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招娣的重生 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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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節就快到了,幾乎所有街頭店鋪都掛上了綠松枝紅綢帶金色鈴鐺裝飾,窗口噴上雪花,店員戴上小紅帽…… 可這些都沒有一場雪增添的節日氣氛濃厚。 路過廣場上的圣誕市場時,余自新不由想起自己和jiejie們還有徐山平在g市圣誕市場賣發夾的事。 一轉眼,都過去五年了。 第178章 平安夜 她是一個小獵手 歐洲許多城市在十二月的第一個周四晚上會點亮廣場上的圣誕樹燈飾。 余自新和凱特還有一群同學仰望著掛滿金色燈泡的巨大圣誕樹, 周圍一片歡呼。 和g市一樣,巴黎的圣誕市場分成一個個小攤子,賣什么的都有, 德國香腸意大利披薩西班牙海鮮飯當然還有法國薯條和可麗餅, 賣各種小玩意小飾品的也很多, 還有幾家賣畫的。 余自新和同伴們走了一圈, 發現有幾個攤子在賣她做的城市擬人紀念品, 娃娃、鑰匙扣、徽章。 這次是試水,她只做了巴黎和羅馬兩個擬人的q版娃娃,巴黎娃娃是女孩子, 白衣藍裙,拿著調色板和畫筆, 頭戴紅色貝雷帽,羅馬娃娃是個士兵,戴著公雞冠子一樣的頭盔,手里拿了個相機邪魅一笑,羅馬城里的景點隨處可見穿成這樣的人,游客拍照時他們就湊過去, 這就算合影了!不給錢?別想走。 在巴黎又住了幾個月, 余自新現在要再設計巴黎娃娃,估計會讓她手里拿個法棍面包。 這批產品是七月開始售賣的,秦語沒想到羅馬娃娃在巴黎買的也很好,再一問過羅馬的同事,巴黎娃娃在羅馬也買的不錯。 為什么呢? 余自新一聽就懂怎么回事,歐洲十國游嘛!不止是中國游客喜歡搞這個,她年在烏菲茲美術館門口排隊,她聽見一家美國人也是這么計劃旅游路線的。 還有啊, 他們去梵蒂岡那天,一大早就見一輛輛巴士車排著隊停在路邊,里面的游客全是韓國人,跟下餃子似的被導游領進圣彼得廣場。他們也要十國游! 一個娃娃賣八塊兩個十五——幾乎所有小攤販都會這么做生意,于是娃娃們在客場也一樣好賣了。 余自新看到小攤上賣自己設計的娃娃,心里驕傲極了。 無論是新新的護膚品還是時予新的廣告、選秀,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唯獨城市擬人娃娃和最初的彩珠項鏈是她自己設計出的。 娃娃的誕生一波三折,去年十月定稿了要拿去做樣品,沒想到周邊的廠子都在趕圣誕的貨,根本沒人要接。今年三月終于做出了她滿意的樣品,秦語公司下了訂單,整個六月份她只要有空就去跟出貨、報關、審批,邊問邊學,再加秦語提醒指導,整套流程全是她自己跟下來的,外貿是怎么回事,里面大概有哪些坑,哪些人需要打點,她都清楚了。 余自新正偷偷開心呢,忽然一怔,等等,不對??!這什么鬼?娃娃酒瓶起子?還有娃娃抱枕套?她沒做這些??!塞上抱枕芯娃娃臉都變形了。 她愣了愣,突然間明白了——被山寨了! 山寨貨品種還不少,還有指甲鉗、馬克杯和肥皂盒,她挑了幾件,一邊砍價一邊跟攤主套話,在哪兒批發的呀?批發多少才有優惠???除了這幾樣還有沒有其他的???只有這種么?有沒有更便宜的?質量更好點的呢? 攤主是個年輕小伙,以為大主顧上門了,急忙要打電話問自己老板,余自新趕緊制止,“我現在買不了那么多。我先買一些樣品,跟室友商量一下再來?!闭l知道大老板什么勢力,她人生地不熟的。 到了周六秦語例行帶余自新出來吃飯,她提著山寨貨去了。 這次秦語安排的地方是一個高級酒店,自助早餐相當有名,要提前一兩個月定位。 可惜一進門又看見帕斯卡太太了。 自從抵達巴黎那天到現在,每次和秦語見面,帕斯卡太太必然會出現。 這次,老太太也像只負責瞭望的老烏鴉一樣忠心耿耿盯著他們。 余自新起初覺得老太太是盯她的,后來發現她盯的是秦語。但凡他對她笑的時間長了點,或者說了什么語氣曖昧的話,老太太就會端起咖啡杯哼一聲。 這究竟要干什么! 余自新還沒法質問。 老太太是秦語雇的,他請她吃飯,帶個秘書,也很正常。 帕斯卡太太又是兩朝老臣,從前輔佐秦語他爸,秦語都對她讓三分,余自新哪敢對人家無禮。 她有心說秦語,你這樣,干脆別叫我出來了! 可他明明每次安排得又很用心,每周出來吃什么,看什么,老早就做了細致計劃,用餐的時候還會跟她講背景資料,比如今天這家飯店有多久歷史,是什么建筑風格,具體好在哪里,曾有哪些大人物下榻,二戰時期可可香奈兒女士和她的德國朋友們常在此出入……他娓娓道來,有趣極了,連老烏鴉太太都聽得入神。 這種方式,如果是照顧家中晚輩無可挑剔。但余自新不想當秦語的晚輩。 她拿出那些山寨貨跟他商量對策,秦語一點不擔心,“法國知識產權保護的力度要大得多,我們的產品形象都注冊過,殺雞儆猴罰幾個就沒事了。交給我處理吧。不過,這些小工廠的生產能力真是讓我驚訝?!?/br> 他看著肥皂盒笑,“真不敢相信,所謂的世界工廠,其實是一間間小作坊,兼職工人比正式工人還多,不管是絨毛娃娃還是針織衫,都是工廠發給村婦們,她們帶回家做好再拿回去廠子的?!?/br> 余自新想起她去廠子那幾次,確實,整個村就像個大工廠,人人都是工人。 秦語說,“我擔心的不是山寨貨,國外賣的人少了,自然他們就不做了,我比較擔心有人會拿‘童工’做文章?!?/br> 余自新笑,“童工?不只是在工廠里的才叫童工,我不到十歲就要砍柴做飯、喂豬喂鴨,打水洗衣……”她閉上眼睛搖搖頭,還好,都過去了。 就在這時,帕斯卡太太又發出烏鴉警告:哼。 余自新趕快睜開眼,只見秦語低著頭,兩手按在餐桌上,像在認真研究桌布上的花紋。 她忽然間感到很挫敗,站起來,“抱歉,突然想起來約了同學,我先走了!” 秦語遲疑一下,跟上追問,“你要去哪里?我送你?!?/br> 余自新搖搖頭,悶不吭聲走了。 再呆下去她怕自己失態。 路上她給凱特打電話,約她來家里玩。 凱特住學校宿舍,冷得像冰庫,正愁沒地方打發時間,欣然來了,還帶了瓶紅酒。 余自新打開小瓦斯爐,酒倒進小搪瓷鍋里,切片老姜再加罐可樂,煮了一會兒小公寓里全是甜香,煮好的酒倒進馬克杯里,一人一杯窩在沙發里看欲·望都市的影碟。 看完一季天都黑了,余自新煮了一大鍋紅酒燉雞,食物做得太多了,干脆再叫來幾個同學。 這些人又一人帶來一瓶紅酒。 音樂開著,大家吃喝玩笑,再講講老師的壞話,熱鬧到后半夜才散。 第二天余自新揉著宿醉疼痛的腦袋打掃屋子,收拾出十幾個紅酒瓶,浴室里掃出一堆煙蒂,還丟了一瓶滿堂紅香水。 那瓶香水她不好意思用,只有晚上自己在家才舍得噴在手腕上一點點聞。 她倒在沙發上,發誓再也不要這種熱鬧了。她又不是真的二十出頭,搞這種聚會干什么呀?秦語又看不到。 突然間她猛地坐起來——秦語昨天說什么?世界工廠其實是一間間小作坊,村婦、童工是兼職工人。 他怎么知道? 之前余自新以為江浙這邊的廠子和g市深圳的廠子是一樣的,但不是!這里鄉鎮企業更多,家家都是小作坊,整村搞加工,村子就是大工廠,車間分散在各家各戶。 秦語他……去過江浙的工廠! 她委托生產娃娃的那個村鎮企業有兩條線,一條生產針織衫,老板還說他們的貨都銷到意大利。 沒有去過他絕不可能知道這個細節。 那點宿醉徹底沒了。余自新認真思考,秦語繼承家族事業后根本用不著再跑中國市場,只需在歐洲大本營坐鎮,擬人系列說實話對他無足輕重,無論如何不需要他跑去監工,那他為什么要去?什么時候去的?為什么不知會她?這和他再次改變對待她的態度有關么? 她第一反應是直接問他,但手機拿起來又放下。不行。她得計劃周密些。不能直接問他。 周一中午,余自新向帕斯卡太太求助,說她提款輸錯密碼,卡被吞了。 帕斯卡太太很快來給她送現金。 余自新請老太太喝咖啡感謝,閑聊幾句后,她不經意問,“三月海市的櫻花很美啊,你們看了么?” 帕斯卡太太哼哼,“我們去的時候都四月了,哪有櫻花……” 她突然意識到上當了,責備地看著笑嘻嘻的余自新,“你可真是個狡猾的孩子?!?/br> 余自新這時心花怒放,哪里在意這種小批評,“你們來了為什么不聯系我?還要瞞著我?”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他來找過她!可他為什么沒聯系她呢? 老太太煩透了,為什么?因為他顧慮太多,可是又忍不住,像只被燈光吸引的飛蛾,又怕被燙傷??蓱z的賽巴斯,被這年輕女孩折磨得這么久,她還一臉無辜問為什么呢。 她盯著罪魁禍首看了一會兒,“這次你那位小朋友又會來看你嗎?” 余自新疑惑,“我的小朋友?”沒聽錯吧?小朋友這個詞在法語里可還有情侶的意思。 “一個高高瘦瘦的漂亮中國男孩子?!迸了箍ㄌ嵝阉?,“去年夏天,賽巴斯本來要跟你去佛羅倫薩的,不然為什么買了兩張票?來給你送票那天,剛下過雨,我們看見你和那個男孩在車站。怎么,他不是你的小朋友么?” 余自新懵了。 她沒想到這么湊巧秦語會看到李英琪,會誤會,更沒想到他其實會在意。 他其實,是在意的。 帕斯卡太太摸出香煙點燃,“不止是四月,六月還去了一次呢——硬拉著我!” 余自新更震驚了。六月?那不就是她跑出貨流程的那段日子? 帕斯卡太太狠狠吸一口煙,“我受夠了。等他從盧森堡回來我就辭職,我早該退休了……” “別別別!”余自新趕快阻攔,“您千萬別辭職。我保證,我會處理好的。還有,那個男孩子不是我的小朋友?!?/br> 老太太很委屈,“你是不是還在心里罵我這可惡又多事的老巫婆?你以為我喜歡像個老鷹似的盯著你們?” 余自新趕緊否認,“我從沒這么想過!” 老太太哼一聲,“說什么只有我能管住他幫助他!這是需要別人管的事么?他可不再是七八歲了!可我有什么辦法?我不照做的話,又怕再被他拉著坐毫無意義的長途飛機?!?/br> 余自新聽到這兒,盡管極力克制可還是喜形于色,他來找過我!兩次!他每次見我都要帶上帕斯卡太太是怕他管不住自己!哈哈,哈哈! 老太太立刻又老鷹似的盯住她,“你高興什么?知道他這么在乎你,你很開心嘛!” 余自新忍不住笑意,小聲反問,“我喜歡他,現在知道他在乎我,我不該開心么?” 老鷹吐口煙霧,“應該?!?/br> 接下來兩周,余自新都跟秦語說自己忙,沒見他。 轉眼就要圣誕節了,整座巴黎城都籠罩在盛大歡樂的節日氣氛中。學校也放假了。 余自新坐在書桌前常能聽到行李箱輪子在古老的石磚路咔咔塔塔的聲音,學生們都回家了。街道上行人都少了許多。 平安夜這天秦語又打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她再次拒絕了,說自己要去學校組織的留學生聚會。 聚會倒是有,可她吃完飯又坐了一會兒就回家了。 換身衣服,攏好頭發,打開化妝箱,余自新對著鏡子呼口氣,到了檢驗她學習成果的時候了。 晚上十點多,秦語突然接到余自新的電話,她很簡短地說:“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下來,我們談談?!?/br> 秦語飛快下樓,但在門房沒看到人。 他走出公寓大門,四處張望,馬路對面一個拄著紅色拐杖的老太太對他揮了下手,顫巍巍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