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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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瞬間,殷晚舟就像是發了病似的地想看看她生氣惱怒的模樣。 楚南知從未對她生過氣。 像是個天生沒脾氣的老古板一樣。 但殷晚舟又見過她是如何對待其他人的。 就算是在許長歡這個掌門面前,楚南知也神色冷淡平靜,連常對她的笑容都沒給幾個。她不似殷晚舟這般放肆外露自己的脾性,但內里的矜傲與漠然卻是分毫不少。 殷晚舟抿著唇,兀的一點腳尖,瞬間飛身朝前去了。 她行得不遠,只聽得沉默安靜著的人此時低低嘆息了聲,對她低喚著說道: 舟舟,我快要跟不上你了。 女人帶著柔軟的笑意,輕輕問她:等等我好嗎? 于是紅袍的身影便停頓了下來。 慕知舟只看見她的小姑娘聞言后轉過了身,默然地看著她自己,眸中有些她一時分辨不出的情緒。 隨后,紅袍的姑娘對著她伸出的蔥白的指尖。 你走得太慢了。 殷晚舟淡淡地看著她,揚了揚下顎。 拉著。 我允許你拉著。 慕知舟讀懂了她的意思。 青色的裙擺隨著女人動作而微微揚起,纖細的指尖伸出,最終握住了那只對著她一直平穩舉起的手,慢慢攥緊了。 地上的影子重新相連相伴。 殷晚舟自領主爬到魔君,手中染血無數,所殺之人數不勝數。她事事算計,步步謹慎,即便是謝云意這個曾經的合作伙伴,也被她留有六分的防備,劃出一條明確的界線來,不得逾越。 她如此不討喜,這般孤僻,獨來獨往,從不管旁人的感受。 就算是被她撿回去一手養大的徒弟,也不能近她的身。 所以,楚南知是特殊的。 是殷晚舟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特殊。 你為何一定要跟著我呢? 殷晚舟目視前方,陡然平靜地問了句。 她沒有看向身旁的人。 因為我喜歡你呀。 慕知舟側頭看過她,抬起指尖撫過自己耳邊的發,低低地笑。 為何要笑? 因為開心。 傻子。 殷晚舟冷眼瞥過了她,又將心頭想著的蠢貨換成了傻子。 這只叫慕知舟笑意愈深了些。 她在殷晚舟總是笑著的,發自內心的笑。只要有殷晚舟的地方,她的目光便不會從小姑娘的身上移開,仿若永遠也看不膩一般。 殷晚舟也好,殷長樂也好,活了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 這傻子二字是不能亂用的。 若是落入了情人的眼中,便會不自覺地多出幾分意料之外的嬌嗔之意來。 將其中鋒利的棱角盡數抹去,叫那個被她斥責的傻子從中汲取著細細品出了點點的甜味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24 01:18:45~20210425 21:2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漁火洛肆 2個;喜歡風、柿子羊、青衫覆雪、寒鴉、光淵、伊玄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蝦仁糯米糍 96瓶;伊玄 30瓶;熹玥 23瓶;岐山儀居 10瓶;寒鴉 5瓶;白井美琴 2瓶;ju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8章 殷小虎崽 這扇大門里的東西不算太多, 殷晚舟用兩個靈袋將收集到的寶物分了分,一個藏到了自己戒子空間最里面去了,一個放在了她腰間掛著的荷包里。 待她們將這兒差不多都走了個遍, 殷晚舟也就嫌無聊,準備出門去三層看一看了。 這間宮殿中每一層僅有一次推開大門的機會。 這是殷晚舟在走出第一層時所察覺到的。 她的筋脈中隱隱多了一重力量, guntang灼熱,是在第一層的大門后出現的金色火焰。但這重力量尚未真正被她覺醒, 如今只是隱隱游走在她的筋脈中,卻并不能為她所用、使用自如。 第一扇大門后她得到了一對兩種屬性的靈球,其中蘊含著強大的氣息與威壓,讓她體內的兩種力量都有所觸動和感應。 但是秘境中不適合她靜心來覺醒和突破,所以她得將這東西留著, 等到她回去或者是回到魔域中后再拿出來使用。 殷晚舟心中慢慢思量著, 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自己被牽住的那只手上轉了轉,心下輕嘖。 黏黏糊糊。 她總覺得自己最近在犯病,為什么要帶上這女人? 影響她的行動就算了, 還得陪她演戲。 身旁的人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也微微偏頭朝她看來。 慕知舟沒有開口,只是對著她彎了彎唇, 無聲地笑了下。 殷晚舟冷眼瞧著,淡淡收回了目光, 不為所動。 她們安靜地走出了這扇大門,便看見了第二層中之前密密麻麻的列列大門都消失無痕, 轉而出現了一道金色的階.梯通往第三層。 從第三層開始就彌漫起了nongnong的白霧, 將里面的東西都遮掩得看不清楚。 殷晚舟抬頭望了望,沒有猶豫,抬足便要往上走去。 滾開! 背后突然有道鋒利的靈力襲來, 殷晚舟眸色陡然一厲,指尖冰霜凝聚成盾擋下了這一擊,隨后冰盾化劍,一招穿透了身后偷襲女修的胸腔,干脆利落地了結了她的生命。 不太對勁。 身旁的慕知舟微微蹙眉,朝著那倒下的女修看了看,目光在身后眾人身上掃過,指尖按住了腰間佩劍。 這些人神色近乎瘋癲,眸中恍惚,像是被什么迷怔了一樣。 殷晚舟眉間微壓,低應了聲,指尖也攥緊了腰間的劍柄。 她在下面的人群中沒有看見謝云意的身影,恐怕謝云意還在自己選的門中。而這些人瘋癲又狂熱的神色,或許是在他們的門后看見了什么東西。 天玄門的內門弟子加上選拔.出來的外門弟子總共也沒幾個人,有些人被困在外圍沒有進來,有些人已經命喪于此。如今這二層大廳中至多二三十個人,竟有大半都神色異樣。 走。 殷晚舟抬手化盾,暫且擋住了她們身后的一片空地,隨后轉身,朝著慕知舟道了句。 秘境時間為一個月,此時已過了大半,剩下的時間頗為緊促,她沒時間跟這些人浪費。 好。 慕知舟心下也明白,是以毫不遲疑,立刻跟著她上了懸浮樓.梯。 兩人的身影猛地闖入了濃霧之中。 眸前有剎那的黑暗與眩暈。 當殷晚舟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她垂眸打量著,忍不住地蹙眉,目光在四周掃了掃,發現這里竟是一處她從未來到過的街道。 她的軀體此時呈透明狀態,街道上頗為熱鬧,來往人群都穿透了她的軀體,沒有人看得見她。 怎么回事兒? 殷晚舟控制著懸浮的軀體,落到了地面上。 未等她在心中思量片刻,她的眸中便多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叫殷晚舟忍不住瞇了瞇眸。 楚南知? 不,與她所見的楚道君有所區別。 這女子的容顏更為稚嫩一些,眉眼柔軟,眉眼半分的鋒芒,如今穿著一身藍色的襦裙,用絲帶彎著一個發髻。 這只能算是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的手臂上還挎著一個竹籃里,里面放著些凡人的吃食。如今她一路走過來,街上好像有不少人都很熟悉她似的,紛紛與她打招呼。 殷晚舟挑了挑眉,有些興味地笑了下,抱胸瞧著不遠處那垂著頭漲紅了臉頰的小丫頭,看著她被大娘拉住后局促靦腆得話都憋不出幾句來的模樣,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有意思。 她聽見了那賣菜的大娘正喚著她南知。 還當真是楚南知吶? 小丫頭仿佛并不善與人打交道,人家說上十句,她憋了半天也就回個一兩句。甚至于裙擺下穿著一雙繡花鞋的腳還緊張得蹭了蹭地,把一旁歪頭看著的殷晚舟都給逗笑了。 殷晚舟看見她垂下腦袋后額前散落的些許碎發,也瞧見了她柔軟的眉眼與微微抿著的粉嫩的唇瓣。發髻中藕粉色的發帶隨著她的動作而垂落在肩上,又被偶然拂過的微風輕輕吹起了些,滿身的青澀內斂與溫柔。 那大娘嘴著實碎,殷晚舟在旁邊聽了半天,她竟然是想給楚南知說媒,還一口一口老姑娘老姑娘地對著楚南知指指點點,聽得殷晚舟心下莫名升起了些許的火氣,淡淡瞥了她一眼。如若不是她此時沒有實體,這人早就死在她劍下了。 這丫頭才多大,怎么就成了她嘴里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婚嫁之事皆憑個人意愿,輪得到她來說事兒? 殷晚舟目光瞥了瞥,看見了楚南知此時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小媳婦兒樣,心中驟然一堵。 她不該是這樣。 道君楚南知,劍峰峰主,連她都敢捅一劍,不該淪落到此任由一個凡人間的賣菜大娘來指手畫腳。 楚南知聽著這人隱隱的嫌棄與數落,心下清楚她究竟想干什么。她無奈且反感,但性子實在內斂又靦腆,讓她也做不出在大街上與大娘爭論的事情來,只得垂頭默默聽著,心中卻是下定決心要搬走了。 她實在不善與人交往,還是快些搬到郊外居住了,好歹清凈一些。 然而,耳旁的話語陡然停了。 楚南知眨了眨眸子,抬眸看了拉著她的大娘一眼,倒是發現她正瞪大了眼睛,唇角卻是緊抿著的,面目有些猙獰。 知知。 不遠處有道聲音正溫柔地喚著她。 楚南知眸子猛地一亮,眉眼間瞬間溢上了滿滿的笑意,趁著這大娘不注意,趕緊掙脫了她的手,提著裙擺小跑到著撲進女人懷里去了。 殷晚舟一愣,周圍的景色一下子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她只看見楚南知像是聽見了什么聲音一樣眉開眼笑地跑向了一處,卻不知她究竟聽見了誰的聲音,更不知她投入了誰的懷里。 這般欣喜。 殷晚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但始終看不清那環抱著她的人的模樣,也聽不見那人的聲音,連帶著楚南知此時含笑說出的話都不甚清晰。 她不知不覺地放下了手,微微蹙眉。 場景云霧般變幻著,轉眼間又至了一處。 紅燭喜聯,簾幕半挽。 床邊坐著一人,正抬著指尖輕輕地撫著眉間的花鈿。 這人一身精致的嫁衣,頭上戴著金發冠,面如桃李,眉間含羞,紅唇輕抿而笑。細細看去,可不就是長大了些的楚南知嗎? 殷晚舟的衣物都是她縫制的,自然是一眼便認出了楚南知這身嫁衣的來源。針腳細密,赫然是楚南知自己一點一點繡出來的。 她微微側身,看見了窗戶上貼著的喜字,指尖微微捏了捏。 不知想到了什么,殷晚舟眸色一點點暗了下去。 殷晚舟冷眼瞧著面前這人滿目的期許與羞意,好似之前的靦腆性子還沒改得過來,此時坐在床邊垂著眼簾,指尖不自覺地微微捏著膝上的衣物。 殷晚舟不曾見過楚南知化濃妝的模樣,今日倒是好生瞧了瞧。 嬌俏動人,竟是難得的靡麗。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床邊坐著的人身子一僵,有些緊張般抿了抿紅唇,緩緩抬眸瞧去。 又是一片模糊。 再接下來的事,殷晚舟看不清晰,但無外乎那些,她心中倒是明白。 床邊簾幕隱隱垂落,不遠處桌上紅燭一夜搖曳。 迷霧散去。 舟舟? 是女人頗為焦急的聲音。 殷晚舟垂眸,抬起指尖掃了掃眼前的霧氣,淡淡朝她看去了。 在這兒呢。 她出聲應了下。 慕知舟聞聲很快尋到了她的身影。 青裙的女人瞧見了她,好似松了口氣,再次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指尖。 這一次,殷晚舟先行轉了身,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指尖,朝著一處走去了。 那里的霧氣好像較為薄一點兒,應是有什么東西。 慕知舟握了個空,不覺一怔,隨即偏頭看著殷晚舟漸漸遠去的身影,也趕緊跟了過去。 可有受傷? 不曾。 殷晚舟足下微微頓了下,側頭朝她看了眼,陡然勾唇輕笑了下,微微頷首:多謝關心。 不必。 猛然被道謝,女人一頓,微微搖了搖頭。 慕知舟張了張唇,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看殷晚舟眉間淡淡,甚至還有些許的笑意,便以為殷晚舟此時的心情當是不錯的。 氣氛靜了靜。 她們一路無言,走過了一段距離后,眸前陡然明亮開朗起來,這重重迷霧后竟是一片平地,其中僅屹立著一顆蒼天巨樹,枝葉繁茂,樹上結了些圓球果子,是二人在外面從未見過的模樣。 樹前立了塊石碑,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字。 殷晚舟走至碑前,上下看了幾眼,大概也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樹上的果子呢,叫做定情果,能測出一個人的真心與她所愛之人對她的真心。 若是果子泛青,則情未定。 若是果子泛紅,則情已定。 殷晚舟讀懂之后忍不住嗤笑了聲,不甚感興趣地走至一邊去了,讓身后的女人看個清楚。 你可要試試? 她負手站在一旁,含笑朝著慕知舟問道。 好。 女人靜靜地看完了石碑上的字,眸中神色不清,聞言后便抬眼看向了她,就這般盯著她頷首應下了。 慕知舟走上前去用靈力摘了一顆果子,捧在手中,微微闔上了眸。 殷晚舟站在一旁,玩味地瞧著她,也頗為耐心地等著。 過了片刻,女人睜開了眸子,眼簾輕顫著向手中的果子看去。 是紅的。 慕知舟怔然,眼眶中好似被這果子的顏色所渲染了一般,也漸漸地變紅了。 眸中水霧彌漫著,讓她忍不住閉了閉眼,掩去了那些從胸口中噴涌出來的情緒。 紅的。 她的定情果是紅的。 她愛她的舟舟,她的舟舟也愛她。 這般高興? 殷晚舟歪了歪頭,又忍不住地捏了捏自己的下顎,看著女人這般激動的模樣微挑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