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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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畢業后,她很少再把自己逼那么緊,幾乎已經忘記了熬夜備戰高考時艱苦的日子。 江幼怡被顏未這個輕飄飄的語氣酸到了,嘖嘴懟她:你還不刻苦?如果你都不刻苦的話,咱們班里就沒幾個刻苦的學生了。誒,是不是學霸都覺得自己還不夠努力??? 那就有努力吧。顏未笑起來,這不是怕高考考不好嗎?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現在好好學習,以后才能實現經濟獨立! 可惜最后她還是考砸了,與努不努力根本沒關系,那時候,她連堅持下去的意義都弄不清。 江幼怡對顏未說的這番話似懂非懂,或者說,她沒有那么長遠的打算,日子能挨一天是一天,到底怎么才算過得好,她心里沒有衡量的尺標。 也許她曾有過想做的事,但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一定要考大學才有出路嗎?江幼怡坐在床邊低頭望著腳尖。 當然不是。顏未肯定地回答她,很多人都以為高考成績決定人的一生,考好了未來就優人一等,考差了一輩子也就毀了。 可每年參加高考的學生有多少?能被重點院校錄取的又有多少?那些高考失利的學生,難道除了復讀補考,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顏未被這個話題勾起回憶,想了很多,有感而發:我覺得不是這樣。盡管她高考落榜后也選擇了復讀,但這是因為她想從事律法工作,必須拿到相關資格。 江幼怡不知什么時候抬起頭,與顏未對視,神情專注。 顏未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就算一個人平均只活七十年,十八歲參加高考,人生才剛起頭,剩下五十幾年都因為一個破高考就定性,不是很可笑嗎? 也許高考可以算是通往未來的一條捷徑,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人活著不僅僅只是為了活著,認識自我和不斷學習不斷思考,從信任的人身上汲取力量,利用所長擺脫困境,在生活中得到成長收獲感動才是一輩子的事。 這番話是顏未的肺腑之言,但也多多少少夾雜了一些私心,她渴望江幼怡能聽懂,不要再委屈自己,不要再把難過的心情藏在漆黑的角落里。 上輩子,江幼怡死了顏未才真正認清自己,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可那時已經太晚太晚了。 人生有很多中可能,不應該被禁錮在籠子里,命運既然重新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哪怕到頭來只是一場夢,她也想好好努力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認真傳達出去。 江幼怡沉默了許久,久到顏未有些不自在了,不禁反思自己剛才那番話是不是太自以為是。 氣氛開始變得尷尬,顏未想再說點什么打破沉默,不料江幼怡卻在這時朝她笑了笑:你剛才好像徐老師啊,一句話一碗雞湯,我都被鎮住了,太可怕了,我果然對學霸的力量一無所知。 顏未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但她被江幼怡這句話逗笑了:聊到這個話題了就發表一下我的看法,不一定對,你隨便聽聽,反正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不管怎么樣,都要開心。 這是她最大的愿望。 她希望江幼怡開心健康地活著。 可開心也不容易。江幼怡感慨地嘆息,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像自己,于是靠著床頭在背后墊個枕頭,拿起手機,不如及時行樂,多打兩把游戲。 顏未不置可否,拿著擦頭巾和吹風機站起來:我去找我姐借本書看。 江幼怡手里的游戲已經開局,聞言應了聲好。 蘇辭十點左右到家,帶了一點夜宵,幾個人圍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然后各自回房。 江幼怡結束一局,大獲全勝,放下手機,擱床頭充電,卷起被子躺下。 顏未手里的書翻過一頁,聽見動靜回頭看她:幾點了? 江幼怡從被窩里伸出胳膊,讓顏未看她的手表。 十一點?這么快? 顏未有點驚訝,然后后知后覺。 不是,江幼怡真的十一點就睡覺嗎? 小江同學已經閉上眼睛,還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看起來是真要睡了。 顏未合上書,按滅床頭的燈,也躺下來。 她有點擇床,挺不習慣的,而且,現在江幼怡就躺在她旁邊。 黑暗隱藏了不可言說的情緒,同時也烘托了曖昧的氣氛,無限放大了心跳聲,都擔心對方會聽見。 顏未。江幼怡的聲音很低,像在試探顏未到底有沒有睡著。 顏未睜眼扭頭:嗯? 江幼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姐和 是情侶。顏未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姊妹篇《jiejie大我十一歲》已開放預收,文案暫時沒想好,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移步專欄提前收藏 第26章 臥室里安靜下來,江幼怡沒再說話,沉默的黑暗中只有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顏未有點難以入睡,鼓動的心跳在胸腔里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她用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產生困意,可她越調整,反而越清醒。 每到深夜,如果不能及時睡著,思緒就變得非常駁雜,好的壞的全都在腦子里過一遭,最后什么都沒有留下。 她的胳膊放在身側,指骨碰到另一個人手背微涼肌膚。 江幼怡沒動,顏未猜她已經睡熟了。 注意力集中在手背方寸間,顏未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面朝江幼怡。 窗簾遮光效果很好,小區路燈的光只能從縫隙間零散地透進幾縷,朦朧的視野中,顏未看見江幼怡側臉模糊的輪廓,依稀和她記憶里那日星空下的側影重合。 胸口鼓噪的喧囂漸漸安靜下來,顏未閉眼,借這一抹夜色,偷偷抹去眼角濕潤的痕跡。 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里是醫院空蕩蕩的走廊,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和酒精刺鼻的味道,耳朵里全是儀器嘀嗒嘀嗒的警報聲。 她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手里翻著日記,和日記的主人隔了一層透明的窗玻璃。 普普通通的病房突然亮起急救燈,護士一拉簾子,玻璃窗后的人就不見了。 場景一轉,穿白大褂的醫生戴著和啤酒瓶底一樣厚的眼鏡,拉開已經被汗水和呼吸濕透的口罩,神情哀默地對她說:我們盡力了。 顏未猛地驚醒,臥室里不知什么時候開了燈,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大腦空白好幾秒才漸漸恢復知覺,她看到江幼怡焦急的神情,隨后才聽到聲音:顏未!你怎么了?快醒醒! 幼怡?顏未恍恍惚惚地找回神志,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 她不是在醫院里嗎? 江幼怡擔憂地望著顏未,一只手還按在她的肩膀上:你哭得好大聲,做噩夢了嗎? 噩夢? 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就好了。 顏未看清江幼怡身上那件兔子印花的睡裙,終于想起來她現在是在顏初家里,和江幼怡一起過周末。 她剛才在夢里嚎啕大哭,把江幼怡嚇了一大跳。 顏未揉凈眼角的淚水,胸口悶悶的,有種劫后余生的悵然情緒久久不能平息。 你還好嗎?江幼怡有點擔心,顏未現在臉色很差。 她從床頭柜上取來顏未睡前沒喝完的半杯水,耐心溫柔地勸她:喝點水吧? 顏未雙手接過水杯,卻只把杯子抱在懷里,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江幼怡,沒有別的動作,把江幼怡盯得極不自在。 怎么這是了江幼怡抿起唇,不知所措,要不你起來坐一會兒? 顏未一口氣喝完杯子里的涼開水,放下水杯,突然毫無預兆地朝前一撲,抱住江幼怡。 江幼怡猝不及防,被顏未這一下打破平衡,身體仰倒,肩膀嘭的一聲抵住床背板,磕得有點疼。 顏未死死抱著江幼怡不撒手,吊帶裙松松垮垮,一根肩帶沿著肩線滑下來,要落不落地倚著江幼怡的胳膊。 女孩子年輕的身體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緊緊相貼,無法阻止對方的體溫從衣料間傳遞過來。 這溫暖來自一個鮮活存在還未消逝的生命。 夢里的曾經,她不想再經歷。 江幼怡徹底懵圈,左手撐在身側,右手撐著顏未的肩,想推不能推,想躲不好躲,怎么放都不是。 要了命了。 你到底怎么了?江幼怡聲音干巴巴的,眼睛不敢看著顏未,只好仰頭看著天花板。 她以故作鎮靜的倔強掩飾無所適從的慌亂,試圖藏起緊張,可左手五指又將薄薄的被單攥得變了形。 顏未像對空氣中的曖昧毫無覺察,哽咽著將臉埋進江幼怡的頸窩,火上澆油地說:我夢見你跟我鬧脾氣,然后永遠都不理我了。 你怎么能不理我啊顏未小聲控訴,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溫熱潮濕的觸感在江幼怡脖子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江幼怡噎得說不出話,心跳快得像是剛剛跑了一趟一千六百米,明明臊得不行,又為顏未那么直接地坦白對她的在意而竊喜。 竊喜中,還夾著失落與惆悵的復雜心情。 為了這個就哭成這樣???江幼怡試圖推開顏未的肩膀。 可顏未抱得太緊,不僅不退,還更加用力,伴隨著一疊聲的質問,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這樣還不夠嗎?江幼怡你是不是太殘忍了? 江幼怡無話可說。 她心里清楚,顏未的在意和她所希望的隔了十萬八千里,這份友情會叫人引火燒身,嘗遍所有曖昧,走的時候也干凈決絕。 在她一腔孤勇捅破窗戶紙之前,顏未未必沒有覺察到她的心意,但女孩子的友情太容易模糊界限,讓人分辨不清心里想占有對方一切的欲望是出于人性的自私還是純粹懵懂的心動。 被拒絕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自作多情,欣喜與難過都與對方隔了一層不透風的墻,真正想得到的,卻遙不可及。 江幼怡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她的確曾經下定決心永遠不要再搭理這個人。 即便告白失敗,她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過于難堪,趁泥足還未深陷就完完整整地抽離出來,從此對方的一切事不關己,就算還在意,也要強迫自己漠不關心。 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頹然地認清現實,她做不到她預想的那么勇敢瀟灑,進退自如。 江幼怡別扭地撇開臉,盯著窗簾上流動的車燈,小聲說:我不會不理你。 顏未抬起頭,兩只眼睛像兔子似的,倔強地問她:真的? 嗯。江幼怡點頭,真的。 顏未:那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是只是哄我開心才這么說,事實上你根本不這么想?你恨不得躲我躲得遠遠的。 江幼怡: 怎么不說話,是不是被我猜中了?顏未化身作精,咄咄逼人。 江幼怡舉手投降:你到底想怎么樣? 顏未直愣愣地看著她,幾秒鐘后語出驚人。 抱我。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咳。 第27章 ???江幼怡表情空白。 抱我。顏未咬字清晰地重復一遍,現在,你抱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江幼怡心跳如鼓。 直女真是一種毀天滅地的可怕生物,這么能撩真的要命。 就算預感到自己未來會很慘,江幼怡還是克制不住地心動了,她一邊唾棄自己毫無底線,一邊又心甘情愿地妥協,扭扭捏捏地抬起胳膊,輕輕環住顏未的腰。 這么輕也太虛假了。顏未槽道,用力一點。 江幼怡滿臉通紅,這到底是什么虎狼發言。 心里臊得不行,但身體還是很誠實,江幼怡突破了內心的防線,鼓起勇氣收緊雙臂,給了顏未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躁動不安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誰也沒有說話,但雷鳴般的心跳似乎出賣了她們各自的私心,以及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還沒來得及享受短暫的寧靜,房間門毫無預兆地被人敲響,門后傳來顏初的聲音:未未,這么晚了你們還沒睡??? 剛才側臥喧鬧的動靜驚醒了顏初,她披了件薄外套從主臥出來,透過門縫看見里面亮著燈。 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像觸電似的彈開,各自心虛地縮進被窩里,江幼怡拿起手機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時間,顏未抓起水杯作勢要喝,尷尬地發現杯里根本沒水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后端著杯子去開門,朝顏初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我口渴起來想去接杯水。 哦。顏初不疑有他,今天的夜宵是有些咸,但你水少喝點,眼睛都有點腫了。 顏未尷尬:好,我知道的。 早點睡。顏初側身進了主臥,輕輕關上房門。 顏未趴在門板上,尬得都快虛脫了。 背后傳來一聲悶笑,江幼怡提著被子擋住半邊臉,兩只眼睛都彎起來。 顏未回到床邊,抓起枕頭朝江幼怡扔過去,惱羞成怒:你笑什么笑! 江幼怡小聲喊冤:又不關我事,為什么打我? 怎么就不關你事了?顏未臉紅脖子粗,幸好剛才危險發言沒被顏初聽見,否則她以后還怎么做人? 但是也不能保證顏初沒聽見啊。 顏未生無可戀。 江幼怡沒再辯解,她機靈地把自己團成一團,只露出兩只眼睛:你不是口渴要去倒水嗎? 眼睛都腫了還喝什么水?顏未氣咻咻地往床上一躺,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睡覺! 江幼怡哦了聲,心說你眼睛明明是自己哭腫的,可她沒敢真去老虎頭上拔毛,非常善解人意地側身去按床頭燈:那我幫你關燈。 啪嗒一聲響,世界回歸黑暗。 顏未: 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