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招娣的重生 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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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法開車道那不勒斯只需要六七個小時,沿途還能看到地中海的無敵海景,坐火車要麻煩很多,要轉乘巴士,不算換乘等車的時間路程已經超過十個小時。 討論完畢,尤里和花子都同意李英琪加入。 余自新說:“現在,你得說服老師和家里的人了?!?/br> 李英琪謹慎點點頭,“你放心。即使不成功,也絕不會牽扯到你?!?/br> 余自新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看來李英琪很清楚她那些想法,“你……不會嫌我市儈么?” 李英琪皺眉,“怎么會呢?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對媛媛好,對我姑姑好,從來不是因為你想從我們家得到什么好處,是因為你單純喜歡她們。你不想被牽扯,也是因為這個?!?/br> 他凝視她,“你比我更早發現姑姑需要幫助……我很感激你?!?/br> 余自新臉都熱了,她才沒有這么無私呢。 她揮下手,“好了,我送你去車站吧,再晚就錯過集合時間了?!彼麄兘裢砥唿c在塞納河畔一家餐館吃晚餐。 兩人走在路上,突然下起小雨,李英琪從背包里拿出一件長袖襯衫要余自新披上擋雨,她忙說,“我沒事,你遮你自己就好,我一下子就能回宿舍換衣服了!” 李英琪怎么可能同意,余自新只好讓他舉起襯衫給兩人擋雨。 快到車站時李英琪忽然懊惱地“唉”了一聲,余自新轉頭看他,“你落下東西了?” 李英琪搖搖頭,指指路對面一對打傘的情侶,那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男孩摟著女孩肩膀,女孩抱著男孩的腰,像對連體嬰。 他看著她,一向正氣凜然的臉上這時有頑皮笑意,一個字沒說,卻把他所思所想表達得很清楚。 余自新瞪他:“喂,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帶你去呢!”這真是跟楚健學壞了。 走進車站,剛巧這陣小雨就停了,陽光比剛才還要耀眼,李英琪抬手接屋檐滴下的水珠,言若有憾,“辜負了老天的助攻?!?/br> 余自新咬咬嘴唇,“行了啊你?!?/br> 李英琪低頭對她笑,余自新也忍不住笑了。 秦語就是這時看到這對少年少女的。 其實,他先看到的是那個英俊少年,他半邊身體在雨中淋濕了還執著地舉著一件白襯衫為他身旁的人遮雨。 秦語微笑猜測,這男孩身邊一定是個年輕女孩。 只有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才會為喜歡的女孩做這樣的事。 然后,他們走進車站,少年放下襯衫,果然,他全心保護的是個高挑的少女。 這女孩回過頭,秦語的微笑頓時凝固在臉上。 是余自新。 她穿著一件豆綠色的古巴領上衣,唇上是珊瑚色口紅,這兩種對比色使她的膚色顯出一種類似素瓷的,冷冷的光,她的栗色頭發垂在耳后,微微卷曲,像精致制作的小畫框,把這張白瓷一樣的臉框住,她的頭發光滑服帖,但靠近頭頂的地方有幾縷叛逆地向上豎著,大概是剛才被襯衫紐扣勾住了。 她臉上是他從沒見過的表情,惱火,嗔怒,責備,好像還有點想笑。 她顯然知道那個男孩喜歡她。所以有恃無恐。 車子很快把車站遠遠甩在后面,秦語叫司機,“先送帕斯卡太太回家?!?/br> 老太太向后看了看,又轉過頭看看他,輕哼一聲。 送走李英琪,余自新回到學校,亨利喊她,“剛才帕斯卡太太來了,給你送了封信?!?/br> 信里是兩張烏菲茲美術館的預約票。 余自新打電話跟秦語道謝,又問他到意大利出差的日程確定了沒,不料秦語說,“計劃臨時有改動,我明天要先去德國和荷蘭一趟,可能你回國時還沒回來?!?/br> 余自新只能暗叫遺憾,約好和他保持線上聯系,“你今年春節回來g市么?” 秦語不太確定,“再看吧?!?/br> 隔天中午余自先接到李婉晴的電話,又接到錢效云的電話,都是求她暫時代為照顧叛逆兒童李英琪。 誰能想到李英琪到了歐洲還不滿意,他從老師那兒把護照騙到手,錢也提前準備好了——人家不知啥時候換了旅行支票!一個電話打過去航空公司改了機票,要在歐洲自由行。誰也攔不住。 老師怕他愁個空自己跑了,這也不能寸步不離呀! 老師們只好一邊跟李英琪談判,一邊趕緊聯系他家人,你們在這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先管管?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李婉晴立即想起余自新正在法國學習,她大約猜到怎么回事,但還是對余自新有些抱歉,“真沒想到英琪這孩子會這么犟!” 錢效云都要急哭了,好言求余自新幫忙照顧李英琪,又囑咐他們到了一個地方先打電話報平安,一定要處處小心。 她倒一點沒懷疑乖孫又搞叛逆之前已經跟余自新通過氣了,她印象里這兩個人還只是在東京玩的時候見過面。 她跟余自新訴苦,“我們叫他跟他爸媽一樣學醫,那是害他么?不管做什么事,有親人有前輩領著,這條路要順得多呀!” 她覺得李英琪死活要去自由行還是在對報志愿這件事表達不滿。 幸好小余在法國,小囡年紀不比李英琪大多少,可是懂事太多了。真該讓他像余小囡一樣受受在工廠站流水線的苦,就知道大人給他安排的路好處在哪里了! 老李同志倒是對孫子這次造反挺贊賞,“有勇有謀,謀定而后動,不達目的不罷休,這孩子要是參軍多好!” 話沒說完挨了老伴幾拳。 第163章 光榮之路 不止有黑和白,還有許多灰色…… 語言學校結業當天四人小組向著藝術朝圣之路出發了。 他們沒租車。 余自新他們當初計劃的是到了馬賽再飛去那不勒斯, 現在上網一查租車的事,才知道很多車行不愿意租給駕齡低于兩年的司機,要額外交費, 車險也跟著漲, 而且, 中法兩國之間有交通協議, 駕照只要翻譯認證后就能用, 但意大利和中國沒這個協議!論壇上前輩們說法不一,有人說只要再額外申請國際駕照就行,有人說拿著這個去車行提車卻被拒絕了, 還有人說簽證不足六個月也不行。 這塊信息相當混亂。余自新判斷,意大利人很可能自己也搞不清中國駕照到底能不能在意大利用。 其余三人一看都愁眉苦臉, 余自新卻沒慌,“租不成咱還不能買嗎?” 她去找當地老油條亨利,把這情況一說,亨利說好辦,領他們去市郊一家二手車行。 車行老板是亨利朋友,幫他們挑了輛不知轉過多少手的標致汽車, 買車加買保險還比四個人買廉航機票去米蘭要便宜好多。 李英琪在車行附近試車時還挺穩, 不過,上路不久,在加油站旁的便利店倒車就把車尾給撞了,三名乘客齊齊咧嘴低呼,李英琪維持著平靜,好像完全不當回事。 小伙伴們在便利店買了水果零食,上了廁所,再上車的時候, 李英琪叫尤里,“你跟我坐前面吧?!?/br> 尤里看余自新和花子,露出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還好這就是一路上最嚴重的事故了。 出了大巴黎區,車更少路況更簡單,李英琪越來越自信了,尤里打開車載收音機,三個人順便練練法語聽力,偶爾電臺也會放英文歌,大家就跟著唱。 他們就這么開到南法,在一個葡萄園里的民宿住了兩天,再沿著地中海邊的公路一直向東,先去那不勒斯,沿著阿瑪菲海岸線走,一路海景無敵。 自己開車最大的好處就在于可以隨時停車。 凡是看到美麗景色,大家就停下,三個藝術生在路邊找個地方支起畫架寫生,李英琪背著相機咔咔拍照。 余自新太喜歡阿瑪菲海岸了,公路沿著海邊的懸崖蜿蜒,海水藍的像液態的藍寶石,另一邊的山上是墻體刷成雪白的房子,用碎瓷盤做馬賽克裝飾,種著艷粉色的棘杜鵑,偶爾還能看到遮著黑色防曬紗網的檸檬園和橘子園,空氣里是淡淡的海鹽味和檸檬香氣。 只是有些青年旅社沒有泊車位,只能把車停在挺遠的地方。 到龐貝古城前一天,車子車窗被人砸爛了,收音機被扯出來,這賊大概是想偷cd播放機,但停車的地方又黑,賊人扯出來一看是完全不值錢的收音機,又給扔回去了。誰讓他們這車太老呢。 大家短暫地討論了一下,沒有修車,就用透明膠帶胡亂粘一下繼續走了。 他們就這么開到了佛羅倫薩,這次停留的時間要久一點,余自新提前在留學生網站上找到了一家據說是中國人開的民宿,包早晚兩餐。 到了民宿才發現住了很多韓國人,管理員大叔漢語流利,是朝鮮族中國人,花子見到早餐有米飯的選項狂喜,而毛熊尤里被告知大叔做的飯菜才是比較接近正宗的中國菜后大驚。 民宿客廳里還有三臺電腦,余自新順便給花子尤里都申請了企鵝號,教他們互加好友,很快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不能確定下次見面是多久之后了。 她跟李霖文娟打了很久的電話,程欣已經提前到g市為選秀活動做準備,新包裝瓶子樣品已經有了,七月的訂單數據也有了,八月的銷售額像預計一樣穩步增長…… 雯雯那邊也沒出什么狀況,大姐二姐那里也一樣,宋家寶李桂香老老實實,宋老爹打算課程結束后就回老家。他放心不下家里。 一切都好。 第二天他們在佛羅倫薩市區觀光,幾個藝術生在圣母百花大教堂那幾扇刻著圣經故事的銅門前耗費了很久時間,余自新對李英琪有點抱歉,“你想去其他景點嗎?” 他搖搖頭,“我覺得挺有趣的?!?/br> 余自新就給了他一個小速寫本,他也試著畫點東西,當然和他們畫的大相徑庭。 這天晚上背包客們一批批回到旅館吃晚飯,不同國籍不同經歷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很快混熟了。 余自新和花子認識了一個叫恩熙的韓國女孩,她可更厲害了,獨自旅行,到了一個地方找到旅伴一起玩幾天,如果下個目的地相同跟這幾個人也合得來就繼續結伴,不然就繼續自己走。她在來意大利之前先去了愛爾蘭和英國,從倫敦坐大巴到法國,再慢慢走過來。 三個女孩聊著聊著說到劉德華,恩熙說她還給劉德華寫過信呢! 恩熙和花子說到劉德華騎著摩托車載著穿婚紗的吳倩蓮那一幕,雙生子一樣捂著心口輕嘆:太浪漫了。 余自新聽她們講了半天,才想起這部電影叫《天若有情》,她聽說過,沒看過。 那個時候她大概是忙著在工廠打工?或者是在干農活? 她在本上寫下“天若有情”準備回國后找來看看。 余自新還問了恩熙很多韓國護膚品和彩妝的問題。隨著韓國男團、韓國電視劇而起的韓流這幾年越刮越大,韓國飾品服裝,韓氏彩妝也開始登陸了。想到二十年后韓國護膚品和彩妝仍然受推崇,余自新認為自己有必要到韓國做做調研。 三個女孩一直聊到深夜,余自新送給恩熙一瓶新新防曬霜,還在電腦上找出新新的廣告,“是我畫的?!?/br> 恩熙很羨慕她和花子,“你們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我還在找答案?!?/br> “能走出家門找答案也很了不起?!庇嘧孕率钦孢@么認為的,過去的她是因為貧窮才走出家門,如果她一直生活優渥,會愿意主動出來吃苦么?過這種風餐露宿,跟幾個人住一個房間公用廁所的生活?她不敢確定。 恩熙托著下巴,“我雖然還沒想好將來要做什么,但是已經非常確定不想做什么了!” 花子跟她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兩人異口同聲,“不想結婚!” 花子說,在日本,女人一結婚,一輩子就困在一個小小的房子里了,就像蠟筆小新的mama美伢。她不想那樣。 恩熙有同感,“你養育孩子,干做不完的家務,但沒人會尊重你。有次我和一個要好的jiejie外出,停車的時候跟人發生口角,那個人居然說,看看你,花著老公的錢,大白天出來閑逛,真是太過分了,家庭主婦這個時候就老老實實呆在家不要跟我們這些有正經事的人爭停車位?!?/br> 她嘆氣,“看吧,女人做了家庭主婦,就再沒一件事是正經事了!” 花子告訴她們,日本的情況也不會更好,她的男上司會在聚會時會理直氣壯讓女職員給他倒酒,找個機會就嘲諷她們“這個年紀為什么不去結婚”“跟男同事搶工作很驕傲嗎”,升職的機會默認是給男同事的,女人想要升職,就得做出多幾倍的業績。 他們霸占著職位,給女性制造職場天花板,逼她們去結婚,可又看不起主婦。 花子說她回日本后打算繼續攢錢,等攢夠學費和生活費她就到歐洲求學,這次她準備申請長期簽證,畢業后在法國找工作,她憧憬,“沒準我會找個法國男朋友!” 女孩們嘻嘻笑,花子有點正經地說,“法國男人和日本男人相比個個都是紳士,知道嗎,日語里表達‘丈夫’的幾個詞里,還有意思是master of the household的,一家之主!主人,主公!我想當我自己的master?!?/br> 余自新舉起小茶杯,“為我們當自己的主人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