 傅語昭百思不得其解,正好這時候,季斂秋托人傳話,邀她明日游湖,似乎是為了感謝她幫趙昀洗脫嫌疑。季斂秋不知道的是,傅語昭根本沒想幫趙昀,甚至還想害趙昀,季斂秋只以為如今趙昀洗脫嫌疑是傅語昭托秦正裕辦的。 傅語昭也不解釋,季斂秋要這么想對她反而有利,一邊裝作站趙昀的隊,一邊想辦法搞死他。傅語昭準備好生收拾一下,就去赴季斂秋的約,讓她會一會這個令原主心甘情愿當舔狗的女人。 剛收到季斂秋的邀約,很快傅語昭又收到了另一個人的請求。隱甲奉上一封信,遞到了傅語昭面前。 隱乙傳回來的密信,請公主過目。 傅語昭眉毛一挑,隱乙?她派去監視沐音的一個暗衛,難不成是沐音那邊出什么事了? 信封很厚,打開后,里面是兩張內容大致相同的書信,記錄的均是沐音這幾天的行蹤。一封信筆跡端正,沒什么特點,一看就是隱乙這種暗衛的,普普通通的字跡。另一封則字體有些張牙舞爪,甚至有點丑。 傅語昭接著往下看,隱乙的信里說到,她奉命監視沐音,將沐音的行蹤一字一句記錄在書信中,而同樣奉命監視沐音的傾絮,也將她打聽到的東西一字一句記錄在書信中。那封字跡有些張揚的,就是傾絮的記錄。不僅如此,傾絮奉上的記錄里,還有一些金鳳樓里關于沐音的一些閑言碎語,有的呢是捕風捉影的無聊事,有的竟然有那么點信息可用。 傅語昭本以為傾絮那樣的人,就算能用,應當也沒多大本事,卻沒想到,傾絮在收集情報這方面,頗有天賦。讓她更驚訝的在后面,隱乙說,她在監視沐音的時候,被傾絮發現了。 隱乙奉命暗中監視沐音,她偽裝成金鳳樓里的一個普通丫鬟,帶上了非常普通的□□,丟進人堆里連她親哥哥隱甲都認不出她來。而且隱乙擅長口技學舌,模仿能力很強,她完完全全就融入了金鳳樓??墒蔷退闳绱?,隱乙瞞過了金鳳樓的姐兒、恩客、老鴇,卻沒瞞過傾絮。 傾絮早就發現了隱乙的存在,只是她很快就想通了。傅語昭安排給她的不是任務,而是考核,傅語昭要考驗她是否能完成這件事,如果她能讓傅語昭滿意,那么她就算是真的投靠了傅語昭,如果不能,則是棄子,不僅一輩子就爛在這個金鳳樓,甚至有可能因為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而被滅口。 所以傾絮非常小心仔細,她有著一個很不錯的本事,她的記憶力很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金鳳樓的人她全都記得住,不管是只來過一次的恩客,還是來送東西的別家丫鬟,她都記得住。但隱乙扮演的這個人,完全就是她沒見過的,突然出現在金鳳樓里,雖然別人沒怎么注意到隱乙這個普普通通的丫鬟,但傾絮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