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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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參加同學聚會,她還提前向導師請了半天假。 舍友? 江幼怡眼珠子一轉:就去你的宿舍吧, 小點沒關系,我跟你擠擠就行,明天去機場拿了行李再找住的地方。 顏未不疑有他, 點頭答應:也好,那待會兒吃完飯就回去了。 同學聚會的地方距離玉平街不遠,約莫十來分鐘,車停在路邊,江幼怡推開車門先下去,又自然而然回頭伸出胳膊給顏未搭了把手。 玉平街已大變了模樣,路邊的報亭幾年前就因為城市規劃、道路施工拆掉了,其他鋪面大都易了主,王記燒烤是難得的釘子戶,數年間也換了好幾個招牌,重新裝修了一次門店。 她們到時,店內一如既往地熱鬧,顏未讓江幼怡找地方坐,自己則去前臺點餐,甚至沒問江幼怡要吃點什么。 江幼怡并不介意,找了張露天的小桌坐下。 顏未拿著兩瓶豆奶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她,兩人越過嘈雜的人群遙遙相望,懷著只有她們才懂的默契,相視一笑。 江幼怡選的位置正好是她們第一次來這兒吃燒烤的時候坐的那張桌,該說湊巧呢,店里那么多人,偏這張桌子還空著。 顏未給老式的瓶裝豆奶插上吸管 ,放到江幼怡手邊。 江幼怡這才問她:你點了些什么?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顏未微笑著說,咬著吸管抿了一口溫熱的豆奶,賣了個小關子。 江幼怡單手撐著下巴也在笑,拿了根筷子在手里,像學生時代轉筆那樣把玩,偏頭猜測道:我猜你點了四季豆和鵪鶉蛋! 這么肯定?顏未又被她逗笑,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明顯了,依據呢? 因為我喜歡呀。江幼怡大言不慚。 顏未噗的笑出聲,在桌底下踹了對面自我感覺良好的小江同學一腳:你現在怎么這么自戀??? 這哪叫自戀?明明是自信。江幼怡眉眼彎彎,躲開偷襲,還朝顏未隔空打了個啵啵,不是顏同學給我的自信么? 如果沒有顏未,沒有那漫長的六年中從不止歇的思念,沒有顏未發給她的短信和郵件,沒有那些字字句句支撐起的信念,她絕難邁出深淵,再回到她身邊。 世界上最好的顏同學,與她的未來息息相關。 她們誰也沒提過去的六年,好像成了不必言語的默契。 沒一會兒,燒烤連著盤子端上桌,江幼怡粗略掃了一眼,不止從林林總總的烤串中找到四季豆和鵪鶉蛋,還有好幾樣她喜歡的菜式。 再看仔細些,江幼怡發現這些菜應該是她第一次帶顏未來忘記那天點的那幾樣,七年過去了,連她自己都記不全,看到才想起來,顏未竟然記得那么清楚? 江幼怡喝了一大口豆奶冷靜,無可奈何地嘆道:輸了輸了,果然還是學霸更厲害。 顏未聽懂了江幼怡的意思,但她沒解釋,她總不能說那天對她而言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所以記憶猶新吧?嚴格算的話,她這叫作弊。 時隔六年,顏未和江幼怡在確定關系的第一天,來了場少年時的情景再現。 更讓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頓飯快結束的時候天空突然開始下雨,沒有那年初夏的大雨那么急,卻戳中了深陷回憶中的兩人柔軟的內心。 這場小雨只下了不到五分鐘,燒烤店老板沒來得及把雨棚搭上雨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冬日時節的雪,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今年的雪來得格外遲,好像掐準了時 間似的,要給她們一個驚喜,見證這場意義深刻的重逢。 江幼怡吃掉碟子里最后一枚鵪鶉蛋,喝空玻璃瓶里的豆奶,微笑向對面的女同學發起邀請:散會兒步吧? 夜已深,但顏未沒拒絕江幼怡的提議,兩人肩并肩,手牽手,沿街而行。 迎面的風夾雜著些微雪花,在她們發頂、肩頭灑下零零散散的晶瑩。 街邊路燈的暈黃的光照在身上,某時,顏未轉頭看向身側的人,那一張成熟許多的側臉和記憶里的小江同學徹底重合,她才真正找到實感。 江幼怡覺察了身旁人的視線,扭頭回望的瞬間,卻被顏未迎面摟住肩膀。 這一吻來得猝不及防,江幼怡下意識環住顏未的腰,兩秒后找到節奏,不問緣由,很自然地沉進對方給予的溫柔,汲取彼此唇舌間殘留的氣息,加深這個燒烤味的吻。 回到學校宿舍已過了晚上十點,距離宿舍門禁還有不到半小時。 門上掛著鎖,說明舍友沒在,如果半小時內見不到她人,估計今晚就不會回來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顏未偷偷松了一口氣。 雖然對方不一定會問她和江幼怡的關系,但顏未沒想過要隱瞞什么,在學生宿舍留宿女朋友,聽起來就怪不好意思的。 推門進屋,顏未扔下包,示意江幼怡隨便找地方坐,然后快步走到書桌前,果然看見一本攤開的日記。 內容是她去參加同學會前隨便寫的幾句。 現在要出發去高中的同學會,今年徐老師親自打電話給我了,還是去看看吧,但已經太久沒見,怕都不認識了,希望一切順利。 如果可以,我更想和你一起去。 顏未耳根發燙,飛快合上日記,塞進抽屜里。 掩飾般地抓起空調遙控器,顏未一邊調室溫,一邊向江幼怡簡單介紹:左邊基本都是我的東西,另一側是我舍友的。 她的東西不多,一米二的單人床和一張書桌,搭配兩扇門的立柜,柜子旁邊疊著幾個儲物箱,除此之外所有空余的位置都堆滿了書。 江幼怡沒發現顏未的異樣,等顏未走開,她在顏未的書桌上看見一本《民事訴訟法》,順手拿起來翻了翻,向正四處找杯子的顏未問道:我記得你高二就在看這個,那時候就確定了以后要學法嗎? 顏未聞言找東西的動作頓了下,也想起來跟江幼怡一塊兒去書店買了幾本法律相關的書的事,不由腹誹,江幼怡的記憶未免也太好了。 對啊,一直都有這個志向。顏未面不改色地說了謊。 哪里是一直以來的志向,是那年失去江幼怡后,才滋生的愿望。 江幼怡只看了半頁就把書放下了,一個個相關條例讀下來實在枯燥,只有顏學霸才能看得進這種書。 雖然不喜歡這類專業書,可顏未書桌上幾本推理小說還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江幼怡伸手撫過那一排書脊,依次看過去。 忽然,指尖一頓。 距離她的食指不足兩厘米的地方,是一個藍底白條紋的日記本,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黑色硬殼筆記本。 這個藍底白紋的本子不是她的,卻和她送給顏未的日記本長得很像,讓她立即聯想到顏未隨身帶在包里的那本日記。 少年不經事時留下的字句被另一個人珍惜地保存下來,江幼怡心情復雜,欣喜之余,又有點說不出的尷尬。 顏未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后,端著一杯溫好的牛奶遞給她:在看什么? 江幼怡閃電般縮回手,故作鎮靜實則非常不自然地撇開臉,抿著唇說了句:沒什么,就隨便看看。 哦~顏未不著痕跡地順著江幼怡剛才看過去的方向掃了眼,好像沒發現江幼怡的小動作,把自己那杯牛奶放在桌上,轉身又去找睡衣。 江幼怡沒好意思再觀察顏未的書桌,于是拉開椅子坐下,抱著一只放大版的小恐龍抱枕望向顏未忙碌的背影。 順著敞開的衣柜門,江幼怡看見柜子角落里還放著一個尺寸很小的密碼箱。 那是什么?江幼怡問。 顏未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白江幼怡問的是哪樣東西,回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江幼怡朝著密碼箱揚了揚下巴:就那個黑色的小箱子,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得鎖起來? 顏未抿住嘴唇,扭過臉去繼續翻找衣物,背對江幼怡模棱兩可地說:買來放貴重物品的箱子,都沒怎么用。 至于里面裝了什么,她沒有 正面回答。 江幼怡覺出來顏未不想說,她也就沒再問。 等她喝完牛奶,顏未也忙完了,抱了兩套睡衣出來讓她選,她沒細看,隨手拿起上面那套,和浴巾一塊兒抱在懷里。 顏未順勢把剩下那套收回去,打算自己穿,同時囑咐江幼怡:那你先去洗澡吧,左邊是熱水。 不知是不是江幼怡的錯覺,她感覺顏未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笑了一下,但要細看時,又是平平常常的表情。 江幼怡撇撇嘴,抱著衣服鉆進洗手間,關上玻璃門前又聽顏未說:沒有備用的牙刷和毛巾,你用我的將就一下吧,白色那套,我不嫌棄你。 說到最后一句,聲音帶笑。 十分鐘后,將睡衣展開的江幼怡終于明白顏未為什么笑,而且笑得那么猥瑣。 就問誰大冬天的穿這種布料少得可憐的吊帶裙! 作者有話要說:顏心機girl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253821 4個;枕夢寒 3個;小P 2個;風球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時光 50瓶;阿爸 30瓶;婧婧要長高、宇闊、木瓜牛奶糖、和之 10瓶;彼岸桃花、小磕精、夭樂 5瓶;陌上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5章 番外三 洗浴室的房門關上后, 顏未把另一套睡衣隨手扔在床尾,然后坐在江幼怡剛才坐過的位置,從一排閑書里看到那個特殊的,藍底白條紋的日記本。 這本日記比較新, 是她去年在一間很小的街邊文具店里淘到的, 當時看見就覺得有緣, 立即買下來, 前不久剛寫完。 她拿起包,從里面翻出一本更久遠的日記。 顏未深吸一口氣,神態莊重,充滿儀式感, 像在翻開日記前, 做了一套神圣的禱告。 隨后,她翻開扉頁。 她是光。 和記憶中相同的三個字猝不及防地令她兩眼通紅, 少年時青澀的回憶涌上心頭,每一筆都令顏未動容。 江幼怡有寫日記的習慣, 幾乎每天都寫, 大都只是一兩行簡單的詞句描述當日的心情,幾乎沒有詳細記錄過某件事, 以至于日記里有一部分內容, 其實顏未看不懂。 但這不妨礙她從中了解江幼怡的性情。 日記第一頁是2012年9月3日, 新學期伊始。 和學霸做了同桌,雖然我不是顏狗,但不得不說, 她真的很漂亮。 同年9月4日 好沒勁啊,我同桌是不是瘋了,剛開學就開始做模擬卷, 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9月5日 想去網吧打游戲,或者再讀一遍福爾摩斯。 前面好幾頁都是類似的抱怨,顏未看著看著,忍不住笑出聲。 但下一頁的內容又讓她臉上笑意消失。 9月9日 他媽個瘋子。 這天是周末,江幼怡在家挨打了。 9月10日 教師節,雖然我心情不好,但還是勉為其難祝老師們節日快樂。 今天跟同桌一塊兒回的宿舍,她走前面我在后面,我偷偷觀察她好久,嘖,明明是同樣的校服,怎么穿在她身上這么好看。 寫下這句話的我宛如一個跟蹤狂,但我不是。 顏未想起來高二上學期剛開學那會兒,有天她發現江幼怡嘴角有淤青,而且心情不太好,似乎不想回宿舍,恰好那天她有套題沒做完,就留在教室寫試卷。 班里的同學不知不覺全走了,直到保安來敲門,催她們回宿舍,她和江幼怡才一前一后地離開。 但沒想到,這天居然還是教 師節。 往后一段時間相安無事,直到 9月25日 女生為什么要來大姨媽。 9月26日 收到來自同桌的黑糖姜茶。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生姜,而且太燙了,舌頭給我燙起泡。 她有點撩。 這本日記顏未看過很多遍,每每翻到這一段,她的速度總要慢下來,這些潦草狂放的字跡間,藏著江幼怡從不示人的情緒和細膩柔軟的心思。 9月28日 明天周六為什么要上課?中秋和國慶明明是兩個節日為什么要合并連休? 9月29日 想翹課,被同桌發現了,她不讓我走。 也太迂了吧,跟個傻子似的,老師說什么都照做,我才不聽。 10月8日 她好像還在生氣,不搭理我。 我天,至于嗎?這事兒都過一周了。 10月9日 今天也是沒和同桌搭上話的一天。 10月10日 小氣鬼。 10月11日 同桌生氣的樣子也好好看。 我大概已經精神錯亂。 10月12日 怎么又是周五,還下雨,還摔跤,還被同桌看到。 她在笑,氣死了,居然笑話我。 好像也沒那么糟。 10月13日 有點不對勁。 10月14日 什么游戲畫質這么爛,不如我同桌好看。 10月15日 找她對質,問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她回答我說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原來不是。 心情有點奇怪。 之后兩天沒有寫什么東西,下一頁直接跳到第三天。 10月18日 我對她過于在意了。 從這天開始,日記風格一改,變得傷春悲秋起來。 班長有點煩,他好像喜歡她,很多男生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