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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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出征,將家眷留在長安為質是慣例。一方面可以讓皇帝轄制將軍,另一方面其實也是一種維護。畢竟邊關常有戰事,說不準敵軍一場突襲,將軍的一家老小就都沒了。 皇帝聞言沉吟片刻,目光落在聞斐那清秀干凈的臉龐上,定定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聞斐以為皇帝不許,還想再說O句懇求之時,皇帝卻忽然開口了:新婦若不嫌西北苦寒,愿意同行,你便帶去吧。頓了頓,繼續道:等朕將朝政料理清楚,早晚還要用兵,也不知何時才有機會讓你在長安久待。你把夫人帶上正好,早日給朕再生幾個小將軍,與你一般英武才好。 西北比起長安來說,確實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氣候沒有長安好,也沒有長安富庶繁華,還隨時都可能打仗。但聞斐既然入宮走這一趟,小O口自然也是商議過的。 褚曦沒去過西北,也不舍得剛成婚就與聞斐分離,早早便決意同往。 此刻聞斐聽了皇帝的話自然驚喜,雖然小將軍什么的,她必定是生不出來了。但她也沒反駁皇帝的話,只眼神略微閃爍了下,便高高興興謝了恩。 達成所愿,君臣二人又就西北軍事商議幾句,確定了皇帝將來確實有意西征。 聞斐于是心里有了底,也沒更多請求,很快出宮收拾行裝預備北行。 當然,離京之前,褚家也還要去上一趟的。 ********************************************************************* 聞斐尚且年輕,又身居大將軍高位,長安注定不會是她久留之地。褚曦一開始便知她將來必往西北,繼續之前未完的征程,對于將來也早有打算。 她不是尋常賢惠婦人,家中也沒有公婆需要她盡孝,既然費盡周折與聞斐成了婚,便沒有自己留在長安獨居的道理說句實在話,她和聞斐不僅上無公婆,將來也不會有子嗣。她若真留在長安閉門獨居,府中只她孤零零還不如閨中呢,又何必費心成這一回婚? 因著心中早有考量,褚曦也就早早與家人說過這事。臨行前辭別一場,褚家人雖是不舍心疼擔憂,但見褚曦心意已決,到底也沒有多說什么。 九月下旬天氣微寒,褚曦和聞斐辭別了親朋,攜手踏上了北上之路。 這不是褚曦頭一回離開親人遠行,O年前她便獨自帶著仆從護衛南下過,那時她不曾畏懼彷徨,如今有了聞斐作伴自然更加不會。但O年前她南下也是歸家,去留心中都有成算,此一去西北卻不知幾時才能回返,面對離別自然更多感懷。 馬車都離了十里亭,送行的親友也都已看不見身影了,褚曦方才離開窗口,收回回望的目光。不過剛一轉身,她眼眶便紅了,之前強忍的傷感也霎時涌上心頭。 聞斐今日不曾騎馬,陪著褚曦乘車便是料到有這一遭,當即心疼的將人攬入懷中:阿褚別傷心,還有我陪著你呢。再說咱們也不是不回來了,等陛下西征得勝,我便能領著你凱旋。你只當是陪我一起去看看西北風光,游玩一場而已,咱們的家還在長安呢。 褚曦伏在她懷中,眼眶雖是紅了,但她到底不是愛哭哭啼啼的脆弱性子。只一時離別傷感忍耐不住,等靠在聞斐熟悉的柔軟懷抱,又得她溫言安慰,那點難過也就消退了不少。 她依賴的靠在聞斐懷中,聲音微?。何译x了家,便只有你作伴了,你可不許欺負我。 聞斐聞言沒忍住笑,手臂收攏將人抱得更緊了些,下巴蹭蹭褚曦額頭:瞎說什么呢,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媳婦,咱倆能在一起多不容易啊,我又怎么舍得欺負你? 小O口黏黏糊糊說了幾句,褚曦心中的那點離愁別緒漸漸散了許多。只眷戀的牽著聞斐的手,目光則望向了車窗外,看看外間尚還屬于長安的風光。 聞斐卻怕她傷心,不僅溫言細語的安撫離別,順便還說些旁的事去分她的心:之前北蠻再次集結南下,北面門戶出了問題,大軍因此仍舊在北州駐扎,咱們此去也是先往北州。長安距離北州路遠,所幸陛下也沒規定時日,咱們便走慢些,趕在入冬落雪前到北州就好了。這一路我也走過許多回了,從前策馬行軍,都走得急,這次倒可以慢些 她細細的說了沿途的安排,柔和的嗓音落在褚曦耳中,漸漸將她心緒撫平。偶爾回應O句,又或者順著聞斐的話問上些什么,后者的興致便更高了。 便是如此,O人度過了最初的離別,似乎也并沒有多么難過。 北上的路不太好走,水路不便多是走的陸路,而離開長安之后的交通條件也確實不怎么樣。聞斐從前騎馬來回還不覺什么,如今乘車行在這黃土路上,車輪每碾過一顆小石子都是一陣顛簸。饒是聞斐身強體健,從前也沒暈車的毛病,這車坐起來也夠嗆。 于是只乘車行了半日,聞斐便邀褚曦出去同騎,美其名曰:現下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悶在車里多無聊啊,不如出去騎騎馬,也能賞些沿途風景。 褚曦看出她是不耐煩乘車了,也沒說破,點點頭答應下來。 聞斐頓時來了精神,走出車廂屈指在唇邊打了個呼嘯,原本乖巧跟著隊伍的戰馬頓時得到指令,耳朵抖了抖,接著邁開馬蹄噠噠跑了過來。 那戰馬很是乖覺,見聞斐站在馬車上,便自覺跟在了車旁。聞斐于是也不下令停車,一個縱身便跳上了馬背,手挽住韁繩,這才回頭看來。見著褚曦也已經從車廂里出來了,她臉上揚起一抹笑,也不令車馬停下,徑自將空余的右手伸了過去。 秋日暖陽灑下,替聞斐攤開的手掌鍍了層光,莫名竟有幾分晃眼。 褚曦看著聞斐臉上的笑,竟也不怕她失手,毫不猶豫便抬手握住了聞斐的手。緊接著一股力道襲來,她也自覺的輕輕躍起,而后眼前的風光一轉,她便已落在了跑動的馬背上。 聞斐將她牢牢接住了,就抱在身前,暢快的笑意彌漫在她臉上,垂眸看來時又帶著溫柔繾綣。 左右的親衛見到這一幕,哄笑聲頓時響做一團,帶著善意與調侃。聞斐也沒有惱,相反將媳婦緊緊抱住,下巴微抬一副驕傲模樣。她目光掃過眾人,臉上帶著笑:笑什么笑,本將軍抱自己的媳婦,有你們什么事? 親衛們也不怕她,不過說起媳婦這個話題就有些扎心了,因為這群跟隨她南征北戰的親衛八成都還是單身。媳婦什么的,也只能在夢里找找了。 遠行的隊伍氣氛輕快,唯有褚曦窩在聞斐懷中,耳根略略有些泛紅。 她還不太適應這種氛圍,也不習慣下屬這樣明目張膽的打趣上司,不過沒關系,在這樣輕松的環境之中,適應也是很容易的事。 比如她忍著不害羞,就沒人能打趣她! 馬蹄踏踏,踩在黃土路上,濺起點點塵土。聞斐的戰馬很通人性,許是明白今日背上多了個女主人,走起路來都比平日平穩了不少。 聞斐一手挽著韁繩,一手環著褚曦的纖腰,恍惚間想起了O年前二人南下也曾同騎。不過那時一路走得艱難,O人間的感情也還是朦朦朧朧,即便有著未婚夫妻的名義,其實也有顧慮不敢太過親近。而如今她們卻已經成婚了,即便所有人都看著,心里也只羨慕她們夫妻恩愛。 想到這里,聞斐心情忽然暢快起來,環著褚曦腰肢的手都不由收緊了O分。褚曦明顯察覺到了她情緒高昂,微微側頭問她道:怎么了,忽然這般開心? 聞斐不答,垂眸定定看了褚曦好一會兒,然后飛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褚曦猝不及防,到底還是沒忍住,一張秀臉迅速漲得緋紅。 作者有話要說: 親衛(捂眼):嗝,今日狗糧有些超標啊 聞斐(大方):那就當加餐了 第160章 七 北州距離長安頗遠, 若是快馬加鞭的報信,大抵要跑十來日,換做馬車就更慢了。 聞斐帶著媳婦北上, 也不著急趕路, 一路上雖不曾游山玩水,但累了就休息,餓了就吃喝,比起從前行軍趕路卻是慢了不少。 這一晚, 一行人少見的錯過了宿頭,只得露宿在外倒不是安排上出了問題, 只是離開長安后越往北越凋零, 雖然沿著官道不至于人跡罕至, 可村鎮城池確實是越來越少了??祚R疾馳也難免露宿, 就更別提馬車慢悠悠的走了,今后露宿的機會必然是越來越多的。 所幸眼下天氣還不太冷,褚曦隨軍北行也帶了不少行李, 長長的車隊里衣食住行所需幾乎樣樣不差, 俱是按照褚曦的習慣置辦得妥帖。又有聞斐的親衛早習慣了行軍趕路, 眼下情況雖略有不同,但毫無疑問比起行軍來說條件要更好。 于是傍晚時, 一行人選定了露宿的營地, 而后扎營、生火、防御、巡邏,根本不必褚曦和聞斐吩咐, 眾人便有條不紊的準備了起來。 褚曦坐了一整日車,被顛得腰酸背痛,隊伍停下后便趕緊下車來走上幾圈活動活動。 聞斐在營地里巡視了一圈,見眾人做事妥帖便放了心, 過來時正見褚曦在小幅度的活動手腳。她走上前去,遞上剛燒好的熱水:還有些燙,你正好拿著先捂捂手。 九月授衣,天氣已漸漸轉涼,雖還不至于寒冷,但一陣風過也添了幾分涼意。兩年前褚曦落水那一回到底傷了根基,這兩年間褚家雖然沒少給她調理,但還是落下了手腳發涼的毛病。夏日里還好,天氣微微轉涼,她的手腳就開始發涼,到了冬日便跟冰塊似得。 聞斐對褚曦總是細心的,因此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萬幸現下還不算冷,她便常常握著褚曦的手替她取暖,夜間休息更是將她手腳都捂著。 只是褚曦私下放開了,在外到底害羞,平日里便不許她太過親昵,聞斐這才常找東西給她暖手。 褚曦從聞斐手中接過水囊,入手果然暖烘烘的,跟暖水袋似得。她微涼的指尖很快便被焐熱,等捂了會兒手才打開水囊小小的喝了一口,臉上也揚起了笑。 夕陽的余暉恰好落在她臉上,在她清透的眸中映出抹亮色,柔柔看來時直看得人心腸發軟。聞斐心中一動,忽的上前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而后不等褚曦著惱推她便自覺退后一步,又若無其事道:今日乘車,顛簸許久,不如咱們在附近走走,也能活動一番。 褚曦都已經沒脾氣了,橫了她一眼,到底點了頭。聞斐見狀知道她并不十分惱怒,立刻得寸進尺的上前,一手牽住媳婦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這才滿意。 后者扭頭看看她,也不拒絕,只默默靠近了些,掩耳盜鈴般用寬大衣袖遮掩一二。 聞斐知她心思,也不惱,只偷笑兩聲。隨后二人便踏著夕陽,在這陌生的山野之間緩步而行,長長的影子落在地上,相依相偎,親密異常。 待行過一處山坡,聞斐抬頭便見那山坡上正盛開著幾簇不知名的野花,雖不若名種珍貴卻也開得熱烈。她心思一動,當即抬手摘了幾朵遞給褚曦,與她道:天氣漸冷,你坐在車中也不好總是掀開車簾看外間風光,不若便將這花放在車廂里,也添幾許顏色。 甚好,我很喜歡。褚曦答應下來,接過野花,笑得眉眼彎彎。而后她左右看了看,見離營地略遠,也無人瞧見她們,抬手勾住聞斐脖頸將她拉下,便親了上去。 聞斐詫異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自然也不肯錯過機會,滿心歡喜的回應起這意外的獎勵。 ******************************************************************* 扎營之事全由親衛仆從接手,聞斐和褚曦便算是閑人,眾人知趣也不會去打擾。于是二人出去走這一趟,直到夕陽盡落,暮色漸生,這才折返回來。 褚曦手中拿著那束開得燦爛的野花,交給語冬時,還特地叮囑了一番。 語冬一見便知這花定是聞斐送的,縱是漫山遍野都是的野花,也陡然珍貴起來。她沒說什么,只沖著自家女郎笑了笑,而后接過花就拿回車廂里插瓶安置起來。心里卻由衷替自家女郎歡喜,畢竟西北苦寒,必不如長安,但若有一知心人相伴,便不負此行了。 兩人回來得略遲,營地早已布置妥當,小小的帳篷扎了一圈,火堆也生了好幾個。他們出行帶的東西算是齊備,這會兒架鍋做飯,飯菜的香氣伴隨著炊煙已經傳遍了整片營地。 這是做的什么,還挺香。褚曦難得有這樣的經歷,還有幾分新奇,問完又好奇道:阿斐,你們行軍打仗時,安營做飯是否也是這般? 聞斐對這幅場景卻是再熟悉不過了,鼻子一嗅便猜了個七七八八:是煮的rou干,應該還有人趁著天黑前去打獵了。行軍打仗條件不如此時,我做主帥的伙食還算不錯,尋常士卒可沒什么好東西吃。說完想到什么,又笑了:不過我的部下吃得也不算差,畢竟常去草原征伐,都是一路打一路吃的。 她說著還沖褚曦眨眨眼,畢竟一路打一路吃什么的,吃的肯定都是北蠻牧民的牛羊了。不是自己養大的,吃起來一點都不心疼不說,還格外的香。 褚曦知道她的意思,對這種以戰養戰的做法不置可否,但心里卻不免想得更多吃敵人的牛羊自然美味,可行軍作戰又哪里能固定補給?說不定三餐不繼,找不到北蠻牧民也不能因此貽誤戰機,那時餓了連草根也得啃吧? 心中莫名就生出幾分憐惜來,褚曦卻不欲多說:那咱們去看看飯做得怎么樣了? 飯已經做好了,不止有聞斐猜出的rou干和野味,因著才是頭一晚露宿物資充足,連新鮮的菜蔬也不缺。再加上褚曦北上還帶了廚子,這一餐飯不僅不算將就,甚至算得上別有風味。 一頓飯吃得香甜,飯后聞斐和褚曦只稍稍活動了下,便在火堆旁坐著烤火閑聊九月底已經快入冬了,白日里有秋日暖陽曬著還不覺得什么,夜間便有些寒涼。再加上褚曦本就有些畏寒,這時候烤烤火會舒服許多,等稍晚些才好休息。 兩人正說著閑話,褚曦便見聞斐往火堆里扔了什么,還拿干柴扒拉了幾下。她沒看清那是什么,便問道:阿斐,你方才往火堆里扔了什么? 聞斐也沒瞞她,攤開手掌給她看:是親衛摘回來的板栗。 九月正是板栗成熟的時候,這時節雖有些晚了,但親衛們入山林打獵時正撞見幾棵野生的板栗樹。于是一時興起摘了不少回來,又剝了皮,這才送到聞斐手里,讓她烤著吃。這固然沒有街頭售賣的可口,但荒郊野嶺的,也算是個不錯的零嘴了。 褚曦自然吃過板栗,但她吃的都是丫鬟仆從們剝好的,這樣新鮮的她還真沒見過。當下帶著幾分好奇從聞斐手心里拿了兩顆過來,問道:不會燒成炭嗎? 聞斐頓時自信一笑:自然不會,選好位置,算著時間就好。 烤板栗聞斐也不是頭一回做了,在北疆動手的機會可比長安多多了。她將板栗扒拉到火堆下方,又算計著時間,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將扔進去的板栗全部扒拉了出來。只那一顆顆板栗黑漆漆圓滾滾,看上去便跟焦炭似得,直讓人不知該如何下手才好。